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期末考之後,學校開始放假,伍巧澤因為期末考前的一番努力拼搏,收獲了略有進步的不錯成績,讓自家看似和藹可親實則非常有原則且好勝心強的雙親倍感欣慰,于是省掉了夢中出現的假期補習班系列。
悠哉享受放假滋味的伍巧澤除了時不時被賴艾彬、林周、楊鎮源喊出門聚會,被陳東華、梁熾韻拉着出來吃飯之外,基本上維持窩在家的狀态,沒怎麽往外跑。
牙狂濤都不在,往外跑什麽?
牙家的雙親都是大學教授,飽讀詩書的同時,也信奉“讀萬卷書,行萬裏路”的教條,所以只要有這種時間長一點的好機會,他們都會舉行家族旅游,國內國外到處跑。
本來今年牙狂濤因為伍巧澤的存在不想去,可伍巧澤也知道這是他們家的傳統習慣,而且這事對牙狂濤來說百利而無一害,既然如此,他又怎麽會讓牙狂濤擅自做主?所以在半哄半催半妥協的說服下,牙狂濤還是去了,只是讓伍巧澤保證每天都一定要網絡連線,并且必須讓手機24小時開機确保通話順暢。
當然了,對于自家情人這般占有欲強烈的做法,伍巧澤還是在默默不做聲的情況下悄悄地點了個贊,加之聯絡頻率之高,順帶消除了牙狂濤國外豔遇的可能性。
不是不信牙狂濤的忠誠,只是戀人嘛,驕傲的同時總是有點患得患失,而且情人還那麽優秀,不擔心才奇怪。
幸好,一如伍巧澤不讨厭牙狂濤的占有欲做法,牙狂濤也很喜歡伍巧澤莫名其妙的吃醋狀态,所以說這就是一個破鍋配一個爛蓋的最佳典範。
這一天,伍巧澤明知道那人不在國內,卻還是趕在這一天裏把已經折騰好久的娃娃完成了,仔細看着手裏這只形似某人的精致娃娃,伍巧澤滿意地笑了,眉眼彎彎的,虧得那人不在,否則這時候肯定是一番折騰。
“叮叮~”的鈴聲讓伍巧澤從娃娃的魅力中清醒過來,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喂。”
“你在哪?”透過電話傳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好看,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聲音沿着看不見的波紋傳遞的關系,總是帶着一種魅惑一般的電流,酥得伍巧澤總是耳朵發軟。
盤腿坐在沙發上,伍巧澤一邊撫摸手裏的娃娃,一邊回道:“在家。”
那人輕輕笑了,“很好。”
“嗯?”伍巧澤猜不透他的笑點在哪,不過那人也沒打算讓他猜,很是幹脆利落地下命令道:“我在家,你過來。”
伍巧澤先是不解地停頓了下,接着才吃驚地跳起來,匆忙間差點從沙發上摔下來,幸好及時穩住身體才避免臉着地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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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了?不是說開學才回來嗎?”
他哼了聲,“你不想我?”
伍巧澤不是笨蛋,一下子就想通了前因後果,心裏慢慢地泛起一絲喜悅和甜蜜,只是嘴巴還是不放過他。
“那你爸媽呢?”總不能為了他而特意全部提前回來吧?這樣子的話自己得多尴尬啊……
電話那頭的人再狂妄也知道這時候得收斂點,不說別的,單說自家情人這點薄臉皮,要是太着急了,肯定會把他吓到。
“放心,只有我回來,他們還在比利時跟一位當地大學教授敘舊。”
伍巧澤聽了,頓時心思活絡起來,思維還沒整理好,嘴巴已經開口了:“我現在馬上過去!”
口吻很急躁,明顯很心急,那人嘴角一揚,正要調侃,伍巧澤就臉紅地搶先截斷他的話了:“就這樣,半個小時後你出來幫我開門!”說完,伍巧澤就挂斷電話了,而且也沒太多時間給他害羞,急急忙忙地抓起剛做好的娃娃就回房間換衣服,準備出門。
這一邊,聽到手機挂斷的聲音,牙狂濤并沒有立刻放下手機,而是維持原姿勢地回味着剛剛的對話,好一會兒之後才慢吞吞地把手機從耳朵上拿下來,再細細地想了會,“噗”的一聲就笑了。
他急了,哈哈,太可愛了。
當然,這點樂趣放在心裏就好,要是太招搖惹怒了情人,那可就得不償失了,所以當伍巧澤氣喘籲籲趕到牙狂濤家裏的時候,他已經收起了得意的表情,自然地把人拉進屋裏來,再自然地抵住他,頭一低,唇即印上。
瞬間,滿足的嘆息從兩人的喉間發出。
雖然上高中的這段時間兩人經常處于分開的狀态,見面的機會也就那麽一兩個,可畢竟都在同一個地方,仰望的是同一片天,只要想,基本上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見到彼此,更別說在此之前,似真似假的夢境中兩人處于同居的情況,每天睡在同一張床上,很少會有見不到面的情況發生,因此這段時間的分離對兩人來說都是久違的,久到都有些搞不清楚為什麽要分開呢?明明總是在一起的不是嗎?
“巧。”熟悉的觸感正在指尖,一向總是自制力驚人的牙狂濤有點失控了,雙手珍惜地捧住他的臉,分開的唇流連不舍地黏在懷中情人的臉上,從下巴往上,沿着鼻梁一路黏糊糊到額頭,再順着泛紅的臉頰往下,最後停在下巴,用牙齒輕輕地啃咬,舌尖輕觸,掃過被自己咬到的地方。
伍巧澤被他逗弄得都快瘋了,纏綿的親吻早就讓他沒了一半的力氣,現在這份既痛又癢的感覺直接讓他眼神迷離地癱在他懷裏,什麽都做不了,什麽都想不了。
明明并不激烈,可因為久別重逢,所以就輕而易舉地攻陷了全部城池,無論是身,還是心。
膩歪了好一會兒後,牙狂濤才放過懷裏的人,低頭看他氣喘籲籲的,牙狂濤滿意地笑了。
“看你下次還敢不敢讓我一個人出去。”
感情這還算是在報複了?
伍巧澤無力反駁,只好擡頭瞪了他一眼,奈何被挑逗到眼裏含淚地步的他這一份拼盡全力的恐吓在牙狂濤看來除了可愛之外,就還是只剩下可愛了。不過“報複”要适可而止,深谙此道的牙狂濤适時收手,牽着他,把人帶到客廳。
“狂。”剛坐下,伍巧澤就把自己從家裏一路帶過來、即使是在剛才的親熱裏也沒掉到地上的紙袋放在牙狂濤面前。
“嗯?”牙狂濤知道這是什麽,可他假裝不知道,笑吟吟地看着情人,忘記剛剛才決定收手的念頭,等他揭曉。
伍巧澤哪裏不知道他的惡趣味?不過知道又如何?他就是吃定自己一定會好好給他說明的。
伸手把袋子裏的東西拿出來,是一只二十厘米高的布娃娃,不大的體積讓它足以被男生單手握住,可就算這娃娃不大,但那份散漫的姿态、不經意的狂傲依然從細長的眉毛和深幽的眼睛中流瀉而出,直撲面前人而來,讓人措手不及,只能呆愣原地地接受這份無人可敵的魅力。
這是牙狂濤,一個只有深知“牙狂濤”三個字含義的人才能做出來的牙狂濤娃娃。
“給你,這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生日快樂。”心裏告誡自己很多次不用害羞不用害羞,然而,伍巧澤還是控制不住地耳根發燙。
牙狂濤接過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然後擡頭看他,“喜歡娃娃的人是你,但為什麽每次我收到的禮物都是這個?”
伍巧澤斜了他一眼,“你的禮物,當然是送我想送的啊。”這話說的有點狂妄了,甚至該說這不像是伍巧澤會說的話,字裏行間充滿了牙狂濤的味道,偏偏當事人卻毫無自覺,以為自己說的是再正常不過了。
牙狂濤嘴角的笑意加深,靠近他,倚靠在他肩上,刻意壓低的聲音缭繞在他的耳邊。
“嗯,我喜歡。”
喜歡到為了在這一天拿到這一份喜歡而回來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