第19章 章節

木,于是用花樹種出界,不想後來卻有了這番景色。”

利娅剛介紹結束,立刻又将阿最拖到東邊的窗戶,遠方一片浩渺的大湖,湖水上飄着許多粉紅的荷花,十分可愛。

利娅道:“這是什麽你應該知道的吧。”

阿最點點頭。

利娅用眼角怯生生地偷看阿最一下:“好了,沒看盡興的你慢慢看吧,我也有想看的,所以你看你的,我看我的,我們互不打擾。”

利娅向阿最擺擺手後,獨自跑到西邊的窗口。

阿最把三個窗口的景色仔細地再次欣賞一遍,也走到西邊的窗戶。

原來西邊可以看到的是政務大樓,大樓前面的廣場上烏壓壓擺了一大堆椅子,大約以十五張椅子為一排,擺了近二十排,椅子上坐滿了人,後面的空地還站了一群人,那裏似乎正在進行着某種儀式。阿最一擡頭,他看到後面的一行字,政務總長就職典禮。

阿最才恍然大悟,原來今天利娅領自己來到這的真正私心,她想親眼觀看她叔叔的就職儀式。

利娅瞧得津津有味,面帶喜色。

“他真的是你叔叔?”阿最突然一問,他之前一直對這種說法保持懷疑的态度,不過他現在已然确定了。

可落到利娅耳裏,她卻錯解了意思,她以為阿最在懷疑二人間的關系過于親密,不像叔侄,更像父女。利娅略顯慌張,急忙辯白:“那當然只是我的叔叔了,還能是誰,我還會騙你不成。”

儀式大約持續了半個小時,利娅就那樣趴在窗戶上,姿勢別扭地看了半個小時。阿最起初陪她看了一會,後來覺着實在無聊,就将一旁的地擦幹淨,坐下去歇着。

阿最與不一樣的利娅

利娅自下了樓,一路連蹦帶跳,哼着小曲,她的腳步迅捷,初春的燕子般,輕盈盈地穿過那些牆頭堆滿五顏六色花朵的巷子,阿最需要拿出點真功夫,才能追上她的步伐。

坐進車裏,利娅也不安穩,搖頭晃腦的,她告訴阿最,她想去噴泉廣場,那裏有許許多多的鴿子,她也想和鴿子一樣飛翔。

到了噴泉廣場,下了車,此刻的利娅覺着眼前的這個世界真是燦爛生輝,明媚無比,處處是藍天清水,綠樹紅牆,莺啼鳥鳴,景色美不勝收。每一方景,每一個物件的表面都在折射光芒,耀眼到不行。

街邊是一家雀鳥店,店外面的挂着許多籠子,每個籠子裏關着一只鳥。利娅不懷好意地來到籠子邊,把籠裏的鳥逗得上下翻飛,叽喳亂叫,鐵籠前後大幅度地擺動,鐵鈎挂連的地方嘎吱嘎吱混亂地響成一片,等到店主人掀起簾子,快要出來查看狀況時,利娅搖身一變,僞裝成無辜的普通的過路人,面無表情地溜走。

路人交流的歡笑聲,籠子裏鳥兒叽叽喳喳的啼叫,汽車轟隆隆的雜音,彙集于利娅的耳中,竟然神奇地交織成美妙的音樂,堪比頂級樂隊的合奏。

利娅正這麽覺着,恰好一支樂隊吹彈拉唱地路過,利娅悄悄地跟在了他們身後,學着擺出各種吹拉樂器的姿勢。

四周的路人紛紛鼓掌,利娅毫不知恥地把掌聲也算作有自己的一份功勞,竟也彎腰致謝。

離了樂隊,一股滾燙的歡樂在利娅的胸口膨脹再炸開,讓她産生了一種展翅高飛的欲望,可惜她沒有翅膀,于是順手從街邊的商店,買了幾只氣球,兩邊的肩膀上系上一只,手腕處也各系一只,聊以慰藉,彌補沒有翅膀的缺憾。

利娅也想給阿最的肩上系上幾只,可遭到阿最的堅決抵制。利娅哪能甘心,使出三十六計,軟磨硬泡,外加恐吓或是撒嬌,可阿最不斷閃挪身子,無論利娅如何奸計頻出,阿最堅決不肯,守住了他的底線。

利娅只能放棄這份徒勞,利娅不再管阿最了,她沿着坡道,舉平雙臂,打着轉一圈一圈地往下,穿過佛堂,面包店,旗袍店,最後跑回到噴泉廣場中央。

跑累了,利娅坐在噴泉前的長椅上,大口喘着氣,香汗淋漓。

把氣喘勻,利娅解下氣球,系到一起,遞給阿最:“給你,把它拿去裝扮房子吧,我很好奇,你用這些東西是怎麽裝扮房子,記住,別随處亂粘亂釘的,弄爛了牆和家具,補不成原本的樣子,一旦房子賣不出好的價錢,我可是要找你賠償的。”

阿最默默接過氣球,一言不發,因為他的腦袋一片混亂。

利娅拍拍阿最的肩膀:“好了,回去吧。”

送利娅回了公寓,兩人揮手別離。阿最回到半山公寓,他關上門,輕輕松手放掉氣球,氣球落到地上,又彈跳起來,如此往前躍了好幾步。一陣風吹進屋裏,輕輕托起氣球,飄至天花板。

阿最四肢張開,一動不動地平躺在沙發上,他看着一只只氣球因為風的撥弄,上下躍動,來回不停地頂撞着天花板,讓阿最想起今天利娅蹦蹦跳跳的有趣場景。

伴着回憶的延展,阿最覺着自己回到那條坡道上,利娅在前面轉着,他也學着舉起了雙臂,跟着利娅,轉着圈,一圈一圈不停地轉下去。

轉着轉着,有東西開始從利娅的身上剝離脫落,那是阿最從前對利娅的先入為主的想法,在這些天的相處中,阿最一點點看清了利娅的真容,利娅不是他想象的精明世故,有手段的人,她是美的人,牽引人心的美。

回憶慢慢消失,眼前的世界逐漸真實起來,牆上的鐘映入阿最的眼簾,阿最忽然想起一件事,必須按時去做,他便起身出門,走到門外,阿最還戀戀不舍地回頭從門縫看了一眼氣球,然後合嚴實門。

阿最來到山腳的公用電話亭,拿起話筒,投進去五個硬幣,撥通金姑娘家的電話。

阿最和金姑娘有過一次約定,自己藏躲起來之後,金姑娘會充作自己的眼睛,幫着阿最留意那邊的人和事,一旦有了風吹草動,及時通知自己。如果那些人還來糾纏,阿最只得繼續延後回去的日期。

接通後,兩人先聊了一些無關緊要的閑話,阿最簡短地把最近的經歷講了一遍,并故意把其中的一些關鍵的信息模糊篡改掉。利娅的身份和性別一起含糊帶過,阿最只透露她是一家酒店的小老板,為人非常豪氣,也不坦誠自己的工作是她的司機,只說在她家的酒店裏幫忙打雜,自己正好住在酒店裏。

但有一條關鍵的信息,阿最忘記刻意隐藏,它便無聲無息地洩了出來,讓金姑娘逮到了。

阿最講完,電話那頭忽然沉默,稍過片刻,金姑娘開口問道:“所以你的那個房東兼雇主,她是一個漂亮年輕且是開朗愛笑的姑娘?”

阿最吃驚地發出一聲疑:“你怎麽知道?”

金姑娘噗呲笑了:“你還真不夠了解自己,你們男人啊,都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色謎心竅卻不自知。從前你說話啊,不論說什麽,都像烏雲裏響的悶雷,低低的,沉沉的,聽起來總是一股很遙遠的感覺,調子沒有絲毫的起伏變化。但是剛才,你說話時嗓子裏卻像是藏了一只哨子,一振一振的,尤其當提及那個姑娘的時候,你的嗓子就變得特別亢奮,你自己發覺了嗎?”

阿最當然沒有發覺,雖然他的心境有了變化,但是當局者迷,所以當金姑娘忽然指出了這一點,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

“哦,對了,必須要打打我的差記性,竟把最重要的事忘掉了,前兩天,有一個叫秦五的男人來找過你。”金姑娘問:“你應該知道他是誰吧?”

阿最聽後一陣沉默,心想,想的,不想的,要來的總會是要來的。

好,我知道了,阿最又向金姑娘道聲謝,便挂掉電話。

秦五,秦五,阿最一路念叨着這個名字,散着步回到家中。

秦五是魚婆最忠心的部下,魚婆走投無路之際,賣光了其他的部下和夥伴,只盡力保住他。

魚婆曾是阿最叔叔的情人,兩人雙宿雙飛,享受過一段你侬我侬的美好時光。二人情濃蜜意至極之時,叔叔甚至命自己改口稱她為嬸子。阿最對這份稱號感到惡心,但他知道叔叔的性格,知道強硬無效,只能迂回抵抗,光答應,不做聲,最終這件事随着他們二人的交惡而不了了之。而秦五某種意義上正是叔叔的代替人。

若是細究起來,這座城中和阿最關系最近的人,第一個排到的竟然會是她,頗為諷刺。

洗漱結束,阿最重重躺上沙發,拿來一張毯子蓋在肚子上。

阿最只記得別人會稱呼她為魚婆,自然,這并非她的本名,只是別人送給她的一個外號,而且是衆多外號中最響亮的一個。據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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