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诏書

衡溪澈收下已然見底的瓷杯,輕喚一聲:“父皇?”

皇上過了許久似才緩過神來,混沌的眼神如風燭殘年一般:“何事?”

衡溪澈撫着皇上的手一片溫情:“父皇,衡初已死,兒臣覺得這王位應順與衡默枭,您意下如何?”

“不,萬萬不可,擁兵自重,擁兵自重禍國殃民。”

“父皇,擁兵自重的是那衡初,衡初既是戰死沙場,王位不得繼承恐怕難撫臣民之心,兒臣做舉薦,此事您大可放心。”

皇上呆滞的看了衡溪澈一眼:“如此也好,你去辦吧。”

“兒臣另有要事,需請一道诏書。”衡溪澈謹慎的看着皇上的臉色,聲音也緊張的微微發顫。

皇上的口氣微有生疑:“诏書?”

焚香袅袅騰起,時光如同凝滞,衡溪澈押進了自己的生命謀劃這一場賭局。

柳卿歌看到那一夜全白的發絲時,忽的不知該是何種心情。

默枭聞聲只安靜的回頭注視着他,眼神如凝住了世間所有的愁怨,灰蒙蒙的讓人窒息,仿佛注視着他,又好似透過他在看着些他猜不透的幻象。

“卿歌,你于我有救命之恩。”

“我,只是個當閑差的,救你的是那日請來的郎中。”

默枭忽爾一笑:“無須瞞我,你醫術了得,且與衡溪澈關系甚密,我都知道。”

柳卿歌對上他的雙眼只覺局促不安,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能否認些什麽。

“今日,默枭是有事相求,如若見到衡絕聲,望替我轉告,路遙天遠,永不相見,殺父之仇,不共戴天。若是衡溪澈想的開,惟願可成全歸我舊所,守我親族之念。在下定然銘記大恩大德,決計不生事端。”

Advertisement

柳卿歌震驚的久久呆立,他對默枭是有關切之心的,總覺得瞞住世态炎涼,就能減輕他心中的罪惡感,他不敢猜想默枭劃開虛假表象後直面那些血淋淋的事實需要多大的勇氣,不過定然是痛苦不堪的,這般生生輾轉染白了三千青絲。

他一直以為自己是這枯骨黃泉路的看客,卻不曾想早已腳踏荊棘手染鮮血。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