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戀
“是劉小婉撥過去的……沒打擾你吧。”
“不打擾，”喬逸把鏡頭對着攝像機，低頭收拾東西的孟蘊，在鏡頭裏一晃而過，“我來給孟蘊姐拍個片子，一會就完事。”
“嗯，那你拍吧，不打擾你們了。”
“別挂，你可以看着我們拍。”喬逸察覺到她眼神的閃躲，看看眼前的場景，确實有點說不清，語氣帶了點急促。
“不了，我也還有事，我去看看顧哥發的報名的細則。”
“你又不用手機看，就把手機放一邊，不耽誤你看電腦。”
在喬逸的堅持下，路茵茵只能把手機放在一旁，想專心研究參賽事宜。
可孟蘊跟喬逸的交談聲不斷自手機裏傳來，讓她忍不住去看手機。
孟蘊的臉突然放大出現在手機屏幕上，吓了路茵茵一跳。
“你是茵茵？喬逸的女朋友？”
路茵茵：“……”
路茵茵面色略顯尴尬，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接這個話題，只能避重就輕地說：“……女神好，我叫路茵茵。”
“哈哈，我真是你女神嗎？”顯然，孟蘊就是想問她這個問題，美眸裏都散發着光芒。
“嗯，我從高三就開始喜歡你，準确的說，是我高二的暑假。當時看見你第一次參加綜藝節目，我就立志，要為你制作一檔綜藝。”
孟蘊被突如其來的表白驚到了，認真的問：“你要為我制作一檔綜藝？要我做主持人嗎？”
“嗯。”路茵茵真誠地點頭。
“好，那我等着你，我跟你一起努力，不拖你節目的後腿！”
孟蘊笑靥如花，絲毫沒有懷疑她的能力，也沒有任何輕視，就好像她一定能說到做到一樣。
突然被溫暖了的路茵茵，眼裏泛着晶瑩。孟蘊完美的形象，此刻又鍍了層金邊。
路茵茵突然就激情澎湃，活力四射了，攥起拳頭跟她做保證：“女神，我一定能做到！”
孟蘊雙手攥拳，模樣可愛：“我相信！”
兩人在屏幕內外笑開了懷。
喬逸在一旁默默調好了機器，從孟蘊手裏奪過了手機，指着一旁的沙發，冷着臉說：“坐那。”
孟蘊被他冰冷的眼神看得瑟縮了一下，乖乖坐到鏡頭前的沙發上。
同樣被喬逸冰冷的眼神凍到的路茵茵，收起了笑容。
“我怎麽不知道你有這個目标？她什麽時候成你女神了？”
路茵茵對他的盤問心生不滿，“你又沒問過。再說，你的事我也不是都知道啊。”
喬逸見她不開心，放緩了語氣：“我什麽事你不知道？你問，我都告訴你。”
路茵茵看了看他依然藏在衣服裏的吊墜，咬了咬唇，一不做二不休，問出了口：“你那個吊墜是誰送你的？”
喬逸下意識捂住了領口，蓋住了吊墜的位置，神色略有慌張，似乎是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糾結了足有十幾秒，看了看正一臉好奇望過來的孟蘊，小聲對路茵茵說：“這個，等我回去再告訴你。”
路茵茵不置可否，反正他不想說，自己又不能撬開他的嘴。
那邊拍攝開始，路茵茵也收回了視線，開始研究參賽細則。
賽制不算複雜，完全是一套綜藝節目制作的流程。
每個流程都有淘汰機制。
第一關，是節目腳本創作，節目策劃方案。将海淘掉第一批人。
第二關，是拍攝企劃，并附帶拍攝樣片。
樣片可以不與主題有關，主要是考察鏡頭技巧，後期制作等多重能力。
這一步，将會淘汰掉最多的人，只留下十個人，進入終極選拔。
最後一關，終極選拔在演播廳，以直播的方式，考察節目制作人的綜合實力，進行投票選拔出前三名。
因為現在許多綜藝，都是制播分離機制，導致了電視臺想要培養自己的綜藝制作團隊。
在這個前提下，這次報名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沒有從業經驗的新人。
這點讓路茵茵燃起了信心。不會就學，不懂就問，差不多水平線上的，她還沒怕過誰！
她想了想，先把自己的薄弱項列了出來，然後從薄弱項裏面挑選了出了重要的幾項，着手學習。
做完了這些，路茵茵歇了會，給自己倒了杯水。恍然察覺，手機裏怎麽沒有聲音了？
她探頭看去，畫面就只有喬逸的臉了。他正注視着自己，目光專注且柔和。
“咕咚”咽下一口水，路茵茵被他的看得不自然，“你們什麽時候拍完的？”
“有一會了。”
拍完就一直這麽看她了？路茵茵把手機移開一點，照不到自己的臉了，才舒了口氣。
“看不到你了。”
“你盯着我看，我有壓力。”
喬逸輕笑，“習慣就好。”
路茵茵：“……”
“手機擺正，聽話。”
喬逸低沉的聲音，柔下來，簡直要人命。路茵茵小心髒一抽一抽地，把手機移了回來。
“今天的三句誇獎還沒說呢。”
“不，不用說了。”路茵茵急忙阻止。她現在有點承受不住他暗戳戳的撩撥。
不是高冷男神嗎？怎麽表個白，還解鎖暖男屬性了？
“路茵茵，你有很多優點，但是有一個缺點。”
喬逸的話讓她摸不到頭腦，不是說要誇她嗎？怎麽又變成了批評？
“什麽缺點？”
“缺點我。”
路茵茵：“……”
男神剛才是在說，土，味，情，話？
“路茵茵，你卡住了？”
喬逸對着畫面裏一動不動，表情僵住的路茵茵揮揮手，直到她眨了下眼睛，他才反應過來，她是被他給震住了。
“吓到了？”
“……不太适應。領導，要不你正常點吧，我怕我晚上做噩夢。”
主要是她的小心髒有點承受不住了，總這麽突然劇烈跳動，怕得心髒病。
“那我多說點，讓你适應适應。”
“不不不，你冷靜，我自我調節一下，不勞煩你了。”
路茵茵可不想在從他嘴裏聽到土味情話了，這完全就是對她之前聊錯人時，赤|裸|裸的報複。
“茵茵。”喬逸語氣突然認真起來，略顯嚴肅，“你考慮好做我女朋友了嗎？”
路茵茵呼吸一滞，距離被表白不過兩個小時，她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呢。
“我，還沒考慮到這點。”
“那你現在考慮，我等着。”
他這逼婚既視感的表白，壓迫得路茵茵喘不過氣來，“這麽急？”
“……怕你睡醒後就不理我了。”
繼喬逸解鎖了暖男屬性和土味情話技能後，又添了一個新毛病，示弱。
誰能抵抗得了喬逸示弱？反正路茵茵是抵抗不了。
被他頤指氣使慣了，冷不丁委屈巴巴地說一句，“怕你不理我了”，殺傷力200%，直接k.o！
“怎麽會不理你呢？你對自己有什麽誤解？”
話音剛落，周郁南的電話打了進來。路茵茵猶豫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周郁南語氣輕快，聽起來好像很高興：“幹嘛呢？”
“什麽事？”
被男神表白後的路茵茵，雖然還沒正式交往。但已經自覺跟曾經表白過自己的異性，保持了客氣疏遠的安全距離。
周郁南：“怎麽對我這個态度？冷冰冰的，枉我還特意給你找到了個大瓜！”
路茵茵起了好奇心：“什麽瓜？”
“喬逸的初戀女友，白月光！”
路茵茵心裏咯噔一下，單聽這幾個字，她心髒就好像被什麽拽着一樣，墜墜的難受。
喬逸說等他回來告訴自己的，她應該現在就聽真相嗎？
好奇心勝過了理智，路茵茵終于還是問出了口：“是誰？”
周郁南沉默了一會，嘆了口氣，“路茵茵，你聲音都變了，這麽在乎他嗎？”
路茵茵沒說話，算作默認。
周郁南收拾好心情，沒再糾結那個問題，“明天你下午有課嗎？跟我見一面，我告訴你是誰。”
挂斷了周郁南的電話，已經到了熄燈的時間。
翻看着喬逸發來的消息。
【。。。；怎麽挂斷了？】
【。。。：是有什麽事了嗎？】
【。。。：路茵茵，你睡了嗎？】
路茵茵猶豫着回複了一條，不過隐瞞了部分真相。
【，，，：剛才接了個電話，現在熄燈了，我要睡了。】
喬逸幾乎是秒回
【。。。：好，睡吧，明天給我答案。】
路茵茵按熄了手機的光亮，在黑暗中想着周郁南的話。
“初戀女友”“白月光”。
紮人的字眼仿佛漂浮到了黑夜中。路茵茵煩躁地一揮手，擊毀了刺眼的幻影，閉眼睡去。
——
非周末的電影院不冷清，但也不爆滿。電影開場前，有三三兩兩的觀衆坐在休息區等待。
對于周郁南提出的看完電影再告訴她的要求，路茵茵有些無語。只能在開場前用手機刷電影看，不想跟他說話。
周郁南去買可樂和爆米花。回頭看看專注看手機的路茵茵，有點無奈。
她這拒人千裏之外的意思過于明顯，他就這麽不招人待見？
“周郁南？你也來看電影啊？好有緣。”
一聲欣喜的聲音在他身側響起。周郁南扭頭一看，是他同系同學，馬瑩瑩。
她是院學生會的，很喜歡交際的一個姑娘。
馬瑩瑩之前就對他表示過好感，不過他那時已經跟路茵茵稱兄道弟了，眼裏也沒別的女生了。
“啊，是啊。”周郁南拿到了可樂和爆米花準備離開，敷衍地應了一聲。
“你跟誰一起來的啊？”馬瑩瑩看着他拿了兩杯可樂，恍然想到什麽，捂住嘴驚訝地說，“你不會交新女友了吧？”
周郁南下意識朝休息區看了一眼，沒否認。
馬瑩瑩順着他的目光看了過去，瞧見了正在用手機看電影的路茵茵，想起他跟路茵茵表白的事，點點頭。
果然沒人能抵擋住周郁南的魅力。
周郁南禮貌說了幾句，就拿着東西朝着路茵茵走去。在她身旁坐好，把可樂遞到她面前，路茵茵搖搖頭沒有接。
周郁南探頭看着她在看什麽，兩人肩靠肩，看似舉止親密。
馬瑩瑩對着他們拍了幾張照片，略有失落地離開了電影院。
電影開場了，路茵茵把手機上的電影關掉才發現，電量不足了。
——
亞洲金海棠微電影藝術節，将微電影行業的佼佼者，都聚集到了昆明。
明天是正式頒獎晚會，今天大家提前齊聚在主辦方舉辦的宴會上，目的是促進行業交流。
喬逸作為圈子裏小有名氣的新銳新人，跟幾個大導演合作後，得到了不少贊譽，所以宴會中，主動找他聊天的比較多。
不是很喜歡交際的喬逸，大致跟大家聊了聊，就找借口，去了宴會外躲清靜了。
宴會外也三三兩兩地有幾波人在交談，喬逸繞開他們，端着一杯酒，坐在了噴泉對面的藤椅上。
他拿出了手機，想給路茵茵撥視頻電話，卻被走過來的孟蘊打斷。
孟蘊一身碎鑽黑色魚尾裙，高貴優雅，手裏端着一杯雞尾酒，看起來風情萬種。
可坐下後，就原形畢露地把高跟鞋脫掉了。
“裏面太悶，我就知道你也得出來。”孟蘊滿臉疲憊地說道。
孟蘊掏出了手機，說了一晚上的話，沒有興致再跟喬逸閑聊，只想刷會手機，歇息一下。
她刷着朋友圈，記得她去年回學校時，見過幾個學妹，加了幾個人的微信。
其中有個叫師靈珊的，她印象還挺深刻。因為人長得漂亮，是表演系校花，如果把小性子改一改，估計以後前途無量。
還有一個就是馬瑩瑩。
她也是表演系的，不過長得一般，但是性格非常好，跟師靈珊正好反過來。
她日後混得估計也不會太差。
正因為想起馬瑩瑩，是因為孟蘊正好刷到了她的朋友圈。她率先看到了圖片，是一對男女合照，她還以為是馬瑩瑩談戀愛了。
有點八卦潛質的孟蘊率先點開了圖片，男生她認識，是周郁南，這屆表演系裏，他最有明星相。
但是女生并不是馬瑩瑩啊，她沒有這麽漂亮。
孟蘊越看圖片裏的女生越覺得眼熟。她紮着馬尾辮，尖尖小小的臉微微低垂，即使穿着寬寬松松的衛衣，也能看出來她纖細的身材。
因為低着頭的緣故，孟蘊雖然覺得眼熟，可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了。
“周郁南跟你一界的吧？”孟蘊突然開口問道。
坐在她對面的喬逸聽見周郁南的名字，正在給路茵茵發信息的手指微頓，微擡了眼眸，“嗯。”
“這個女生應該是他女朋友，我怎麽看着這麽眼熟……”
孟蘊把已經伸到喬逸面前的手機縮了回來，因為她問了喬逸才猛然想起，這姑娘，不正是昨天跟喬逸視頻的路茵茵嗎？
喊她女神，未來要給她單獨制作一個節目的那個小可愛。
可照片已經被喬逸看見了，只一眼，就看清了照片上的女孩，就是路茵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