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

小鄭氏覺得自己受了委屈, 更是心中堅定青雲閣內有鬼。所以,趙侯還未回府,她就等候在了他書房內, 打算等侯爺一回府來,她就據實相告。

而那個大夫,她還沒放人家走,仍扣留在了侯府。

小鄭氏今兒似是鐵了心,不探個究竟, 尋個是非黑白出來,誓不罷休。

青雲閣外, 兩方對峙,大動幹戈時,雖說青雲閣的人沒對小鄭氏動手。不過, 小鄭氏氣極時, 有沖上去過。青雲閣奴仆雖未還擊, 但欲掙脫她的束縛, 多少也推搡了幾下。所以,小鄭氏此刻,頭發散亂, 衣裙歪斜,甚至因為心中不忿, 還哭過。

總之, 此刻的小鄭氏, 從衣着到發飾,到妝容,無一不是十分狼狽不堪的。

見侯爺之前,她也沒打算打理自己。她要的, 就是讓侯爺瞧瞧,當初娶她進門時,他承諾過不會讓她受到一絲一毫委屈,可現在這樣又算什麽?

趙侯是踏着暮色回府的,一回來,就有心腹之人立馬把今兒府上發生的事合盤相告了。

趙侯年近半百,雖已垂老,但精神卻在,威嚴更是十足。聽說了今兒府上發生的事後,立即怒視過來,雖還未發一言,但身邊的人早已都垂了頭去,大氣不敢喘一聲。

還是管家能扛得住這個威,才繼續又說:“夫人現在在侯爺書房中等着。”

趙侯負手踱着方步,一步一步穩穩往院裏去。冷默一瞬後,他才開口說出一句話來:“知道了。”

趙侯往書房去的時候,候在二門上看着人的婆子就立馬往小鄭氏那裏跑着去彙報了。所以,在趙侯踏足書房前,小鄭氏更是又哭了一場。

等自己丈夫推門進屋來時,小鄭氏早哭得滿面水光。

趙侯立在門口,目光觸及妻子時,愣了一愣。緊接着,便是由怔愣轉愠怒,臉更沉得吓人。當然,這份怒,是對青雲閣那邊的。

小鄭氏此刻有誇張、有演的成分在。但心中,也不是沒有委屈。

所以,一見着這個侯府內自己唯一的倚仗,她也顧不得那些許多,直接毫無形象的就朝男人撲過來。她還像個新婚小媳婦一樣,對他又哭又鬧。

趙侯有一瞬的尴尬,側身望了望。見身後沒人,這才擡手輕輕拍撫着懷裏人的背說:“先和我說說,到底怎麽回事。”

Advertisement

似是像怕再吓着懷裏的人一樣,他此刻的語氣倒是平緩又溫和的。

小鄭氏這才從他懷中出來,就把自己的好意,以及青雲閣那邊是如何不但不敬重她,且還對她動了手的事都一一給說了出來。

因她說的都是事實,沒有扯謊的部分。所以,說的時候坦蕩,也沒有遮遮掩掩。

正是因為這份坦蕩,更是激怒了趙侯。

他素來知道那個混賬不懂事、不規矩,甚至不敬繼母。但他竟然不知,他除了不敬,還膽敢對其動手。

這顯然已經越了趙侯底線了。

小鄭氏繼續哭着說:“我知道因為一些以前的事,二郎一直不肯原諒我。這回他娶了新婦,我也是有心想修複和他的關系的,所以,就好心請了個大夫來給他媳婦探探脈。可哪裏知道,整個青雲閣,從主子到奴才,都不把我放在眼裏。不但不領我的好意,才對我大打出手。”

“她們當然沒有主動來打我,可她們打了我身邊的丫鬟婆子。我要攔住她們,她們也不聽我的。推搡間,打了我,也不承認。”說到這裏,小鄭氏更是哭得哽咽,“我沒有孩子,我這輩子都不能再生了。侯爺,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你讓我後半輩子的日子怎麽過。”

“現在還好,有您護着,二郎哪怕不敬我,多少也不敢害了我的命去。可日後……日後……若是日後能走在侯爺前頭,就是我的造化了。”

趙侯年近五十,小鄭氏不過才三十上下。除非意外,不然,小鄭氏是不可能走在趙侯前頭的。

父子間的矛盾,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早積怨已久。如今再來這一出,不過就是火上澆油罷了。

趙侯自是對妻子的話堅信不疑的,他相信自己那個混賬兒子能幹得出這種事來。那個混賬東西,自小就恣意妄為,嚣張跋扈,他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如今仗着自己軍功顯赫,仗着聖上看重他,他更是連繼母都敢打!

今日打母,明日是不是就該弑父了?

“來人!”趙侯突然怒吼一聲。

外頭,忙不疊跑進來一個小厮。

趙侯怒火中燒,吩咐道:“去!去青雲閣,把那個畜生給我提來!”

侯府上下的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侯爺口中的“畜生”是誰,不必問,都知道。

所以,小厮忙不疊應下。正要走,趙侯卻又說:“你去了後,就說我找他有事,要他來我書房回話。另外,他要是問,你什麽都別說,多言一句,我拿你是問。”

小厮連聲應是。

正要走,趙侯再次喊住了人。

“還有。”趙侯說,“天不早了,老太太年紀大了,你悄悄去青雲閣就是,不必驚動了老太太。”

交代完這些後,趙侯才放那小厮走。

趙佑楠既然也已經到了家,今兒青雲閣門外發生的事,他自然都已經知道了。倒沒怎麽放在心上,只要沒傷到、吓着他妻兒,至于小鄭氏會不會去告狀,他都無所謂。

左右,對那個父親,他也是從來都不畏懼的。

所以,在有侯爺身邊的小厮來請他去侯爺書房時,趙佑楠也全然沒放在心上。

只負手立在廊檐下,居高臨下睥睨着人,姿态倨傲,語氣散漫:“知道了。”

那小厮遲疑一瞬,又說:“侯爺說有要事與二爺商談,讓二爺即刻就過去。”

趙佑楠就笑了:“要事?是什麽要事?什麽時候,在你們侯爺那裏,為了一個女人打抱不平,也成了要事了?”

那小厮突然吓得跪了下來。

趙佑楠倒也沒為難他,只說:“我既說知道了,那就是會去。你急什麽?回去複命就是。”

“是……是。”小厮起身打千兒,“小的告退。”

趙佑楠沒有即刻去,在自己前院歇了會兒,喝了盞茶後,這才去的。

柳香見外面天已經漸漸要黑了,但二爺人還沒回來,不由問了一句。但聽說是,二爺已經回來了,不過被侯爺叫去談了話後,這才點點頭,說知道了。

她想着今兒在青雲閣外發生的事,不免心中隐隐不安起來。

趙侯那邊是故意避開的溢福園,悄悄叫的人去。所以,當老太太那裏得到消息說,侯爺已經回府,且已經叫了二爺去他那裏了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有好一陣了。

趙老太君心中算了算,忽然算出來什麽,大喊一聲“不好”後,立馬動身往外去。

身邊,以尹嬷嬷為首的一衆丫鬟奴仆,立即都匆匆跟上。

但即便趙老太君知道消息後立即趕過去了,但還是遲了一步。趙侯書房外的院子中,趙佑楠被罰跪着,他雙手被繩索反扣在腰後,雙腿腳踝處,也被鐵索拴住。而他身邊,趙侯正舉着根木棍,一下下狠狠仗打在他身上。

旁邊,奴仆跪了一地,但趙侯卻依舊沒有要收手的意思。

“為父今天就要打死你!替咱們趙家除害!”趙侯顯然打到現在,心中怒氣依然沒消去半點,“省得由着你繼續混賬下去,整個趙家都要為你所敗光!”

自那一年後,趙佑楠便從不曾在自己父親面前低過半寸的頭。哪怕現在手腳被捆,身上也挨了無數棍棒,但他依舊毫無懼意。

“趙家……不是早在侯爺手裏就開始落敗了嗎?”他面色蒼白,語氣虛弱,卻字字珠玑,“試問這西京城中,太.祖親封的八公、十六侯……二十四伯爵府裏,又有哪家的哪位爵爺如侯爺您一樣,丢人丢到了皇宮裏。你以為,如今事情早過去多年,聖上又給你們賜了婚,這檔子醜事就這麽遮蓋過去了?你們一個害了發妻,一個害了嫡姐的罪名……就沒人敢再提了是嗎!”

最後一句,趙佑楠是紅着雙眼發着怒氣用足渾身上下緊有的力氣吼出來的。

這是趙侯的軟肋,更是他不願被人提及的傷疤。事情剛發生的那兩年,因有聖上的禦旨,又有他的威嚴在,敢提的就甚少,何況如今已過去多年。

傷疤就這樣明晃晃被揭起,趙侯更是瘋了一樣。

“你懂個屁!”怒吼一聲,手下鞭子更是抽打得無情,“我今天就打死你!”

“你要打死他,索性先打死我。”趙老太君知道自己遲了後,一路疾走而來,幾番險些跌倒。

這會子來了,人更是聲音微抖。腳下幾步踉跄,便撲過去,抱住孫子。

“你這個狠心又沒良心的東西,你還敢說二郎會害死趙家。我看第一個害死趙家的人,就是你。”老太太也是氣着了,有些哭腔,“你為了這麽個女人,你已經害死了你的發妻,你今日還敢再為這個女人打死你的兒子。”

“老侯爺若是還在,保準不打斷你狗腿!連着這個女人,也得一塊攆出去!你現在還敢在我面前耍威風,老娘跟着老侯爺替太.祖皇帝在沙場拼殺的時候,可還沒有你呢!你如今襲了你爹的爵,受了你爹的封蔭,又有了點功勳,你就敢在你爹你娘面前稱大了?”

“我告訴你,今天二郎無事也就罷了。若是但凡他身上落下什麽病根、殘疾來,我要你也拿四肢來賠。”

趙侯的确畏懼母親,所以,不論老太太說什麽,他都不敢說一個“不”字。

而此刻的小鄭氏,見老太太來了,更是大氣不敢喘一個,只靜靜縮在一旁。

老太太大吼:“都是死人嗎?還不趕緊請大夫去。”

####

府上正好就有大夫在,被小鄭氏扣留在府上的那個大夫還沒走。穆管家忙讓人去把這位大夫請了來,先給二爺治傷。

趙佑楠身體底子好,傷肯定是沒有傷及要害和根本的。不過,趙侯打人也是真打,手下沒留情,腰背上的傷,自然也是十分難看。

撕開被血糊住的裏衣,當看到那後背上血肉模糊的一大片的時候,老太太少不了又要哭着罵幾句。

大夫的确是個醫術比較好的大夫,一一清洗傷口,再敷藥。一通忙下來,也小半個時辰過去了。

處理好傷口後,那大夫來回老夫人的話:“貴公子傷勢嚴重,怕是要在床上躺着好好養上一陣子才行。在下寫一個藥方,要每日內服外敷勤換藥才行。可千萬馬虎不得,若是馬虎了,背上會留傷口。”

說到這裏,略一頓,又說:“不過,這位公子背上的傷口,想來也不少就是。”

趙佑楠是行軍之人,戰場上受刀傷箭傷總是在所難免。受了傷,沒能及時處理,可不就只能留疤了。

趙老太君特意問:“可會傷及根本?是不是不只是皮外傷?你照實說就是。如果此刻敢說一句假話,日後我孫兒有個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那大夫實話說道:“虧得公子自身底子好,所以,只要好好将養着,能痊愈。不過,的确也是傷得不輕就是。”

老太太目光冷刀子一樣朝一旁的趙侯夫妻掃去,她坐正了些身子,淡淡吩咐了下去,讓人趕緊照着方子上去抓藥熬藥。

另外,也沒立即放這位大夫走,而是開始算起舊賬來。

“穆管家。”老太太端坐一旁,聲音渾厚又洪亮,喊了穆管家到跟前,問,“這大夫哪裏請的?什麽時候去請的?為什麽來這麽快。”

穆管家如實說:“回老夫人的話,大夫是一早就在府上的。”

“哦?”老太太問,“府上誰病了?請大夫做什麽。”

“這……”穆管家遲疑一瞬,然後朝一旁看去。

趙侯替了他回答說:“母親,這位大夫,是碧娘請來為柳氏號平安脈的。柳氏懷有身孕,她身為婆母,合該有這個責任去問候一聲。”

這話就讓老太太笑出了聲來:“侯爺,這話不說問我信不信,就是說出來,你自己心裏信嗎?不說二郎媳婦是不是有宮裏姜太醫照看,就是這位侯夫人想關心小輩,難道,就只有外頭請大夫來給她號平安脈這一種法子嗎?”

“今兒府上,還上演了一出戲,是嗎?”

尹嬷嬷适時走過來說:“回老夫人的話,今兒夫人帶着這位大夫欲闖進青雲閣內。被青雲閣的奴才攔下後,夫人便帶着人對青雲閣裏的人動手。”

“你胡說!”小鄭氏見既然說到這裏了,她索性也不再縮着腦袋裝孫子,于是站了出來,“是青雲閣的人對我不敬在先。我不過只是想進去看看二郎媳婦罷了,竟被一群奴才欺負到了頭上來。素日裏,二郎不把我放在眼裏就算了,竟連奴才都欺負我!我氣不過,就理論了幾句,沒想到,這群狗奴才,膽敢仗着二郎的勢,要來打我的人。”

“我自是要護着我的人的,推搡間,她們不但不避開我,還故意趁亂打我。老太太,知道您老偏心,可今天這件事,哪怕說到禦前去,我也不怕。”

老太太則說:“這點小事,說去禦前就不必了。你在禦前,什麽時候有過臉?說是一品軍侯的夫人,可你瞧太後皇後,但凡有什麽事,可曾召喚你入宮過?自己在宮裏是個沒臉的人,就不必有事無事把‘禦前’二字挂嘴邊了。”

“來人,給這位大夫五十兩謝銀。另外,親自派車送他回去。”

接下來老太太要處理家事,自然不會讓外男在場。

這位大夫也懶得摻和到人家家事中去,早就想走了。現在得了命,自然立即告辭離去。

然後,老太太又差人去把錢嬷嬷喊來。

錢嬷嬷來了後,老太太問她:“今天在青雲閣外,到底怎麽回事?方才這位侯夫人說你們以奴欺主,還打了她。我現在想聽你說說看,到底怎麽回事。”

錢嬷嬷說:“回老夫人話。今兒侯夫人帶着個外男要闖青雲閣,奴婢奉二爺的命要好好照顧二奶奶,好好看守着青雲閣大門,所以,自然不會随意放外男進去。侯夫人說那位中年男人是她請來的大夫,要給二奶奶號平安脈。”

“奴婢就說,二奶奶一應有二爺請了宮裏的太醫來照管,實在無需再請大夫來瞧,多此一舉。侯夫人說她要進去看看二奶奶,奴婢請她進去。可她偏不肯一個人進去,非要領着那位男大夫一起進去。奴婢一再和她講道理,可侯夫人非要帶外男硬闖。當時,侯夫人是有備而來的,身邊帶了一群粗使能打的婆子。是她身邊婆子先動的手,奴婢只是自保。”

“至于打了侯夫人,這是不可能的。侯夫人深得侯爺寵愛敬重,又是一品夫人,便是借奴婢幾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的。倒是奴婢和幾個婆子,挨了打,老夫人您瞧,奴婢這臉還傷着,被撓的。”

老太太關心說:“我那裏有上好的藥膏,回頭讓尹嬷嬷拿給你。”

尹嬷嬷忙稱是。

于是老太太則又望向趙侯道:“聽到了嗎?你媳婦要帶外男闖青雲閣,這還有王法嗎?二郎若是在家,她這樣做,我倒是還能理解。可她在二郎不在家的時候這樣做,我是不知她居心何在。”

趙侯抱手回話說:“她素來單純,凡事并不會太過腦子。此事的确欠妥當,但是,她想和二郎求和的心卻是真的。”

老太太又看向小鄭氏:“她的心?她是什麽心?還求和?這話從侯爺嘴裏說出來,也不怕臊得慌。當初,她污蔑是二郎一再害死她腹中胎兒,卻又拿不出證據來,就只會慫恿侯爺你去打二郎。如果說她有想讓二郎死的心我是信的,但求和?呵呵~”

趙侯依舊抱手彎着腰,說:“家和萬事興,當年的事,是兒子的錯。但既已過去多年,也該過去了。總之是兒子對不起玉娘,日後去了地下,兒子自會向玉娘賠罪。”

老夫人卻絲毫不給他任何臉面:“你還有何臉去見玉娘?玉娘怕是不願再見你。”

又說:“你少在這裏一再維護她,今天若她不說清楚到底為何這樣做,你看我能不能饒得了她。至于你,你打了我孫兒,我一會兒還得找你算賬。”

小鄭氏本也沒想再隐瞞着什麽,見這老婆子一再侮辱诋毀自己,一再提起從前的事來,絲毫不給自己半分情面,她也懶得再遮遮掩掩。

直接說:“老夫人,不是問我為何這樣做嗎?為何避開二郎直接領着大夫去青雲閣,因為,我懷疑這柳氏,壓根就不是三個月身孕,而是五個月的。”

“什麽?”趙侯突然看向小鄭氏。

小鄭氏說:“侯爺請好好想想,當初,為何老太太和二郎要那般匆匆退了雲家親事,又匆匆迎娶這個柳氏進門?對外說的是廟裏求來的吉日,可這種虛頭巴老的理由,咱們自己心裏清楚,這根本只是個幌子。真正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柳氏行為不檢,趙二私德敗壞。他們二人在雲家老太君壽宴當日,行了不軌之事,這才種下的孽障!”

“也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孽障,才有後面的匆匆退親又匆匆下聘迎娶,為的,不過就是保住那張臉罷了。侯爺若是不信,大可随便哪裏叫個大夫來,去給那柳氏號號脈搏就是。”

“他們青雲閣行事這般遮遮掩掩,多半就是心虛。”

老太太卻笑了。

老太太說:“你自己就是個不檢點的,所以,你看誰都和你一樣。正常人,能做出帶個外男闖自己兒媳院子的事來嗎?可見在你心中,是沒有這樣的忌諱在的。任何人都能指責別人不檢點,唯你不行。”

小鄭氏喊道:“老夫人別說話這麽難聽,請個大夫來瞧瞧便知,你們為何不肯請?這不是心虛又是什麽?”

老太太說:“好端端的,咱們侯府卻擅自另請個大夫給新婦號脈,讓她心裏怎麽想?侯爺,這回分明是你這夫人在這裏無理取鬧,你還想護她到什麽時候?”

小鄭氏突然跪在了趙侯腿邊,扯着他袍角說:“侯爺請相信我,這真的是有問題的。”

趙侯看了眼自己母親,而後彎腰先把小鄭氏扶了起來。

“母親,碧娘不會無端這樣說。當初二郎成親時,的确過于急了些,難免會引起什麽誤會來。”又說,“這些年來,這兔崽子混賬事情幹得不少。若說這種事,他做得出來。所以……”

“所以,你是說,要聽你這媳婦的,從外頭請個大夫回來?”老太太一早便看透了,所以,這會子倒也不生氣了,只心平氣和說,“要不這樣,外頭請個大夫進府來,再着人去把那姜太醫請來。然後,讓二位大夫當面一同替新婦診斷。診斷完了,再讓姜太醫入宮禀明聖聽,讓聖上知道,我們趙家,其實心中對聖上,是萬般不信任的。不信任他,所以,也不信任他差遣下來的太醫。”

“可好?”

趙侯卻跪了下來:“兒子不敢。”

老太太則冷冷道:“從二郎成親那日起,你這好媳婦便和雲家那位老太君走得十分近,當日我便瞧見她們二人一處鬼鬼祟祟的說話。昨日去雲家給雲蔓丫頭送嫁,我舊病複發,她卻不知所蹤,最後,還得我拖着病體在馬車裏等着她回來。莫不是……當時正是和雲家老太君呆在一起,又一起策劃了什麽,所以才有今日的這一出的?”

小鄭氏辯解:“我沒有。”

而這時,一直靜候一旁的穆管家,卻突然想到一件事來。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兩個名字,趙書瑾和趙恭瑾,大家覺得哪個好點?

過了這部分劇情,小包子就出來了,在給小包子取名了,小包子是個鵝子~

下一章明天晚上9點見哈~

推薦基友盛世清歌連載年代甜寵文《七十年代女配有光環》

許愛麗穿成了年代文裏的女配,是個專門為了襯托重生女主的存在。

她很淡定,哦,這套路我熟,穿越鬥重生嘛,針尖對麥芒,一般都是不死不休。

她直接撂挑子不幹了,在年代文裏搞什麽宮心計,快找吃的啊,都餓得發育不良了,她要尋回前世的B罩杯,雖然不算大,但也跟着她好多年了,怪想的。

可惜她注定是個天選女配,竟然被個系統砸中了,一看就是要硬開金手指怼女主的架勢。

她毫不猶豫的把好處都給了身邊人,不關我的事兒,我只是個賺着差價的中間商,任何問題我都不負責。

後來,她不僅把書中女主擠兌的猶如風中殘燭,更是把一衆炮灰配角扶持成硬核大佬,而她硬是靠大佬扶貧榮登書中最受歡迎女性角色,吃喝躺贏美滋滋。

要什麽B-CUP,女配的快樂你想象不到!

APP端直接搜索文名:七十年代女配有光環。XD

傳送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