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016.2.14
“這？”上官洛呆愣地看着眼前這地方，不可置信，是我看世界的方式不對嗎？
“嗯。”
“大榕樹？大水潭？”上官洛看着眼前就兩米左右高的榕樹，兩平米不到的水坑，是自己的問題還是自己的問題？
Death淡定地看向水坑裏自在的青蛙。
上官洛扶額，自己居然懂了Death這個非人類的思維，真是可喜可賀。上官洛指指自己強調：“我這種，以我這種體型比上去是大水潭大榕樹的。”
“嗤，不早說。”Death坐在一旁的大樹上晃晃大長腿：“本大爺想吃東西了。”
怪我咯！誰知道你的思維這麽非人類？！我的體型能跟青蛙比嗎？青蛙能游個幾圈的大水坑還不夠我趟一下呢！上官洛心裏腹诽，不過還是只有老老實實去烤蛇，路上撿的，不過Death貌似十分鐘愛吃蛇肉啊。
吃完午飯繼續上路，依舊是Death在前面輕松瞬移，上官洛在後面哼哧哼哧地追。
第二個到達的地方雖然不是上官洛要去的地方，但稍微有那麽些靠譜了，此時上官洛已經不太清楚自己具體在大蟒山哪個地方了，就算現在豔陽高照風輕雲淡手機依舊沒有絲毫信號。
現在天已經黑了，身前只有火光和月光，上官洛看着手機有點發愁，已經好幾天沒跟姐姐聯系了，不知道她會不會生氣。
事實上留守在響水鎮的上官飛俠表示很生氣，臭小子說好每天一個電話的呢？！
山林裏有一種別樣的寧靜，蟲鳴鳥叫混着風聲，生機勃勃，可是這一切都會在兩個月後改變，上官洛想，那一場灰雪就是大自然的一次物競天擇自然進化，就像億年前恐龍的滅絕，幾千萬年前人類的崛起。
“呦，小個子在發什麽呆呢。”又是360度環繞立體音，火堆周圍坐了一大圈的Death齊齊開口，火堆上不斷有飛蛾蚊蟲撲向火堆，發出烤肉的香味。
“就是有點無聊。”
“哎，誰讓你一個人要往山林裏跑。”
“嗤，沒事找事。”
“哎，無聊啊。”
“呦。”Death們或坐或站或飄或躺，姿勢五花八門，一會兒這個說話，一會兒那個說話，一會兒又全都一起說話，全都慢條斯理地撕着指甲上的指甲油。
上官洛掏了掏耳朵覺得有點耳鳴，1、2、3……上官洛數了數好多Death啊！唱一臺大戲都還有餘！
“吶，給本大爺塗指甲，一只手紅的，一只手黑的。”
“……”上官洛看着眼前一堆修長白皙的手覺得眼暈，咽了咽口水，艱難地問道：“難道這裏要死多少東西就必須要有幾個你嗎？這，這也太多了一點。”
“哎，不用啊，”美人們齊齊眨眼：“不過本大爺喜歡這樣。”
“可，可這也太多了一點，而且我有些不習慣……”上官洛拿出那小小一瓶已經抹了三分之一的兩瓶指甲油無力地看着眼前這一堆手。
“哎，”Death一嘆皺了皺眉，果然是麻煩的人類。想着，周圍瞬間一空只剩一個Death站在上官洛面前：“現在可以塗了吧。”
“可以，可以，我一定塗得漂漂亮亮的。”上官洛恬着臉笑，捏住Death纖長冰涼的手指小心地一個一個塗上指甲油，Death皮膚白皙，真的算是冰肌玉/膚，雖然用這個形容詞來形容一個雄性有些奇怪，但事實就是這樣，手指修長，長長的指甲塗上或紅或黑的指甲油有一種危險的美感，不過指甲這麽長可真廢指甲油，兩瓶56呢！
“呼，”Death吹吹指甲：“塗得一般般。”
“……”上官洛已經習慣這個唯一的一種評價了：“那我先去睡了，晚安。”
“嗯。”Death随意地擺擺手，上官洛鑽進帳篷拉上帳篷拉鏈睡覺。
帳篷外瞬間又出現了一圈Death，其中一個撐着下巴怔怔地看着火堆：“親愛的在哪呢？”
“是啊，這日子真無聊。”躺着的Death道。
“他躲着真難找。”
“早知道就不把那個臭小子扔出去了。”
“可是那臭小子真礙眼，整天霸占親愛的。”
“應該把他關起來就行。”
“是啊……”
帳篷裏，上官洛聽着外面一個人跟一個人的聊天，默默地捂上耳朵，詭異的非人類！
“喂，起床了。”
“！”上官洛一睜開眼就看見眼前一雙眼珠子占了眼睛三分之二沒有眼瞳的詭異眼睛，吓得心跳都漏了半拍。
“嗤，真傻，”Death直起身看着頂着雞窩頭，眼角有眼屎，胡子拉碴的上官洛嗤笑一聲：“趕緊起來。”
“……”上官洛沉默地爬起來，今天這人吃炸藥了？難道是想他親愛的思戀過度脾氣暴躁內分泌紊亂了？不得不說上官洛某方面真相了……
在山林裏跋涉了一上午終于到了目的地，上官洛看着眼前這個有些眼熟的大水潭快要留下感動的淚水，終于找到地方了嗷嗷嗷！
上官洛飛奔到水潭邊，猛地把水潑在臉上只覺得神清氣爽，再回頭Death已經不見了，走了好啊，就算是個大美男，可是陰陽怪氣的大美男也是讓人受不了的。
水潭邊是一棵巨大的榕樹，上面巨大的樹冠遮天蔽日，下面盤根錯節。
上官洛激動又忐忑，只希望這時候那個太歲也在這裏！上官洛繞着榕樹找了一圈又一圈，終于在那些根枝縫隙裏看見了那個被泥封住的樹洞！
上官洛砍掉擋在洞前的根枝，小心地把樹洞裏的泥土挖出來，這個樹洞不小，挖了十幾分鐘上官洛終于看見了那純白的顏色！
上官洛終于放下心來，太歲在這裏！小心翼翼地把太歲抛出來，這個太歲只比籃球大一些，但比記憶中只有兩個成年男人拳頭大小的樣子要大得多，除了邊角有些地方有一點點黃其餘全是純白的。
要不是剛從土裏抛出來還有些髒，上官洛真是恨不得狠狠地親這太歲幾口。
上官洛把太歲洗幹淨就地安營紮寨，準備好好休息明天再返程。
晚餐的時候Death準時出現，看樣子是已經恢複正常，躺在帳篷裏等着上官洛奉上烤好的野味。
火劈裏啪啦地燃燒着，總是有蟲子撲上去。“Death，人死了之後會怎麽樣？”
“啊，新生或者徹底消失。”Death躺在地上，看着天上繁星閃爍：“世間萬物的生命都是一樣的，這一次是人下一次或許就是一個螞蟻，再下一次或許就是一棵樹，也有可能是靈魂徹底消失，因為又會有新的靈魂生成。”
“是嗎？那生成/人可真不容易，”上官洛感慨，世界上的生靈這麽多，人類只占其中一小部分，上官洛覺得自己真幸運。
“啊，是不是人不一樣嗎？”Death有些不能理解有什麽不容易的。
對于你來說還真是沒什麽不一樣，非人類是不能理解人類的想法的，上官洛也不去跟Death争論，想起了另一個問題：“那世界上真的有靈魂穿越和重生嗎？”
“吶，當然有，”Death不知從哪裏摸出來一本書，上書《XX穿越逆襲之旅》不屑道：“不過可沒你人類想的那麽簡單，真這麽簡單就能穿越重生那時空不得穿成篩子？想要穿越重生的條件是十分苛刻複雜不可理解的。”要是能輕易穿越的話自己早穿越回親愛的離家出走那天把他逮回來了，Death悄悄撇嘴，不知道親愛的還要躲我多久。
“……”重生過一回的上官洛真的沒發現重生的過程有什麽苛刻複雜不可理解的條件，難道是因為自己被開顱切片死得特別難看？
“啊，今天晚上的天氣真好啊。”上官洛伸一個大大的懶腰，“啪”一巴掌拍死一個大蚊子：“适合睡覺。”說着鑽進帳篷：“晚安，Death大人。”
“唔。”Death低應一聲，有些疑惑地看着被拉上的帳篷，這矮個子的屁/股，跟親愛的有點像啊。
早上上官洛睡了個自然醒到日上三竿才起來，收拾好東西，辨清方向踏上下山的路。
原路返回的路要順暢很多，天氣也很給力的一直是晴天，所以進山花了好幾天的路程下山上官洛只花了三天，重新站在熱鬧的街道上，聽着周圍人來人往的談話聲汽車聲，上官洛差點感動得熱淚盈眶，終于回到人間了！
“離瘋子遠一點，小心他打你。”一位媽媽牽着自己的小孩一邊小心地繞路走，一邊指着路邊的“瘋子”告誡自己的小孩。
“那個瘋子好可憐。”小孩被媽媽牽着走遠還回頭看看可憐兮兮衣衫褴褛孤獨地站在路邊的“瘋子”。
“別看，那瘋子知道你看他他會追你的。”媽媽繼續告誡。
“唔。”小孩乖乖回頭吓得不敢再看。
上官洛方圓一米成了真空地帶，能繞過他的都繞着走，實在繞不過的都盡量加快步伐經過。
上官洛看着商店櫥窗裏自己的倒影只想捂臉，又看看自己髒兮兮連指甲裏都是黑色可疑物的爪子，連臉也不想捂了。櫥窗玻璃照出一個“瘋子”的身影，雞窩一樣的頭發，油膩膩的還沾着些草葉，臉部膚色是褐色的滿臉胡子，身上的衣服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還有許多口子，腳上的鞋子也是又髒又破，身上背個不知道裝的啥的髒兮兮的大包，包外面還挂了一個不鏽鋼盆，杵着一根木棒的手指甲烏黑，活脫脫一個瘋子乞丐！
上官洛一手猛刨自己頭發，草葉和不明顆粒物在陽光裏飛散，路人離得更遠了，又拿出最後一張濕巾擦擦臉胡子，濕巾都擦黑了臉都還沒擦幹淨，看着路人個個退避三舍的樣子硬着頭皮拿出兩塊錢在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草草地洗個臉才稍微清爽一點點。
便利店老板看着在自家店門前洗臉的“瘋子”拍拍胸口，好像是個正常人，突然來個瘋子買東西真是吓死個人了。
“唉，你！”漂亮的前臺一拍櫃臺，瞪眼：“不能進來，出去，這裏沒吃的給你！保安呢？！”
上官洛黑臉，你看我哪裏像乞丐了？！不就穿得有點髒有點破有點邋遢你至于嗎？！你要是在山上呆這麽多天保證比我還慘！拿出身份證和軟妹幣放櫃臺上，努力心平氣和：“我是去山上露營的旅客，只是露營時間有點長才弄成這樣的，要一間單人房。”只是聽那聲音怎麽聽怎麽有點咬牙。
“抱，抱歉，”前臺的笑容尴尬又僵硬，拿過身份證和錢登記好，将房卡身份證放回櫃臺上：“在三樓306，我這就叫人帶先生上去。”
“不用，我自己上去。”上官洛拿過房卡身份證轉身昂首挺胸地離開，背包上一片樹葉悠悠地落在地上，幹淨的大理石地板上留下一串灰腳印。
電梯裏的其他人無奈地貼着電梯壁站着盡可能地遠離某人，克制住不要露出嫌棄的表情，有兩個實在忍不住掩住了鼻子。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不秀恩愛的人才是真的好人╭(╯^╰)╮
在這情人節親們打賞小奶粉·單身狗·蠢作者一個收藏一條評論吧T^T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