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雌雄雙煞

白绮羅坐在鏡子面前,有點微微的懵。

馮骁手中攢着粉撲,語氣理所當然:“你放心好了,我幫你喬裝,別人絕對看不出來。”

白绮羅:“………………”

緩和一下,她上擡眼看他,有點一言難盡的問:“你還會化妝?”

馮骁十分淡定:“不會。”

他靠近白绮羅,就要擦上她的臉,白绮羅脊背後仰了一些,質疑:“你不會,還主動請纓給我化妝?”

馮骁給她講道理:“就是給你塗黑塗醜而已,需要什麽會化妝?越是不會化越好呢!畢竟,如果手藝好的跟你小姨似的,誰認不出你啊!咱們做的可不是讓人認出來的勾當。”

白绮羅:“把勾當換個詞。”

馮骁:“咱們做的可是不能讓人認出來的無名英雄。”

白绮羅一言難盡的看着馮骁,終于見識到了傳說中的寶藏男孩。

她抿抿嘴,随意了:“行吧,那你給我化吧。”

馮骁湊近了白绮羅,輕輕将顏色怪異的蜜粉撲在她的臉上,他果然技術不怎麽樣,撲來撲去,并不勻稱,不過馮骁對自己倒是挺滿意的,他來到她的眼周,手勁兒放的很輕:“稍微閉一下眼睛。”

白绮羅聽話的閉眼,只是雖然閉上眼睛,但是又不是很放心他的樣子,卷翹的睫毛輕輕的微動,忽閃忽閃的。馮骁笑了出來,開口:“你別怕,我也不能吃了你。就算我饑不擇食吧?對着你現在這張臉我也下不去口啊。”

他雖然說話,但是手上的動作卻沒停,白绮羅感覺到他的呼吸在她鼻子邊萦繞,二人周身都是脂粉味。

白绮羅不理會他的調侃,反倒是問:“這個脂粉氣,如何壓住?”

“就這樣啊。一點也不奇怪,反而更能形象的說明我們的身份。”馮骁将眼周擦好,點頭微笑,一本滿足:“我的技術,果然很差!”

白绮羅:“…………你能先不吹牛逼嗎?這麽香,真不會露餡麽?”

馮骁終于停下手上的動作,感慨:“哎不是,我說白大小姐啊,你果然是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啊。咱們能稍微有點常識麽?你也不想想,那土匪在山上憋久了,下山能不進窯子嗎?土匪下山,一進飯館二進窯子三進賭場,這是一條龍。身上有脂粉氣怎麽了?我還專門買了最便宜味道最惡劣的呢,就為了讓人一下子就能聞出來。你呀,要善于觀察生活!”

馮骁語重心長的為白绮羅解惑,不過卻感覺到腳上瞬間一疼,白绮羅的鞋子果然又毫不猶豫的踩在他的腳上,她還壞心眼的碾了一下。

白绮羅露出一抹笑臉,說:“土匪啊窯子啊,我确實是不如你懂。”

這話說的,簡直陰森森的。

馮骁立刻:“我主要是曾帶兵剿匪過,所以清楚。”

“剿匪?”白绮羅仰頭看他,又想到馮骁的個人生平,花裏胡哨的纨绔子弟,但是卻也是真正的男人,他的個人履歷還是很輝煌的。說是英雄,也不為過。

白绮羅雖然覺得馮骁很欠打,但是也不是四五六不知的性格,又想那些公務許是不方便說,不等他回答,果斷的改變了話題,“你給我臉化得也不勻稱啊,一塊塊的。”

馮骁:“他們在山上曬的不勻稱。”

他又攢了些粉,說:“你仰頭,我幫你把脖子擦一擦。”

白绮羅:“!!!”

她大眼睛盯緊了他,馮骁挑眉,“我可不是想占你便宜,這不是要做的完美一點嗎?不光是你的脖子,還有手腕啊,手指啊,都要擦。哦對,等一下給手上畫上一些幹裂的紋路,這樣更好一些。”

白绮羅:“……那我自己來。”

他幫她擦臉,已經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暧昧了,若是再讓他幫她擦脖子,更是怪上加怪。

她很堅定:“我可以的。”

馮骁倒是也不堅持,他将粉撲與粉遞給白绮羅,又說:“那我過去裝扮一下。”

白绮羅:“等一下,我的長發……怎麽辦?”

她突然間就覺得自己果然有點沒用,也別說馮骁吐槽她,她還真是沒什麽人生閱歷,什麽都不太懂咧。想到這裏,她臉色微微紅了紅,不過好在,漆黑的臉色讓這紅潤一分都顯不出來。

馮骁指指桌上:“那邊還有一盒粉,你一會兒整盒撲在發上,在後面随意的紮一下就行。”

馮白二人分開打扮,不一會兒的功夫,馮骁再次出現在白绮羅面前,白绮羅回頭一看,直接噴了:“哈哈,哈哈哈……”

他原本是棱角分明的俊朗男子,而他擦上黑粉之後竟然莫名讓他的棱角變得尖銳起來,準确來說,現在的馮骁就是一個烏漆嘛黑,帶點尖刻的長相。

化妝改變的不僅是長相,還有氣質。

她笑的越發厲害,馮骁吐槽道:“你照過鏡子了嗎?還笑話我!”

說實話,白绮羅也不咋地,如果說馮骁看起來是一個烏漆嘛黑的刻薄鬼,那麽她就是一個烏漆嘛黑的花白頭發瘦老頭。還是不修邊幅到頭發都不剪一剪那種。

白绮羅對這個裝扮很滿意,她自己對着鏡子都認不出自己,能不滿意嗎?

兩個人并沒有開車,反而是坐着黃包車出門,而這時白绮羅倒是有點明白為什麽馮骁選擇在這家客棧做裝扮了。距離窯子也太近了啊。

他們一出來,就接受到車夫“了然”的眼神兒。

也不知是了然他們是逛窯子出來,還是了然他們的“土匪身份”。

一貫根正苗紅的白小姐對裝扮土匪興致高昂,不過她卻一直不說話,其他能裝,嗓子卻不能。

所以,她不僅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黑老頭,還是個……啞巴。

兩人很快就來到城東,城東這邊不止一家賭場,放眼望去,真是相當的“另類繁華”。

白绮羅沒見識過這種地兒,好奇的張望。

馮骁把一個錢袋子遞給白绮羅:“等一下你直接進前邊的長興賭坊,複雜的你也別搞,就賭大小。多玩幾次,輸贏無所謂。只要不開口就好。”

白绮羅小小聲:“你呢?”

做壞事的心情特別激動!

馮骁尾巴翹翹:“我從後面繞到樓上撬他們保險櫃。”

白绮羅:“……………………做賊啊。”

馮骁理直氣壯:“這不不義之財嗎?再說,我打聽過了,這邊是章署長的狡兔三窟的一窟,警察總署和他家都不好進,但是這邊卻不同,這邊雖然打手多,但是三教九流也多,我們不會讓人覺得紮眼,很容易行動。我總覺得這老王八蛋能算計出這樣的事兒底子一定很不幹淨,我打算看一看他有沒有什麽其他的勾當。”

白绮羅:“要不我跟你一起?”

馮骁搖頭:“不用,你留在那兒,不過如果有什麽動靜,你接應一下我。如果我安穩下來,就來找你。哥哥帶你感受一下逢賭必贏的爽快!”

白绮羅:“行。”

二人很快分開行動,白绮羅第一次進賭坊,她興奮中透着緊張,不過卻又有對馮骁的擔心。只是四下看了看,倒是不見有什麽人過來與她搭讪,也有些黑衣黑褲打手打扮的人倚在柱子上抽煙,卻只是在她臉上掃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哦,土匪下山。

他們在這種地兒混久了,自從外貌打扮行徑上就能看出個一二。

漆黑——山上曬的。

邋遢——不洗澡。

香味——窯子出來沾的。

走路輕——剛嫖完腿軟虛的。

土包子似的東看西看——下山少。

妥妥土匪無疑了。

雖說土匪不是什麽好人,但是他們這裏本也不是什麽高檔次的地方,來的人三教九流,什麽人沒有呢?土匪委實不算什麽。不過是稍微盯了一下,見他奔着賭桌去了,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白绮羅其實是可以感覺到有人看她,她故作淡定,擠到賭桌前,她雖然瘦,但是因着打小兒習武,還算是有些力氣的,因此更像是男人了。

第一次賭錢,白绮羅默默的掏出錢袋子,拿出最小的一張,押了大。

她并不是什麽出衆的人,又不說話,大家也根本沒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均是各自下注,眼睛緊緊的盯着骰子。

“一二三,小!”

白绮羅:“……”

她掏出錢,繼續放大,很執着。

荷官搖晃骰子,咣當打開:“二一一,小!”

白绮羅猶豫了一下,這次默默放了小。

“六七八,大!”

白绮羅:“……”

第一次來賭場,白绮羅覺得自己不可以繼續這樣下去,她總得贏一場啊,不然被馮骁那個家夥知道,他一定會笑死。

白绮羅默默的在大和小上放了相同的錢。

周圍的人:“…………”

其中一人忍不住提醒:“大叔,你是新手吧?這不管開哪邊兒,你都不贏錢啊。”

這特麽玩個什麽勁。

只是他不知道,白绮羅要的只是贏一次。

她也不搭理身邊的人,相當堅定。

旁邊的人看他不說話,聳肩翻白眼,這年頭,執拗的糟老頭真是不招人待見,就跟他爹似的。他故意唱反調,買了豹子。

“三三三,豹子!”荷官開了,周遭籲了一聲。

白绮羅:“!!!”

為何我的賭運如此差!

她緊緊的盯着豹子,覺得這是跟她唱反調。

“哎卧槽,大叔,你你你……嘿嘿嘿,你這運氣簡直了……”

白绮羅轉頭看了一眼,一個三十來歲的大漢,賊眉鼠眼,彎腰駝背,不像好人。剛出就是他提醒的白绮羅,不過現在看着白绮羅倒是帶着笑。

馮骁沒回來,白绮羅很安分,她繼續買大。

果然,白绮羅買了大,他立刻就買了小。

“……小!”

白绮羅嘴角抿的緊緊地,不敢相信自己第一次賭場之行就要落得這樣的下場。

這邊白绮羅賭運差到爆棚,那邊馮骁也沒閑着,他繞過後院很快的翻牆上了三樓,一樓是面向普通老百姓的大衆式生意;而二樓就不同了,一間間小屋布置的相當體面,這是針對大客戶;至于三樓,那才是他們辦公與簡單休息的地方。

馮骁早就打聽好了,他默默的潛上三樓,三樓樓梯口有兩個打手守着。馮骁也不往那邊去,從窗外溜邊兒,一間間尋找。有個的房間有兩三個打手躺在沙發上打盹兒,其他房間倒是很空。

馮骁轉了一圈,沒找到像是章署長使用的房間,倒是也有一二間辦公室,但是看起來更像是場子負責人用的。若說他在這邊沒有休息的地方,那麽馮骁是不相信的。

章署長每個月都會來收賬兩次,他又是東家,總歸不可能連一個辦公室都不給自己留。

難道會在二樓?

他立刻回到二樓,一間間檢查,因着他格外小心,倒是并未被人察覺,只是二樓就如同先前得到的消息一般,也并沒有什麽休息室。

馮骁揉揉太陽穴,沉默下來。

所以……究竟在哪兒?

一樓那麽混亂,肯定不在一樓,而且一樓大廳太大……等等!

馮骁突然就察覺不對勁,一樓二樓都是既寬敞又大,三樓為何這麽少的房間?而且只論格局來看,也并不對。而且這大下午的,大家都在一樓看場子,怎麽會有三人在三樓睡覺呢!

而且那間房明顯裝修不錯,沙發都是真皮的歐式。

若說只是留給一班打手使用,那十分不對。

想到此,馮骁立刻去而複返,再次來到窗外,探身偷偷向室內打量,這一次果然有收獲,房間的一側牆壁竟然有一道門。倒也不能說是暗門,只是因着與壁紙一個顏色,變得十分不顯眼。

馮骁了然:怪不得有人守在這裏,想來這裏就是章署長的休息之處。只是要給這三個人引走,倒是有點困難。

他這人可不是什麽糾結的性子,想什麽想,就是幹!

正好趁着他們都昏昏欲睡的,出其不意!

他立刻拉開窗戶,一下子竄入,還沒等三個人反應過來,動作麻利,迅速将三個人解決。

不過他也是謹慎的,第一時間将門從裏面鎖上,随後快速将三人綁了起來,并且堵住嘴,以防萬一。

馮骁将辦公室的門鼓搗開,不得不說,章署長這人倒是十分會享受,這裏分外的奢華。馮骁翻了翻抽屜,抽屜裏有幾個盒子,十分精美的勃朗寧,新款。

馮骁果斷的塞到自己身上,繼續翻……不堪入目的豔情照片。

他動作很快,四處搜索一番,最後将注意力放在保險櫃,馮骁嗤笑一聲,撥弄起來…………

也不知道玩了多久,白绮羅漆黑的臉色越發的黑了!

她看着自己的小錢袋子,馮骁留給她的錢袋子已經只剩一張票子,她拿了出來,眼看空空如也的錢包,又掃了一眼隔壁那個專門跟自己對賭,把自己當成掃把星的混蛋,越發的惆悵。

人家的錢袋子鼓的都要流油兒了!

她怎麽就賭運這麽差!

怎麽會這麽差!

賭錢最讨厭了!

她忿忿的掃了此人一眼,轉頭繼續擡手:“我押……”

所有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看向她,等待她的動作。她把把輸的倒黴事跡已經在短時間內響徹賭場了。

“押大!”馮骁來到她的身邊,握住她的手,放在大上。

白绮羅:“………………”

不要以為這樣關鍵的時刻我就不知道你再偷偷占我的便宜!

“小哥兒,你這是?”

馮骁呲牙一笑,白牙與黑臉行程鮮明對比,周遭人:“………………”

“我們是一起的,他老人家是啞巴。”

周圍的人齊刷刷的哦了一聲,恍然大悟,怪不得不說話,原來是個啞巴。

一個大漢自來熟的說:“這是你爹吧?”

馮骁:“………………………………………………………………”

你是傻逼嗎?

“你爹人挺好的,啥時候再一起來玩啊!”他熱絡的撺掇,畢竟,這麽背的人可不多了,多好的參照物啊。

“六七八,大!”

“卧槽!”周遭立刻看向白绮羅,不可置信,這還是他進門以來第一次押中!

第一次!

而贏得了白绮羅內心毫無波瀾,馮骁會出千,呵呵!

馮骁微笑:“拿啊!”

白绮羅如同木偶,将贏的錢拿了回來,馮骁一把又握住她的手,将錢放在了大上,微笑:“照舊。”

雖然有過一次失誤,但是大家還是不相信小黑老頭的運勢,紛紛壓了小。

“……大!”

馮骁“驚喜”的說:“哎呀,你看看我們的運氣,真好啊!”

他繼續:“還是大!”

……連開十把大是什麽感受?以往不知道,可是現在就感受到了,衆人默默對馮骁投去了敬佩的眼神。如果說“他爹”的運勢差得如同掃把星,那麽這“兒子”的運勢就如同財神爺了。

大個兒遲疑:“不會,不會還繼續開大吧?”

馮骁反問:“為什麽不會?我覺得,至少可以開二十把大!”

他看向荷官,微笑:“繼續啊!”

大個兒覺得這家人有點邪門,在賭場走的久了,一般都知道個氣運,前面他贏了不少,後幾把也回去一半兒了。這次……他遲疑一下,果斷的跟了馮骁。

有什麽比連開十八大還誇張的事情嗎?

有的,連開二十吧。

馮骁連開二十把大,白绮羅的錢袋子立刻鼓的都要冒出來了。

只是他這樣的反常,周遭已經圍了一圈打手,各個虎視眈眈的盯着二人。

白绮羅對大小輸贏已經了無生趣,出千,都是出千!

她垂着腦袋,注意力都在周遭打手身上,只等他們動手,她就要不客氣了!

而此時馮骁繼續作死的摸着下巴,微笑說:“我覺得,三十把大也是有可能的,畢竟,我的運勢今天沖破天際,無人能敵!”

“等一下!”賭場的經理走了過來,他牛舔一樣的大背頭,眼睛泛黃,陰恻恻的盯着馮白二人,聲音像是從嗓子裏擠出來的,透着尖細的刻薄:“我懷疑你們出老千!”

馮骁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點點桌面,說:“你們賭場該不會是輸不起吧?怎麽我們贏點錢就說我們出老千呢?你有證據?你哪只眼睛看見了?還是說你們就是看我們大家都贏錢了,就想搞小動作了?原就聽說這城裏的賭場特別黑,我還不信呢!現在我看安真是這麽回事兒。這骰子可是在你們手裏,連開多少把是我能決定的?怕是我決定不了,你們卻能吧?”

馮骁一通怼,果然是引來了經理的火氣。

他呵呵冷笑,說:“我說你出老千,你就是出老千,今天你們不給我好好的說道說道,休想走!”

幾個大手立刻圍了上來,原本還在馮白二人身邊的賭徒瞬間一哄而散。

馮骁立刻張揚起來:“你說是就是?我看真是只要贏了錢的人都別想從你這兒走出去吧?不過我可告訴你,我們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也不出去打聽打聽我是什麽來路!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他嚣張的可以咧。

白绮羅想,馮骁的纨绔跋扈一定是本色出演。

“你什麽來頭?你這鄉巴佬才該是好好出去打聽打聽我們長興賭坊是什麽來頭!敢在我們場子裏出千,我看你才是活膩歪了!給我動手!”

他瞬間拍手,周遭打手立刻沖上。

馮骁瞬間扭住一個,咣當一下砸翻:“好啊,你們還敢動手!爺爺我就沒有受過這個委屈。”

他直接從腰後掏出一把斧子。

衆人:“…………尼瑪!”

咣當一聲,他率先就将賭桌敲了:“來啊!”

“給我上!”

打手一擁而上,現場立刻就打了起來,你來我往,好不熱鬧。

白绮羅倒是沒有斧子這麽趁手的工具,不過椅子這種東西也很好用啊!來一個打一個,來一雙打一雙。

原本一派繁華景象的賭場立刻就咣當咣當的打了起來,馮骁斧子倒是不砍人,但是他這人缺德啊,他專門砍人家東西。

例如……擺設。

又例如……賭桌。

還有那大鐘也被他嚯嚯了。

好氣,真的好氣!

這屬于搞破壞,于是現場打的更淩亂了。

別看馮骁搞破壞幹的歡實,但是打人一樣沒落下,相較于白绮羅打的好看,他打的就實用又下三濫多了。打手雖然厲害,但是架不住青銅遇到王者。

也沒多大一會兒,打手就倒了一地,一個個鼻青臉腫。

馮骁一把揪起準備跑路的經理,怒道:“你還敢不敢冤不冤枉我了?”

他堅持,自己很無辜。

經理心裏怒火中燒,面上卻不敢說,只道:“不敢了不敢了!您饒了我吧,是我有眼不識泰山。”

馮骁啪啪拍他的臉:“爺爺第一次下山你就讓我丢臉,怎麽着?咱們誰更丢臉?還敢不敢嘚瑟了?”

“我的錯我的錯,都是小的的錯!”

這個時候,肯定保命要緊。

白绮羅站在一邊兒,眼神很是警惕。

“籲,籲籲……”

一陣哨聲響起,不知誰扯着嗓子叫了一聲:“警察來啦!”

經理心中一喜,立刻就要硬氣,馮骁咣當一個手刀,直接将人打昏,他将斧頭一扔,拉着白绮羅就往後門跑……

“追,追……”有幾個打手氣喘籲籲的叫,不過誰也不起來追。

不過是一溜煙的功夫,兩人就已經迅速消失不見,沒了蹤影。

馮白二人竄出後巷,馮骁瞬間翻牆,他剛将手遞給白绮羅,她已經自己翻身上來,二人随後立刻轉頭往後院跑,他竄到牆邊的花叢,将一個包袱拿了出來:“走吧!”

二人再次翻牆越到另一側的小路,沒跑多遠,白绮羅就看到馮骁早晨開的車子。

她警惕:“上車不許親我!”

上一次的事情真是讓人記憶猶新。

馮骁笑嘻嘻:“你還挺回味的……唔!”

他的手臂被白绮羅毫不猶豫的一擰,立刻紅了一塊。

馮骁:“……不管功夫多麽牛逼的少女,也有女孩子的特征,喜歡掐人。”

白绮羅懶得理他:“快開車。”

馮骁立刻發動車子,一溜煙竄了出去,等到車子停下,白绮羅問:“你怎麽來北平大飯店了?”

馮骁:“我們先去我哪兒洗個澡,不然回去容易惹麻煩。要是讓你爸知道我帶你去砸場子,估計能捏死我。”

白绮羅:“我可以自己開一個房間。”

她堅決不要跟他共處一室。

馮骁的手臂搭在她的靠背上,緩緩說:“你覺得你這樣……不會被人記下來嗎?章署長可是管着北平地界兒呢!”

白绮羅抿抿嘴。

“我們倆把車子挺好從後門溜上去,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占你便宜就是了。唉我去,明年我們就結婚了,我娶了你,怎麽着你不行啊!幹嘛要現在讨你和你爸的晦氣?我又不是豬。你真放心啊!再說你這個樣子回去,要是被你們那些姨娘傳出去怎麽辦?看着就不是什麽牢靠的樣子。”

馮骁的話雖然很讨人嫌,但是卻還是說服了白绮羅。

白绮羅冷冷警告:“如果你亂來,我就讓你變成太監!”

馮骁頓時覺得一涼,不過認真舉手,做發誓狀:“我真不是那種人。”

兩個人鬼祟的潛入了北平飯店,為了避免被人察覺,電梯也不敢坐,偷偷爬樓梯上樓。

打架不怎麽累,爬樓梯倒是讓兩個人累個氣喘籲籲。

馮骁一下子倒在床上,擺手:“我不行了,你先去洗吧。”

白绮羅沒動。

馮骁:“咋了?”

“沒衣服。”

馮骁随意一指:“那邊袋子裏是你的。”

白绮羅的眉梢兒微微挑起,緩緩說:“原來,你還有男扮女裝的愛好!”

馮骁:“???!!!”

白绮羅繼續:“女裝大佬!”

馮骁雖然不太懂,但是立刻就覺得這四個字不是什麽好詞兒,聯系前面的話,他坐了起來,開始解褲腰帶:“我必須證實一下我是一個沒有這種愛好的真男人!”

白绮羅:“你敢亂來我就踢死你!”

馮骁微微眯眼,不可思議:“……哎呀,我只是想給你試一下,讓你知道這衣服不是我可以穿的尺碼啊?”

他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你是不是……誤會了?”

白绮羅冷冷看他,已然看穿這厮故意的伎倆。

大壞蛋!

心機鬼!

“現在已經晚間五點了,你若是再不洗漱,你爸就要找來了。”他十分好心提醒。

白绮羅鼻孔噴氣,随後提着袋子重重的走到浴室,剛到門口,回頭警告:“第一不準偷看;第二不許耍花招藏東西,我也要知道章署長有啥。”

馮骁:“……………………你的疑心也太重了吧?等你一起看,行了吧?”

他擺擺手:“趕緊洗吧?你洗完我還要洗澡呢。送你回家晚了,估計你爸真能動手。”

想一想岳父大人的性格,他揉揉太陽穴,覺得自己有點腦仁疼。

白绮羅很快進入浴室,不過到底是不放心,咔噠一聲,鎖了門。

浴室很快傳來水聲,馮骁看向包裹,遲疑一下,擡頭又看衛生間,似乎确認白绮羅不會出來,他打開包裹,将其中一疊照片拿了出來,随後重新将包裹系上,将照片塞在床下。

咣當一聲,再次撲倒在床上,繼續躺屍。

也不知躺了多久,就看白绮羅終于出來,她換上一身糯黃色的洋裝,邊走邊擦頭。

馮骁不經意一瞥,眼神深邃幾分,驚豔顯而易見。他喉結動了動,坐了起來。

“看什麽看,還不趕緊去洗澡!”白绮羅兇巴巴的。

“我覺得你穿這身衣服特別好看,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白绮羅揚眉,沒搭腔。

馮骁倒是繼續吹牛逼:“你看,我選的尺寸也正好,所以說我這眼睛毒啊,一眼就看出你适合穿什麽尺碼了!”

白绮羅:“你是在想我炫耀你閱人無數,所以能夠準确掌握女人的尺碼嗎?”

馮骁:“……果然女人是最複雜的動物,天地良心,我沒有!不過,你這樣嘲諷我,我很高興。”

白绮羅升起不祥的預感。

果然,他微笑:“我知道你吃醋了!”

他眨眨眼,輕聲:“是不是覺得我把一切安排的都特別完美,進而對我産生了超越友誼的好感?”

“你去不去!”白绮羅打斷了他的話,指指時間:“已經六點半了,你确定還要磨蹭?”

馮骁“卧槽”了一聲,瞬間竄入浴室,“完了,你爸真能捏死我!”

浴室裏再次傳來水聲,白绮羅忍不住笑了一下,正欲轉身去窗邊看一看,就聽到門鈴響起。

白绮羅疑惑的來到門口,坦蕩開門:“你找……”

門口的人,是陸少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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