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帥帳內,嬴政手下的幾個将軍看到韓非過後紛紛面面相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原本以為能想出此等妙計的人,應該是個像“老狐貍”的中年智者,卻不想居然是個翩翩佳公子。韓非的智慧,比起他俊美無雙的容貌,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雖說嬴政并沒有給他安排什麽職位,但是全軍上下,哪個不尊稱他一句“韓非先生”。一個文弱的公子,決勝于千裏之外,助軍隊全殲遼戎精銳!光是這一點,韓非就足以贏得全軍的尊敬了。這也确實是應了那句“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吧。

過了一陣子,衛兵禀告遼戎派使者求見。聽聞這個消息的嬴政、韓非二人相視一笑,終于來了。

嬴政展顏一笑,朗聲道:“爾等随本王出帳迎接使臣吧。”

将領們紛紛面露喜色,井然有序的跟随在嬴政和韓非身後。

不一會兒,幾個身着遼戎服飾的使者在衛兵的帶領下,來到了嬴政的面前。

幾個使者悄悄打量着嬴政,薄薄的唇勾起了一抹極淡的微笑,狹長的鳳眼裏卻仿佛藏着萬年不化的冰霜,觀神情又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威嚴。他只是站在那裏,卻好似定海神針一般,任憑外界驚濤駭浪,卻始終無法波及毀滅他所守護的這片土地。使者們被這冰冷的視線看得有些冒虛汗,但是也知道禮儀不可失,向嬴政行了一個大禮。

“諸位使臣久候了。”嬴政不鹹不淡地客套了一句。

将幾個使者請入了帥帳,遼戎一個使臣對着主位的嬴政恭敬道:“使臣諾沙,奉我王之命前來議和。”

嬴政聽到這話,森冷的目光像一柄利劍,向那幾個遼戎人直直刺去,“西秦與遼戎向來水火不容,殺我西秦軍士無數!豈是你們說罷戰就罷戰的!”

一幹使臣聽得啞口無言,背上冷汗涔涔,卻仍然強硬,“再這樣對遼戎窮追不舍,難道王爺不怕北鹘、婁夷的突襲嗎?況且現下王爺的軍隊亦是疲憊之師。”

嬴政聞言嗤笑,言語中是說不出的自信,“本王何時怕過?諸位還是擔心自己的遼戎比較好。”

諾沙面上紅一陣白一陣,暗自磨了磨牙,複而開口,“不知王爺要如何才能罷手?”

嬴政聞言悄悄與坐與下首的韓非快速交換了一下眼神,韓非笑得如沐春風,十分幹脆地說:“賠償黃金十萬兩,白銀二十萬兩,割讓衛江城以西的八通城、留月城、利雅城即可。”

諾沙聽到這話,立刻坐不住了,橫眉怒目,“這分明就是打劫!”

嬴政笑的冷酷輕蔑,幽幽開口說道:“既如此,勞煩使臣回去禀告你們的王。”從主位上站起身來,鳳眼中殺意漸濃,“本王不日就可以親自去拜訪他!”

低沉的嗓音,本是極好聽的,可聽在遼戎使臣的耳朵裏卻好似從地獄來的修羅,諾沙額角有些冒冷汗,弱了先前暴跳如雷的氣勢,“容諾沙先回去與大汗商量,還請王爺再等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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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多一日!”嬴政把天問倒杵在地,手搭在劍柄上,而毫無起伏語調,硬生生讓人在大雪天凍出了一身冷汗。

諾沙在這巨大的威壓下,不禁打了個寒顫,低下了頭,艱難地開口,“是。”

“請便吧。”

早在嬴政準備帶兵支援賈廷時,韓非曾與他有過一次談話。

“為何不能乘勝追擊?待遼戎七萬精銳全軍覆沒,本王大可以帶領大軍長驅直入,甚至活捉遼戎大汗。”嬴政實在有些困惑。

韓非對他展顏一笑,“就算成功滅掉了整個遼戎,那王爺的統治力還是一如既往,僅僅限于衛江城罷了。又如何能與大殿下争鋒。”

“本王明白了,定不會讓先生失望的。”雖然韓非話中未點明,稍加提點嬴政就完全明白了韓非這個石破天驚的計劃了。

那個全殲遼戎精銳的計劃只是一個魚餌罷了,真正的目的是要逼遼戎割地。既能保證遼戎此後再無來犯之力,又能擴大勢力與嬴昊一争高低。雖然當時未說明具體要割讓哪些城池,但是那日回王府接韓非來營地時,兩人的觀點果然一致。八通、留月、利雅三城果真是好地方,四通八達,物産富庶,有了這三座城,可使嬴政的統治地盤擴大十倍,成為真正的無冕之王。韓非和嬴政凝視着彼此的雙眼,相對無言,只有微妙的默契蕩漾在兩人心間。

“王爺。”韓非的眼眸神采奕奕,波光流轉間清澈如泉,“永遠記着這句話,戰争只是政治鬥争的一種手段。”

一日過後,遼戎使臣諾沙再度來訪,表示遼戎大汗同意了議和條件。雖心有不忿,但眼下已經沒有實力與西秦再争長短。

此戰過後,八通城、留月城、利雅城與衛江城連成一片,嬴政的統治地盤幾乎達到了原來西秦國土的三分之一,嬴政在王府裏看着地圖上自己的新領地,心裏除了舒坦就是爽!

可是擺在眼前的就是新城的建設問題,實在是不能不頭疼啊。韓非反而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衛江城地處多國交界處,若起戰事,雖然容易遭受其禍。但也就是因為這個特別的位置賦予了衛江城得天獨厚的優勢。交界之地,向來商賈雲集,貿易頻繁。只要稍稍改革,衛江城連同現在收入囊中的八通、留月、利雅就能成為富庶的商貿之都。”

嬴政頗為贊同,對于自家先生的智慧縱使已見識過多次,但仍然贊嘆不已,“先生文能□□定國,武能千裏決勝。嬴政實在是佩服!”

韓非無所謂地擺擺手,飲了口清茶,表情淡然,“每次別人誇我都是這幾個詞,耳朵都聽出繭子了。”

嬴政聞言緩緩勾起了唇角,認真盯着韓非那雙流光溢彩的桃花目,“那不知,可有人誇過先生眼光好嗎?”

韓非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搖了搖頭,“這是什麽意思?”

嬴政狡黠一笑,“先生選男人的眼光好啊!其他人簡直是望塵莫及!”

韓非聽後一口茶差點噴出來,正欲反駁,才發現根本無從下口,反駁了不就是在打自己的臉嗎?半天才憋出了一句,“……王爺臉皮還真是厚!”

卻不想嬴政不以為恥,反以為榮,語氣裏是說不出的理直氣壯,“那是!臉皮不夠厚,怎麽拐得走先生!”

“……”韓非覺得自己真的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嬴政這個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非哥哥上輩子被政哥搶過去,這輩子被政哥“拐”過來……

政哥——一個屹立在追星界頂峰的男人!

向這個傳奇的男人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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