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伏藏站在花園裏，想著昨天晚上的事情

靛羽風蓮是這個世上，第一個問他是否會哭的人。

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很複雜。

指尖滑過自己的嘴唇，仿佛還殘留著那人的味道。

靛羽風蓮，真是個十分趣味的人。——

“九章兄，你可曾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哭？”這些時日，九章伏藏留在不老城作客，一直都讓靛羽風蓮作陪。兩人經常在一起天南地北地閒談。

一談之下，兩人皆是相逢恨晚一般，趣味相投，便有聊不完的話題，在一起的頻率高到常常讓靛羽風蓮的未婚妻吃起味來。

今天，沒來由的，靛羽風蓮忽然這般問了。

九章伏藏嘗試去認真考慮這個問題，最後依舊是摺扇一合。“哎呀，吾小時候應該就經常哭。”

“難道現在就不會？”靛羽風蓮有些驚奇，扇子搖了搖。

“這個嘛……”九章伏藏對於他的驚奇有點茫然，哭，是弱者的行為，他已經忘記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哎呀呀，這麽問，難道風蓮兄希望吾哭麽？”

見那人點了點頭，那嚴肅認真的表情實在讓他想很不給面子地發笑，最後還是咽回到喉嚨裏去。“哎呀呀呀……這個嘛，那麽下次吾哭的時候，是否也要通知你一聲？”

“這是自然的。”靛羽風蓮喝了口茶，十分認真地看著他。

這一句讓九章伏藏差點很沒有形象地要撲倒在地，輕輕咳嗽。“風蓮兄，你實在是……”

“吾如何？”

“無……無什麽。”九章伏藏無奈之下，也只好回答：“吾給的答案，便是三個字。”

“哪三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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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能。”

靛羽風蓮一臉期待成了一臉失望，“咿呀，吾還想說，如果九章兄你哭了，吾要如何安慰你……”

這一句話確實勾起來九章伏藏的惡趣味，“哎呀，既然風蓮兄這麽說，那吾現在就哭給你看好了，能被你安慰，何嘗不是一件好事？”說著，淚水果然順著臉頰滑落，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氣勢。

“呃……”靛羽風蓮確實愣住了，“九章兄你這是……”

“嘖嘖，你不是說想看吾哭麽？”連說話都帶著哭腔，靛羽風蓮頓時感覺手足無措——其實他這個人心腸軟，這輩子或者最見不得人哭，現在這個人分明是耍賴，靛羽風蓮卻還是想說要去安慰他。

“這個嘛……吾確實想看，但九章兄哭的理由實在是……讓吾不知所措。”

“哎呀，原來風蓮兄也會有不知所措的時候啊！”如同發現新大陸一般，九章伏藏的淚水立刻收回，饒有興致地看著靛羽風蓮。

刷一下，靛羽風蓮只感覺此刻的自己是一排的黑線。“自然會有……難道吾就不能有麽？”哀怨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靛羽風蓮忽然覺得自己好象明白了“委屈”二字是如何書寫了。

“嘖嘖，真是一張哀怨的美人臉……”握扇的手自然而然地伸過去，摺扇摩挲著那人細白的下頷，把他的臉擡起了些。那人也不惱，目光清澈而明亮，直直地看著自己。九章伏藏的玩心大起。“風蓮兄，難道你不知道這樣子容易勾起吾的犯罪心理麽？”

“咿呀呀，吾還不知道原來九章兄還有這等喜好。”靛羽風蓮笑了，不抗拒，也不害怕。

九章伏藏看著那人的臉，略略有些蒼白了，眼角卻帶著點桃色，靠過去，連氣息都可以糾纏在一起了，那人才稍稍後仰。“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如此吸引吾啊……嘖嘖，越來越覺得可愛。”

“那吾是不是該覺得無比榮幸？”臉上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你認為呢？”貼近了他耳邊，呵著熱氣，噴薄著那敏感的肌膚。那人渾身一顫，即使細微，還是讓九章伏藏感覺到了。笑容更深了。“不反抗，是代表吾可以更進一步？”

靛羽風蓮不答，擡手，按在了九章伏藏的胸口上。那人收起了扇子，卻改握他的手。“不出手，吾當你是默認了。”

手指撫上了他的鬢髮，勾勒出對方清秀的眉目，極緩慢地低下身，愛撫似的的氣息與手指在那人臉上流連不已。

他的心，跳得極快，出手與不出手之間，那人已經吻上了他的唇。尚未幹透的淚水也包含在一起，誘惑著他為他舔去。

手垂下，那人也改為摟著他。兩人更為貼近，細細地啃咬著，相互索取著彼此的芬芳甜美。有些忘乎所以了。幾乎讓他感到窒息。那人才肯放開。

臉上一片緋紅，靛羽風蓮喘息著。九章伏藏有些好笑：“難道沒有人告訴你，接吻要換氣麽？”

平日的風趣幽默好象全部消散無蹤了，靛羽風蓮看著眼前這個人，卻也不生氣，不惱恨。那種莫名的心跳加速讓他有些短路。

半晌才回過神來。“咿呀呀……吾如何得知，原來九章對吾如此熱情啊。”他應該慶倖不老城的後花園人煙稀少麽？——感覺怎麽這麽像是在偷情啊……

“吾說過，你是第一個引起吾興趣的人。”

“那麽，成為你興趣下，第一個犧牲清白的人，吾該是榮幸，還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