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二更】你是什麽玩意
大家不認識顧瑤, 但是卻認得顧瑤旁邊的男人。
“白秘書，您來了！”
導演躬着身迎了上來，仿佛看到了救世主。
看到導演這樣謙卑, 其他人也紛紛半低下頭态度跟着恭敬了起來。
白淼跟在曾恪身邊多年，曾恪不管去哪都要帶上他，不方便出面的時候也會讓他代勞，所以圈子裏的人基本都知道白淼。
導演看了看他旁邊，疑惑道：“曾先生呢？”
連這樣小的事都鎮不住，白淼自然和顧瑤一樣不把這個導演放在心上，懶得看他一眼，回道：“曾先生有事不能跟組拍攝了, 節目的一應事務都由顧小姐代勞，暫代總指揮的職務。”
衆人：？？？
顧小姐？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顧小姐？
白淼的身份大家心知肚明。顧瑤站在白淼前面，所以剛進院子就讓人免不了多看她幾眼，如今又說她要替代曾恪總制片人的位置, 兼任總指揮？！
大家看她的眼神裏又多了一些懷疑。
之前有人在熱搜上見過她兩次，好像是暢言的經紀人？
看她左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這樣的年齡在圈裏不過是個新人, 當個執行導演就夠了, 何德何能勝任總制片人的位置？
憑她？一個看着什麽都不懂的小姑娘？這麽大的制作交到她手裏未免太兒戲了吧！
顧瑤走到導演跟前, 不怒自威的氣勢讓他不由将頭又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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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 她長了一副妩媚的面孔, 單從五官來看, 當個“小蜜”綽綽有餘也不是太睿智的樣子。
可她不茍言笑的樣子十分正經，甚至還有幾分和她年齡不符的威嚴。
眼神裏, 更是要比她同齡的女子更加睿智。
環顧着站在院子裏的人, 顧瑤心裏大概有了一杆秤, 最後目光再次落在了導演的身上，“這次直播會在全球範圍同步播出，不能有差錯，所以曾先生又派來了一支拍攝團隊從旁協助，任何拍攝事宜你們今天晚上務必全部了解。”
“編劇呢？把前兩天節目要拍的內容拿來，給這位編劇看一下，核對一下內容的合理性有什麽問題現在就改出來，晚上拿來給我确認。”
“誰負責燈光？設備都調試好了嗎？雲湘氣候潮濕電線的防潮工作準備得怎麽樣？趕緊确認一遍，要出了問題責任可是要你來擔的……”
所有人要做的工作顧瑤事無遺漏地囑咐了一遍，大到導演、小到場務，她甚至不需要特地準備一個備忘錄，誰要做什麽事她的心裏一清二楚。
顧瑤磅礴的氣場鎮住了他們所有人，剛才大家還在看周齊的那場鬧劇，就這麽三兩句話的功夫，院子裏的氣氛就變得緊張起來，只等着顧瑤交代之後趕緊忙手上的活兒。
拿着手機的齊晟楠看得目瞪口呆，眼前這個女人，真的是顧瑤嗎？
她什麽時候連制片人的工作都能做得這麽好了？！
看着她指使着衆人的樣子，仿佛在沙場上點兵的女将軍，在她的指揮下所有人都是有條不紊、井井有條。
“距離正式直播還有二十一個小時，大家都趕緊動起來！”
當顧瑤提高分貝催促着大家趕緊幹活時，導演這才意識到剛才是自己錯了。
曾恪讓她來擔任節目的總指揮，絕對不是小材大用。
“好，好的。”導演應了一聲後，也跟着其他人一起動了起來。
沒了導演在前面擋着，剛才躺在地上的周齊正好落在了顧瑤的視線中。
已經過了這麽幾分鐘了，他還是沒有要站起身的意思，手裏攥着一把泥土，還在等着齊晟楠能為自己出一口惡氣。
顧瑤睨了他一眼，又看看熊澈氣呼呼的樣子，不用多想也知道是怎麽一回事。
“顧小姐，你來了正好，”齊晟楠輕哼了一聲，絲毫不擔心顧瑤會為熊澈出頭懲罰自己，“熊澈剛才動手打人，這事兒你是不是也該處理一下？”
齊晟楠的氣焰依舊嚣張，一步步走到顧瑤跟前，眼神裏看不到丁點的恐懼和內疚。
總制片人又怎麽樣？他才是這次直播的主角，若是把自己給惹急了，大不了罷拍，到時候的損失不是要總制片人來負責？
齊晟楠俯視着顧瑤，當年離開她時沒有怕，如今更加不會害怕。
“其實熊澈也不是故意的，要不就算了吧？還是直播重要。”劉萌不想事情鬧大，連忙過來替熊澈說話道。
顧瑤歪着頭審視着齊晟楠，不禁咋舌道：“曾經天天追在我後面叫我瑤姐，現在竟然又叫我顧小姐？這人的變化真是比狗的變化還要大。”
“白秘書，你說這事該不該罰？”收起了對齊晟楠的諷刺，顧瑤問道。
白秘書看了看地上的周齊還有一旁的熊澈，點了下頭，“曾先生說了，劇組大小事務都交給你做主，罰不罰你說了算。”
“罰！當然要罰！”顧瑤斬釘截鐵道。
一時間，齊晟楠和盧子柔的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什麽總制片人？不還是畏懼自己現在的身份？
熊澈怒了，一臉不可思議道：“姐，他先罵的我，你怎麽胳膊肘往外拐啊？！”
“閉嘴。”
顧瑤一個眼神堵住了他的嘴。
“來人吶！”
顧瑤剛想喊來幾個人，忽然覺得自己語氣有點不對。這是在劇組，不是在宮裏，沒有時刻跟随在自己身邊辦事的小太監。
輕咳了兩聲，顧瑤又改口道：“來兩個人，把這個玩意兒給我從劇組裏趕出去。”
顧瑤擡手指了一下地上的周齊，語氣略顯平淡。
玩意兒？
聽到顧瑤對自己的稱呼，周齊表情複雜，“什麽意思？熊澈打我，憑什麽趕我走？”
“你是個什麽東西，劇組裏有你的位置嗎？你也敢開口說這句話？”顧瑤的語調越來越高，比剛才還要盛世淩人。
“劇組允許帶助理了嗎？既然不允許帶，你就是個多餘的玩意兒，怎麽着，我們家做一桌子菜，旁邊院子裏的狗跑進來亂叫，我把它打了還得給它道歉不成？”
她分明是在教訓周齊，可一旁的齊晟楠倒覺得臉有點疼。
“我是……”
顧瑤提高了分貝，一字一頓道：“我不管你是誰，再說一遍，現在這個劇組我說得算。我讓你留下就可以留下，讓你滾，你就得馬不停蹄地給我滾。”
顧瑤的話裏聽不出有絲毫憤怒，可每個字的份量都壓在他們的心口上，重得快要喘不過氣來。
扭頭再看一眼周齊和齊晟楠的方向，他們的眼神也有了微妙的變化。
不再有之前的畏懼，而是變成了從容。
就像顧瑤說的，現在這個劇組是她說了算，周齊？算個屁啊。
齊晟楠攥緊了拳頭，像是緊握最後的籌碼，“以權謀私是不是？大不了我不拍了，我看你怎麽跟曾恪交代。”
朝身邊的盧子柔使了個眼色，盧子柔也傻乎乎地揚起了頭：“對，我也不錄了！”
顧瑤挑了下眉，并沒有被他的話激怒。
瞟了他一眼，甚至還莫名覺得輕松了不少。
沒想他的智商竟然一點長進都沒有，趙一鳴也沒把他培養得聰明多少。
“白秘書你聽到了，齊晟楠他們要罷拍。”
白秘書垂了下頭，“聽到了。”
顧瑤漫步走到旁邊，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臺本随手翻了幾張，“那就通知盛世準備違約金吧，三倍片酬就是四千五百萬，真沒想到啊，我們暢言要有這麽大一筆錢進賬……”
齊晟楠這才反應過來，想要拿罷拍這件事來要挾顧瑤有多愚蠢。
這節目本來就是為自己發展國外市場做準備，若是自己離開了，非但要賠違約金還白白讓熊澈撿了個大便宜。
這不就是顧瑤想要的嗎？
齊晟楠氣不過助理要被送走，更氣不過顧瑤拿自己罷拍的事當武器，一來二去，倒是把自己憋出了內傷。
“慢着！”
齊晟楠漸漸松開了攥緊的拳頭，整個人都像是一只癟了氣的皮球，“周哥你先走吧，我自己錄節目就行。”
周齊：？？？
沒辦法，在金錢和友情面前，齊晟楠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前者。
就像當年一樣，為了名氣毫不猶豫地背叛了顧瑤。
顧瑤料到了齊晟楠會做出這個決定，合上手裏的臺本後，朝着趴在地上的周齊揚了下下巴，“聽到了嗎？是自己滾出去？還是我讓人推你出去？”
周齊悻悻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在顧瑤的掌控之下，他也不敢多說什麽，只能灰溜溜地拎着包離開。
看着周齊離開的背影，盧子柔眼神裏的光芒黯淡了不少，像是看到自己的特殊待遇灰飛煙滅一般失落。
劉萌倒沒太在意，剛才的那一番争執中，她只覺得顧瑤氣場十足很有領導者的風範。
剛才還怒不可遏的熊澈高興了不少，臉上的笑容藏也藏不住：沒想到關鍵時刻，顧瑤竟然會為自己出頭。
總制片人？
看來以後在拍攝過程中，自己能有不少優待呢。
“姐，你當上制片人了啊？”熊澈撞了撞她的肩膀，得意地挑了下眉，“那你可得多罩着我點啊！”
顧瑤及時合上了手裏的臺本，沒有讓他看到裏面的內容。
“放心，肯定會關照你的。”
說完，顧瑤便拿着臺本找到了正在核對直播內容的編劇和導演。
“裏面有些環節我覺得需要改一下。”顧瑤将臺本放在他們面前道。
導演和編劇對視了一眼：果然啊，剛當上制片人就要給手下的藝人開後門。
顧瑤指着第一天的任務安排，“熊澈的任務有點少了，劈十斤柴肯定不行，給我加到三十斤。”
衆人：？？？
作者有話說：
顧瑤：罩你？不可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