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Chapter 10

林冬醒晚了,她口幹舌燥,喉嚨還泛着苦,坐起來靠着床背,閉着眼再養會神。

三分鐘後,她睜開眼,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突然看到膝蓋上幾處淤青,她皺起眉頭,揉了揉那淤青,有些疼。

枕邊旁邊有張字條,上頭寫着一行字,筆勢灑脫。

【我走了,鍋裏有粥,壺裏有水】

她拿着紙條看了很久。

他的字好好看啊。

林冬把紙條放進櫃子裏收藏起來,提起一旁的暖壺倒了杯水喝掉,她站起來披了件衣服,推門出去。

外頭出了太陽,空氣清新,滿園的草花香。

她眯着眼,對這太陽光有些不适應,扶着木欄站了一會。

好餓。

林冬去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衣服,然後走去廚房,她揭開鍋蓋,看到那小半鍋清粥。

頓時心情不錯。

她把粥熱了熱,站在廚臺邊等了會,盛出一碗喝了,暖的胃舒服許多。

她連喝兩碗,心裏感慨,這個秦樹不做廚師可惜了,做個粥都那麽香。

要是能帶回家天天給做飯吃就好了。

她又盛了一碗,剛要下嘴,又怕吃得太多胃受不了,忍着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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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就是這麽個情況,半盆蝦都被她吃光了,再加上其他亂七八糟的,這麽的胡吃海喝了一通,晚上胃脹全吐了,本來胃就不好,一折騰,老胃病又犯,疼的死去活來。

好在他在。

他什麽時候走的?

林冬走回房間,拿出手機給秦樹陽發了條短信,短短的兩個字。

【謝謝】

對方沒有回應,她放下手機,在院子裏轉了幾圈消消食,然後換上舞鞋,開始練功。

這個時候,秦樹陽已經在工地上了,今天一大早,胡子把他叫起來,給他介紹了一個貼地板的活,工程小,三個人一起幹,兩天就能做完,他拖着酸痛的身子和沉重的眼皮趕過去,上午就幹了起來。

短信來的時候,他也沒聽見,四周吵,他正幹着活,手機在外套口袋裏,擱牆角放着。

三個漢子光着上身幹活,不多言,偶爾兩句玩笑話,個個一心做事。

中午,他們三一起在路邊攤随便吃了頓,飯後歇息歇息,秦樹陽借着這空眯了一小會,也沒看手機,十來分鐘吧,又回來繼續幹活。

一天過去,活做了一大半,三個人動作麻利又經驗豐富,效率很高。

八點多,秦樹陽又回到那個陰冷的出租小屋,吃飯,洗澡,睡覺。

老四閑着沒事過來跟他唠了幾句嗑,見他胳膊青紫了一大塊,還破了皮,“哥你咋整的,搞成這幅德行,你又打架了?”

“摔的。”

“摔成這樣呢,還有你這臉,哎,破相喽。”

“又不靠臉吃飯,破呗。”

“你也不包一下。”

“小傷,矯情個毛。”

“那啥算大傷?缺胳膊斷腿?”

秦樹陽懶得理他,伸手從桌上拿過來一本書,剛翻開老四給他合上了。

“哥,你先聽我跟你說個事。”

“嗯。”

“我游戲裏認識一個女的,加了微信,明晚約出去吃飯。”

秦樹陽輕笑一聲,“呦,開竅啦。”

“哎,你聽我先說啊。”

“你說。”

老四掏出手機,翻出張照片來給他看。

“你看,就是她。”

你別說,女的長得是夠可以的,細腰長腿,豐乳肥臀,濃妝豔抹,衣領很低,一道深溝若隐若現。

秦樹陽看第一眼就搖搖頭,嘴一撇,“你什麽眼光,看着就不老實啊。”

“我也這麽覺得。”老四一臉憋屈的模樣,“她先提出來的,我又不好意思拒絕。”

“多大?”

“說是二十。”

“放屁。”秦樹陽彎起唇角,笑了,“你見過二十的姑娘長啥樣不,你也信,這個絕對不止,我看怎麽也得上二十四。”

“真假的,那我擱這不成小鮮肉了。”

秦樹陽輕蔑一笑,“騷裏騷氣的,膈應。”

老四癟了嘴,盯着照片看,沒有說話。

“想找你約一炮?”

老四睨他一眼,“啊,那咋辦?”

“能咋辦,去呗,你都答應了。”

老四翻出聊天記錄來給秦樹陽,“哥,你看看。”

他拿過來翻了幾頁,“聊那麽多,行啊你。”

“都是她找我,你也知道,別人發消息我不好意思不回的啊。”

“還親愛的。”秦樹陽一臉鄙夷,“随随便便就叫男人親愛的,能是什麽好東西,就這你也能約。”

老四沒說話,看他翻着。

“人家用意明顯,你說你是不是傻?”

“她就說吃飯,我就是答應吃頓飯而已啊。”老四蹙眉,“不幹那事。”

“腦子有問題你,你看她這話,意思很明顯嘛,還非得挑明了說去開房?現在這情況,人家肯定以為你也有那意思。”

“那咋辦啊?”

“吃完飯再看個電影,感覺有點累開個房休息一下,一炮打響,完事了提上褲子走人,滿意就再約,不滿意江湖不見。”

老四懵懵的,“真假的?”

“你猜。”

“不不不,我還是個孩子!”老四捶他一下,“敢情這套路你熟悉啊。”

秦樹陽曲着腿換了個姿勢躺着,“老迪怎麽撩到那麽多妹子的你不知道?那女人一個接一個,多半不都是游戲裏勾搭的,你以為他那主播白當的,一群小妹妹屁颠屁颠跟後頭喊老公,再加他人長得帥,一釣一個準。”

“也是。”

他懶洋洋的說:“他這到處宣揚自個玩了多少女的,什麽36,D,什麽大長腿,什麽學生妹,走到哪吹到哪。”秦樹陽拍拍他胸口,眉毛一挑,“你還沒點逼數?”

老四一臉愁容,“那我咋辦?我能不去了嗎?”

“能咋辦?去呗,吃完了随便找個借口回來就是,你好歹是個爺們,她還能硬上了你不成。”

“也是啊。”

秦樹陽笑了笑,“你這自找的,誰叫你亂聊騷。”

“我沒聊騷啊,你還不知道我的。”老四長嘆一聲,“大概是看我長得太帥了,起了色心。”

秦樹陽擡腿踹他,“得了,滾吧。”

老四站起來,揉揉肚子,往外走,“事實!”

“門關上。”

咔——

秦樹陽按了按太陽穴,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看到林冬發來的短信。

他看着那兩個字發呆。

好像也沒什麽好回的,随手就删除了。

他剛關燈,躺平了,強子又推門進來,“呦,睡了啊。”

“嗯。”

強子也沒進門,站在門口問:“你這兩天忙啥呢?”

“掙錢。”

“昨夜啥時候回來的?”

“兩點。”

“幹啥壞事去了?”

“你猜。”

“嫖,娼去了?不是吧老二?”

“龌龊。”秦樹陽平躺着,閉着眼睛,聲音懶散,“還能幹什麽,掙錢啊。”

“呀,這大半夜的掙什麽錢?你去賣了?”

話沒說完,秦樹陽騰地坐起來就要揍他。

強子趕緊跳出去關上門,“我跟你開玩笑呢。”

“睡覺去!”他吼道。

“得嘞,您節制點!撸,多傷身啊!”

“滾!”

人走了,屋暗了,門也關了。

這一個個的,沒完沒了了還。

第二日天明,秦樹陽早早起床,燒了壺水,從外頭買了三個大包子回來,吃完喝完收拾完,趕去做事。

十三樓,秦樹陽剛進去就看到老吳站在牆角,拿了個塑料瓶正在撒尿。

他也是見慣不慣了,以前在工地上,那些人懶得從十多層樓下去,別說小的,連大的都找個地方就解決了。

他跟老吳不熟,又不好說太多,“快點啊。”

老吳抖了抖,拉好褲子,把瓶蓋擰好,放到一邊。

開始幹活。

做完這個,秦樹陽又做了一家,忙活了幾天,結束後又沒事做了。

和林冬再次相見,是在街邊一個修鞋大娘那。

秦樹陽見到她的時候,這小姑奶奶好像正在問路,修鞋大娘操,着一口方言,聽得她一臉迷糊。

秦樹陽笑呵呵的遠遠的盯着林冬看,老四撞他一下,“哥瞅誰呢?”

秦樹陽揚了揚下巴,老四順着他視線望過去。

“那妞?”老四看着林冬。

“嗯。”

“條子夠正啊”老四調侃,“哥,原來你喜歡這種調調?”

秦樹陽沒有回答。

“難怪陳小媛和那什麽雲的都沒戲了。”

秦樹陽見他眼不眨的盯着林冬,忽然抱住他的頭往反方向走,“看什麽看,走了。”

“哥,是你在盯着人家。”

“你哪只眼看到了。”

“兩只眼。”

老四格外好奇,“那誰啊?跟我說說呗,頭一回見你看女的,還看的那麽開心。”

“滾蛋,開心個毛。”

“還不承認,剛才你臉都開花了。”

他使勁揉了下老四的脖子,“我前幾天不是又修水管又修房頂的?那大宅子就是她家?”

“你看上她了?”

“看上個屁。”

“還不好意思了,那你盯着人家看幹啥?”

“……”

“喜歡就上,帶回家天天看。”

“老子可養不起那種貨。”

老四搗了下他的腰,奸笑兩聲,“讓她養你啊。”

“啧,你還沒完了。”

“她有對象不?”

“沒吧。”

“你問了?”

“沒。”

“那你咋知道。”

“我猜的,一臉沒開竅的模樣。”

“呦,說的好像你經驗豐富,還不是一老處男。”

他拍他一下。“你找打呢!”

“诶疼啊!”

老四捂着腦袋,突然掙開他的胳膊,往後跳一步,大聲朝林冬的方向狂喊。

“小美女,樹哥叫你!”

秦樹陽都懵了。

緩過神來,上去就要拍他。

老四邊躲邊喊,

“秦樹陽叫你!”

林冬聽到聲音,漫不經心的掉過頭來。

“操,你他媽嚎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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