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的适應力是很奇妙的東西
戴眼鏡的家夥不一定就是存在感為零的路人甲,還有可能是腹黑值爆棚的鬼畜眼鏡攻。
----------內牛滿面的悠奈言。
雖然說悠奈加入了渡邊升部隊裏的醫療部隊,但也不可能立刻就以醫療人員的身份随着戰士們奔赴前線,畢竟她還未經過正統的醫護人員培訓,實戰的經驗也實在是太少了,就這樣莽莽撞撞地上戰場只會丢了性命而已。
為此,悠奈歷時一年的悲慘實習經歷就此來開了帷幕——這全都歸功于領命負責指導她的鬼畜眼鏡前輩。
她至今還記憶猶新,當她在第一天來到後援的醫療分部之一開始進行實習時,鬼畜眼鏡前輩将她帶到重症監護病房時自己所看到的令人反胃的景象。
缺胳膊少腿、死氣沉沉的病患,畸形傷口有些甚至還往外流着顏色詭異的膿液,彌漫開一股刺鼻的腥臭,和消毒水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刀傷、槍傷、燒傷,各種猙獰可怖的傷口嚴重程度不一,但都僅僅是看一眼都會令人産生一種腹部痙攣的嘔吐感。血肉模糊的傷口上,刺眼的鮮紅色、嫩粉色、以及被燒成了焦黑色的爛皮爛肉充斥着視線,了無生氣地躺在病床上的患者已經是面目全非到勉強能看出個人形。床邊正忙着團團轉的醫療人員,個個都神情肅穆,神色疲憊。
從未見過這麽慘烈場景的悠奈拼死拼活好不容易才沒有讓跟在前輩身後走過病床之間過道的自己當場吐出來。
當然,在經歷了像是有一個世紀那麽長時間的煎熬之後,出了病房的悠奈在第一時間就忍不住跑到外面的院子裏,扶着一棵樹瘋狂地幹嘔了起來。
“啊咧,果然吐了麽。”鏡片在陽光下反射着冰冷白光的前輩淡然地說道,習以為常的語氣就像是在讨論今天晚上吃什麽一樣漫不經心。
胃部翻江倒海的悠奈聞言雖然心裏不爽,但卻連白他一眼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一手捂着腹部一手扶着樹幹幹嘔。
“其實說起來的話,即使是為了測試實習人員的心理适應和承受能力也不用特地挑選重症監護病房的呢。只不過聽說你是被那個渡邊前輩引薦過來的所以就好奇了一下呢。雖然說沒有當場吐出來确實值得稱贊,但結果你也就不過如此而已麽。”
鬼畜眼鏡攻前輩聲線沒有一絲起伏地敘述道。
——我可以把這厮一巴掌抽到對面的牆壁上摳都摳不下來麽……
“沒關系的呢,會吐其實是正常反應呢。多吐幾次就好了呢。吐着吐着就習慣了。所以說吐吧,待會兒我們再去逛一圈。”
前輩的鏡片反射的冷光閃瞎了她的狗眼。
——‘呢’泥煤啊,口胡!會有想要抽得你丫連你鄉下的歐卡桑都認不出來的沖動也是正常反應呢~對吧~裝出一副認真嚴謹一絲不茍的知識分子形象實際上心裏面卻是超S的腹黑變态鬼畜眼鏡攻前輩~我可以吐到你身上嗎~ 被吐什麽的多了也會習慣的喲~對吧呢~
于是接下來的下午苦逼的悠奈就在逛重症監護病房和扶樹幹嘔這兩件事之間來回循環。
同樣不出所料的,悠奈在往後的日子裏、在鬼畜眼鏡攻前輩‘無微不至’的超S指導下,開始了為期一年多的地獄式實習生涯。
——口胡,這厮絕對是在對于自己将污穢物吐到他臉上去的事情耿耿于懷啊。
——明明自己都在事後道歉過了的啊!明明都把勇于認錯死不悔改的偉大精神貫徹至底了啊,豈可修!
雖然在心裏對于前輩嚴苛異常的指導下不知道抱怨過多少次,但在表面上悠奈還是一副老老實實虛心請教的好學生模樣,再加上她确實異于常人的學習能力和适應能力【穿越後附贈的唯一外挂】,在後援醫療部裏還算得上是蠻吃得開的家夥。
同樣的,也多虧鬼畜眼鏡攻前輩斯巴達式的教學方式,才使得悠奈在學有所成之後,在接下來一年多的時間裏随着渡邊升真正上戰場的時候沒有拖到大家的後腿。
雖然說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真正踏上戰場的時候,那種屍橫遍野、血流成河的慘烈景象确實是把她吓到了。剛剛接手前線醫療部隊的工作的時候,她一開始也有些适應不過來,有些慌手慌腳的,好在受了這麽多斯巴達式的訓練之後,她的心理素質和适應能力都是前世的自己所不可比拟的,多呆了一陣子也就很快習慣了。
——所以說人的适應能力真是種奇妙的東西。
——咦咦咦,難不成我是M麽?
——不是M,是MADE IN CHINA。
——……所以說混蛋作者桑你究竟是有多麽想要搶鏡頭啊,口胡!MADE IN CHINA是神馬啊,不要亂入啊!準确的來說是MADE IN【哔——】啊,豈可修!啊咧,不對,重點不在這裏……
咳咳,回歸正題。
掐指一算的話,當時和阿銀他們分開時的自己是十三歲,現在自己已經是十六歲了,阿銀他們現在也大概是十七歲的樣子……也就是說大家已經分開三年了啊……
這些年來,除了每月寫信往來,自己似乎還真的是就再也沒有見到那幾個家夥了呢……
在三年裏來,在渡邊升的帶領管理之下,這邊的情況比起銀時他們東部那邊的激烈戰況要相對和平安逸,雖然說也時常會遭到規模不一的天人舉兵進犯,但只要有渡邊升這個看起來沒心沒肺、實則異常骁勇善戰的家夥鎮守在這邊,就不會有太大的危險,百姓的日子也過得相對其他地區安穩一些。
雖說自從正式成為渡邊升靡下部隊裏的軍醫起,她就時不時累死累活地跟着他們出征前線,但在戰事相對沒那麽緊張時候也有難得的休假時期——就比如說現在。
這裏是軍隊總部設立在的一個平和的小鎮。
悠奈的住處就在鎮子中心街道的不遠處,簡單素雅的和室,不大不小,收拾得幹幹淨淨,倒确實符合她的口味。
此時她正靠在窗邊讀着手裏的一封雪白信箋,透過窗子可以清楚地看到對面街道來來往往的人流和各種商鋪和上方瓦藍的天空,暖暖的早晨陽光斜斜地傾灑進來,落了一地的斑駁。她微垂着眼簾,認真無比地閱讀着手裏信件的內容,被夾在指縫間的信封面上寫着她再為熟悉不過的毛筆字體——
阿悠親啓。
——啊啊,真是的,阿悠我跟你說啊,銀桑我已經幾個月沒有攝取糖分了啊,混蛋!在這樣下去,銀桑我一定會英年早逝的啊,絕對會香消玉殒的啊,這個世界上就會又少了一個像銀桑我這樣要相貌有相貌要人品有人品要才能有才能的有為青年了啊啊【是又沒相貌又沒人品又沒才能的廢柴天然卷吧喂!不要欺騙純真的讀者啊!】。不行了,沒有糖分大神眷顧的銀桑是活不下去的,畢竟沒有了糖分的銀桑就像沒有了木瓜炖排骨濃湯的阿悠【鬼才會喝那種東西豐胸啊!】,就像沒有了鈣片的矮杉【唔……這倒蠻準确的……話說矮杉有好好吃鈣片麽……】,沒有了【哔——】牌洗發水和肉球的假發,沒有了沒有了18【哔——】雜志的光棍大叔,沒有了沒有了馬賽克的《銀【哔——】》,沒有了Gease的魯【哔……】修,沒有了九尾的鳴【哔……】,沒有了斬魄刀的一【哔——】,沒有了草帽的路【哔……】啊啊啊啊啊!【混蛋越到後面就越不靠譜了啊!中間絕對有什麽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喲,口胡!】
——不是假發是桂。【咦咦咦,這不是阿銀寫的信嗎?!假發你絕對是在偷看吧?絕對是偷看了吧?!話說不要随便幹涉別人的信件內容啊!】
——話說銀時就算你這麽說悠奈也不會明白你在說什麽的好不好?身為武士卻不能夠清楚地表達出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的話怎麽能又算得上是個真正的武士呢?真正的武士啊,就是不管多麽複雜深刻的思想都能夠理通順然後清晰地傳達給別人才行啊。像你這樣明明表達不出你自己想要表達出來的意思卻依然當作自己表達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然後讓別人去理解你沒有表達出來的想要別人理解的意思會讓別人完全不知道你想要表達出來卻表達不出來的意思然後就無從得知你那沒有表達出來的意思所以說你表達不出來你想要表達的意思還不如不表達出來你想要表達的意思呢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肉球……【混蛋我也完全不知道你想要表達出來卻表達不出來的意思了啊啊啊啊!最後面充滿怨念、固執重複的‘肉球’二字強大的執念都已經滲透紙張了啊,混蛋!這已經完全變成了像是詭異的新型詛咒方式的東西了吧喂——!你是腫麽了啊假發你究竟對于肉球有多大的執念啊!還有,電腦桌前正襟危坐的白癡,沒錯,就是你,我愚蠢的作者桑喲,別再湊字數了啊,口胡!】
——哼,兩個白癡。【……納尼擴咧 !這種像是學生時代同桌之間上課互傳的小紙條的趕腳是腫麽回事啊!雖然說你想要冷哼一聲在讀者面前耍帥什麽的……結果豈可修你也不是摻和進來了啊啊,矮杉君!?你真的不用特地把你偷看信紙內容之後的想法寫到這張紙上來喲~!結果說這麽些年來你們是越活越回去了了麽~】
【——混蛋之前辛辛苦苦營造出來的文藝氣氛都被你們拌飯吃了嗎!】
眼眶所在的地方被濃重的黑影所覆蓋,悠奈的頭上赫然出現了幾個大大的#字。
強忍住想要将手裏已經被這幾個家夥毫無意義的東拉西扯占據了整個篇幅的信紙扔到地上去的沖動,悠奈默了一會兒,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将手裏的信紙履平來,折好,細致地裝進原本的信封裏,随後走到房間的另一端去,拉開某一個抽屜,然後将手裏的信箋放到其餘幾十封疊在裏面的信的上方——這裏保存着這些年來銀時他們寄來的所有信箋。
雖然說要運送往來戰區的信箋很麻煩,但寫信作為許多前線士兵的精神依托和維系家人關系的唯一紐帶,基本上只要不出什麽意外的話,軍方還是會派特地的郵遞員每個月來回送一次信。
平常的話,銀時他們幾人是負責輪流寫信的。如果寫信的人是銀時的話,大概就會是一些抱怨前線怎麽怎麽辛苦的牢騷之語。如果是桂的話,則多半是一些像歐卡桑的關心叮囑之言。反之,高杉關心的話是從來沒說過,大多數都是寥寥幾言大概敘說一下戰場的近況如何,但從來都會避開那些真正嚴酷血腥的話題,盡量避重挑輕。
她坐在榻榻米上,眼前的抽屜裏整整齊齊地放着雪白的信箋,之前讀信時嘴角帶着的無法抑制上揚的弧度也為之消失了,眼神略顯暗淡——剛才讀的那一封是銀時他們兩個月前的來信,在此之後他們便再無消息了。
現在她唯一知道的,就是東邊的戰局似乎已經陷入了僵持的緊張狀态。
即使知道那幾個家夥是開了無敵金手指的小強生命體,這些年來深知戰争的殘酷無常的悠奈還是不免有些擔心起來。
在剛上前線提着腦袋工作的壓抑日子裏,說到最大的震撼的話,大概就是人命的脆弱和命運的反複無常了吧。昨天還會對着自己露出微笑的人們到了第二天往往就已經變成了血流成河的戰場上一具毫無生氣的冰冷屍體,血肉模糊的臉部已經完全看不到最初那種雖然疲憊卻依舊溫和的微笑,徒留死亡的空洞和猙獰。每天都會有不計其數的人死去,有的她甚至連名字都還來不及記住就已經戰死沙場。死掉的人們又會有新的人們補替上之前的位置,和她年紀相仿的人,還帶着純真清澈眼神的人,還有着溫暖笑顏的人,一個接一個,前仆後繼,義無反顧地踏上這條用鮮血灌注的荊棘之路,在這名為戰争的巨大齒輪的碾壓之下化為塵土,化作塵埃消散在時間的長河裏。
最後除了少數和自己一樣幸存下來的家夥,其他的人,都沒了。
死掉了,就什麽都沒了。
這就是戰争。就像是渡邊升最初說過的一樣,戰争從來就不是什麽兒戲,只要一踏上這個戰場,就真的再也沒有回頭路了。
“砰!”就在她獨自一人沉浸到作者桑精心安排【喂!】的半明媚半憂桑的氣氛裏去的時候,房間的紙門卻忽然間被拉開,發出的聲響成功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此刻站在門口帶着腼腆笑容的是和她年紀相仿、共同居住在這件屋子裏的女孩子,和主刀的悠奈不同,這個女孩子是個配藥師。
“那個,悠奈醬,不好意思……”女孩子帶着一如既往的害羞紅暈,嗫嚅着請求道,“我有事情現在抽不開身,你可以幫我去藤田桑那裏買點藥草嗎?我今天下午會需要用到。”
聞言,原本坐在榻榻米上的悠奈稍微愣了一愣,旋即無奈地淺笑着從地上站起來。
“當然沒問題啊。話說你真的不用這麽拘束的好不好?小事一樁啦,小事一樁。 有的時候啊,其實不用那麽努力勤奮的,偶爾也放松一下呗。”
走出門前,她不忘對着換上欣喜感恩的笑臉的女孩子的額頭彈上一記。
——呼,正巧當散心好了。畢竟不走走的話,自己說不定真的是會被那些沉重的想法淹沒啊。
——文藝的作者桑你真的夠了。
藥鋪的不遠處是一條清澈的河流,買完藥材從鋪子裏出來以後,悠奈便沿着河岸向回去的路上走去。
“喲,這不是悠奈嗎?剛買完藥回來麽?”河邊正在洗衣服的大嬸見到她連忙回過頭來熱情地招呼道。
微微報以一笑,悠奈停下腳步,然後側過頭去,不意外地看見了大嬸面前像小山一樣高的髒衣服,正以詭異的波浪形向四周散發着大叔特有的酸臭氣息。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悠奈的額上瞬間挂上了黑線。
像是想到了她在想什麽,大嬸露出和煦的笑容,一邊繼續揉搓着手裏的衣物一邊以一種溫柔慈愛的語氣向她說道:
“只要有愛,不管是多麽肮髒惡臭的衣服都能忍受。”
——口胡誰能對着散發着大叔氣息的髒衣物萌生愛念啊喂!
“不管是多麽看起來髒到不可救藥的衣物,只要努力地、一遍一遍去沖洗的話就一定能把它洗幹淨。只要心中有愛,不管是怎樣可怕的東西都能夠包容。即使知道衣服洗幹淨了還會再髒,我們洗衣工也是依舊日複一日勤勤懇懇地工作着。人不也是這樣嗎?不想擁有奧【哔——】全自動的洗衣工不是好大嬸啊。”
——奧【哔——】全自動是【哔——】啊混蛋!到最後就完全不知所雲了啊喂!振作點啊大嬸!想要擁有奧【哔——】全自動的洗衣工不是大嬸你啊!
不理會悠奈溢于言表的吐槽之色,大嬸繼續露出一副溫柔和藹的表情,一邊以對待出生嬰兒的輕柔動作應付着手裏的衣物,繼續諄諄教導道:
“只要心裏有愛,就一定能夠迎來大奧【哔——】全自動的時代。”
——我還大航海時代大土豆時代啊,豈可修!大嬸你根本就是已經入戲了吧?!已經深深地陷入了名為奧【哔——】全自動廣告插播時間的幻境裏面去了啊啊啊啊!
頓了頓,大嬸停下了自己手中的動作,揚起頭來以一種充滿着母性光輝的柔和笑臉望着呆站在一旁的悠奈問道:
“孩子,一起來和我為迎接大奧【哔——】全自動時代而努力吧。奧【哔——】全自動大神剛才已經告訴我了,你就是被選中的孩子,只要現在和我一起把眼前這些邪惡的沾有大叔氣息的衣物洗完,就能夠得到無上的榮耀啊……”
口胡結果瞎掰了那麽長的一段你就是想把我拉下水陪你一起洗衣服啊!被選中的孩子是甚啊!你以為這是數【哔——】寶貝嗎大嬸?!被選中幹這種邪惡差事的孩子們真的會哭的喲,絕對會哭得滿臉血滿臉淚的喲~話說這已經是虐待兒童了啊喂——!奧【哔——】全自動大神是誰啊?!一看就是臨時胡扯的啊,絕對是!無上的榮耀是甚啊!像是獲得洗衣工勤勉獎金或是先進三好洗衣工之類的麽口胡!
“兩者都是喲~獎金和稱號甚麽的~所以說,撒~和我一起加入洗衣服的行列吧,悠奈醬~”
像是看出了她在想什麽事的,大嬸擡起的臉上挂着看似溫柔卻暗藏可怕威脅之意的笑容,口氣親切地催促道。
鬼才會去幹這等差事啊,豈可修!
悠奈的面癱着臉吐槽道。
“呀,真是抱歉呢,如花似玉美貌如花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大嬸,我現在急着要把藥材送回去呢,畢竟我也是受人之托啊……”
悠奈一邊裝作淡定地笑道一邊轉過身拔腿就跑。
“嗖——”身後方忽然傳來了某種物體攜着破空之聲急速射來的聲音,悠奈微微側過頭來向後瞥去,就看就詭異的一團黑影正朝她面門擲來。
——這個難不成是——
悠奈瞬間微不可聞地變了一下臉,好在多年鍛煉出來的反射神經使得她在千鈞一發之際後腳跟一旋,一扭腰一側身,險險地避開了從她側臉飛過的某神秘物體。
“啪”,響亮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和某種濕答答的東西被甩到人臉上的觸感清晰的響起——看來那個詭異的黑影雖然沒有砸到悠奈,卻歪打正着地和某個倒黴的路人來了個親密接觸。
大致才出了抛擲物是什麽的悠奈頗感惡寒地聳了聳肩,旋即轉過身來,在看見倒黴的那人是誰後頓時僵住。
胖次。
被甩到那人臉上的是之前大嬸還未洗幹淨的胖次。
風騷地散發着大叔特有酸臭氣味餓肮髒胖次。
被甩到了,在這個鎮子裏,乃至這片地區裏,擁有無可比拟重要性的渡邊升臉上。
悠奈面無表情地看着那個一臉陶醉地趴在渡邊升臉上還濕嗒嗒地往下滴水的胖次,忽然發現自己的語言真是貧乏到了極點。
——口胡這下完了啊啊啊啊啊!就算是像渡邊前輩這樣好脾氣的人也一定會化身為暴走的可怕大叔的啊啊啊啊!
她似乎聽到了內心的自己捂臉作《吶喊》狀的驚呼。
姜還是老的辣在這種時候就體現出來了。
“哎呀,這不是總指揮官嗎?真是不好意思呢,之前和悠奈開玩笑開得太過頭了一不小心就把胖次扔出去了呢。真是抱歉。”
大嬸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致歉道,臉上還帶着之前和煦的笑容,連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
——這麽可能開着玩笑就把胖次扔出去啊!你才會手滑把胖次扔出去啊口胡!命中力精準得可怕呀,大嬸,你根本就是瞄準了扔的吧喂~!結果就是大嬸你才是最終Boss吧喂~!
悠奈面無表情地暗自腹诽道。
伸手将臉上蓋着的肮髒胖次拿下,渡邊升再次展現出了超人的包容心和驚人的肚量。
一手扶上自己根根如鋼針般豎立着的黑發,渡邊升先是看着自己手中的胖次愣了一愣,旋即不可思議地發出了爽朗的大笑,連下巴上那一撮标志性的胡須也跟着不受控制地抖動了起來。
——壞掉了啊!渡邊前輩你已經壞掉了啊啊啊啊!
悠奈繼續面癱着臉。
笑了好一會兒,渡邊升才像是猛然間意識到了什麽似的,清了清嗓子,換上稍微嚴肅一些的面孔講道:
“悠奈啊……啊咧,我剛剛是想講什麽來着?”
——渡邊前輩你還是給我去切腹謝罪好了。
似乎是看出了悠奈臉色的陰沉趨勢,渡邊升幹笑着撓了撓下吧,然後收斂了自己之前不得體的行為,正色道:
“人嘛,有時候耍一下蠢也是沒關系的啊……等一下,悠奈!不要沖動啊!
——這個人真的是超級讓人火大啊!!
悠奈勉強按捺下自己想要一腳踹上去的沖動,繼續奈着性子用眼神向渡邊升催促道。
這次這家夥似乎是終于認真起來了。渡邊升咳嗽了一下,随後擺出一副正經的樣子,沉聲說道:
“調令剛才已經下來了。”
她微微挑眉依舊帶着幾絲不解地望向他。
“新的總指揮今天晚上就會到了。”
她頓悟,繼續無聲地靜待下文。
“上頭的命令裏面同樣還包括了這一條,”渡邊升停頓了一下,然後肅然地繼續:
“三天後,我們的部隊就要出發前往東邊的戰線去增援那邊已經陷入苦戰的軍隊。”
“哎?”悠奈之前沉着淡定的表情終于在此刻破功。她驚訝地睜圓了眼眸,似乎對于這樣的消息一時半會兒還消化不了。
也就是說……
她使勁眨了眨眼睛,然後望着對面朝她露出會心微笑的渡邊升揚起了嘴角。
——在時隔三年之後終于可以見到那些家夥了麽。
作者有話要說: 話說,我有說過渡邊升的形象神馬的是根據下面圖中最左側的神秘大叔設定的麽……
分別神馬的在小說裏就是分開幾章而已喲~【連幾章都沒有吧口胡!】
冒泡吧,孩紙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