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方信和秦松嶼的合作現下正是進行的極為順利,方信通過秦松嶼收購天垣股東手裏的股權,再轉給秦松嶼。為什麽說秦松嶼不直接收購,因為他資金不夠。而方信要的,是秦松嶼天垣地産的開發權。

秦松嶼也懷疑過,世上怎麽可能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況且這男人還是唯利是圖的商人。但是方信和他簽了合同,白紙黑字的在上面寫着,就算要過河拆橋,那秦松嶼的利益損失也不大。

秦松嶼連帶着母親留下的股權,一共才占了百分之十六,要想真的成為董事,手裏至少要超過秦滓堯,那男人也不是等閑之輩,在天垣混了大半輩子,現在就已經想着要把天垣變成姓秦的了。

秦松嶼躺了也快兩個月了,他那兩條腿早都好的差不多了,倒是還是賴在夏離離家裏不走。夏離離也不好說什麽,畢竟她住的房子都是人家秦松嶼的。夏離離是抱着想離開的心思,可是現下男人又實在需要照顧,那傻丫頭也就沒狠下這個心來。

男人和夏離離住在一起,可謂是享盡齊人之福,每天早晨一杯豆漿,不管是烙餅還是馄饨夏離離變着法的給他做,中午的飯夏離離也是從公司趕回來專門給他做,到了晚上更是豐富。夏離離別的沒學會,做飯的技藝倒是增進不少。

可是該發生的還是要發生,秦松嶼這麽個人,你要想讓他對誰一心一意他的身體首先就管不住。那天夏離離在辦公室裏打文件,蔣蓉去接咖啡,路過夏離離的時候她還沖着夏離離笑了一下,那表情夏離離自己也說不上來,夏離離下意識的叫住她“我們能,能聊一下嗎?”

兩個人就坐在公司樓裏的小茶水間,夏離離局促的雙手不停的交叉,“那個……”她支吾了半天,還是沒說出半句話來。蔣蓉看她,“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就像你想的那樣。”夏離離聽她說話心下一頓,她打坐下開始就已經退縮了,她甚至想只是和蔣蓉坐下來聊聊人生,就算冠冕堂皇的說說理想都好,現在這一下被蔣蓉捅破,那種無法挽回的心痛夏離離自己都無法言語。她看着蔣蓉“是他,先,先找的你的?”

蔣蓉手撐着下巴“我們情投意合。”

夏離離尴尬的站起來,慌慌張張的就跑了出去。

夏離離這種小丫頭還嫩的很,就算平日有事能像個漢子一樣生活,但是一說起感情上的,半點話都能将他三振出局。何況蔣蓉這種老手。

夏離離本來就想着搬出秦松嶼的房子,一直也找不到機會,現下倒也好,那男人好的也差不多了。其實她既不想質問也不想撒潑,她就想帶着弟弟離開。其實她算是明白人,她和秦松嶼遲早有一天會分手,但她沒想到會分的這麽快。

夏離離下午回去,到家的時候秦松嶼不在,房間裏只有夏然然在玩積木,夏離離看着小家夥,“姐姐要從這裏搬出去了。”

那小只的問她“為什麽?和叔叔吵架了嗎?”

夏離離搖搖頭,“這房子是叔叔的,我們不可能一輩子都住在裏面,現在我們不搬走等有一天別人趕我們走了,我們會很丢人的。”

夏然然“哦”了一聲,聽話的跑到自己的屋子裏收拾玩具。

夏離離橫亘在心裏的想法已經壓得她太久,甚至有些喘不過來氣,她是喜歡秦松嶼的,初見時很嚴肅很冷漠,但是熟悉之後還是覺得很好很溫暖的男人。她打從四天前打了秦松嶼的電話卻聽見裏面不停發出的喘息和尖叫聲開始,她就已經死心了。這已經算不上蛛絲馬跡了,幾乎明白的都快要指着她的鼻子告訴她,秦松嶼出軌了。

Advertisement

什麽男人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啊,傷着腿還不忘記和別人胡搞亂搞,那種背叛就像是往心口紮了一針,血珠一滴滴的滾落,弄得自己一抽一抽的疼痛。

夏離離的東西本來就不多,裝了兩個蛇皮口袋就全了。

那丫頭剛把東西拖到門口,秦松嶼就開了門。兩個人就那麽對上了,秦松嶼指着地上和這裏格格不入的口袋就問:“你這是要上哪去?”

夏離離沒想到秦松嶼會這麽快就回來,還直接被他抓住了。夏離離拉過弟弟“我們,實習的地方給我安排了住處,我就想過去。”

秦松嶼一腳踢開她的蛇皮口袋“夏離離,實習的單位最多會給你安排宿舍住,你還帶着個夏然然,你想住到哪去?”

她被秦松嶼問的一愣,默默的站直了身體,那表情就像要英勇就義一樣的慘烈“秦松嶼,我知道你和蔣蓉……我,想搬出去。”

男人兩只眼睛像是鷹的一樣盯着她“哦……你才知道。”

呵,夏離離自己都要笑出來了,秦松嶼這算是什麽态度,男人那副表情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秦松嶼心情本來就煩躁,公司的事情弄得他焦頭爛額,現在家務事還要來插一腳,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夏離離,我給你錢讓你給你弟弟治病,你說要還,好,我給你房子讓你住着,你現在要走,行!你就這麽跟我對着來,那就滾,就不用再回來了。”

夏離離睜這大眼睛看他,就像是在看一個不認識的人,男人表情了冷漠,連再去看夏離離的心情都沒有,自顧自的走到沙發上,扯了領帶,他一條腿搭在茶幾上,胳膊搭在身後的沙發靠背上,瞪着眼睛看着身前的液晶電視。

電視裏映着夏離離的影子,他在賭她不會走。

夏離離果然走過來,就站在沙發後面,“你一直把我當什麽看了?”

男人突然就笑了,他知道這些話不應該說,可是心情煩躁他沒有控制住,“你果然還是太天真,你真以為我和你玩什麽羅曼蒂克,和你是什麽天作之合?你不是應該清楚我是什麽人麽?那天打電話過來,你不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夏離離眼眶突然就紅了,她一直以為那是男人不小心才接了電話,現在看來,全都是自己再騙自己,他分明是早都想一腳踢了自己。

那丫頭轉回身走到門口拉着夏然然開了門,秦松嶼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忽然就能感覺到自己背後似乎吹着呼呼的穿堂風,吹得他透心涼。

“啪”的一聲關門聲,電視的黑色屏幕裏已經沒有了夏離離的身影,秦松嶼懊惱的一腳踢開身前的茶幾,卻一下子觸痛了他的腿傷。他心情煩躁,其實他自己也在後悔四天前幹嘛非要去蔣蓉那裏,本來的目的想是做個了斷卻被那女人帶上了chuang還被夏離離接了電話。

秦松嶼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伸腿照着茶幾又是一腳,茶幾質量好,僅僅是被踢得遠離了男人。那一腳踢的着實有些狠了,他腿骨都開始劇烈疼痛,冷汗順着秦松嶼的臉頰就下來了,他卻還是自虐的坐在沙發裏沒有半點動作。

夏離離就帶着夏然然出來了,兩個人站在大街上,天空已經藍透變黑了。夏離離也不知道怎麽辦,就那麽腦熱的一下子搬出來,現下找不到合适的房子,今天就只能睡旅館。夏離離蹲下來抱着那小只的,打趣道:“然然,我們沒有地方去,只能睡大街了。”

那小只的挺着小胸脯,伸着小手拍拍姐姐的肩膀,“有我在,我會保護你。”

夏離離看着那個半大的小人,明明七歲卻長得和五歲孩子似的,心智發育不健全,卻滿腦子的全是要怎麽保護自己,夏離離一把抱住他,在他臉上“麽麽”的親了兩大口,直到那只小的都伸手抹了抹臉“姐姐,我臉上都是你的口水了!”

那姑娘傻呵呵的伸手幫他把臉上的口水擦掉,“哎呀,沒有很多口水的,一點都沒有,姐姐又不像你似的總是愛吐泡泡。”

夏然然被戳到痛處,他長大以後都不吐泡泡了,他板着一張小臉,幽幽的開口,“姐姐,我發現我開始有點不喜歡你了。”

要不說傻人有傻福,天無絕人之路,上帝給你關了門就給你開扇窗,夏離離站在馬路邊,兩個大蛇皮口袋就放在他屁股下面坐着,她剛想着要不要去打個車找個小旅館去湊合一晚上,一輛雪佛蘭就停在了她眼前。

夏離離認識為數不多的車中,雪佛蘭算是一輛。車上下來個男生,穿着黑色的T恤,牛仔褲,他彎着腰低着頭“喲,還真是你啊,夏離離?”

那丫頭擡起頭來看他,喬欽澤就站在自己身前,她張張嘴“你,你怎麽也在這?”

夏離離知道現在絕對不是逞強的時候,她老老實實的說了自己的處境,但是掠過了關于秦松嶼的那一段。喬欽澤“哦”了一聲,“那你跟我走呗,睡我家呗。”

男孩子伸手把她的蛇皮口袋裝上車,駕駛座裏才露出個頭,挺漂亮一個女人,紅着嘴唇,大波浪卷的頭發。那女人伸着紅指甲的手指指男孩子,“哎同學,你讓小澤來,你上車吧。”

夏離離就這麽跑到喬欽澤家住了一晚,好在是有地方了,就算讓他住下房也行了。那紅着嘴唇的女人停好車,帶着夏離離去了客房。夏離離幾乎要千恩萬謝了,晚上喬欽澤敲敲門進去,“我說你怎麽淪落到這麽個凄慘的境地了?”

夏離離咬着下嘴唇沒說話,不一會兒剛剛那女人敲門進來,端了兩杯牛奶,看見喬欽澤,“你跑進來幹什麽,人家明天還要上班的吧?”喬欽澤伸手要接牛奶,被那女人錯開,“邊上呆着去,不是給你的。”夏然然伸手接過那女人遞來的牛奶,看着大姐姐的眼睛都瞪圓了“姐姐你真漂亮。”

那女人伸手摸摸他的頭,“哎呦,這是你弟弟啊,可真貼心。”夏離離點點頭,看着夏然然那副目不轉睛的樣子,之前她還擔心過夏然然不會與人打交道,現在可好了,這嘴就和抹了蜜似的。

那女人又瞥向喬欽澤,“可不像我弟弟,天天煩人的要命。行了,我出去了。”

喬欽澤在後面唧唧歪歪了半天,看着夏離離“我姐她對我那是偏見!偏見!”

作者有話要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