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請祝福我們

白色的浴袍随意地套在他的身上,胸口露出了大片小麥色的肌膚,他拿着一條毛巾邊走邊擦,發梢滴下一連串的水珠子,順着他的鎖骨滑進胸膛。

田甜的心跳忽然加快,勉強鎮定地移開視線,他非常自然地坐到床邊:“在看什麽?”

“電影。”她瞬間進入專注看電影模式,一臉嚴肅地盯着屏幕。

床一沉,他靠了過來,将一只手搭在了她的肩上,熱氣裹着沐浴露的清新味道一齊将她包圍。

李宿白忍着看了二十分鐘,望了望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田甜:“好看?”

“呃,還成。”

她把遙控板給他,李宿白興致缺缺地換了幾個電影後,幹脆把電視一關,反身把把她撲到身下:“你見過男女開房是來看電影的嘛?”

她一觸及他意味不明的視線,臉上陡然一熱,幹巴巴地糾正道:“我們是在旅行,不叫開房。”

他敷衍地“嗯”了一聲,脫掉了浴袍把頭枕在她的肩上:“我困了,睡覺吧。”

估計沒錯的話,李宿白這個沒節操的肯定什麽也沒穿。她一動不動地盯着頭頂的天花板,緊張地有點喘不過氣來。

結果,李宿白非常老實地關了燈,安靜地把她抱在懷裏。

維持着一動不動地狀态過了五分鐘,她感覺肩膀有點麻,稍微動了動,耳邊傳來他清潤的嗓音:“睡不着?”

“還好。”

“你心跳很快。”

“大概有點熱。”她暗指是他抱得太緊了。

“因為你穿了浴袍睡,脫掉嗎?”他的手已經探向了浴袍的帶子,輕輕拉開。

她變得更緊張了,全身都變得僵硬了起來。

他拉開浴袍的衣襟,指尖撫過她的胸口,頓時激起一片顫栗。

“手擡一下。”黑夜中,他的聲音仿佛輕柔的羽毛。

“腰擡一下。”

他順利地脫掉她的浴袍,繼續把頭枕在她的肩上,一只手卻攀上了她的胸口。

她渾身一顫,雙腿崩得筆直。

李宿白自然也感受到了她的反應,輕輕一笑:“不用緊張,我沒想怎樣。”

他的手從她的胸口撫摸到她的小腹:“這裏也許有了我們的孩子,雖然我的爸爸沒有告訴我什麽是好父親,但我會當一個好父親。”

田甜慌亂的心情突然像被浸入了冰水裏:“我說我沒有懷孕!”

黑暗的房間倏然一靜。

他沉默了片刻:“睡吧。”

“李宿白,我……”她想為自己的語氣道歉,“對不起,我只是……”

“嗯,就算沒有,我也希望在婚後再和你……”

黑暗中,他輕輕撫摸着她的臉,田甜側過頭,忍不住靠近了他。

她以為自己今夜又會難以入眠,卻在幾分鐘後陷入了沉睡,第二天早上八點多她醒了過來,一睜開眼就看見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睡顏。

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他的睫毛,又碰了碰他棱角分明的薄唇,手指沿着他的下巴的線條描摹,這張臉好看得讓人愛不釋手。

倏地,一只手将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唇邊,他伸出舌尖舔了一下,睜開湛黑如星辰的眼睛。

“告訴你我沒自制力,非要挑↑逗我。”他張嘴咬住她的指頭。

田甜立刻乖乖不敢動了,随着他的清醒,某物也蘇醒了過來,雖然李宿白口口聲聲自己沒有自制力,實際上除了那次意外,他都很克制。

早飯後,李宿白抱着她出去玩,她懶洋洋地靠在他的懷裏,原來所謂的甜蜜幸福,其實并不需要做太多的事,只是簡單地和他一起吹着海風,已經甜蜜到可以銘記終生。

快樂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晃兩天就過去了,原本訂的周六早上回A市,硬生生拖到周六的傍晚才走。

回到A市已經淩晨了,下飛機的時候她睡得正香,李宿白見她困得厲害,神清氣爽地把她抱下了飛機,又抱回了自己家,放在自己床上。

第二天周日,晚上就是慈善晚宴,田甜一早醒來才着急還有一大堆的事情沒做。

“這兩天好像特別容易犯困。”她一邊喝粥一邊嘟囔。

李宿白特別鎮定地把一勺粥送入嘴裏:“嗜睡是懷孕的征兆之一。”

“……”聽多了,她現在連反駁的心情都沒了。

去三亞玩了三天,李宿白也有不少的事,吃完早飯就去上班了,田甜也回到了自己的1501,打開郵箱,裏面靜靜躺着一份謊言評測報告。

晚上六點,初夏日長,天空如水洗一般透藍。

市中心的明德酒店外停着一排排的豪華轎車,勞斯萊斯,保時捷,賓利,寶馬,凱迪拉克……整個A市最頂層的人物都來到了這裏。

李宿白把鑰匙要給泊車的工作人員,把她抱到了輪椅上。

“在想什麽呢?”他低頭在她耳邊問。

她從樹旁一叢叢沿街開放的黃色小花上收回視線,擡頭一笑:“有一點緊張。”

他握住她的手:“不用擔心,一切有我。”

她一怔,慢慢點了下頭。

他從褲兜裏突然摸出一個絲絨一盒和一瓶萬能膠水,旁若無人地把膠水塗在了戒指的內側,然後拉過了田甜的手指,田甜滿腹心事地望着樹旁的那從花出神,等她察覺時,李宿白已經把戒指安安穩穩地套了進去。

“這是什麽意思?”她活動了一下手指,呆滞的發現戒指已經被牢牢地粘在了她的左手無名指上。

李宿白又掏出另一個款式相同的戒指戴在自己手上,一臉高深地回答:“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一會兒就知道了,是個人就能猜出這是什麽意思。

她用力拔着戒指,手指都磨紅了,戒指也沒動一下,她盯着無名指上的那枚小小鑽戒,安慰自己他至少不會突然在所有人面前跪下來求婚了,那才真是進度兩難。

這樣一想,她果然輕松不少。

慈善晚宴一直是彰顯個人財富和個人情懷的平臺,有人為了鞏固自己的形象,有人為了與社會各界拉近距離,有人将此當做一個聚會,慈善晚宴将“營銷”變成一種公益,自然受到了上層圈子的追捧。

晚宴在明德酒店頂層的宴會廳舉行,李宿白推着她從容地走進會場,無數道視線從各個角落投射了過來,田甜的心跳從進門開始就維持着高速的跳動,這是時隔十三年後,她第一次見李三木,早在幾天前她就和宋瑾川商定好了今天的計劃,這也許是在公衆場合第一次和李宿白攜手出現,也可能将是最後一次。

李宿白雖然貴為A市數一數二的富二代,卻一直很少出現在這樣的聚會場合,也不熱衷那些權貴子弟的游戲,他的好友只有他的同學,他更喜歡呆在自己的甜甜屋裏,盡管出現得少,當他出現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認出了他的身份,衆人的視線滑過李宿白齊整整地落在了田甜那張平靜的臉上,竊竊私語了起來。

李三木作為A市權力金字塔上的頂尖人物,他所在的地方自然是在所有人的中心,田甜一擡眼就望見了坐在第一排最中央的那個男人。

他不過五十多歲,看上去精神飽滿,卻比實際年齡要老五六歲,在他的身邊坐的是他的妹妹,李宿白的姑姑李雨水。

她朝旁邊望了過去,隔着幾張桌子就是宋瑾川,宋瑾川也在看她,他在任何時候都顯得那麽的沉靜默然。

同伴,大約就是這樣的意思。

當宋瑾川看着她,她就有了戰鬥的勇氣。

她不是一個人,在面對那個龐然大物,躁動不已的心慢慢變得平靜了下來。

李雨水更先一步看見的李宿白,她皺起了眉心裏有點不安,李宿白在任何公衆場合一直獨身一人,這是他第一次帶着一個女孩出現。

随後正在和人談笑風聲的李三木也看見了自己的兒子,李雨水不知道田甜是誰,他心裏卻比誰都清楚,他斂去了笑容,單單只是這個簡單的表情,就讓他的周圍安靜了下來,這種安靜就像會傳染一樣,剛剛還喧鬧着,熱切聯絡感情的人群,都不由自主地壓低了聲音。

李宿白推着田甜筆直地走向第一排正中心的那桌,李雨水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主動迎了上去。

李雨水是這次慈善宴會的主辦人之一,李宿白和甜甜屋在毒甜甜事件裏受到了不少影響,正好借此機會改變自己的形象,同時她也希望這對父子能夠緩和矛盾,但突然出現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孩……

直覺告訴她,李三木不喜歡這個女孩,如果任其發展,今天的局面還不知道怎麽收拾。

于是,李雨水搶先在李宿白走過來前,迎了上去。

不說田甜的身份家世,光是“殘疾”就過不了李雨水這關,她連寒暄的工夫都懶得做,開門見山地問李宿白:“這是哪個集團的千金,我怎麽從來沒見過?”

李宿白的笑容不變,像是沒聽出李雨水話裏的刺,笑着給她介紹道:“姑姑,這是田甜。”

李雨水的臉色陡變,李宿白若無其事地彎下腰,在田甜耳邊親昵地介紹道:“田甜,這是我姑姑,你小時候應該見過吧?”

田甜一直是個恩怨分明的人,不管對方是怎樣的态度,作為小輩該有的禮貌她一樣不會少,她“嗯”了一聲,跟着李宿白的稱呼問好:“姑姑好。”

李雨水皮笑肉不笑地扯了下嘴角,她早年嫁到了香港,後來李宿白的媽媽去世她從香港回來了一趟,見過田甜,那時候她對田甜一家是很感激的,自己哥哥家裏什麽情況她也清楚,李宿白在人家家裏住了好幾年,受到細心照顧,她這個姑姑也只有感激的份,只是後來田甜一家出了事,李宿白跟李三木鬧翻很大程度就是因為田家,後來又非要去國外念大學,結果念了不到一年,這好好的大學不上偏偏去學烹饪。

李雨水自己沒子女一直把李宿白當親生兒子養,試問哪個當爹媽的能夠忍受自己的孩子為了一個女人,不學無術,毀了自己的前程,甚至和自己的父親說出斷絕關系的話?

李雨水的心情有點複雜,長吸了一口氣示意李宿白:“你跟我過來。”

李宿白從善如流地推着田甜跟了過去。

李雨水再吸了一口氣:“田小姐,我跟宿白有點事要談,你……”

田甜還沒回應呢,李宿白已經搶先開口拒絕了:“現在社會這麽亂,把她一個人丢下,我不放心。”

李雨水一口氣沒喘上來,李宿白用自己的左手握住了田甜的左手,半舉了起來,兩枚相同款式的男女鑽戒在燈光下璀璨生輝。

“姑姑,我們已經決定結婚,請祝福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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