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三更合一】三個條件
聽到盧子柔的叫喊聲, 衆人紛紛圍了過來。
只見齊晟楠的背上趴着好幾條褐色的蟲子,口器貼緊的部位滲出了幾滴殷紅,身子慢慢蠕動, 看得人渾身發毛。
“怎麽了?我背上有什麽?”聽到盧子柔的叫聲,齊晟楠也跟着吓了一跳。
用力地轉過頭想看看背上有什麽,結果身子跟着扭了一圈,連導演他們都看到那蟲子的模樣了,他還是一無所知。
攝像師調整着鏡頭,給了齊晟楠寬厚的肩背一個特寫。
他背上的肌肉怎麽樣觀衆沒看清,倒是那幾只蟲子看得是清清楚楚:
【天啊,什麽東西?好惡心的樣子。】
【螞.蟥啊, 水稻田裏很常見的,尤其是南方,基本有水的地方都會看到】
【太恐怖了吧,不行不行, 我看不下去了,我真要吐了。】
【攝像師太重口味了吧!說一下是什麽東西就行了,還非要給個特寫!】
【口區, 我先吐為敬!】
【肯定是剛才楠哥摔倒的時候, 沒注意, 才讓螞.蟥爬上去了。】
“醫生, 快叫一聲。”導演反應過來後, 連忙朝身邊的助理招呼道。
都是生活在城市裏嬌生慣養的孩子, 像螞.蟥這樣的生物他們只在課本裏見過。盧子柔她們幾個女嘉賓吓得練練後退,生怕那蟲子會飛到自己身上。
段楓也不敢靠近, 小心翼翼地把剛才切過菜的菜刀遞給齊晟楠, 說道:“兄弟, 我,我實在幫不了你啊,要不你把它砍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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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們這慌亂無措的反應,齊晟楠以為自己是被什麽怪物附體了,聲音都變得扭曲,“什麽啊什麽啊!我背上到底是什麽東西啊?你們能不能說清楚?!”
他伸手去摸,手指碰到了靠近腰部的那一只,滑溜溜、冰冰涼的手感吓得他寒毛聳立,慌張地撤回了手。
被他這麽一碰,
“怎麽辦?找個人幫他拔下來吧?”劉萌提議道。
幾個工作人員剛要過去動手,顧瑤趕緊阻攔:“不行,拔下來的話這東西的口器也不會下來,傷口也有可能感染。”
“那怎麽辦?”
楚潇潇今天在地裏見過了不少蟲子,遠沒有昨天那樣恐懼,只是頭一次見到螞.蟥這種生物,說話的聲音還是會不受控制地發抖。
顧瑤環顧四周,撿起了放在牆根的那一柄舊掃帚,鎮定自若地走到齊晟楠面前。
“跪下。”顧瑤語氣冷漠,聽不出一絲情緒。
齊晟楠:???
他詫異地看了眼顧瑤,一度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話。
顧瑤提高了音調,重複道:“我讓你跪下。”
好吧,沒聽錯……
顧瑤的聲音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讓他根本張不開嘴去反駁。
盡管他心裏一萬個不願意,可膝蓋還是不争氣地跪在了地上,甚至連頭都慚愧地低了下去。
正當衆人疑惑之際,顧瑤兩手握住掃把狠狠地朝他的背後打了下去。
“啪!啪啪!啪啪啪!”
沒有衣服的阻擋,掃把每一下都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皮肉上。
顧瑤用了十足十的力氣,手裏的掃把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聽到那一聲聲響亮的拍打聲,手心震得發麻,心裏暗暗舒爽。
一下皮肉發紅,兩下紅中透紫,三下皮肉腫起浮出血痕……顧瑤下手精準,幾乎每一下都打在同樣的位置上。
“啊!”
齊晟楠撐不過兩下,就疼得趴在了地上。
“救,救……”本想喊救命,可一想到在場這麽多人,鏡頭前又有千萬的觀衆看着自己,他只能咬着牙苦苦堅持。
顧瑤的動作老練,一看就沒少這麽打人,尤其是她動手時眼神中的漠然,不知內情的人根本看不出她是在公報私仇。
掃把落在身上的響聲每一下都抽在他們的心上,衆人誰也不敢上前阻止,只是默默地在旁邊替齊晟楠祈禱:希望他抗揍一點,千萬別死在顧瑤的掃把之下。
很快,幾只螞.蟥就從他背上掉了下來,在地上翻滾扭曲。
殷紅的血液順着齊晟楠的肌膚滴在地上,分不清是螞.蟥咬出的傷口,還是掃把打出來的創傷。
顧瑤還沒有停手的意思,從背後一路抽打到了他的小腿肚。
“背上的蟲子都掉下來了,怎麽還要打啊。”看着齊晟楠背後深紅色的傷痕,盧子柔心疼道。
顧瑤這才停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螞.蟥這東西既然背上有,說不定腿上也會有,萬一鑽進皮肉裏怎麽辦?都打一遍全當預防萬一了。”
睨了眼趴在地上的齊晟楠,看他疼得來回扭動着身體,樣子倒和那些吸血螞.蟥差不了多少。
都是損人利己的害蟲,吸完別人的血就揚長而去的臭東西。
齊晟楠疼得牙根留着酸水,太陽穴的青筋根根凸起,趴在地上半天起不來。
他知道顧瑤這是在報複自己,可自己身上的螞.蟥确實全都被她清理了下來,想要借機發作也沒了機會,只能自己消化這股怒氣。
“感覺怎麽樣?”導演走過來,關切地問道。
齊晟楠試着站起來,剛要起身,劇烈的疼痛感硬是讓他不敢動彈,“不行不行,太疼了,我再緩一會。”
瞧一眼他背上的傷痕,除了被螞.蟥咬的那幾處傷口之外,其他的地方就是有一點紅腫而已,連皮都沒有破,甚至有點地方紅腫都褪去了。
疼?裝得可真像啊。
背後火辣辣的疼痛讓齊晟楠冷汗直流,那種疼痛不是在皮膚上,是在肉裏面,像是所有的肌肉纖維都被打斷了一樣,是撕裂般的疼。
看着螞.蟥從齊晟楠身上掉落,直播間裏的觀衆紛紛叫好。
【顧瑤果然厲害啊,三兩下就把螞.蟥搞定了。】
【我們老家也用這種土方法,其實用火燒更方便。】
【萬一燒到自己怎麽辦?畢竟是火,留下疤豈不是毀了?】
【顧瑤下手太狠了吧,我怎麽感覺她不是在幫齊晟楠,是在自己出氣?】
【????我就知道有人會這麽說,看清楚,顧瑤要是不出手,醫生到現在都來不了呢。】
【怎麽不用鹽呢?螞.蟥碰到鹽也會受不了吧。】
這邊的直播間剛發出質疑的聲音,現場,顧瑤就從廚房裏拿出了那一罐食鹽。
“你,你幹嘛?”齊晟楠警惕地側過身子。
顧瑤從罐子裏捏出一小撮,笑眼盈盈道:“消毒啊,螞.蟥的口器不幹淨,最好先用食鹽清洗一下傷口,這樣一會等醫生來了再消毒也節省時間。”
不等齊晟楠反應過來,顧瑤就猛地按住了他的背,一點點把手裏的食鹽灑在傷口上。
“啊!疼疼疼!”
傷口上撒鹽的痛處他再也忍受不住了,攥緊了拳頭用力地敲着地,恨不得把鋪在地上的磚塊敲成碎片。
他叫得越是痛苦,顧瑤撒鹽的動作越是緩慢。
疼?這就疼得受不了了?
比起原主當時的痛苦,這還不過十中之一呢。
很快,醫生就從村子裏趕了過來,拿出碘伏和酒精把他的傷口都清理了一遍。
疼還是會疼,但比起顧瑤剛才的抽打和在傷口上撒鹽,簡直不值一提。
顧瑤把地上的螞.蟥收集了起來,放在了一只幹淨的罐子裏。
“姐,這東西怎麽不扔掉?怪吓人的。”劉萌朝罐子裏瞥了一眼,吓得趕緊順了順氣。
顧瑤用樹枝挑了挑擠在一起的螞.蟥,臉上竟然沒有一點恐懼,“這東西可以入藥,扔了怪可惜的。”失落地嘆了一口氣,又繼續說道,“只可惜啊,它們沒那麽值錢了。”
“為什麽呢?”劉萌又問。
顧瑤斜了眼趴在那休息的齊晟楠,幽幽地回道:“因為吸了不幹淨的血,所以不值錢了。”
不幹淨的血?
齊晟楠側過頭,眼神複雜地看着她:這是在罵我嗎?
——
在山裏走了一天一夜,熊澈還是沒能走上來時的那一條大馬路。
聽着山林裏烏鴉的叫聲,還有濃重的霧氣他總覺得自己穿越到了亞馬孫的熱帶雨林。
沒有手機、沒有食物,偌大的森林裏,他只有一柄被砍鈍了的鐮刀防身。
不知道走了多久,咕咕叫的肚子逐漸模糊了他的視線,甚至耳邊的響動聲也聽不清楚了。
拖着疲累的身子往前走,不吃不喝了一整天讓他的腦子也變得遲鈍了很多。
舔一下幹裂的嘴唇,每一次呼吸都将他體內的水分帶走了一些。
想想自己也真是夠蠢的,好歹也是練過空手道和散打的,竟然連一只野兔都追不上。好不容易爬上樹想摘點果子吃,結果還是生的,苦澀的味道差點把自己弄暈……
已經整整一天了,他可算知道什麽叫來自大自然的折磨,也明白了當初顧瑤說的那句話“要是沒了錢,自己什麽都不是”。
真是後悔啊,要是沒偷偷跑出來也不至于連一口水都喝不上,連口飯都沒得吃。
熊澈越想越難過,卻不敢讓眼淚掉下來。
“呼!”
山風呼嘯,讓他的視線越發地模糊。
熊澈高高壯壯的身體耗盡了最後一絲力氣,終于扛不住了,直愣愣地栽倒在地。
聞着葉子腐朽的氣味,他無力地閉上了眼睛:要是一切能重來的話,他一定會好好聽話……
睡夢中,熊澈似乎聞到了烤肉的香氣,周圍也不再寒冷。聽着嘩啦啦的水聲,幹裂的嘴唇也濕潤了不少。
“爺爺,不是說修路嗎?咋還沒看到車啊。”
“早着哩,得等到人家忙完。”
“修了路我是不是就能上學了?”
“對,上學讀書考大學,以後的日子就松快了。”
好像有人在說話?
熊澈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木頭搭成的屋頂擋住了外面的風,房梁上挂着好幾條風幹的肉條。
艱難地撐着床坐起來,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座木屋裏,放在桌子上的煤油燈發出了微弱的光芒。
因為潮濕,身上蓋着的那張棉被有一股難聞的異味,想掀開,可窗戶外吹進來的山風反而讓他又掖嚴實了些。
外面燃着熊熊的火焰,熊澈看到了地上那個被拉長的影子。
“你們……你們是誰?”熊澈問道。
聽到屋裏的動靜,爺孫倆停止了對話,一前一後地回到了屋裏。
爺爺戴着一頂皮帽子,說話時,盡量讓笑容更加友善一些,“醒了小夥子?你晌午那會暈到林子裏了,我看你應該是迷路了,就把你帶回來了。”
男孩躲在爺爺的身後,緊緊地抓着爺爺的衣裳不敢吭聲。
“我們就住在這林子裏,不是壞人,你莫怕,”爺爺一邊說一邊給他倒了一杯水,“有啥不舒服的地方沒?”
窮山惡水出刁民。
熊澈始終記着父親跟自己說的話,越是貧窮的地方,人心就越壞。
他警惕地向後挪了挪身子,在身上摸了一番,确定沒有被開刀之後留下的傷口,才冷冷地回道:“我沒事。”
“俺們沒拿你的東西,”爺爺的笑容變得尴尬,把水杯放在床邊後,指了下牆角的那把鐮刀,“找着你的時候,你就那一把鐮刀,別的啥也沒有。”
熊澈沒說話,目不轉睛地看着他們爺孫兩個,警戒心稍稍放松了一些。
他們好像不是壞人。
見熊澈不說話,爺爺還在試着跟他溝通,“你不是村裏的人吧?看你的衣裳怪貴的,是來山裏玩迷路了?”
熊澈點點頭,“嗯。”
“那你可走得夠遠哩,最近的花崗村離這兒都得有幾十裏地。”
淦,原來是走錯方向了。
怪不得越走越遠,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
熊澈端起了那只杯子,鐵制的表面有坑坑窪窪的凹痕,下面的黑色污垢許是粘了很久,已經擦不掉了。
大口地喝着杯子裏的水,他也顧不得水裏那奇怪的土腥味。
“我要怎麽回去?”緩解了喉嚨的幹燥,熊澈說話的聲音洪亮許多。
爺爺摸着小孫子的頭,“你可以在這兒待兩天,等大後天我們進城去,能捎你一程。”
熊澈又問:“要去花崗村嗎?”
“路過那,”爺爺反問道,“怎麽,你要去?”
熊澈連忙否認:“不不不,我不去花崗村。”
在山裏走了一天一夜,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他哪還有臉再見顧瑤?
算了,既然能離開這裏,那就沒必要再去見她。
熊澈:“不能明天就走嗎?”
“明天城裏不開集市,去了買不着東西。”爺爺解釋道。
兩天,還有兩天就能離開這裏了。
想到馬上就能結束這一場噩夢,熊澈放松地靠在牆上長長地松了一口氣。
另一邊,躺在被子上的顧瑤也關掉了竊聽器綁定的APP,重新打開了昨天沒看完的那一本《女人不是弱者》,若無其事地看了起來。
既然他選擇退出,不珍惜這難得的機會,那便可以徹底地放棄他了。
“姐,熊澈不會回來了是嗎?”
黑暗中,楚潇潇那雙眸子幹淨又明亮,輕柔的說話聲很是好聽,“你不去找他嗎?就讓他這麽回去?”
顧瑤嗯了一聲,并沒有太在意她的話,“他不想拍就算了,不強求,等他回公司我讓文靜給他解約就行。”向下滑動了一下,她又繼續說道,“如果你覺得我是虐待你,等拍完節目回去後,你也可以換個人帶你。”
躺在顧瑤身邊,楚潇潇借着外面光亮打量着她的側臉。娛樂圈裏最不缺的就是美女,而顧瑤的美與他人不同,不單單是五官好看,連眼角眉梢都是旁人所沒有的睿智和聰慧。
她也好想成為像顧瑤一樣的女人啊。
想起自己當時拍戲時的經歷,還有顧瑤對自己嚴苛的要求,甚至是這兩天她強迫自己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沒有埋怨、沒有厭惡,那一刻,她感覺自己看懂了顧瑤的用意,明白了顧瑤的良苦用心。
她做這麽多,只是希望自己能夠過得更好。
“姐,謝謝你對我這麽寬容。”楚潇潇小聲道。
顧瑤頓了頓,轉過頭時,正巧對上了楚潇潇眼神裏的感激。
這次,她的眼睛裏竟然沒有泛着淚光?
湊近了些,楚潇潇讨好地挽起了她的手臂,乖巧得不像話,“我跟定你了,你放心,我肯定會聽話,你讓我幹嘛就幹嘛,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她好像長大了不少。顧瑤詫異道。
“想跟着我的話,那你要答應我三件事,如果做不到……”
“我做得到。”
不等顧瑤把話說完,楚潇潇就“蹭”地一下坐了起來,“你說吧,什麽事我都答應你。”
既然她這樣鄭重其事,顧瑤便如實說了自己對她的要求:“第一,以後不準在哭,收起你的眼淚,裝委屈也不行;第二,不準向身邊的男人尋求幫助,什麽事情都要自己做,不準撒嬌;第三,離言深遠一點。”
楚潇潇:???
前兩條她都能夠明白是什麽意思,可第三條?
“好,我答應你。可是我一共也沒見言總幾次,為什麽要遠離他?”楚潇潇不解道。
根據書裏的劇情,言深和冉司琛後來會為了楚潇潇鬥得兩敗俱傷,尤其是言深,身為男二的他不止會心灰意冷,還會随着楚潇潇成為影後而黯然退場。
想到段阿姨對自己那麽好,顧瑤必須要阻止這件事情的發生。
顧瑤:“反正不要有過多接觸就對了,具體原因我也不便多說。”
楚潇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讓自己遠離言深又不透露原因,難道是因為她喜歡他?
——
“呼!呼!!”
一大早,外面就傳來了一串哨響。
連顧瑤都不禁感嘆,導演這叫醒的花樣真多,一天一個樣。
直播的第三天,嘉賓們已經習慣了節目組的各種折磨。
不過還好,再過兩天就有飛行嘉賓來跟着一同直播了,到時候,節目組肯定會只顧着折騰新嘉賓而對他們放松要求。
嗯,好日子不遠了。
“幹了兩天的農活,大家都累了吧?”導演明知故問道。
衆嘉賓紛紛點頭,“累。”
說完,導演就從背後掏出了六張大小相同的卡片,卡片上印着節目的logo,“今天咱們換一種方式,大家輕松一下。”眼神在嘉賓之間來回打轉,過了一會,又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壞笑,“咱們舉辦一場比賽怎麽樣?”
衆人:???
比賽?這算哪門子放松的方式啊?!
不得不說,《我們不一young》的編劇組都是一群鬼才。
“我跑步不行的,要是比跑步我肯定不行,”還沒開始,盧子柔就打起了退堂鼓,“我能當啦啦隊嗎?”
提起比賽,劉萌的興致倒很高,已經迫不及待地舒展着筋骨,“都有什麽項目?是我們一起參加的那種嗎?”
這時候,副導演走了過來,拿着手裏的卡片一本正經地念着上面的要求:“大家各自抽取一張卡片,卡片的正面會有要比賽的項目,抽取相同卡片的嘉賓自動成為對手,贏的那一方可以獲得五十塊的獎勵。”
說到一半,他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大一小兩只信封,露出了憨傻的笑容,繼續道:“輸的嘉賓也不用擔心,你們也會有五塊的安慰獎。嘿嘿,雖然不多,但也是能吃一頓飽飯的。”
總是給他們食材太局限,倒不如給些現金,這樣他們想吃什麽就能買什麽。
而且現金除了購買食材之外,還能買些工具修補他們的破屋子,也可以選擇留着以後慢慢花。
畢竟要直播一個月,用錢的地方多着呢。
“齊晟楠,你的傷怎麽樣?”抽取卡片之前,導演關心地問道。
齊晟楠做了兩個伸展動作活動肩背肌肉。
昨天被顧瑤打過的地方還會隐隐作痛,不過已經好了很多,“我沒事了,不過是被蟲子咬了幾口,不礙事。”
斜了一眼旁邊的顧瑤,他将胸脯挺得更高了。
這節目可是為自己打造的,豈能被她把熱度都搶走?
但想到昨天顧瑤徒手抓兔子的狠勁兒,他又有了膽怯:希望不要抽到跟她一樣的卡片。
走到導演跟前,大家随意從中間挑選了一張。
各自翻看着卡片上的內容,真是有人驚喜、有人愁。
“摘果子!我是摘果子!太棒了!”盧子柔興奮地恨不得竄上天。
段楓皺了下眉,還是欣然地接受了卡片上的內容,“搬磚,嗯,希望磚頭不要太多吧。”
翻看自己的任務前,齊晟楠一直盯着顧瑤手裏的卡片。
只見顧瑤勾了下唇角,輕松地拍了拍一旁段楓的肩膀:“看來咱們倆要成為對手了。”
齊晟楠松了一口氣,這才翻開了自己的卡片:
挑水?
餘光看向旁邊的楚潇潇,她手裏的卡片上印着和自己一樣的字。
前兩天吃的虧,終于在今天全部變成了好運氣。
楚潇潇,他的對手竟然是楚潇潇,那個除了哭和撒嬌什麽都不行的嬌嬌女?
這還用比嗎?五十塊錢簡直就是白白送到自己手上的啊!
【這還比啥?顧瑤肯定贏啊,搬磚這種小事……你們看到昨天顧瑤扛蘿蔔的動作了嗎?】
【還沒比誰知道結果呢,段楓也不差啊。】
【摘果子沒啥技術含量吧,純看運氣,看誰打樹枝的力氣大誰的果子就多。】
【誰說的,還不知道是什麽果子呢,萬一是上樹摘的怎麽辦?】
【喂喂喂,大家能不能注意下楚潇潇和齊晟楠這邊?這才是正經地實力懸殊啊。】
【+1,把錢直接給齊晟楠吧,潇潇咱們不比了,萬一傷到自己怎麽辦?】
【挑水也太折磨人了吧?一桶水少說幾十斤呢,潇潇怎麽受得了?】
【所以說啊,直接讓潇潇退賽就行,五塊錢夠她吃一頓飯了。】
“顧瑤和段楓去搬磚、盧子柔和劉萌去摘果子、楚潇潇和齊晟楠挑水,沒問題吧?”導演再次确認道。
根據分組的結果,大家分別站成了三排。
比賽開始前,導演将大家的目光帶到了院子裏那些雞鴨牛羊的身上,語氣平和道:“今天這場比賽的目的是,為了給大家的小夥伴搭一個窩,希望大家能夠認真對待。”
磚頭用來搭窩,采來的果子可以跟村民換來水泥和飼料。
至于水……
院子裏沒有自來水管也沒有井,這幾天的用水都是節目組幫着一桶桶扛上來的,趁着比賽的機會,剛好可以把這個重擔交回到嘉賓的身上。
比賽開始前,見段楓面色凝重,顧瑤輕輕地碰了下他的肩膀,安慰道:“別緊張,就當玩一樣,注意安全別傷到自己就行。”
“行。”段楓點點頭。
盧子柔和劉萌更是處成了一對好姐妹,知道自己必輸的盧子柔已經開始打感情牌了。
“咱們是最要好的姐妹嗎?”
“放心,我肯定會讓着你的。”
“我不是這樣意思,要不這樣吧,我讓你贏,然後你分我點錢,咱們一起花?”
“可以啊,反正五十塊我也花不完。”
“那……要不你再多分我十塊?我怕我二十五不夠吃。”
“???”
齊晟楠掂量着導演組準備的木桶,每一只都跟城市裏的自來水桶差不多大,用來裝水的話應該能裝二十斤,兩只加起來就是四十斤。
四十斤?
自己平常健身時候都舉一百斤的鐵,四十斤的水根本就不被他放在眼裏。
倒是楚潇潇,這四十斤恐怕要把她的小肩膀給壓塌吧?
“你注意自己的身體啊,”齊晟楠故作關心道,“女孩子不用那麽拼,少提一點水,扛個十斤就行,剩下來的交給我就行。”
反正這五十塊錢肯定是自己的,要是把自己傷到了豈不是不值當?
楚潇潇自顧自地往手上塗抹着護手霜,那一雙手昨天挖了一上午的地瓜,又幹了一下午的活兒,早就不如來時那般嬌嫩,但是跟大部分女生比起來還是細膩得多。
将護手霜在手背上暈開,修長的手指讓他看得錯不開眼。
楚潇潇客氣地笑笑,“也不能總麻煩你,既然是比賽,我肯定也是要全力以赴的。”
“那好吧。”齊晟楠無奈地聳聳肩。
既然自己願意找苦吃,那就随她吧。
“各就位……”
看着導演手裏的哨子,陽光小院裏的氛圍倏地變得緊張起來。
“預備……”
“呼!”
随着一聲響亮的哨聲,所有嘉賓一同沖出了小院。
段楓和齊晟楠沖在最前面,拿着木桶和扁擔的齊晟楠甚至比段楓還要快一點。
顧瑤緊随其後,正在逐漸拉近和他們兩人的距離。
劉萌和盧子柔在顧瑤後面,手拉着手一齊跑了出去,如同一對共患難的好姐妹。
楚潇潇毫無意外地在最後面,而且和她們之間的距離也越拉越大……
最為難的還是要數幾位攝像師,不僅要跟随拍攝,還要保證鏡頭不能晃動得太厲害,以免影響直播效果。
為了讓比賽的嘉賓形成對比,技術部門還把直播畫面分割成了兩部分,這樣就可以同時看到同一組嘉賓的表現了。
【潇潇加油啊!就算贏不了也一定要努力!】
【沖沖沖!齊晟楠必勝!】
【讓着點女孩子吧,楚潇潇畢竟是女生,贏她是肯定的,但也別太讓她下不來臺。】
【這是比賽,肯定要盡全力啊,否則幹嘛要比?幹脆把錢給楚潇潇行不行?】
【同意,既然抽到一組了,那就要遵守比賽規則,贏不贏的還是要看實力。】
【就是啊,你看顧瑤,已經穩贏了,你還讓段楓怎麽讓她?】
【顧瑤的力氣真大啊!怪力少女嗎!】
鏡頭裏,顧瑤一口氣就抱起了二十塊磚頭,比段楓懷裏的少了五個,不過對女生而言已經很多了。
“別動,別動,別動……”
段楓抱着磚頭走的時候,嘴裏一直念念有詞。
他懷裏的磚頭雖然多,但是每走一步,壘成小山的磚頭都會控制不住地左右搖晃。他的手臂只能穩住下面的磚頭,至于上面搖搖欲墜的那些就全憑祈禱了。
倒是顧瑤這邊的磚頭穩得出奇,一步接着一步,懷裏的磚頭竟能穩如泰山、一動不動。
這可全靠在宮裏當差鍛煉出來的本事。
每逢佳節、過年,宮裏都會忙得不可開交,為了準時給各宮的嫔妃送東西,不管是宮女和太監都跟踩了風火輪一樣,要是拿不穩東西可怎麽好?
段楓剛走完一半的路程,顧瑤已經從小院裏返回準備搬第二趟了。
“慢慢來,別急。”
段楓:???
看她大氣都不喘一口的樣子,段楓一度懷疑她會分身術,她和她的分身一路上交替着搬磚。
算了,反正是要輸了,別把磚塊給摔碎就行。
想開之後,段楓的步伐變得更加穩健了,剛才還急躁的心境也變得平和。
路過那片果園時,盧子柔和劉萌更是一片歲月靜好:
劉萌負責在樹上摘,盧子柔負責往籃子裏裝,兩個人籃子裏的果子數量都是一樣的。
“再摘六個,咱們的筐就裝滿了。”看了看腳邊的籃筐,盧子柔對樹上的劉萌說道。
劉萌摘一個丢一個,嘴裏念念有詞:“一、二、三、四、五、六……夠了!”
果然,還是沒有競争力的好啊,連摘個果子都能笑得這麽高興。
段楓和顧瑤一連搬了好幾趟,終于把二百塊磚頭全部搬完了,回到陽光小院的時候,盧子柔和劉萌也同時完成了任務。
只剩下楚潇潇和齊晟楠了。
“天啊,齊晟楠這不是贏定了嗎?”盧子柔看了一眼缸裏的水,故作驚訝道。
院子裏一共放了兩只水缸,一只放在廚房門口供他們做飯用,另外一只放在院子裏,用來喂雞鴨牛羊順便清理茅廁。
門口的那一只水缸已經快滿了,而院子裏的那一只水缸雖然也有四分之三的水量,不過相比之下還是差了一截。
顧瑤看了一眼導演,還沒開口,導演就主動說道:“院子裏的那缸是潇潇的。”
顧瑤:……
好吧,就像盧子柔說得那樣,楚潇潇真的要輸了。
“潇潇能挑這麽多水已經很不錯了,”劉萌寬慰她道。
“是啊,”段楓也跟着誇了兩句,“潇潇畢竟是女孩子,能挑這麽多水很不容易了,雖敗猶榮嘛。”
右手搭在水缸上,顧瑤的臉上沒有絲毫不悅:“沒事啊,她已經很棒了。”
雖然有點失望,但顧瑤心裏還是很欣慰的。
齊晟楠畢竟是男生,從力氣和體力來講都比楚潇潇要強上許多。一桶二十斤的水,兩桶四十斤,能來回堅持兩次對楚潇潇來說已經很不容易了。
正如段楓所說,雖敗猶榮。
“讓一下,讓一下。”
正說着,楚潇潇就挑着兩桶水快步走進了小院。
走到院裏的水缸旁邊,她挨個将木桶裏的水倒進水缸,剛才還空了四分之一的水缸瞬間就滿了……
作者有話說:
問:潇潇的水缸為什麽會滿了呢?
答:因為有營養液灌進去←.←
感謝在2021-04-15 00:35:16~2021-04-16 23:55:1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深水魚雷的小天使:蘇木巨可愛 40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花舞缱雪 2個;對方正在輸入...、卑微鏟屎官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刀一個嘤嘤怪 9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