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陳新童還很有職業素養地給他用現成的雞湯熬了半鍋香菇雞肉粥,霍宜安從屋裏出來,他馬上到廚房裏端那個粥,還把從冰箱裏發現的用保鮮袋封好的菜拿出來熱熱,放到餐桌上叫霍宜安吃。
霍宜安吃了兩口:“你這手藝倒和我家阿姨挺像。”
其實陳新童做飯不怎麽樣,實在不好意思燒菜給霍宜安品嘗,霍宜安腸胃嬌貴,萬一再把他吃出一點好歹,那豈不是得吃不了兜着走。
現在看來霍宜安平時沒有認真吃過飯,連自家飯的味道都吃不出來,他不想騙他:“這就是我從冰箱裏取的,都是剩的。”
霍宜安立馬不吭聲了。
陳新童心想他應該是覺得自己拿剩飯糊弄他,馬上補充道:“但是老板,這個我全部是重新回鍋,雞湯是現成的,不過粥是另外熬的。”
看霍宜安依舊沉着張臉,他幹脆把盤子端過來,“我給你剝蝦吧”,說完很識趣地主動閉上嘴。
今天他覺得霍宜安的心情始終不怎麽樣,吃完飯也是無聲無息地坐在沙發上翻雜志,等陳新童洗完碗回來坐了沒有許久,他站起身走進樓上浴室。
陳新童仰着頭看,心裏怦怦直跳,眼皮也跟着跳。
現在怎麽辦,老板洗澡去了,自己這個當籠鳥的,不上去表現一下恐怕太不稱職?
他心裏有些天人交戰,其實他有點感覺出來了,今天的自己從各方面都讓霍宜安不滿意,先是無端戳到他痛處,又讓他吃了頓剩飯,要是這會兒再扭扭捏捏,那他倆這生意沒法兒做了。
于是他站起來,醞釀了番,擡手抹把臉,向樓上走去。
霍宜安正盯着電視發呆,聽見推拉門動了下,猛然擡頭,見陳新童突然就走進來。
他不知道從哪兒找出件浴袍,穿上松松垮垮的,脖子胸膛一片白,連個招呼都不打,脫了浴袍就往浴室裏坐。
饒是霍宜安,也驚訝地皺起眉毛,驚異于他這樣大膽,一副毫不把自己當外人的樣子,更別說知道羞澀了,看來已經進入角色。
真是奇怪,他這個當金主的,還不如人家被包養的入戲快,霍宜安暗自腹诽。
“老板。”他縮靠在浴缸的一側,伸着手想碰下霍宜安的肩膀,但又沒敢,只是撩起的一點兒熱水潑到霍宜安的肩膀上。
霍宜安被那一點熱水潑到,目光瞟見他胸口,男人的胸口沒什麽好看的,那兩個小尖兒顯得很瑟縮,和發育不良似的。
陳新童又叫了他兩聲,他始終沒說話,心卻忍不住想,找陳新童,就是自己做過的最胡鬧的一件事。
既然開始胡鬧,那就看看自己到底能胡鬧到什麽程度。
于是他盯着低眉順眼的陳新童多看了兩眼。
陳新童這會兒眼角發紅,平時看他,頂多就是長得還不讨厭,算是眉清目秀,現在居然在這樣一張紅臉上看出了點兒羞赧的神色,他倒像個姑娘了似的。
陳新童看着他的身體,也心裏嘀咕:這是要摸,還是捋,還是捏呢?
結果霍宜安二話不說,突然把他柔軟的脖子按了下去。
陳新童臉立刻一凜,明顯是吓了一跳,不過已經到了這個節骨眼兒上,也沒有跨出浴池套上衣服就走的可能,特別是托霍宜安的福,這部網劇已經簽約,再過兩周就要進組,雖然不會上星,但對于他來說已是相當不錯的資源。
霍宜安這個老板當得可是很稱職、很友好,在自己這裏還半點便宜都沒沾到,出手就這麽大方,陳新童對着那個跟兇器般的東西胡思亂想。
不過霍宜安的那個東西相當不友好,直挺挺地立着,甚至在自己臉上戳來戳去,和他人一樣威風得很,戳得陳新童膽戰心驚。
霍宜安看他觀察着自己的下排,遲遲沒有動作,被看得發惱,故意挺了下腰:“愣着幹什麽,你倒底會不會?!”
他當然不會,可是……
算了吧,咬咬牙就挺過去了,陳新童安慰自己,這基本算是你情我願,又不是強買強賣,自己答應他的時候就應該知道這樣一天遲早得來,現在還要做心理建設未免有點兒太脆弱了。
不過情況好像不是要咬咬牙,而是要松松嘴……
陳新童索性憋了口氣,收斂了下牙齒,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霍宜安的性器吞進了嘴裏。
閉上眼睛,拿舌頭舔了沒兩下,霍宜安突然把他推開了,語氣裏帶着不可置信:“你等等,你嘴裏怎麽這麽燙?”
“……”陳新童愣了愣,隐約意識到這個人可能沒有被人用嘴做過,不過這應該不可能……
他想着,幾乎是脫口而出,“人的嘴裏都這樣,你——”
他發現霍宜安的胸口不經意間紅了一片,分開的膝蓋在他腰上挨了下,他慶幸剛剛自己及時剎住了閘,趕忙俯下身,自動自覺地用霍宜安的那個東西堵住自己多話的嘴。
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霍宜安有點軟了,不複剛剛的興致。陳新童叼着他,覺得自己恐怕比他還率先發現這個問題,趕忙賣力用唇舌伺候,甚至還伸出手去摸霍宜安的腰窩和大腿內側。
霍宜安拍了他兩次,他不明所以,不過并不打算放棄,反而堅定的打蛇随棍上,拉過霍宜安的手捏了兩下,最後憋得自己臉上發燒。
最後霍宜安終于不動了,安靜地坐在水裏,偌大的洗手間裏只有他黏黏糊糊的吮吸聲,一直響了好久。
霍宜安射的時候才把他推開,自己跨到浴缸外面的淋浴底下背着陳新童洗,陳新童拿浴缸裏的水在臉上撩了把,溫度也沒下去,自己剛剛絕對是夠賣力的。
他邊羞愧的想,邊看見霍宜安赤身裸體的背着自己,發現他沒注意自己,于是大着膽子看水龍頭上自己的倒影,鼻頭嘴唇眼角全都是紅的,陳新童越看越沒臉看,再拿水撩一把。
霍宜安那個味道多虧他洗過澡,不算奇怪,可是口腔裏的感覺還是說不上來的別扭。
陳新童扶在浴缸邊上,心想要是現在站起來去刷個牙,霍宜安會不會暴跳如雷把他打飛,還是垮下臉來立刻和他解約。
正在他胡思亂想之際,霍宜安洗完了,回過頭坐在浴缸邊上,陳新童不明白他要幹什麽,汗毛倒豎往後縮,果然霍宜安一個猴子偷桃,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軟塌塌的下半身。
陳新童:“……”
霍宜安:“……”
他拿手掂了一下,馬上跟觸電似的收回去,然後又把手伸出來,捏弄審視了番:“搞什麽,你沒硬嘛。”
哈?陳新童差點風中淩亂了,怎麽,自己還需要微微一硬,表示尊敬嗎?
也對,老板表達了對自己口腔的美好向往,自己也應該回應一下老板的手的“溫柔撫慰”,否則自己下面的這個東西跟個死魚似的,得讓霍宜安這個事事追求完美主義的人得多沮喪。
于是陳新童暗自吸口氣,別別扭扭地站起來,趁霍宜安愣神之際,拉住他的手,包在自己手裏,顫巍巍握住自己下面。
霍宜安的手在他手裏抖了下,陳新童不用擡頭看,都能明顯感覺到兩道灼熱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
活了二十年的他萬萬想不到,自己還有拿着男人的手打的這一天,也覺得十分自慚形穢。
但很神奇的是,羞恥心仿佛能促進性欲,他包着霍宜安的手不自然地蹭了兩下,自己的下面也有了點反應,生澀地磨蹭着霍宜安手心裏的一點軟肉,這讓他的臉不由自主地燒起來。
“……”
霍宜安靜靜地瞧着陳新童,手裏濕乎乎的,陳新童被看得臉上也泛起緋紅,垂着睫毛,似乎很難為情。
霍宜安忍住沒吭聲,卻用拇指關節內側的繭子在對方那敏感細嫩的皮膚上磨了磨。
陳新童倒抽口氣,胸膛猛地起伏,甚至大腿夾緊,用手很溫柔地撫摸霍宜安的手,很讨好地求饒——
“慢點兒。”
霍宜安看着他的食髓知味,覺得仿佛扳回一成,沒吭聲,手主動捏着動了兩下,陳新童哪享受過這種待遇,把臉埋得低低的,不知道自己是憋一會兒好,還是快點兒結束好。
這種事情同性做不見得會比異性差,因為男人手心裏既有粗糙的地方,又有柔軟的地方,又懂得怎麽刺激,霍宜安幾乎是沒耍什麽手段就把他玩的很有感覺,不一會兒他就釋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