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2016.2.10
這個世界每一分每一秒都在發生死亡，所以要找到紅衣人十分容易。蹦過兩條街上官洛就看到了好幾個紅衣人，不過上官洛并沒有湊過去，一來街上人有些多，一會兒別人當他是神經病跟空氣說話那就誤會大了，二來他不确定這些是不是小區裏那個紅衣人，因為他們都長得一樣穿得一樣誰分得清啊？
一路蹦回小區，上官洛覺得有些腿軟，依舊滿小區蹦跶找美人，不得不說他讨好美人的精神值得嘉獎！
終于上官洛在一棟房子後面看見了靠在樹下的美人，他就靜靜地靠在樹下，微閉着眼，漫不經心地看着地上一只雛鳥躺在草叢裏奄奄一息，初春被擠出窩的雛鳥是活不下去的。
上官洛抱着一大束嬌豔的玫瑰走到他面前，他懶洋洋一擡頭：“呦，矮個子，又是你。”
“是，是我，”上官洛拿着玫瑰的手緊了緊，深吸一口氣：“我叫上官洛，還有，這個送給你。”說着直直把玫瑰遞過去。
“哦，送給本大爺。”Death挑挑偏細的劍眉，接過玫瑰，指甲尖劃過上官洛的手背，冰涼。
“哎，你這是對本大爺表白？”
“不，不是！”不知道為什麽上官洛的臉有些發熱，老板娘不是說送給男人沒關系嗎？（老板娘：送給男人表白是沒關系啊。）“我只是看你喜歡紅色才送你這個的，沒別的意思！”
“呦，你臉紅什麽，”Death露齒一笑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就算你喜歡本大爺也沒什麽的，本大爺又不喜歡你。”
“……”就算你是美男也不能這麽龇着尖牙自戀啊！上官洛唯有幹笑。
地上的雛鳥還在掙紮求生，可也只剩下偶爾發抖的力氣。上官洛站在Death旁邊一時不知道說什麽，求讨好搭讪非人類男性的的正确方法，急，在線等！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呢。”終于找到話說了！
“啊，本大爺是Death。”Death漫不經心地一把扯下一朵玫瑰花的花瓣撒在草叢上。
“德先生？”敗家啊！四塊五一朵的玫瑰啊！包起來還要加兩塊啊！就這麽被你扯了！
“是Death，英文，本大爺自己取的。”又一朵玫瑰被扯掉。
“死亡？”
“啊。”Death點點頭，又一朵玫瑰被扯掉。
“你，你不喜歡玫瑰花嗎？扯了，有些可惜。”
“啊，一般般，顏色挺好看的，你送給本大爺了，你可惜什麽。”說着斜睨了上官洛一眼，又是兩朵玫瑰被扯掉。
上官洛被那一眼看的心跳加快，好犯規，這非人類怎麽這麽好看！扯就扯吧，你開心就好！
“我還看見好多跟你一模一樣的人，那些是你兄弟嗎？”
“那都是本大爺，”Death笑得有些得意：“本大爺在哪裏，哪裏就是死亡，所以本大爺無處不在。”又是三朵玫瑰被扯光。
“……”上官洛眨眨眼，感覺那尖牙有些晃眼，走哪死哪，你這麽得意真的好嗎？！而且這麽多紅衣人都是一個人，您是大聖爺的祖宗的祖宗吧！
沒兩分鐘一大束嬌豔欲滴的玫瑰就只剩一把光杆子，Death把光杆子塞回上官洛懷裏：“吶，還你，”他踩着腳下的玫瑰，低頭看着腳下散落的玫瑰垂死的雛鳥微笑，側臉美麗又迷人：“這樣多好看。”
上官洛被那微笑迷得有一瞬間的恍惚，跟着低頭看去，翠綠的草地上是火紅的玫瑰，掙紮在死亡線的雛鳥，的确有一種脆弱的死亡的美感。一陣涼風吹來，上官洛抖了抖，看着一個小生命死亡哪裏美了？！我的審美觀也壞掉了嗎？！
在還算寒冷的初春雛鳥并沒有掙紮多久就永遠閉上了眼，命運并不是抗争就能改變的。
上官洛看着地上的雛鳥發呆，突然而來的想法讓他有些失落又有些惶恐，要是命運無法改變……不，命運已經開始在改變，自己跟曾錄仁分手了，也認識了Death，還在計劃賣房子搬去響水鎮，從他重生回來的那一刻，命運就已經不同了！
等上官洛回過神來眼前只剩草地和玫瑰花瓣，Death已經消失了。
上官洛握拳，不喜歡玫瑰也沒啥，下次送籃球，總能送到他喜歡的！不過姐姐快起床了，還是回家吧。等上官洛哼哧哼哧蹦會四樓的時候，上官飛俠已經起床坐在客廳看電視了，看見他進來也沒有多說什麽，自從從醫院醒來，自己弟弟就有些不一樣，至于哪裏不一樣上官飛俠也說不上來，硬要說的話，那就是長大了吧。
可喜的是第二天早上又有人來看房了，這一次來看房的人是誠心要買，雙方談好了價格，不過因為上官洛的腳還沒好全，雙方約定一個月之後再交房，買家不急着住進來對于一個月之後再交房也沒有什麽意見。
房子的事情搞定上官洛也算放下心中的一塊大石，接下來就是讨好Death這個艱巨任務了！
送上籃球，“嘭”被Death一指尖戳破。
送上紅酒，Death小抿一口，蹙眉：“哎，沒本大爺當年喝的拉菲酒莊的好。”
……我是窮人買不起！
送上白襯衫，“撕拉”被指甲劃破，Death挑眉：“哎，質量太差。”
……299RMB啊！
送上機器人，Death掩嘴：“哈欠~”
送上書本，“嘩啦啦”翻完“呲，凡愚。”
……
至于車、房、仿真刀槍，呵呵噠送不起買不到！
上官洛苦惱的撓頭，難道Death就沒有什麽愛好嗎？！最後實在想不出還能送什麽了，上官洛直接問出口：“Death，你有什麽喜歡的東西嗎？”
Death懶洋洋地躺在樹幹上，随意的支着一條腿，雙手交疊在腹部：“啊，沒有啊。”聲音很輕，似乎快要睡着了。
怎麽讨好一個美男？送了他好多東西都不喜歡，還能怎麽讨好？急，在線等！上官洛又回去就着上次發的那個帖子提問了。
前面幾條依舊是沒有意義的占樓黨。
8樓：可憐樓主，這麽久居然還沒搞定美男。或許他不喜歡物質的東西？
10樓：給他唱歌？陪他看足球？吉他？
11樓：給他條脫衣舞，火辣辣的，然後……乃懂的。
12樓：樓上+1，還有鋼管舞，制服誘/惑等等等等。
16樓：上面的人太膚淺了！直接撲倒！
……
唱歌吉他足球可以考慮，但是脫衣舞鋼管舞制服誘/惑下迷/藥是什麽鬼？！撲倒又是什麽鬼？！我是那麽沒有節操的人嗎？！
于是繼送禮物攻勢之後，上官洛開始唱歌，英文中文韓文日文，流行搖滾古典兒歌，人的潛力果然是無窮的，上官洛才知道自己能唱這麽多歌！
但是，他唱了，Death聽了，也只是聽了……
“小朋友啊，”二樓的老太太拉開窗戶看着樓下正在挑戰歌劇的上官洛笑眯眯道：“你可真認真啊，這麽努力一定能考上音樂學院的！婆婆看好你！”
“呵、呵呵，謝謝。”上官洛只有幹笑，唱歌攻勢，失敗！
上吉他，上官洛初中的時候也學過一段時間的吉他，但會彈的也就只有幾首簡單的歌，剛彈了幾個音，Death伸出了手：“呦，給本大爺試試。”
上官洛一喜，立馬奉上吉他，然後……弦全斷了！
“哎，還你，質量太差。”Death彈了彈指甲，尖利的指甲在陽光下閃過寒光。
怪我喽！什麽都不喜歡，你的精神世界太匮乏了！
一個月過得很快，上官洛的傷也痊愈了，辦好賣房手續，買好去響水鎮的車票，就要離開這個城市了。
“就要離開了，還真有點舍不得。”上官飛俠看着這個住了三年的家，這是姐弟兩自己努力賺來的房子，在這裏他們不用看人臉色，不用寄人籬下，而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
“沒關系，去了響水鎮我們會有家的。”上官洛抱着自己的姐姐，她比自己矮，比自己瘦，卻給他撐起了一片天，他無比感激老天讓他重生回來，再來一次，讓他為姐姐為自己再拼一次。
“嗯，”上官飛俠點點頭，抖了抖肩膀：“放開放開，這麽大了還抱人撒嬌，你好意思？”
“……”姐姐，剛安慰你你就嫌棄我這樣真的好嗎？
“我們給那些長輩打個電話吧，提個醒，雖然最近幾年沒怎麽聯系了但小時候還是照顧過我們的。”
“嗯，我來打吧。”比起自己，上官飛俠對那些長輩的芥蒂更深，她比自己大幾歲也更能記事，小時候受到的嫌棄、委屈、甚至打罵，還要照顧年幼的弟弟，那些委屈都記在心裏，不是說不介意就不介意的。
“喂？大姑嗎？我是小洛……有點事……之前聽到消息說8月15可能會有天災，你跟家人注意一些……多買些吃的，少接觸病人……嗯，我跟姐姐都好，大姑照顧好自己，嗯，再見。”上官洛一個一個挨着給所有還能聯系上的長輩，朋友，關系好的同事都打了電話，他說了，至于他們上沒上心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至于一定要生死與共的人，除了姐姐還真沒有，因為從小生活環境的影響，姐弟兩的朋友很多，卻也都是普通朋友，鐵哥們，情同手足，沒有……
第二天，他們把房子交給買家，真的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多的家。
“汪嗚~”龍馬從行李袋裏探出頭來，不舍地看着漸行漸遠的小區，轉過街角小區徹底看不見了：“汪汪！”
“龍馬，我們搬新家了，乖哦。”上官飛俠俯身摸摸龍馬的腦袋，嗚，離開從小長大的城市真的挺舍不得的啊。
坐了半個小時的公交，他們來到汽車站，登上大巴。
一上大巴上官洛就覺得眼前一片紅，大巴上八/九個Death或坐或站，看見他齊齊招手，微笑，完美容顏閃閃尖牙閃人眼：“呦，矮個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