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咯吱窩裏的臯
第二天天一亮,森部落隊伍的人便開始啓程。
臯照舊翻上大白的背不緊不慢地走在這群人身邊不遠處,在他和大白的周圍總是會有一圈真空地帶,森部落的人不會靠近大白,特別是在見識到大白早上出去狩獵早餐時的那一幕之後,就離得更遠了。
臯也懶得理他們,全神貫注的盯着路旁邊的森林,找到回去的路之後,臯就開始着手準備過冬的食物和皮毛。
現在大白已經能夠進行單獨狩獵,臯準備在回去的路上多儲存一些獸皮。所以跟着森部落的人往回走的時候,只要一有時間他就會去樹林周圍狩獵。
雖然大型的野獸他們兩個沒有辦法拿下,不過中小型的野獸一路下來卻遇到好幾次。
臯身上的衣服也總算是從一條簡單的俏皮小短群,增加了一件上衣。上衣的獸皮是他和森部落的人換的,剛剝下來的獸皮根本沒辦法穿在身上,需要特殊處理。
森林中沒這條件,只能換。
随着冬天的到臨,那些常青植物便顯得紮眼,也讓這金黃色的秋末染上了些別樣的顏色。
這片在臯初醒過來時郁郁蔥蔥的森林,如今已經暗斑遍布,樹冠樹葉枯黃,雜亂無章的灌木叢和枯草,混亂了季節。
随着季節的變遷,氣溫葉開始下降。
白天還好,一旦入夜,氣溫能達到幾度,甚至是零下。
晚上的時候凍得受不了了,臯就轉進大白的肚子附近睡。
這個習慣是他帶着大白獨自走在樹林當中的時候學會,那會兒又冷又餓,有的時候受了傷,沒有藥,只能忍着,極端的情況下臯好幾個晚上都以為自己會死掉。
後來靠在大白的身上的時候發現它身上挺暖和,臯就開始每天靠着大白睡,但是這還是沒有辦法保暖,挨着大白皮毛的地方倒是暖和,其他地方卻冷得厲害。
臯就開始一到晚上就鑽大白的胳肢窩,好在夯部落的人體內的神樹覺醒之後身體素質有了質的改變,除了力氣變大,跳躍能力變好之外,抗揍能力也都提升了許多,大白的腳重是重,不過還在臯忍受範圍內。
森部落的人第一天晚上看到臯鑽進大白胳肢窩睡覺的時候眼睛都快瞪下來了,不過看得多,也就習以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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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後來他們看到臯總是用手呼大白巴掌也沒覺得多驚訝,倒是覺得好像本來就應該是這樣。
經歷這些之後,唯一還敢靠近臯的人就只有葉了。
他倒不是不怕大白,只是好奇勝過害怕罷了。
走在臯身邊不遠處,葉打量着走走停停的大白,葉問道:“夯部落的人都像你這樣嗎?”
臯看了看追蝴蝶一樣帶翅膀的拳頭大小的‘小飛蛾’的大白,想了想夯部落那些人看到大白時像是看到肉一般冒着綠光的眼神,搖了搖頭,“大白是特殊的。”
聽了臯的話,葉松了一口氣,如果要是夯部落的人都像臯這樣子那還得了。如果要真是那樣,那夯部落的人也太恐怖了。
“如果有機會,我想去夯部落看看。”葉看向遠處,眼中有些羨慕。
森部落附近确實是适合草藥生長,所以确實是有很多草藥,不過天底下草藥可并不只有他們森部落附近才有,葉想去看看。
“夯部落應該很歡迎你們的到來。”臯這話倒不是随便說說。
夯部落一直以來藥材都非常稀缺,整個部落裏會配藥的只有巫一個人,要是森部落的人能給他們帶來更多的藥材,絕對能夠讓夯部落的人存活率大大提高一節。
臯的話讓葉開心了好一陣子,看到這個很容易滿足的瘦弱男人,臯不置可否。
森部落要去的部落叫做鱷部落,據說是一群飼養鱷魚的人,他們是以養育鱷魚為主,然後從鱷魚的食物中獲取一部分食物,是一種類似于共生系統的存在。
剛剛聽到的時候臯有些驚,他不是驚訝所謂的共生系統,而是驚訝鱷魚這個詞。之前他清醒過來之前大白就曾經和鱷魚大戰過一場,他還撿到了不少鱷魚肉……
說起鱷部落的時候,葉的臉色非常難看,似乎是在嫌棄那個部落的人,周圍的人态度也大多如此,看來他們對鱷部落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當臯見到那些所謂的鱷部落的人的時候,他才真的明白這些森部落的人臉色複雜的原因。
鱷部落的人喜歡鱷魚,他們幫忙飼養鱷魚的幼崽,然後建立共生系統。
他們也模仿鱷魚,在自己身上畫上一些類似鱷魚的紋路,從眼睛附近開始到手腳背部等所有□□的皮膚幾乎都有,乍一看上去花花綠綠的非常精彩,活像是打翻了色料盤。
只看一眼還好,看多了眼睛就眼花缭亂了,而且看着也怪難受的。
人少還成,人多了,那簡直要命。根本分不出那些人誰是誰就算了,還一直晃,讓人暈得慌。
偏偏這群人還喜歡陰陽怪氣地說話,冰冰涼涼的,讓人不喜歡和他們交流。
臯因為不是森部落的人,只在即将靠近鱷部落的地盤的時候遠遠地看過一次鱷部落的人便離開。
鱷部落的人性格陰沉,并不歡迎沒有收到邀請不請自來的外來者。
跟着森部落的人到了這邊之後臯就笑不出來了,因為這個方位看着還真的有點眼熟,之前聽到鱷魚的時候他就應該想到,沒想到這裏真的就是他之前清醒過來的地方。
他在森林當中兜兜轉轉走了将近有一個多月的,結果卻走岔了方向,這結果臯怎麽都有些難以接受。
離開了森部落的人之後,臯讓大白馱着那些藥草向着葉告訴他的方向走去。
同一個方向走了大概有十天的時間,臯總算是來到了那一片熟悉的懸崖。
看到那熟悉的懸崖,臯心中長嘆一聲,總算是活着回來。
大白也挺高興,繞着懸崖跑了一會才停歇下來。
在懸崖附近找了些吃的填飽肚,臯這才讓大白駝着豐厚的戰利品開始往部落的方向走去。
再次進入森林之後,臯不禁加快了腳步,雖然只在這裏呆了幾個月,不過他的心中已經生出一股歸屬感。
走着走着,臯聽到了人聲。
“臯?”
臯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直到第二次聽到聲音之後他才停下腳步。
朝着四周看了一句,正疑惑的時候王突然從頭頂掉了下來,吓了臯一跳。
認出是臯,王嘴一癟,眼睛就紅了,他激動的往前跑了兩步想要伸手抱住臯,大白就在這時候呲了呲牙,“嗷嗚……”
王臨時改了道,抱着臯旁邊的大樹感動不已,“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還活着就好。”
激動之餘,王連忙吹了一聲口哨發出信號。
不過片刻時,好幾個人便以極快的速度來到這邊,看到活着的臯他們都非常的高興,不過看到活着的臯旁邊站着的那只越來越恐怖的野獸,衆人默默的保持着距離。
“你怎麽會在這裏?我還以為你已經……”王激動的語無倫次。
“怎麽才回來?”來的人裏面有嘯,他此刻正虎着臉。
這次看到嘯的時候他的臉色非常難看,整個人清瘦了許多,眼睛下還有濃重的黑眼圈。
自從臯出事之後這一個多月的時間,他一直沒有聽從首領的安排掉隊回去,一直在這邊搜索。
一個多月過去,他都已經快要放棄了的時候臯卻出現了。嘯心中萬千情緒、萬千擔心在真的看到臯的時候卻不知道怎麽表述。
“我被水流沖到下方去了。”臯一臉無辜,這事兒真的不能怪他。
至于迷路的事情,臯打死也不會說出來!
大白麽,他相信大白說了也沒人信。
懸崖下面有一條河流,他們之前也去搜索過,但是搜索的範圍并沒有很寬闊,那時候他們都覺得如果臯要是真的掉進河裏面沒有及時爬出來,大概也已經被河裏的水獸吃掉……
幾個人又說了幾句,這才準備往回走。
大概因為找到了臯,一群人都非常的興奮,一開口便叽裏呱啦地說個不停,就連嚴肅的嘯也忍不住多了些話。
說起之前那時候臯突然沖出來去引開那兇獸,衆人唏噓不已,佩服感慨的都有,也有些人羨慕臯能駕馭大白。
說着說着便說到了之前他們襲擊兇獸的時候的事情,之前嘯去正面襲擊那頭兇獸,王和其他人一起去背後偷襲結果偷襲時一個戰士發出聲音暴露行蹤。
說起這事兒,嘯便忍不住沖着那個人大聲呵斥:“你知不知道那種情況下稍微一點纰漏都會使很多人,這次還算幸運,臯帶走了那頭兇獸,那些人也都只是受了傷沒死,如果要是下次再遇到這種事情,你就不要跟着行動幹脆站在一旁不要行動,至少能夠讓別人多活一段時間……”
嘯語氣嚴肅,因為臯出事,所以他是真的生氣了。
只是……
臯:“嘯叔,我是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