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練書法前先把自己的名字寫好
“哈啊!”私塾後院裏的小道場裏傳出的稚嫩童音劃破了午後的寧靜,此刻原本應該在散學後空曠無人的劍道場裏卻有着兩道一高一矮的身影,二人的影子被從木格窗棂間穿透進來的陽光拖得長長的,映照在道場光滑如鏡的質地溫厚的地板上,随着二人的動作變化交錯着。
悠奈安靜地跪坐在道場的一隅,平淡的目光緊緊追随着此時站在道場的中央的兩人逆着光的背影,身旁放置着一個圓形的托盤,上面盛着一些擦汗用的毛巾和一些簡單的茶水點心。她清澈的瞳眸裏似乎蘊藏着什麽奇異的情感,在光線稍顯黯淡的道場裏閃耀着晶亮的光芒,表情也有些恍然,似是陷入了什麽回憶一樣。
“哈啊!”身形瘦小、穿着護具的坂田銀時大喊着揮起手中的竹刀劈向松陽,盡管氣喘籲籲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依舊鬥志昂揚、注意力集中,布滿汗水的稚氣臉龐上是只有在練習劍道時才會出現的認真之色,紅褐色的眼眸閃爍着璀璨的光芒。
“急躁這一點要切忌了,不管面對着怎樣的敵人都要保持着一顆平常心,這樣才能集中精神尋找出敵人的空隙和洞察出其的弱點。”松陽用着溫潤醇厚的聲音諄諄教導道,輕而易舉地防住了銀時的攻擊。
“你的攻擊還是太具有銳氣和殺意了,不學着收斂自己的氣息以後可是會吃虧的啊。”望着急忙又揮刀向自己砍來的銀時,松陽嘴角勾起一抹清淺的笑容,耐心地開導道,揮舞竹刀的動作看起來随意又自然,如流水一般柔和的動作卻在面對銀時兇猛的攻擊時不露半點瑕疵,每每總能化解他來勢洶洶的進攻。
“好了,現在是休息時間,銀時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吧。”
聽到松陽這麽說,銀時稍微愣了愣,似乎還沒有把心思從自己手中的竹刀上收回來。沉默了一小會兒,他放下手裏的竹刀然後便邁開腳步向着悠奈所在的方向走去,一邊用袖子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
“諾,”回過神來悠奈拿起一個幹淨的毛巾遞到銀時的面前,見對方因為還是不能習慣被別人這麽對待而呆站在原地不動,便索性站起來拿着毛巾要給他臉上擦汗。
“我自己來……”對方連忙一邊躲開一邊別扭地側頭嗫嚅着這麽說道,銀色的卷發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痕跡。
悠奈挑了挑眉然後把手裏的毛巾遞了過去,接着又蹲下身從托盤裏端起剛沏好的茶送到站在一旁的松陽手裏。
“謝謝,悠奈。老是這麽麻煩你真是不好意思。”松陽微笑着說道接過了她遞過來的茶,抿了一口随即贊嘆道:“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呢。”
一時間道場裏的氣氛又變得安靜起來,銀時在一旁忙着吃悠奈帶來的點心而松陽則站在一旁靜靜地啜飲着手中的清茶。被誇獎總是會感到不好意思的悠奈也沒有說話,只是坐在一邊。
“啊,說起來的話,今天就先到此結束了,明天還要上課,所以把身子累壞了可不行啊,好好休息吧,銀時,今天進步很大哦。”
松陽突然開口道,一邊揉了揉銀時永遠亂蓬蓬的卷發,露出一個如清風般的淺笑。
銀時懶洋洋地擡起頭來沒什麽表情地望着松陽,嘴角邊還粘着幹貝的殘渣。
真是和諧的畫面啊,悠奈感嘆道,坂田銀時這小鬼定力真不錯。
--------------------------我家的分割線哪有那麽可愛------------------------------
今天上的是書法課。
上課上到一半,身為婦女之友的松陽老師不知又是因為什麽千奇百怪的原因被從村子裏來的人請去幫忙了。臨走之前,松陽特意囑咐了一下全班的學生接下來的這堂課改為自習,要求同學們在課堂結束時交上一幅自己最為滿意的毛筆字作品,題材不限,并且把收作業的任務交給了身為班長的桂還有自告奮勇的高杉。
啧啧,真是不放過任何能夠博得松陽歡心的機會啊,矮杉。悠奈托着下巴看着坐在最前排的高杉的背影——那裏是能夠近距離觀察到松陽美顏的最好位置。
微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悠奈又将視線轉到自己的左側,也就是教室裏最靠外面的角落——那個銀發天然卷還是一如既往地在睡覺,歪着後腦勺靠着牆壁,懷裏抱着松陽送他的那把劍,嘴邊留着的長長的哈喇子在溫暖的陽光下閃爍着難以讓人忽視的光芒。
嘴角抽了抽,對于作者給出的坑爹形容表示無語的悠奈伸了個懶腰,心裏猶豫着到底是要吵醒他呢還是吵醒他呢還是吵醒他呢?
不得不說,這家夥睡覺的時候還是蠻可愛的,既不會耷拉着個死魚眼,不會面無表情地散出一種愛理不理的氣場,也不會用極其不符合這家夥可愛的正太外表的方式來挖鼻孔,雖然說她表示對于銀時是怎樣染上了這種不好的癖好表示好奇——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這家夥自從來到私塾起每天似乎都在往更猥瑣欠揍的方向發展變化着——這厮難不成是變形金剛嗎喂!
淩亂的銀色卷發随着其主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而抖動着,翹起的發梢弄得湊近觀察他的悠奈感到臉頰上癢癢的。她伸出右手食指,指間停留在距離對方臉龐的幾厘米處,産生了一種強烈的想要狠狠戳下去的沖動。
唔,為什麽這家夥的皮膚保養得這麽好啊!讓她這個女生情何以堪……
毛孔細到幾乎看不見,皮膚光滑白皙到像被牛奶泡過似的,水嫩到讓人想要情不自禁地咬一口。仔細看的話,這家夥睫毛還挺長的,在臉上投下一層小小的扇形陰影,随着呼吸輕輕顫動着,抛去這家夥一點都不可愛的本質,光從長相上來說坂田銀時真的就是一标準的秀色可餐的正太啊。
收住,悠奈!你那可怕的猶如怪阿姨一般的思想是怎麽回事!不要在精神上和作者保持同步的波長啊啊!不要被荼毒了!這小鬼其實不管怎麽看都沒有任何萌點啊!
悠奈被自己內心的想法吓得猛然往後坐去,右手如觸電般地收了回來。
被她一連貫的動作帶出的響聲吵醒了的銀時皺了皺眉頭然後睜開睡眼惺忪的眼睛不滿地嚷嚷道:
“吵什麽啊,沒看到銀桑我在睡覺嗎?!”
悠奈吓的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正襟危坐好,然後指着他面前矮桌上擺着的筆墨紙硯認真嚴肅地說:“松陽吩咐過了,在今天這堂書法課結束時每人都必須得交上一幅自己最滿意的書法作品,題材不限。好好感激我吧,我可是好心才把你叫起來的啊。”
聞言,銀時“啧”了一聲,随即有些不耐煩地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然後懶洋洋地道:“哈?那種事情我怎麽會知道?還要到底要寫什麽銀桑我也不清楚啊!”
“其實我也沒想好要寫什麽的來着……那就寫自己的名字好了。對啊,自己的名字多好寫多簡單啊!”沉思了一會兒,悠奈右手握拳擊左手掌心,恍然大悟地說道。
“真是沒創意的想法。”銀時連眼皮都懶得擡地如是回答。
聞言,悠奈立馬不爽地回嘴:“什麽啊,坂田銀時!我可是好心在幫你哦!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好的話還談什麽練書法啊!還有為什麽又扯到紅豆澆飯上去了啊喂!”
“這樣直呼我大名真的好嗎,阿悠?銀桑我可是比你大一歲哦,怎麽說都的叫上一句像‘阿銀哥哥’之類的才行吧。”銀時一邊滿不在乎地挖着鼻孔一邊說道。
“……坂田銀時你還是去死好了。真是的,我一開始為什麽要多管閑事啊。”悠奈按捺下心裏想要化身為咆哮馬暴走的沖動面癱着個臉回複道,随即轉過身去專心忙起自己的來了,一副眼不見心不煩的樣子。
銀時随意地将自己手中的鼻【哔~】往不知道哪個方向一彈,然後“切~”了一聲,竟然也拿起毛筆開始在宣紙上寫起來。
和室裏一時靜悄悄的,只有學生們在努力奮筆疾書的細微響動。
半晌過後,悠奈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之後放下手中的毛筆,用手揉了揉自己由于長時間低着而有些酸痛的脖頸。滿意地打量了自己的作品幾眼,悠奈又轉過頭去,想看看銀時那家夥破天荒認真起來所寫出的作品。
……
豈可修那是甚啊!那種鬼畫符一般的字體是甚啊!那種風騷的狂草字體是腫麽回事啊!啊咧,不對,仔細一看的話……這厮寫的竟然是“坂田銀時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啊啊!咦咦咦,我竟然看得懂嗎?結果還不是按照我的意見把自己的名字寫了上去嘛!不對,吐槽點不在這裏吧!為什麽是“要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啊!你以為這是《ONE 【哔~】》嗎?!走錯片場了吧喂!
悠奈一副便秘的樣子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銀時面前的那一張被墨跡渲染的慘不忍睹的宣紙,欲言又止。
“哈,怎麽樣,不錯吧?這可是出自銀桑之手的完美作品啊!比阿悠你那死板又無聊的作品好多了吧?”銀時得意洋洋地向悠奈展示着自己的鬼畫符,死魚眼再配上那神情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她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随之挪到了銀時的身邊,然後很認真的、一板一眼地說道:“這樣子真的不行啊,阿銀,連字跡都看不清楚。重新寫過吧,還有不要再加上像是‘海賊王的男人’這種一看就是亂入的語句了啊。自己的名字有什麽不好的,幹嘛加上那麽多後綴啊。”她一邊這麽說道一邊指了指那張面目全非的作品。
銀時耷拉着個死魚眼不滿地看了悠奈一眼但還是乖乖地去重新寫過。
寫出來的具體內容大概就是這樣的:除了可以看見靈以外,只是個平凡高中生的坂田銀時因和一位少女的邂逅、命運發生了巨大轉變。為了追擊被稱為『虛』的惡靈而突然出現在銀時面前的自稱是死神的少女—朽木露琪亞毫不留情地攻擊以吃掉靈力很高的銀時的為目的的『虛』。為了救銀時的露琪亞深受重傷而無法鎮壓惡靈。最後出于無奈決定把死神的能力分給銀時…就這樣,成為死神的銀時和失去死神能力的露琪亞開始了新的戰鬥……
“那根本就只是抄襲《Blea【哔~】》了吧!一點都不原創啊!你能不能不要扯到《Jump》啊喂,人家躺着都中槍真的很苦逼喔!”看到銀時寫出來的東西悠忍不住吐槽道,之後又重新拿出了一張宣紙然後放到銀時面前的桌子上将其鋪展開來。
“以後不要老在上課時間睡覺啊,真是的,你絕對是平常沒有做好描摹的功課吧?!”悠奈一邊頗為無奈地說道一邊拿起蘸好墨水毛筆将其塞到銀時的手裏,“諾,我來教你怎麽寫好了。”
說着,悠奈握住銀時攥着毛筆的右手開始耐心地指引着他在嶄新的宣紙上一筆一劃、像是頭一次學寫字那樣地落筆。
“喂喂,這裏筆劃錯了哦,要這樣寫……”
“在寫這個部分的時候要注意筆鋒……”
“握筆姿勢錯了喔。啊啊,別手抖啊!”
此刻屋外陽光正好,金色的細碎光芒透過和室半敞開的紙門傾瀉了進來,暖融融的陽光猶如上好的綢緞一樣輕柔地覆蓋在此時挨在一起努力奮鬥的兩人身上。兩個瘦瘦小小的身影頭并着頭,肩并着肩,眼神專注地盯着平鋪在眼前那張雪白的宣紙上,稚氣的臉上如臨大敵的表情令人忍俊不禁。靠右手邊的女孩子的右手覆在左手邊男孩子握筆的手上,正十分認真地教導着那名有着亂蓬蓬的惹眼銀發的男孩子如何寫自己的名字,幾縷銀色的碎發散落到了身前也無暇顧及,全神貫注的面部表情陽光下熠熠生輝,紫紅色的眼眸中凝滿了嚴肅之色,還真頗有幾分老師的感覺。
“放松,阿銀你太緊張了啦,身體都是僵直的,不用老是這麽緊繃着。”察覺到銀時不自然的僵硬,悠奈語氣柔和地勸導道,忍不住心裏好笑。
“手都出汗了哦……”
“銀桑才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就緊張啊!”銀時下意識地立馬反駁道,手裏不卻覺一抖。
“啊啊啊。好不容易就可以完成的,只好重來了!”看着宣紙上赫然出現的一道極為不協調的墨跡,悠奈悲嘆道。
這樣子反反複複弄了好幾次,悠奈和銀時才總算千辛萬苦地完成寫着“坂田銀時”四個大字的書法作品。雖然說字跡說不上是好看,但至少算得上是工整。
“呼,終于完成了……”悠奈長呼出一口氣随即松開手往後一坐發出如此的感慨,之後還伸手擦了擦額際的汗水。
“啧啧,”不知何時走過來收作業的高杉晉助看着兩人好不容易才完成的作品,鼻孔裏發出不屑的一哼,漂亮的綠眸裏充斥着明顯的鄙夷和自傲之色,伸手要去撚起作品的一角。
“啊,對了,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忘了,”不理會高杉溢于言表的嘲諷之色,銀時懶洋洋地一邊這麽說着一邊挖了挖自己的鼻孔,然後将指腹上的灰綠色的詭異物體……蹭到了宣紙上。
“你幹什麽啊啊啊!!”
悠奈和高杉異口同聲地喊道,一副被雷劈了的樣子。
“啊,這樣就可以收走了。”銀時懶散地說道,似乎對于剛才自己的行為很滿意一樣。
“不,這樣子才沒辦法上交吧!!這是甚啊!不要把自己的鼻【哔~】黏到作品上去啊啊!你到底在幹什麽!吃多了甜品導致自己的大腦被糖漿糊住了嗎?!”悠奈幾乎崩潰地吐槽道。
“惡心死了啊,誰要收走這麽惡心的東西給松陽老師啊!”高杉暴躁地跟着說道,閃電般地收回自己先前欲要收走那份作業的動作,滿臉嫌惡。
“哈,竟然說銀桑我的鼻【哔~】很惡心?!這可是銀桑給自己的書法作品署名的獨一無二的方式啊!諾,悠奈還不是在自己的作品署名處下方畫了一個章魚燒,有什麽關系啊。氣量不要和你的身高一樣小嘛~”銀時一邊繼續扣着鼻孔一邊無所謂地這麽回答道。
“你這個天然卷還是去死好了!”“章魚燒和你這個卷毛的鼻【哔~】有着天差地別啊魂淡!”兩人再次同聲喝道,似乎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悠然地挖着鼻【哔~】的家夥。
“不行不行不行,這種東西我決不允許玷污松陽老師的眼睛!”高杉暴跳如雷地随手拿起了放置在一旁的毛筆就要往銀時的作品上做改動。
“喂喂,你想要做什麽!”銀時一下子瞪大了死魚眼然後慌忙起身搶奪高杉的手中毛筆,“這可是身為天才的銀桑嘔心瀝血完成的無價之寶啊!矮杉你就算再怎樣羨慕嫉妒恨也不可以這樣啊!”
“吵死了,你這個天然卷……”“哈?天然卷不是我的錯!”
兩個人的争吵愈演愈烈,由最初的搶奪毛筆演變到了後面的“你一筆我一筆”地争着往對方臉上塗抹墨汁的情況,一時間宣紙的碎片,黑色的墨汁伴随着二人吵鬧不休的争鬥聲在衆人的眼前肆意紛飛,很快把教室變得一團糟。
“喂,快停下來啊,你們兩個……”悠奈和身為班長的桂冷靜地想要出面阻止二人的亂鬥,豈知下一秒鐘,憑空飛來的一支飽蘸着墨水的毛筆就直直地插入了無辜的桂的鼻孔。
“桂!”悠奈驚訝無比地大喊道,看着不幸中彈的桂以慢動作回放的鏡頭緩緩地倒了下去,期間還伴随着一聲痛苦的悶哼。
“你們夠了沒啊?!”悠奈一邊惋惜着桂這一好同志的陣亡一邊義憤填膺地回頭斥責道——回應她的,是橫空飛來的一片墨汁。
“PIA”的一聲,那些濃稠、散發着難聞氣息的黑色液體就準确無比地命中了轉過頭來的悠奈的臉龐,黑色的液體順着臉頰滴滴嗒嗒地往下滑落着,砸到地板上發出歡快的一聲脆響。
——悠奈覺得自己腦海中名為理智的線也随着這一聲歡快無比的“啪嗒”斷掉了。
緩緩地抹去臉上一部分的詭異黑色液體,悠奈頓了一秒,随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起旁邊某無辜同學的毛筆,另一只手抓起研墨用的硯臺“咻咻”兩聲就往還糾纏在一起的銀時和高杉身上投去——于是原本的兩人鬥争變成了三人的亂鬥。
沒過多久,從挺屍狀态中恢複過來的桂也抛棄了以往正經的好學生形象高喊着“肉球!”然後一手抓着一支毛筆沖進了戰鬥圈。(不,你根本就沒搞清楚情況吧……)
……
全班的其餘同學皆是一副面部扭曲神情無語的樣子,一邊觀戰着四人愈來愈奇葩的戰鬥方式和愈加無恥的手段以及臉上風騷無比的猙獰墨跡一邊在心裏默默念叨着:我不認識這些人我不認識這些人我才沒有認識這些奇怪的家夥呢,扶額捂臉者不占少數。
作為這次事件的結果,半個小時後回到教室的松陽看到的就是銀時、高杉、悠奈、桂四人臉上、身上布滿了交錯縱橫、充滿藝術感的飄逸墨跡,衣衫淩亂不整,一副副從難民營裏搶食回來的樣子還有滿室的狼藉。
(松陽老師您辛苦了……)
作者有話要說: 在異常勤奮地一周三更之後,苦逼的作者桑在這裏很抱歉地表示——以後又得變成周更了……(啊,不要扔磚啊,我錯了我錯了……)
啊,還有,如果在這一章沒把握好人物或是将其寫崩了的話,敬請各位親們諒解啊!(OTZ銀桑你究竟是怎樣從一個純潔無暇的極品小正太發展成一個正太外表大叔心的奇葩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