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醒來時,窗外正滴答滴答地下着小雨,玻璃窗上的水珠子一顆一顆的,幹淨又明亮,很是讨喜。
從被窩裏伸出手,伍巧澤拿過睡之前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解鎖,然後發了條信息回家說今晚外宿。
因為時差的關系,吃過午飯後牙狂濤就在打瞌睡,見狀,一直在趕制娃娃的伍巧澤也覺得有點困了,于是兩人就抱着一起躺床上睡午覺了,這一睡,直接睡到了黃昏。
發完信息,伍巧澤把手機扔回床頭櫃那裏,在某人的懷裏熟練地翻了個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他睜着一雙略帶着睡意卻依然好看的眸子看着自己。
“你怎麽每次醒了都不說話?”剛醒來時的聲音沙啞又軟糯,明明是抱怨,偏生聽着就是撒嬌。
牙狂濤勾唇一笑,慵懶地摟着懷中的人,揉揉他的發,說:“你睡覺時窩成一團往外爬的樣子太有趣了,我喜歡。”這是自家情人的奇特睡癖,總是會不由自主卷成一團往床邊滾去,每次都是他抱着回到床中央來,雖然從未發生真的跌下床的事,可牙狂濤還是會在睜眼的第一時間确認他的位置。
白了牙狂濤一眼,伍巧澤并不是第一次聽他這麽說了,但每一次都還是覺得自己的這個戀人的這點愛好真奇怪。
被白了一眼的牙狂濤絲毫沒有不悅的情緒,相反,還樂呵呵地抱緊伍巧澤,臉挨着臉地膩歪。
挨得近了,氣息糾纏在一塊,氣氛慢慢從溫馨變得旖旎起來,時不時擦過的嘴唇溫潤又舒服,逗得伍巧澤眼睛都眯了起來,腦袋發昏地貼近那具熾熱的軀體,想更近地在一起。
牙狂濤怎麽會拒絕情人無聲的渴求?摩挲着他臉頰的唇慢慢地移動,不着急,就是一點、一點的,慢慢吞食每一部分的肌膚。
随着唇的動作,原本攬在腰間的手開始不安分了,撩起衣角,靈巧地翻進去觸碰底下從未有人碰過的皮膚,自下而上地摸索,仔細到像是要記住每一條肌理一般。
伍巧澤悶哼了聲,淺淺的,透露出明明有快感卻想壓抑可又偏偏無力反抗的委屈,微微睜開的眼逐漸漫上一層水霧,折射出了情動的痕跡。
牙狂濤輕笑,靠在他的耳邊,溫熱的嘴唇若有似無地摩擦耳垂,低聲道:“忍不住了?”
兩人靠得極近,身體的每一寸變化都被掌握在雙方手裏,那麽理所當然的,年輕的身體被挑逗到起反應這件事也是瞞不過壓在自己身上的人的。
其實,兩人也算作是“老夫老妻”了,實在是沒必要再像一般初嘗戀愛滋味的小情侶那般扭扭捏捏,可牙狂濤很愛逗弄自己,搞得伍巧澤總是不由自主地被卷入他的步驟,無論多少次都還是會因為他刻意釋放出來的荷爾蒙氣息而暈頭轉向,臉紅心跳。
但是,每次都這樣未免太讓他占便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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驀地,伍巧澤一用力,掀翻身上的人,把被子一扔,腳一跨,位置調換,自己坐在他身上,居高臨下地望着他。
姿勢的驟然變化讓牙狂濤愣了下,不過他沒有阻止,還饒有興趣地撫摸伍巧澤突然暴露出來的身體,一臉“來,你想做什麽都随你”的表情,欠扁到極點。
咬牙,下定決心的伍巧澤挪了下屁股,才動了下,頓時,一股不容忽視的熱源透過褲子灼燒着伍巧澤的禁區,陌生又熟悉的觸覺和形狀讓他反射性抓緊身下人的衣服,同時聽到對方的呼吸聲重了許多。
“還說我,你自己不也是?”刻意遺忘臉上幾乎可以快沸騰的熱度,伍巧澤眉眼含情地斜睨牙狂濤變得更加深沉的眼睛,即使知道接下來所說的話會讓自己變得很糟糕,但他還是要說,“真是的,都多久了,你還那麽磨磨蹭蹭的,該不會是不行了吧?”
從相遇,到親近,再到又一次的戀人關系,他們也算是花了不少時間了,可牙狂濤總是适可而止,隐忍而克制,從未越過最終的那條線。當然,伍巧澤也知道這是他的體貼,稚嫩的身體需要更多的照顧和适應,但總是這麽被吊着胃口,伍巧澤也是男人,不滿足早就累計到一個可怕的高度了。
正撫摸身上人大腿的手緩緩往上,滾燙的體溫沿着胸膛撫上他的臉頰,描繪他的眼,溫柔細膩得像是在撫摸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寶。
“巧,你等不及了嗎?”沙啞的聲音毫不掩飾自己的壓抑,雖然聲音很輕,可聽的人知道,只要他點頭,下一秒就會面臨被吞食入腹的危險。
不過,這根本不可怕不是嗎?甚至還挺讓人期待的呢……
俯下身,伍巧澤抓着他的另一只手,讓他摸向自己正抵着他灼熱根源的肌膚,以不輸給他的沙啞聲音在他耳根吐露性感而致命的回答。
“是啊,就像你一直想幹我一樣,我想被你幹死。”
牙狂濤的眼神幽深得宛如深不見底的黑洞,緊緊攫住那個不知死活随意撩撥自己的身影,被引導的手慢慢收緊,包裹住那手感驚人的地方,肆意揉捏。
“這可是你自己選的,別怪我哦。”輕輕柔柔的話語,冷靜到不可思議,但聽到伍巧澤的耳裏,他知道這是最後的通牒,而且是不可忤逆的通知。
于是,伍巧澤把唇湊過去,吻他。
霎時間,就像是被摁了暫停鍵的龍卷風終于得以舒展筋骨了一般,所有的冷靜與寧靜都消失了,燎原的欲火熊熊燃燒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卷住糾纏在一起的兩人,燒光了理智,僅留下了原始的掠奪本能。
失去了控制,似乎偎依在一起的人不是情人而是仇人一般,兩人粗魯地扒開自己的衣服,扯掉對方的束縛,讓肌膚最親密地貼合在一起,手腳更是死命抱緊彼此,大有誰敢拉開就和誰拼命的氣勢,強烈到讓人不敢相信這是一貫狂妄而冷淡的牙狂濤,更無法相信這是總是溫文秀雅的伍巧澤會做出來的事。
在床頭櫃裏摸索出一瓶早已準備好的潤滑液,雖然氣息紊亂,但牙狂濤不會讓伍巧澤受傷,即使下身腫脹難受,該做的他依然會做,而且還會做得很充足,充足到伍巧澤忍不住了,哭着哀求為止。
“狂……求你了……求……啊——”
猝然被填充的下體讓伍巧澤失聲尖叫,顫抖的尾音支離破碎,有被突然充實的錯愕,但更多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是發自內心的喜悅,就好比空缺的拼圖終于圓滿了,生命中最重要的東西到手了。
“巧,巧。”牙狂濤比他好不到哪裏去,緊致溫暖的甬道包裹着他的下身,一股油然而生的狂喜順着脊椎襲上大腦,昏昏沉沉的,鮮有地讓他失了神,只能俯身親吻他的臉頰,本能地叫着那個占據心髒每一個角落的名字。
伍巧澤哭了,不是因為痛,就是不由自主地哭了,哭得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要哭。
牙狂濤感覺到自己的胸口一陣一陣地抽疼,在這一瞬間,他也好,伍巧澤也好,都不再是十幾歲的孩子,也不是夢境中的三十幾歲成年人,只是一個名為“牙狂濤”的人和一個名為“伍巧澤”的人在戀愛,愛到即使身體相連都還不夠,只能更加纏綿在一起,試圖緩解這份為什麽不能更親密的焦慮。
“巧,聽話,放松,我要進去,讓我進去多一點。”擁着他,手在他的敏感點上撫摸,牙狂濤專注地看着他的淚眼,執着地想要更深地接觸。
止不住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可耳畔的聲音讓人情不自禁地信服并按照他所說的做,所以伍巧澤聽話地放松了身體,然後就被一連串亂七八糟的撞擊撞到沒了力氣,啞了聲。
擒住他的腰,牙狂濤用力地想要讓自己埋得更深,視線集中在伍巧澤失神的臉上,聽他斷斷續續的似瘋似喜的慘叫,更是放開手腳地亂幹一場。
就如他說的那樣,自己早就想幹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