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看清
“你你你——”齊遠先是有些錯愕，然後臉通紅，一個九轉把陶然給推到遠處，大腦一片空白的他，憋了半天，才組織好語言，“陶然！你解釋清楚！”
陶然見此情景，彎起唇角，輕笑出聲：“師父，不是你非要現在和徒兒相認的嗎，我承認了，你又拒我于千裏之外，不太好吧？”
随後他又往前走了幾步，離齊遠近了一點。
齊遠大為驚恐，橫劍在身前，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陶然！你別過來，就在那站着！”
陶然笑意更濃：“好，徒兒都聽師父的。”
齊遠這才放下心，把那個憋在他心裏很多年的問題說了出口：“我問你，你當年為什麽不告而別？”
“當年确實是我的錯。”陶然輕嘆，齊遠果然還是問了這個，“那會我出了車禍，住了幾個月的醫院，等出來之後想上游戲和你解釋一下，但是發現號角色被盜了，盜號騙子把那個角色分離到其他賬號上面了。”
“那你也可以上YY和□□和我解釋一下啊，打我電話也行啊。”別跟我說你YY和□□也被盜了。
“手機被撞碎了，然後我重新買了一個手機，原來的□□，YY賬號密碼還有很多你的電話號碼，都沒備份，也找不到了。”
齊遠直翻白眼：“……”
得，還真是。
合着陶然這一出車禍，原來的東西都翻篇兒了？
“那後面那個溫酒知華年呢？”
那一陣子盜號是挺猖獗的，尤其是還把角色給分離出去了，那基本上是找不回來了。那會智能手機也沒有現在那麽智能，換手機的話，原來手機裏的東西，基本都得手動備份，不然就會丢失了。
“那是我後面買的號。”陶然頓了頓，“買來才發現陣營和你是敵對，但是那個服惡人是強勢，所以轉不了陣營了。”
“哦，原來如此。”這下都解釋的通了，不過，還有一個問題，“陶然，你既然早知道是我，那你為什麽不早和我解釋？”
非要到快露餡了，被我逼問出來了才說，看着我被蒙在鼓裏那麽久，傻逼兮兮的，好玩嗎？
“那天本來是想打完jjc，然後和你坦白的。”
“你是說末日之前，咱們兩個打的那一把？”
“對。”
“靠。”想起那把jjc，他心裏就來氣，“你還提！那把我不該輸的，要不是你的人劍cd我判斷失誤了，被炸出去的就不是我了……”
陶然哈哈大笑起來，和齊遠最後打的那把jjc，他也一直都記得，打完之後電腦突然關機，然後樓道裏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他從貓眼裏看到外面一片狼藉，就知道有事發生了。
他當時就想到了齊遠，然後拿起警棍就過去救人。
“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就是木清遠呢？”木清遠是齊遠游戲裏的id，他當時取這個名，純粹就是覺得聽起來比較符合道長氣質，哪裏會想到諧音“沒情緣”……
“因為你的聲音啊。”
“……”僅憑一個聲音，就能斷定是我？齊遠有些佩服陶然。
“還有直覺吧。”陶然又說道，“在地鐵上第一次見面，雖然你就和我說了3個字，可我就覺得那是你。”
“你在地鐵上就認出我了？？？”齊遠更加驚悚了，這都認識這麽多日子了，他卻并沒有把陶然的聲音和“桃七七”聯系在一起，反而從與他pk過程中才看出來端倪，是他對聲音太不敏感，還是他神經大條？
“是的。”
“那你當時幹嘛不和我相認？”齊遠又問，“後面還有那麽多機會，你都沒有告訴我……”
“……”因為他想再等等，總覺得不是好時機。
“要不是今天被我發現了，你是不是還打算一直把我蒙在鼓裏？”
“……”
“你說話啊！沉默算啥？”
“齊遠。”陶然突然喊他，臉上笑容早已不見，換上了一臉嚴肅的神情。
“啊？”
“我們在一起吧。”陶然看着他的眼神有些炙熱，“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現在我們兩個好不容易重逢，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我……”
“你不願意嗎？”陶然不知道何時又走到了齊遠前面，師徒兩人相處的細節都在他內心深處，網絡太虛無了，看不見也抓不到，電腦一關，現實裏的人生毫不相幹。
陶然其實很想感謝這場末日，不然，他不知道他需要多長時間，才有勇氣向着齊遠，邁開這一步，可能三五年，也可能是永遠都不會有那麽一天吧。
畢竟一開始是他錯在先，桃七七從木清遠的游戲生活中消失了，杳無音信，然後又以另外一個角色，出現在他面前，他遲遲不與師父相認，也是沒有想好以什麽心态去面對重逢的那一天。
是欣喜若狂，還是平平淡淡說一聲，我回來了。
齊遠遲遲沒有回答，其實內心也在做劇烈的思想鬥争。
他對桃七七的感情是怎麽樣的呢，他也說不明白。
他劍三生涯裏就收過這麽一個徒弟，看着別人欺負徒弟，他會生氣，其他妹子向徒弟求情緣，他會嫉妒，徒弟向自己求情緣，給自己唱歌，他會高興，徒弟不告而別，他會難過……
這一紙數據江湖，卻滿滿的承載了他的很多感情。
他自然是喜歡徒弟的，可當年的虛拟游戲中的感情，放到了現實中，他仍然喜歡桃七七嗎？
桃七七的游戲人物，逐漸與眼前陶然的臉重合在了一起。
是啊，桃七七也好，溫酒知華年也罷，都是陶然，他們本就是一人。雖是數據搭建起來的，可屏幕前坐着的，操縱這些數據的，都是現實裏的人啊！
他從一開始喜歡的，就是陶然啊……
想想過去游戲中的種種，他也早該釋懷了。
“陶然。”齊遠清清嗓子，“我想明白了，不管你是桃七七也好，溫酒知華年也罷，你都是我認識并且喜歡的那個人。”
下一秒，齊遠主動摟住了陶然的腰，稍微踮起腳，笨拙而又生硬地吻上了陶然的唇。
陶然身子一僵，随後也抱住了齊遠，熱烈地回應着他。
兩人正吻的不可開交，渾身滾燙，突然身旁傳來宋潤玉和楠楠雙雙驚破天際的聲音。
“啊——”
這兩聲尖叫也驚醒了抱成一團的兩人，齊遠和陶然尴尬的分開，滿臉窘迫地看着來人。
“咳。”宋潤玉尴尬地轉過身去，擰開礦泉水瓶蓋，打算裝作在喝水，“我啥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小小年紀的楠楠卻是啥也不懂，語出驚人：“陶然哥哥和齊遠哥哥，剛才為什麽一邊抱着啃，一邊撕扯衣服啊？”
“噗——”宋潤玉剛灌進嘴裏的水還沒咽下，聽到楠楠的話，全噴了出來。
周彥也不是多嘴的人，畢竟別人的事，他也不好過多幹涉，也沒有多說什麽。
齊遠尴尬地咧嘴一笑，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衣服，問道：“嗨，你們怎麽下來了？”他看了一圈，發現周航李文姝不在，“周航他們呢？”
周彥一臉凝重：“我們正要找你們說這個事的，周航李文姝不在房間裏。”
“不在房間裏，去哪了？”齊遠納悶。
“我們把整個廠區找一遍了，都沒有，然後就找到了這個角落裏，結果發現了你們兩個……”宋潤玉“八卦”的眼神在齊遠陶然身上來回打轉，“可以嘛，小夥子挺會玩的啊！”
齊遠瞪了一眼宋潤玉，不搭理他，繼續和周彥說話：“廠區外面找了嗎？會不會是出去了？”
“有可能……”周彥撐起下巴，若有所思。
“肯定是又瞬移出去了！”有了“前車之鑒”，齊遠很快就下了判斷，這倆人，真是不讓人省心啊！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宋潤玉有些緊張，周彥能感知變異體能量，變異貓來了的話他還能給預測一下，現在唯一的“先知”沒了，那不就相當于他們在明，敵人在暗，貓幻化成了某種東西，把他們給弄死了，他們也不知道啊！
“沒事，等待就好。”陶然說道，“周航和李文姝這個時候離開也是個好事，他們兩人雖說沒有攻擊力，但是有李文姝的異能，生存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我們現在只需要打好精神，等貓來到之後，保持理智，将其擊殺就好。”
宋潤玉翻了個白眼：“你說的輕巧，怎麽判斷是迷魂陣，怎麽殺變異貓？”
“變異貓不會迷惑你們的思想，只會變成你們喜歡的人，在你們最放松的時候，将你們殺掉，所以你們要做的很簡單，就是找出來你們心裏喜歡的人，時刻保持清醒，在陣裏直接用你們的異能殺了幻化物就好。每個人心裏喜歡的人都不一樣，你們覺得貓會變成誰？”陶然反問。
宋潤玉呆了呆，看了周彥一眼，周彥正好也在看他，兩人目光相觸，立刻各自移開。齊遠和陶然都注意到了，看破并不點破，這兩人應該是沒什麽問題了。
于是，齊遠又看着楠楠，問道：“楠楠，你最喜歡誰呀？”
楠楠睜着水靈靈的大眼睛，看着陶然，驕傲地說：“我以前最喜歡我爸爸媽媽，現在，我最喜歡陶然大哥哥！”
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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