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出發
陶然這邊可就沒那麽好運了，齊遠和楠楠兩人走了之後，三頭怪物的火力全部轉移到了他身上，3v1都仍然沒占到什麽好處，更別說1v1了。硬扛肯定無異于找死，所以只能智取，一點點拖延，等那個沒情緣道長過來。
兩個人總比一個人好。
扶搖聶雲後跳，三頭怪物追過來就大道定身，一有機會陶然就往外跑。翻來覆去被定住的次數多了，三頭怪物也憤怒了，咆哮了一聲，猛一跺腳，瞬間地動山搖，漫天塵土飛揚，陶然一個不留神就被沙子迷了眼睛。
大怪物咆哮着沖着陶然撲了過來，眼見着便要一擊得中，生死攸關之間，陶然腳下出現了一圈藍光。
齊遠人未到，山河先到。
三頭怪物猛地剎住了車，呆愣地看着那一圈藍光，随後，又被一道沖天劍光給猛推到後面，直直撞向牆。
“轟”的一聲，醫院的牆不堪受這一股大力，倒塌了，正好把三頭怪物埋在了裏面。
“快走！”齊遠拉起怔在原地的陶然，此刻他腳下的鎮山河已經沒了。
陶然目光複雜地看着齊遠，自己沒記錯的話，算上游戲裏，這是第二次，齊遠對自己下山河……
思緒仿佛飄到了若幹年前，那個遍地烽火的年代，那片山谷裏楓葉如火，西邊的晚霞如血一般，一個白衣道長負劍立于荻花宮前，劍端染血，一身白衣卻纖塵不染，宛如谪仙。
只是一個背影，卻驚豔了他的時光。
而自己，被小怪追的無處可躲，正準備一頭紮進荻花宮副本裏的時候，腳下出現了一圈藍光，彼時他還懵懂不知發生了什麽，待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小怪已經變作了屍體，而那個白衣道長也不知所蹤。
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對他說一聲謝謝，更不要說加好友。
只問真君何處有，不向江湖尋劍仙。
那是藏在他心底驚豔了他的時光的人兒啊……
第二次，自己碰到他的時候，白衣道長站在自己面前，只是，名字卻由黃色，變成了紅色……
齊遠本來打算大輕功飛，一個不留神用成了雙人輕功，有些尴尬，但此刻也沒別的辦法，總不好把陶然這家夥丢下去吧！幸好距離也沒多遠，飛幾下就到了。
落地，正好看到一臉喜色的楠楠，連蹦帶跳跑到他們跟前。
“太好了！兩個大哥哥都沒事！”
陶然微笑了一下，沒有說話，蒼白的臉色顯示出他現在的狀況不是特別好。
齊遠注意到了，遞給了他幾個士力架和巧克力，陶然接了過來，低低說了聲謝謝。
“對了，小妹妹，你剛才說你叫楠楠？”齊遠突然想起來，他倆還不知道這小姑娘的名字。
“嗯嗯，我叫彭楠楠，今年8周歲了。”楠楠笑着向他們介紹自己，又問道:“大哥哥，你們叫什麽呀？”
“我叫齊遠，看齊的齊，遠方的遠。”
“陶然。”
“哦哦，齊哥哥、陶哥哥好！”楠楠是個自來熟，知道他們的名字之後，很快就改口了。
“嗯嗯，楠楠你還在上小學吧？”齊遠覺得很不可思議，彭楠楠這麽小的年紀，卻要獨自面對末日，自己像她那麽大的時候，大概還在雙親膝下玩吧。
“我上三年級啦！”楠楠依然笑容燦爛，眼睛亮晶晶的。
望着笑靥如花的彭楠楠，齊遠一時有些恍惚，同陶然對視了一眼，後者回以溫和一笑。
“楠楠，你願不願意跟着哥哥們走啊？”陶然突然開口道，溫和的目光卻透着幾分堅定。
“去哪裏呀？”彭楠楠漂亮的大眼睛裏滿是不解。
“去一個沒有殺戮的地方，那裏沒有這麽多怪物，處處祥和安谧，人民安居樂業，一切都宛如昨日。”
“……”齊遠正在喝水呢，聞言直接噴了出來，心道陶然還真是會哄小孩，瞧這話說的，他差點就信了真有這麽個地方。
“好呀！”楠楠卻很高興，小孩子天真爛漫，自然想的沒有大人複雜，沒過多久卻突然神色一黯，眼眸中泛起點點淚光，“但是，我爸爸媽媽卻再也回不來了……”
齊遠見狀，摸摸她的頭，安慰道:“楠楠乖，要堅強，你爸爸媽媽都在天上看着你呢，他們肯定不希望見到一個傷心的楠楠，是吧？”
“楠楠，不管怎麽樣，你要記住，你永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你還有我們呢，以後還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這個世界上，有很多跟你一樣的人。”陶然也走上前，看着楠楠說道。
“真的嗎？”楠楠仰起腦袋，“還有很多像我一樣的人嗎？那我為什麽都沒碰到？”
“小妹妹，世界那麽大，你才碰見了幾個人呀？”齊遠嘆道，“別說你了，就連我也沒怎麽出去過。”
如果不是這場突如其來的末日，他現在可能還在睡覺。
掏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剛好2019年1月1日8點30整。
這可真是新年送給他們的第一份“驚喜”啊，十幾個小時前，一切都還好好的，轉眼間，世界就變了。
陶然瞥了一眼滿臉惆悵的齊遠，感覺有些好笑，楠楠站在兩人中間，一會仰頭望天，一會轉頭看看他倆，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三個人各懷心事地吃了些東西，稍作休整，在出發前，齊遠把陶然拉到一邊，悄悄問道:“陶然，你真的想好了，要帶着彭楠楠一起走？”
“不然呢？”陶然反問，“把她抛下？任這樣一個小女孩在亂世裏自生自滅？”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覺得，楠楠她雖然只是個小女孩，但是她覺醒了異能，攻擊力還不低，甚至可能不亞于我倆中的任何一個，剛見她的時候，她都能徒手凍住喪屍……”
“你是覺得，她有自保能力，不必跟着咱們走？”陶然皺眉。
“對。”齊遠點頭，“咱們自己的方向都還沒定，她跟着咱倆，只能是吃苦，但是此去路上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東西，吃飯、住所都沒有保障，你覺得帶着她方便麽？”
“齊哥哥，我不會給你們帶來麻煩的。你看，我可以空手凝冰雪，碰到怪物追的時候，很有用的！”彭楠楠突然朝他們跑過來，右手一揮，竟憑空化出一個約有她那麽高的雪球來，“我現在只能化這麽大的雪球，等以後我再教練，會更厲害的！”
齊遠剛想開口，陶然卻上前，摸摸她的腦袋，溫和地說道:“楠楠，哥哥們不會抛下你的，永遠都不會。”
彭楠楠仰頭看着他，眼中滿是喜悅，一下子撲到了陶然懷中，緊緊抱住，道:“真的嗎？太好了！”
齊遠看着這一幕，老無語了，不知怎麽，竟然有點想笑。
看不出來，這個阿胎這麽招小姑娘喜歡啊！
不過也是他會哄小孩，自己在這方面跟他一比，就不行了！
“陶哥哥，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呀？”彭楠楠俨然已經将陶然認作自己的“老大”了，看都不看齊遠，也不問他。
“這個呀，陶哥哥還要跟你齊哥哥商量一下才可以哦。”陶然摸摸楠楠的頭，“乖，去歇一會兒吧。”
“我不，我一走，壞蛋哥哥又要跟陶哥哥說我壞話了！”楠楠的頭搖成撥浪鼓，怎麽都不願意上一邊兒去。
齊遠一頭黑線:“……”
這小破孩！還給人取綽號？膽兒肥了啊？！也不想想剛才是誰救的她啊！
陶然忍俊不禁，見楠楠怎麽都不願意走，也只好由她去。
“咳咳。”齊遠率先發言，“現在有兩條路線，第一條是去機場，看看有沒有航班可以飛。第二條是去市中心，尋求政府和軍隊的力量。大家有什麽想法，都可以說。”
“我建議選第二條路線。”陶然表明自己的立場，“機場變故太大，能不能飛都不好說，而且就算僥幸有一個航班能飛，誰都不敢保證這一路上會發生什麽。”
“我支持陶哥哥！”楠楠在陶然發表完意見之後，也跟着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随後，這一大一小兩人，紛紛将目光投在了齊遠身上，尤其彭楠楠，眼中滿是挑釁。
齊遠:“……”
完了，一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小孩，而且這小孩看樣子還很記仇。
“行吧，那就選第二條路線吧，但是，這兒去市中心可不近。”至少比去機場要遠。
這兒位于S市西北邊上，市中心挨着東南角，正好是個大對角線，地鐵公交都不能坐，純靠兩條腿跑過去，想想就覺得心累。
“都準備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出發。”陶然看了看天邊飄過的一朵白雲，若有所思道。
“我準備好了！”彭楠楠跟在陶然屁股後面，他去哪楠楠就去哪。
“OK。”齊遠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去掉了一些累贅之物，輕裝上陣。
“出發！”陶然俨然成了末日三人組的小隊長，一聲令下，抱起彭楠楠，持劍大輕功飛了下去。
齊遠跟在兩人屁股後面，一陣郁悶，怎麽自己又成了墊底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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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見啊各位！
更一章實在太艱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