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陳新童平時很少自己做,被別人摸着來更是第一次,所以射了霍宜安滿手,只覺得自己腰都軟了,癱在浴缸裏起不來,按道理說這時候應該是賢者時間,他們兩個沒什麽感情的人立馬分開離對方遠遠的才比較正常。

可霍宜安卻沒有馬上走,坐在浴缸邊上把手抻着,陳新童好奇地偷偷看他臉,果然他僵着面孔,像是反應不過來自己到底做了什麽。

陳新童有點兒後悔了,霍宜安現在是自己的老板兼金主兼恩人,自己的任務是讓他滿意,而不是讓他尴尬。

他想着,臉上的溫度這下怎麽也下不去,趕緊跪坐,拿過花灑和沐浴液把他手上自己的“罪證”沖洗幹淨。

霍宜安等着,不薄不厚的手在陳新童手裏滾了幾個來回,這才撈起浴袍從浴室裏走掉,陳新童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浴室推拉門後面,長出一口氣。

他真是琢磨不透霍宜安的性格脾氣,說到底,是霍宜安要過來挑逗他,可真的弄到他手上他又是副接受不了的表情。

陳新童再次咬着牙想,這是為了自己,哪有天上飛來的餡餅?

就算是天上飛來的餡餅,自己也得舉着胳膊接起來,哪有不勞而獲坐享其成的。

況且霍宜安放到任何人的審美裏都不差,他長得帥,年紀輕,言出必行,又沒有什麽奇怪愛好,要不是因為遭受拒婚重創,他根本不可能包養自己,自己能遇上他,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陳新童不敢耽誤,把浴缸的水放了,沖洗幹淨,又到淋浴下面很快洗完身體,按照霍宜安的指示吹幹頭發,換上他放在衣架上的睡衣,拿起罐沒怎麽用的面霜把臉塗了遍,又想起來要塗身體乳,全部做好才慢慢向卧室走去。

霍宜安已經躺在床上,背對着陳新童,所以他也看不出對方究竟睡着沒有。

他小心翼翼掀開被子,才把膝蓋放到床墊上,霍宜安突然轉了過來,撐着胳膊微微欠身,挺驚訝地盯着陳新童看。

陳新童不明白他這什麽表情,忍不住問:“怎麽了?”

霍宜安還是沒說話,陳新童覺得自己沒忘掉任何他交代的事情,不由得心虛地擡起胳膊,先聞聞手腕,再聞聞肘關節,忍不住自說自話:“這個味道沒錯啊。”

床被霍宜安壓了下,他斜過身子,微微瞪大眼睛,薄唇吐出幾個字:“你到底直的彎的,還是雙的?”

陳新童被他看着,一時無話,這難道不是該自己問他?他是有什麽誤解,不由得回了句嘴:“我不是,這有什麽可懷疑的?”

“……”霍宜安似乎有些生疑,淡淡卻言之鑿鑿地說,“你剛剛都那樣了,比我還有感覺,我怎麽相信?”

“……”

見陳新童紅着顴骨不說話,氣氛仿佛陷入絲尴尬,他擡手指了指隔壁:“忘跟你說了,你睡隔壁,這是我的床,不過你應該問我一聲,畢竟我以為這算個常識。”

“……”

陳新童灰溜溜讓他轟下來,到隔壁去了。

自己這屋子倒是收拾的比霍宜安的屋子花哨,他卻無心欣賞,一頭栽倒在床上,三兩下把自己卷進被子裏,只露個頭在外面,着實郁悶,什麽常識,他兩個小時以前還是張白紙,哪知道這種常識。

他要是知道,他勢必會敬而遠之,再說哪個員工吃飽了撐的,愛和老板同床共枕呢?

陳新童明白他這什麽意思,這種愛可以一起做但床不能一起睡不就是為了區分地位嗎,不過雖然如此,他還是又翻起來把這一條也記在手機備忘錄裏。

這天白天陳新童備受心裏上的煎熬,所以晚上睡得很好。第二天早上起來,霍宜安已經整裝待發了,他站在樓上俯視樓下的霍宜安,想起來自己的職責,忍不住問了句:“這麽早就去上班,你吃早飯了嗎?”

霍宜安剛好整完領帶,擡頭道:“早飯你自己吃吧,我約了人喝早茶。”

他就那麽走了,陳新童也放下心來,看來自己不用給霍宜安做飯,就自己那個做飯水平,除了自己之外,別人吃着都食不下咽,實在拿不出手。

兩周內,陳新童把心思全花在讀劇本上,不過霍宜安又好像間歇性失憶了,把他這號人再度忘到了九霄雲外似的,沒有一個電話,連一條信息也沒發過,陳新童也順利進了組。

演的是現代青春偶像劇,一半校園,一半職場,女主角由于年齡擺在那兒,不上不下,他演不了溫潤如玉的白月光師兄,只能演在女主身邊逗趣耍寶的小狼狗師弟,大部分場景在A大取景,倒是方便得很,連A市都不用出。

女主角紮着兩條馬尾,百褶裙白T恤,非常顯嫩的扮相,這場戲是他的重頭戲,主要負責在壞人出來和女主言語擡杠乃至要動粗的時候迎難而上,讓女主對他心生感激,并借此良機表白。

導演給他說戲:“新童,你動作要誇張一點兒,表情也要誇張一點兒。孟柔,聽到他表達他對你的愛意的時候,驚訝,然後不安,怎麽少女怎麽來,好嗎?”

陳新童點頭,孟柔剛演完一場在操場上動員班裏男生參加籃球賽的戲,正口幹舌燥,躲在遮陽傘下死活不肯出來:“導演,先休息會兒吧。”

傅安今天跑綜藝去了,她是現場最大的大牌,導演也不好拂她面子,陳新童自己到樹蔭下的椅子上坐着吃助理給的雪糕。

正吃着,伍小朵打來的電話,陳新童避開人走到樹蔭深處,兩人聊着天。

伍小朵不知道怎麽想的,哪壺不開提哪壺道:“怎麽樣,最近你們霍大老板和你聯系過沒有?”

陳新童不想聊這個話題,一帶而過:“偶爾吧。”

伍小朵一點兒也不滿意他的含含糊糊、閃爍其詞:“偶爾怎麽行?你在床上是不是不能讓他滿意?”

陳新童這下真嗆着了,咳得震天響,周圍的人都回過頭來看他,他臉紅脖子粗,蚊子似的哼哼:“你能讓我消停吃根雪糕嗎?”

伍小朵恨鐵不成鋼似的嘆口氣:“都這個節骨眼兒上了你還吃什麽雪糕,霍宜安可不是別人,你橫豎都是吃他的飯,換成你,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子,又沒有些能讨你歡心的法子的人,你說要來有什麽用。哎,你都吃了他的軟飯了,開弓沒有回頭箭,不要在乎臉皮和屁股了!”

“那你說要怎麽樣?”

“主動啊,他不主動找你,你也偶爾主動問候一下,在床上,必須放得開,哪怕吃藥,該堅挺的地方堅挺,該柔軟的地方柔軟!”

“……”陳新童咽口無言。

好容易電話打完了,陳新童的手機又響了,說曹操曹操就到,伍小朵隔三差五的就給霍宜安招魂,這下好了,備注名一個碩大的“老板”,是霍宜安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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