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謝枕舟剛下比試臺, 就被邵黎等人圍住。

“小師弟!”邵黎沖他豎大拇指。

趙宏幾人都在說,“謝師兄厲害!”

“謝師兄,方才你吹的那段是什麽音法?”杜奇好奇, 有些意動道, “我也想修攻音了!簡直太酷了。”

治愈系音法在應敵時起不了多大作用, 反而是攻音, 殺傷力夾雜在每一個音符中,出聲即是殺招。

謝枕舟對他們笑了笑,那邊被他擊飛下臺的範偉此刻也走了過來, “謝師兄。”

“範師弟。”謝枕舟點點頭。

範偉倒沒覺得丢人, “久聞謝師兄大名, 前些日子渡了六九天劫,果然不同凡響。”

能撐過六九天劫的人寥寥無幾,眼前這人就是。

他笑了一下,“能與謝師兄一戰, 受益頗多。”

謝枕舟彎了彎唇,眉眼都浸着幹淨清朗的笑, “範師弟也很厲害, 我比你高出一個境界,着實有些勝之不武。”

比試臺上哪論修為,就是出宗在外也單憑本事說話,明白他在自謙,卻被謝枕舟的笑容感染,範偉笑道:“師兄過獎。”

......

簡單的說了幾句,新一輪比鬥開始,幾人重又回到各自的位置上等候下一輪。

謝枕舟走回去時,見到三師兄笑看過來, “恭喜小師弟成功晉級。”

他回以一笑,聲音輕柔,“也謝謝三師兄特意過來看我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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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謝枕舟又想到方才上臺前的問話,于是視線放回邵黎身上,再次确認,“二師兄真的沒來過嗎?”

邵黎十分肯定道:“沒有,我可是很早就到這了。”

謝枕舟沉思,“可他前日還與我說有話單獨與我說。”

那天二師兄說這話的時候,三師兄正巧過來,于是就沒再說下去,只約定今日會有話同他說。

邵黎撓了撓頭,“許是有事耽擱了?”

話音落下,刻着他名字的木牌也挂了上去,“就快到我了!小師弟等會你可要看好了!”

邵黎躍躍欲試,很是興奮。

三年的莽古秘境歷練,每日都會遇上不同的兇獸或妖獸,他也許久沒有和人切磋了。

謝枕舟點頭。

正當他收回心神,專心往臺上看去時。

身側又是一聲,“恭喜。”

随着他轉頭看去時,耳畔又鑽入一句,“小師弟。”

謝枕舟低低應了一聲,“嗯。”

末了,接着道:“謝謝大師兄。”

***

崇雲宗弟子衆多,大比需分為五天進行,謝枕舟今日還需再比一次,運氣不好可能還有第三輪。

抽簽也有抽中輪空的,只用比一輪。

謝枕舟打算,待邵黎比試完,他就去二師兄的易水峰看看。

這一輪的比試輪到的兩名弟子都是靈劍峰的,劍光缭繞間,劍氣四溢直直沖擊着那層結界,空間仿佛都開始扭曲震顫。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

“劍修都好酷!”邵黎咋舌,這也是他喜歡模仿二師兄的原因,眼花缭亂的劍招,利刃裹挾着靈力相撞發出的聲音,“二師兄當年對戰時,也是用浔月劍如此......”

想着,邵黎開始繪聲繪色跟謝枕舟描述越辭當年,是怎麽用一柄浔月劍把高出他兩個小境界的一位師兄贏下的。

謝枕舟聽得入迷。

絲絲沁涼的氣息浮動于一側,謝枕舟猶豫着,在邵黎說到尾聲時,低聲問:“那大師兄呢?”

“大師兄!大師兄......”邵黎猶豫着想措辭。

謝枕舟偏過頭,等他回答。

熟悉的低淺笑聲,直直往他耳畔裏鑽。

身側袖子被觸動,“你想知道,何不來問我?”

謝枕舟猛地轉回身子,“大、大師兄。”

他以為自己說得已經夠小聲了。

......

朝舤墨色眸子凝視他,仿佛眼中只容得下一人。

謝枕舟目光閃躲。

朝舤沉聲道:“不想知道了?”

謝枕舟猶豫一秒,還是誠實道:“想。”

書中并沒有寫出朝舤如何成為大師兄的詳細片段,或者說更多的都是些只言片語,一切的劇情都是在那之後開始展開。

那邊的邵黎見大師兄親自同他描述當時狀況,遂松了口氣。

他還真不知道怎麽說,而且根本就沒什麽可說的!

大師兄是他見過比試結束得最快的人,簡直就是走個過場,完全沒有可比性!

聽到謝枕舟說‘想’,朝舤唇角略勾,看他。

謝枕舟想了下,決定先開口,“大師兄當時是用劍還是符?”

“都沒用。”邵黎從他後面回答。

謝枕舟看向朝舤,後者點頭。

邵黎湊過來,撇撇嘴,“大師兄不過擡手便輕易結了個陣,對方破不了陣法,被困在裏面出不來,時間一到自動認輸了。”

可謂是贏得不費吹灰之力。

謝枕舟瞪大眼,這樣也行嗎。

邵黎還想跟他吐槽幾句,然而臺上正在比鬥的兩人已經分出了勝負。

“第九組,紫宸峰邵黎,金丹後期大圓滿,對戰玄印峰融信,金丹中期。”

......

謝枕舟為他加油。

邵黎遠遠朝玄印峰那邊看了眼融信也正往臺上走去,他對謝枕舟點了點頭,飛身上去。

待人一走,謝枕舟一側的位置空了下來,雲舒與他隔了一個空位端坐着,似乎對比鬥并無興趣,此時正微阖着眼。

只是金丹與金丹間的比試,也确實給不了他任何經驗。

謝枕舟收回目光。

那名玄印峰弟子濃眉大眼,生得粗犷,渾身透着股自信,即使是弱了邵黎一個小境界,臉上帶着的卻是勢在必得。

謝枕舟又往邵黎那邊看了眼,只見他的本命法器已經被召了出來。

經歷前面八場比鬥,後面這幾場幾乎是甫一上臺,雙方就已召出本命法器準備對戰了。

謝枕舟也有些忐忑,比之自己上臺比試還要緊張,“大師兄。”

他下意識朝左邊的人喚了一聲。

朝舤應:“嗯。”

邵黎是主修治愈音法,于對戰上沒有太大優勢,只能靠修為壓制了。

但僅是小境界間的壓制,很多時候都是能抵擋過去的。

謝枕舟不确定融信自身實力到底如何。

“邵黎和那位融師弟,誰贏的可能性大?”大師兄就是玄印峰的,應當能預測一二,就算不是,以大師兄的實力,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朝舤淡淡道:“融信。”

......

确如朝舤所說。

臺上已經到了白熱化的階段,融信陣法運用得相當娴熟,幾乎片刻就能結一陣。

邵黎對陣有些吃力。

謝枕舟再看去時,他被困于陣中,連本命法器都收了起來,在臺上踱步,來回走動着。

看呆了底下圍觀的一衆人。

“诶?怎麽不打了?”

“是啊,怎麽突然停了。”

“他在做什麽?”

融信也一時沒了動作。

臺上,邵黎一邊走,一邊眉頭深鎖。

謝枕舟眨了眨眼,“這是怎麽了?”

結界隔絕在外的衆人,并不能清晰察覺出陣法裏的變化。

邵黎抹了把臉,“融師弟好手段。”

融信笑而不語。

邵黎咬了咬牙,運起靈力想要強行破陣,然而靈力擊在将他囚于一隅的無形陣法時,立馬就被吞噬幹淨。

邵黎沒忍住罵了一聲,罵完又急急去看前方沙漏。

此時,臺下也有人看出端倪。

“我去!邵黎師兄是被陣法給困住了吧?!”

“是啊是啊,我也看出來了!”

“融信師兄什麽時候結的陣,好生玄妙!竟還能吞噬靈力!”

謝枕舟聽了一耳朵,“竟然是陣法。”

......

邵黎再次運轉靈力揮向大陣,沒有得到絲毫反應。

且陣內也無陣眼可循,邵黎記得頭頂都是汗。

“邵黎師兄,”融信忽然出聲,“不要白費力氣了。”

邵黎不聽。

繼續揮動靈力。

謝枕舟替他着急,“這到底是個什麽陣,竟然這麽厲害......”

忽地想到什麽,謝枕舟不可置信的朝左側看去。

“這該不會就是......大師兄你創的陣法?”和剛才邵黎在臺下同他說的一般無二。

謝枕舟愕然。

沒想到剛說完,邵黎就碰上了。

朝舤道:“是。”

謝枕舟小聲道:“這不是作弊嗎。”

哪有比試把人設陣困住。

若是對方無法破陣就只能耗幹時間自動認輸了。

不過剛說完,謝枕舟就捂住了嘴,無辜的望向朝舤,“我不是說大師兄你。”

接着,謝枕舟抿抿唇,“其實比鬥各憑本事,出了宗門,誰還管你用什麽招式。”

他方才也不過是看在邵黎被困于陣法中無法脫身,只能眼睜睜看着時間流逝無能為力,最終只能失敗收場覺得可惜。

朝舤深深看他,“無妨。”

......

“縛地陣極耗費精力,并不是容易學成的。”朝舤嗓音低沉,輕聲道。

謝枕舟點了下頭,“融師弟厲害。”

大師兄所創陣法,學起來定不容易。

朝舤看他。

“大師兄更厲害!”謝枕舟立馬補充。

結果不出意外的。

融信獲勝。

邵黎下來時,精神還是恍惚的。

“這什麽陣啊!這麽作弊!”

謝枕舟安慰,“沒事,還有機會。”

說罷,他又看向大師兄,用極其小聲的音量,歪過身子在朝舤身邊道:“大師兄是真厲害。”

·

待邵黎平複完心情。

謝枕舟起身,簡單說了句要離開一會,便徑直去了易水峰。

和大師兄那終年覆雪寒冷異常的滄靜峰不同,二師兄的易水峰四季如春,走過皆是鳥語花香。

鼻尖呼吸到的馥郁清香讓人心情都好了不少。

謝枕舟直接穿入了易水峰的結界,并未受到阻隔。

必是二師兄對他開放了禁制,謝枕舟想。

剛入內,他就察覺到一股龐大的妖氣,直沖天際。

謝枕舟腦中一個激靈。

二師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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