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辭職

“出國?”

紀冉眨了眨眼睛,傅衍白高挺的鼻梁在半暗中露着一斜茸茸的影子:“你不是想去嗎?”

“想去你就答應我了嗎?”

紀冉垂着眼眸,他的心跳的很快,甚至感覺整個房間裏都是自己心跳的聲音,被傅衍白聽的一清二楚:“你不是說不會...”

他說到一半,聲音小下去。

傅衍白說不會讓自己離開,現在确實沒有離開。只是他選擇了陪自己一起走,兩個人還是不會分開。

他身上很香。

傅衍白親完了脖頸,又暗着眸子往下,紀冉輕微的顫抖,喉嚨像被什麽堵着,緊的很:“可是你都做到副院長了...辭職太可惜了。”

“是嗎。”

傅衍白的聲音很淡。似乎并沒有太多的糾結,已經不再去想:“可我不想等了。”

他是争強好勝,也喜歡站在頂峰,但勝不只是這一條路,也許人生晃晃三十年,他已經想要的更多。

傅衍白看着他,深邃的眉眼間一片化不開的墨色,仿佛再也挪不開一般:“那你是不是要對叔叔乖一點?”

暗着燈。

紀冉眼下一陣細細密密的酸脹,他知道傅衍白在輕描淡寫,不想真的和他說這些得失,也不想認真的讨論這件事,他已經做了決定,現在只想把這件事變成兩個人之間的情話。

“那...那要不要...”

他從被窩裏伸手,摸上旁邊的抽屜拉扣,拉開伸進去,順便按開了夜燈:“就是,呃,要不要做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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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黃的燈像一面朦胧的鏡子,模糊了他細小的聲音,傅衍白的目光微頓,而後變得深邃。

紀冉看着他,也許這個時間點聽上去有些奇怪,但他原本就想跟傅衍白做的,并不是因為這些話,只是想讓人開心一點。

“我買的大號。”

“......”

紀冉縮着脖子,從裏面拿出來一個,傅衍白看着他慢慢撕開一個小口,深邃的眉眼中帶着一絲鋒利:“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

紀冉正對着那雙深邃的桃花眼,整個人往被子裏挪了挪:“可我不是小孩子了,我也不想等。”

(在@)

紀冉第三次睜眼,已經是周日的早上。

延綿了一夜的雨下的淅淅瀝瀝,雨滴順着落地窗慢慢淌下來,模糊了光影。

床的另一頭沒人。

紀冉伸手進傅衍白的枕頭下,發現還留着些餘溫,應該是剛剛走的。他挪了挪,發現已經不太能動,稍微撅一下都疼的要命。

“傅衍白!”

小少爺這輩子哪受過這種罪,紀冉恨的牙癢癢,過了十幾秒,門被打開,帶着一陣沐浴露的薄荷香氣。

紀冉還是趴着,只扭了扭扭腦袋,就看見傅衍白端着一杯牛奶進來,神情松散:

“醒了?”

紀冉背着手,沙灘上翻着肚皮的魚一樣不理人。傅衍白把玻璃杯放下,伸手撩了一下他的短發:“餓不餓?”

紀冉動了動。

把腦袋挪到另一邊。

從周五晚上到現在,除了昨天睡醒被喂過兩口粥,他基本沒吃飯,連口水都沒撈到喝。

“先把奶喝了暖暖胃,飯在做。”傅衍白在床邊坐下,掀開被子,伸手拉下那條皺皺麻麻的睡褲,紀冉瞬間翻了個面:“你還想幹嘛!”

“......”

傅衍白沉着聲:“我看看。”

他剛才的動作大了點,扯着屁股生疼,紀冉紅着眼睛又從床上彈起來:

“我、我不要看。”

做是做了,但這麽大清早,又迎着一片燦爛的陽光,被傅衍白這麽沒遮攔的看屁股,他還是羞的很。

紀冉一邊躲一邊捂着屁股,疼的直皺眉。有些腫的雙眼皮寬成兩道,濕漉漉的眼尾很有梨花帶雨的味道:

“我要先吃飯。”

傅衍白拗不過他,只能先收手:“嗯。”

他知道自己這一天兩夜都什麽沒節制,再加上紀冉是第一次,估計情況不會好,末了還是哄了聲:“吃完讓我看看,不行要塗藥。昨天弄的太久,你後面一直撐着。”

“。。。”

紀冉疼的抽氣,看着傅衍白那張清冷的臉說着這種下三流的話,耳朵紅的沒法聽:

“那我...我吃完再說!”

下床是下不了了,紀冉魚一樣趴回床頭。過了十分鐘,傅衍白端了說不清是早飯還是晚飯進來,紀冉又趴着看了他一眼。

傅衍白便坐上床頭,把人抱在自己懷裏:“先喝湯?”

紀冉沒說話。

他拿起勺子,喂了口湯過去,紀冉虛着喝了小半碗,又吃了兩塊排骨和蝦仁,一挪屁股,還是想鯊人。

“我想喝點別的。”

“先喝湯,別的過兩天。怕你腸胃不好。”

“......”

紀冉氣的瞪他,弄在裏面的時候到不說他腸胃不好,又喝了兩口湯,他沒味道的撇撇嘴,傅衍白做的一溜兒清清淡淡,連點味道都沒見,油星子都沒有。

“我想吃蔥油餅。”

他趴在傅衍白的大腿上,挪開嘴不肯再喝,上頭的人眯了眯眼:“太油了。”

“哦。”紀冉不樂意的撇撇嘴:“學校食堂的就不油。”

從洋房到天北校區,大概要跨四分之三個天北市。畢竟一個在市區,一個在近郊,以前紀冉開車,都是四十分鐘朝上。

他瞄了頭頂的人一眼,傅衍白臉色很淡,單薄的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一看就是不同意:“你現在吃油的不好。”

他聲音很低,床邊的桌上還有大半沒怎麽動的菜,都是做了一個早上的,還有剛從酒店餐廳送來的湯羹魚翅。

傅衍白又夾了點鮮筍,然後就聽見紀冉一聲咕哝:“又要用又不給吃不給喝,養豬都不帶你這樣的。”

“......”

紀冉說完,悶着頭埋在人身上,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屁股上被打了一下...

???

傅衍白收了碗筷,掃了他一眼:“不是你自找的嗎。”

紀冉:“。。。”

小少爺氣結。

他委屈的捂着屁股開始睡午覺,打算一天都不跟這人說話。

挨了疼還是自己送上去的,他怎麽說都說不過傅衍白,恨的被子都揪出一個角,迷迷糊糊睡了兩個多小時。

醒的時候屁股的痛已經從十級下降到了九級,他章魚一樣挪了挪,沒瞧見傅衍白的影子。

窗外的雨還是下的很細密,過了一會兒,紀冉才聽見外面一點動靜。

先是開門聲,随後一點塑料袋窸窸窣窣的響動,紀冉掉了個頭趴向門口,然後就看見傅衍白推門走進來。

初春天氣微寒。

他身上的黑色風衣落了些雨水,手裏一個破破的透明小塑料袋,裏面裝着幾個蔥油餅,紀冉微微一怔。

“我去熱一下。”

傅衍白放下衣服,又給紀冉蓋好被子:“只準吃一個。”

“哦。”

他不知道怎麽的鼻頭一酸,有點後悔剛才地方說的太遠,其實他只是随口,并沒真讓人跑這麽遠的意思。

“你跑這麽遠幹什麽。”

紀冉稍微能坐起來一點,一邊吃一邊偷瞄着傅衍白,對方走到床邊,手又伸進大衣口袋摸了摸:“你不是想吃這個嗎。”

“我想什麽你都答應嗎。”

紀冉試探的看過去,然後聽到一句:“不是。”

“......”

他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傅衍白抓着腳踝親了一口,然後拖到床邊,一只手扒下了褲子。

“你幹嘛!我不要看…”

“塗藥。”

傅衍白語氣很低,不容置喙,擰開剛買的小瓶,摳了一點就覆上去,紀冉沒來得及捂住屁股,那一片紅腫帶着細小的裂口,看的傅衍白緊緊蹙着眉。

下一刻,冰涼的藥膏覆上來。

紀冉輕輕嘶了一口氣,但傅衍白的動作很輕,就像他做手術的時候一樣小心,幾乎沒有什麽大的動作,沒再讓他多疼,倒是耳朵慢慢紅了起來…

仔細上完兩遍藥,紀冉屁股一熱,就感覺褲子被提上去。

傅衍白什麽也沒多做,放了藥膏給他蓋上被子。沒過一會兒,旁邊的床墊便凹下去一點。

傅衍白躺在床上,過了一會兒低聲道:“晚上再給你塗一次,明天幫你請假,想吃什麽發信息給我,再躺一天。”

他的語氣明顯帶着自責。紀冉摸摸鼻子,其實他之前查過資料,知道自己這樣很正常,畢竟是第一次,總要躺兩天。

“其實...也還好。”紀冉翻過身,正對着傅衍白,蹭了蹭他的鼻尖:“當時沒怎麽覺得疼。就還...還...”

“還什麽?”

“沒什麽。”

“......”

他剛說完,瞬間就漲紅了臉。

這人現在是老房子着火,一點就燃,紀冉捂着屁股往床邊挪了挪,像只被踩了尾巴要躲進床底的貓。

傅衍白垂着眼尾:“不做。”

紀冉冷靜:“是嗎。”

傅衍白:“......”

這方面他顯然沒有什麽信用,卷了被子就被紀冉趕出門,睡了一個中午的沙發。

小少爺又安安穩穩睡了一覺,晚上躺在床上吃完飯,傅衍白還有些工作要忙,紀冉幹脆趴着拿ipad看論文,他點來點去心曠神怡,不知道怎麽就點進大學介紹裏,開始在一堆原先只聽過名字的名校裏遨游。

直到九點半,傅衍白進來塗藥。

傅衍白淡淡掃了一眼他的ipad,紀冉很快換了頁面,傅衍白已經走到床尾。

紅腫和裂口已經消下去一些,沒有早上那麽觸目驚心。

藥塗到一半,門鈴卻“叮”的響了兩聲。

紀冉眨眨眼:“你給我點外賣了?”

“沒。”

傅衍白仔細塗完藥,才拉上褲子,親了他一口:“我去看看,你休息。”

不知道為什麽,紀冉的眼皮跳了跳,傅衍白出去帶上房門,過了一會兒樓下傳來一陣開門和腳步聲。

傅老爺子的中氣很足,聲音從樓下穿上來,即使隔着一道門,依舊很清晰。

“聽說你辭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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