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大白的算計
他記得他和大白明明還在夯部落……
臯回頭看了看周圍的景象,這裏的景象确實非常的陌生,不像是夯部落周圍巡邏地帶的那一圈。
驚訝之後稍微想一想臯便明白過來,之前他追着大白在森林當中狂奔,當時并沒有注意周圍的方向,如今想來應該是在狂奔的時候跑到了鸷部落的範圍。
“我是無意闖進來的。”臯無奈地聳了聳肩。
鸷部落的人并不如他們夯部落的人健壯,但也遠遠比森部落那群營養不良的男人要健壯的多,這部落的人不像他們夯部落那麽強健,他們的體魄稍微弱小,但是他們在武器方面卻是一把好手。
之前嘯告訴臯鸷部落的人在長矛上面的造詣遠遠高過隔壁石部落,遇到了要躲開,聽這意思恐怕是最近幾個部落當中最厲害的一個,但是嘯是不會承認的。
鸷部落的人穿着方面和他們相差不多,在裝飾上卻有着很大的差別,夯部落的人喜歡在自己身上頭上佩戴一些自己狩獵時獲得的野獸的牙齒或者角、骨頭,鸷部落的這些人卻喜歡在他們的頭發上面插一些長長的豪豬一樣的刺,看着像是一把把扇子,別扭不說,還有些不方便。
狩獵的時候窩在灌木叢中,還要小心腦袋上那幾根棍子不要冒出來,那模樣光是想一想臯就覺得就傻得可以,也難怪夯部落的人都一致認為這群人是一群蠢貨。
現在就連臯都已經這麽想。
現在的重點是……
好像……
他們夯部落和這群蠢貨關系并不算好,印象當中,好像之前他們部落才把鸷部落供奉的神給剁了……
看着周圍那群握着武器對着自己眼中充滿憤怒的人鸷部落的戰士,臯忍不住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同時他也忍不住火大,心裏惡狠狠的想着讓他逮着大白了非要好好揍它一頓才行。
想到大白臯也就明白為什麽這群人會如此神經緊繃的原因。他們大概以為臯是遇到了危險所以這才出手相救,但是他們總共才二十幾個人,根本沒有力量和大白正面對持,所以他們只能采取偷襲,然後帶着臯逃走的方式。
聽到他們的解釋,臯忍不住滿頭黑線,看着那群盯着自己的人,臯實在是無法忍心告訴他們自己并沒有被野獸威脅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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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闖?我記得你是巡邏隊的人吧,你們巡邏隊連什麽地方是我們鸷部落的地盤都不知道嗎?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想幹嘛!”這一群人當中帶頭的那個男人惡狠狠地看着臯。
最近好像神并沒有降臨啊?
為什麽這群瘋子會來他們部落?
難道說神來了,只是他們還不知道?
可是這怎麽可能,部落的神來了,他們才應該是最先知道的人啊!
為什麽這個夯部落的人會比他們還先知道?
不光是他,周圍所有鸷部落的人都非常疑惑,同時也非常不甘心。
他們只恨他們沒有和夯部落的人一樣生着一副狗鼻子,上一次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那之後他們也曾經多次去找茬,不過每次去都是灰頭土臉的回來。
一想起這件事情,衆人的臉色就非常的難看,“你們夯部落是不是又想來偷襲?”
“絕對沒有。”臯連忙搖頭,至少他沒有。
“那你為什麽在這裏?”鸷部落的人問道。
“我真的是不小心闖進這裏的,和剛剛那頭野獸一起。”臯無比真誠地說道。
他又沒撒謊,他确實是和大白一起來的。
聽到臯說起那頭野獸,鸷部落的小隊往旁邊走了一會兒,然後幾個人湊成一圈讨論,他們把臯留在外面沒有理會,也不怕臯跑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們才總算讨論出一個結果來,這群人一致認為臯是被那頭野獸追得走投無路,這才闖進了鸷部落的範圍,因此他情有可原。
臯站在原地聽着他們說這些的時候,腦子裏面就只有一個想法,他真的非常好奇這些人腦子裏的腦回路到底是怎麽轉彎的?
另外一邊,突然被襲擊的大白吓了一跳,它往旁邊退去。
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就在那一瞬間突然多出十來個人,那些人不斷拿長長的棍子戳他,雖然不是很痛但卻讓它皮毛不舒服。
大白當時還沒有弄清楚情況,也沒覺得多憤怒,就是不明白這些人到底想幹嘛。
那些人速度也很快,幾乎在一瞬間就又跑了。
等到大白重新回到剛剛那棵大樹下時,卻發現臯也不見。它連忙擡頭四處找,臯卻已經被人拉出很遠。
它當然不會認為這只是一場游戲罷了,看着臯被那群人帶走,大白急得在原地咬尾巴,轉圈。
完了,臯被抓走了……
轉完圈兒,大白嗚嗚了兩聲,卻并沒有立刻追上去。
之前它做了讓臯不高興的事情它還記得,要是追上去,被臯發現肯定要挨揍的。
從小到大大白就沒少挨揍,不過它皮厚毛厚它可不怕臯的拳頭,而且臯也沒有真的下狠力氣揍過它,但是大白不怕臯揍它卻怕臯生氣。
一想到臯怒目圓瞪的模樣,大白就急的咬自己的尾巴。
在森林中轉悠了一圈,大白腳下動作一改,還是追着氣味跑了過去。
臯的氣味它很熟悉,在森林當中找到臯并不算困難,但是當它找到臯之前停留的地方臯已經不見蹤影。
氣惱地打了個響鼻,大白大大的眼中有了幾分殺意。
那些人一來就攻擊臯,明顯就是沖着他們來的,果然是活得不耐煩了。
若是那些鸷部落的人還在附近,一定會覺得驚訝,因為大白所去的方向正是他們之前走過的方向,也正是鸷部落所在的方向。而此時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被一頭野獸惦記上了!
悄無聲息的在樹林中移動着,不留下一點痕跡,大白沒用多長時間就到達了鸷部落外。
鸷部落也在森林之中安居,他們住在森林之中,不同于夯部落位立于山上也不同于森部落位于森林中的平原,鸷部落确切的住在滿是參天大樹的森林中。
如不仔細看,根本無法發現森林之中有人居住。
鸷部落也有自己的警戒線,就在他們的部落外半裏處,遍布了部落外所有範圍。
然而大白還是溜進了鸷部落的警戒範圍內,悄無聲息的,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下。
潛伏在遠離鸷部落房屋外的藤蔓群中,它一身白色早已經不見,此刻的它身上早已經變得灰黑,一身白的它在森林中太過紮眼,一般的動物在森林當中都會有一身暗色的皮膚毛發,像它這樣一身雪白的極為少見。
大白并不愚笨,相反,它遠遠比普通的野獸甚至是森林當中活了百年千年的兇獸都要聰明得多!
以前它一身雪白纖塵不染在森林中穿行也遇到過不少麻煩,不過那又有什麽關系?那時候臯喜歡它一身雪白,喜歡它皮毛幹幹淨淨,它便經常溜達到河邊洗毛,在森林當作狩獵完吃完東西也會記得洗爪子和牙齒去腥味,免得被臯嫌棄不許進屋。
可是現如今不同,大白自然不會傻到一身雪白的沖進鸷部落,在進入鸷部落的範圍自然前它就已經找了地方把身上的皮毛蹭黑,這樣行動的時候更便于隐藏。
鸷部落的人還完全沒有發現它的靠近,巡邏隊的人在它身後的巡邏線上有說有笑,在它身前,鸷部落的居所也一片安詳。
臯味道确實是進入了鸷部落,并沒有出來的痕跡,大白隐藏在樹林當中,仔細的在部落中尋找着。
它并不準備在白天行動,它在等待黑夜。
鸷部落雖然不如夯部落的男人那樣身體強健,體魄強悍,但是這裏是鸷部落的範圍內鸷部落的人人多勢衆,它茫然沖進去讨不到好,而且它來這裏的目的是為了找到臯以救出臯為主。
所以它準備到了晚上再行動。
若是臯在這裏,一定會驚訝的發現大白那雙黑白分明單純的眼眸中有一抹算計一閃而過,那是他未曾見過的聰明與成熟——就仿佛大白并不是一只野獸而是一個人,它正用人的思維思考着。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另外一邊,被鸷部落的人帶走的臯在到了鸷部落之後被塞進了一間石屋。
石屋不大,和他之前住的那一間小石屋相差不多。裏面空空蕩蕩的,除了一張石床就沒有其他東西。看樣子已經很久沒人住,或者專門用來關人。
石屋門外有人把守着,想要出去必定要經過他們的允許。
鸷部落的人似乎并沒有放他回去的意思,他被抓進鸷部落之後其餘的那些人就消失不見。
夯部落和鸷部落之間的關系本來就不好,相比起那隔壁一群賣缸的石部落,這兩個部落之間的關系更加危險緊迫,時常會有磨擦。
因此,對方也就更加防備他。
在石屋內大概呆了有半天時間後,臯總算是見到了那群鸷部落的人。
來的是一個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男人,那是個和嘯差不多年紀的男人,穿着獸裙,身後背着一把弓,和所有鸷部落的男人一樣他頂着一頭刺猬一般的毛刺,走路的時候身上的飾品叮當作響。
兩個人上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夯部落的森林當中,當時鸷部落的人帶着一個小隊去偷襲,但是被臯截胡了。
當時他和夯部落那群人在樹林中亂叫了一會兒之後就逃了,所以他們并沒有說上話。
再次見到臯,對方顯然一眼就認出了臯,想來應該是之前那件事情讓他印象深刻。
“居然會是你!”對方明顯也非常驚訝。
這次這些鸷部落的人并沒有對着他撅着屁股亂叫一通,大概是因為他只有一個人的原因,在他們看來臯這樣一個少年根本不足為懼。
“聽說你是被野獸追,所以才被我們的人救了?”那個男人問道。
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對方的眼中滿是笑意,似乎在他們看來夯部落的瘋子居然有一天會被野獸追着跑,那就是一件非常臯笑且值得紀念的事情。
“我沒讓你們救我。”臯說道。
看着面前這一群特地跑過來看熱鬧的人,臯開始懷疑這鸷部落部落的人是不是都是一群腦子有問題的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