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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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借着近距離的優勢,可以清楚的嗅到從太宰治身上散發出的信息素。他微微閉上眼。這個家夥要說從成為首領以後有什麽變化,那也只有在捉弄他這件事情上不再是惡作劇的小把戲。

是成熟男人的挑釁和暧昧。但情形算是比以前惡劣了一百倍不止。

眼前笑吟吟的臉蛋,唇線和上挑的桃花眼溫存柔和,含着點笑意看着來人的時候含情脈脈。像是開在黑暗沼澤地裏的冶豔花朵,用罪孽和暗黑的美麗來吸引着人們一步一步,走進深淵。

中原中也想到這裏竟然覺得有些好笑,什麽深淵不深淵的,難道他就是被港黑首領養在籠子裏任人欺負的金絲雀了嗎?

“中也這個時候都還有心思去想別的……”太宰治漫不經心的表情和手裏漸漸加大的力道全然不符,“是我這個首領太沒吸引力了嗎?”

你這混蛋首領在說什麽傻話啊,一昧的要他将視線落在他的身上,活像病嬌的小鬼在賭氣似的。

中原中也懶得和善于詭辯的家夥比比賴賴,毫不客氣的拍掉太宰治捏着自己下颌的手,一手拽住他的衣領将人幹脆拖出大半個身體過來,挑釁道。“那我就讓首領看看,我把所有的注意力落在你身上是什麽樣子吧?”

“诶??中也——”

你想以下犯上嗎?

太宰治發出訝異的聲音,被覆上來的漂亮臉蛋驚得睜大了眼睛。只能看見中也纖長的眼睫毛在微微的顫動,唇上已經被溫熱的東西覆蓋住。

絲滑的舌尖像是小魚一邊沿着他的交疊的唇瓣劃過,帶了點奇異的癢痕。舌頭靈巧的順着他微微張開的縫隙滑了進去,纏着他的舌尖。

太宰治微不可見的一怔,門外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了敲門的聲響。

-“扣扣。”

“首領。”門外的男人道。“報告書可以現在交給您嗎。”

來得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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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想着,微微勾起唇角。覺察到太宰治有開始掙紮的跡象了,随即松開一只手繞到太宰治的後頸上。

手套帶着皮革特有的粗糙感,霸道且強勢地扣住了太宰治毛茸茸的後腦勺,迫使他不許後退!太宰治眯起了眼睛,屬于alpha的不服輸和戰意讓太宰治摒棄了最後一絲顧忌,肆無忌憚的回應口中的舌尖,太宰的手朝上走,冰涼的指尖掃過中也略長的發尾,觸碰到藏在項圈後面的嬌嫩肌膚。

想從那兒摸到不可能出現在alpha後頸的腺體嗎。中原中也如是想着,舌尖便感覺一痛。

“明明是中也先挑釁的,居然又在走神?”

到底是誰先挑釁啊,混蛋首領。

中原中也不屑的瞪了他一眼,不甘示弱的回咬對方,這一次的親吻沒有了先前暧昧和引誘的意味,反倒像是厮殺一般要将對方口腔裏的空氣全部壓榨幹淨。

安靜的辦公室裏很快傳出黏膩的水聲。

-“扣扣。”

門外的黑衣部下沒有得到可以進去or離開的指令,不敢離去又不敢貿然進入辦公室,只得又大着膽子再次敲了門。

“首領大人,您在忙嗎?”

在忙。

中原中也和太宰治如是在心裏回複道:誰能夠想到平日裏不對付的尊貴首領和最**部,會背着衆人在僅僅一牆之隔的辦公室裏擁吻呢。

這件事傳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

-“扣扣。”

敲門的聲音第三次響起,門邊的部下連嗓音都在打顫:“首領,我等會再來可以嗎?”

給人再有第四次就該哭出來了的錯覺。

這當然是錯覺,這裏可是黑手黨,哪兒會有內心如此脆弱的成員。

中原中也按在太宰治後腦勺的動作改為将人拉離,殷紅的舌尖耷在唇瓣上,透明的津液将唇瓣染得殷紅水透。眼角眉梢都透着懶懶的色氣。

“中也……”

中原中也将太宰治摸進自己酒紅色襯衣裏的的手抓出來,冰藍色的眼眸懶懶倦倦的看向鳶眸加深,胸膛因着喘息起伏的首領,在覺察到對方鳶眸裏冰冷的色澤後心頭沉了沉。語氣掩飾性的透露出輕蔑。

“這點體力都沒有,還想上alpha?alpha可不是屈居在別人身下的物種,首、領、大、人。”

太宰治深吸一口氣,将急亂的呼吸平緩下來,漫不經心的唇上的津液擦去。“中也,你這是在xsr首領嗎~真是太嚣張了。”

你要真是覺得xsr了,就該第一時間把他推開吧。現在裝什麽傻。中原中也鋒銳的眉梢一挑,準确的将話傳達了過去。

太宰治綁住繃帶的手一頓,似笑非笑的彎起鳶眸。“中也,作為首領一定要好好整治你以下犯上的惡習~嗯……那就罰你今晚不能參加珍妮小姐的生日宴會吧。”

“宴會?什麽宴會?”

銀竟然沒有通知他——

不對。

中原中也蹙起眉頭,才想起之前太宰治的确是三番兩次說起過珍妮小姐,這對太宰治來說可以算是非常罕見的情況。中原中也漂亮的藍眼睛裏閃過異色,此刻他臉上已經沒有了剛才的戲谑和不屑一顧的風情,鄭重且探究的看向太宰治:所以太宰治從一開始就在策劃着一些有的沒的。

太宰治本來就打算找茬,所以不管是他有沒有來這間辦公室,最後都是一樣的“懲罰。”剛才的吻,可以說是在太宰的算計之內,也可以算作意料以外。

中原中也理智而冷靜的想着,面色看上去和往常沒有任何的異議,但受到屈辱而下意識挺得筆直的背脊洩露了微妙的難堪情緒:什麽時候他們之間已經需要用算計和防備來挂鈎了。

太宰不是沒有覺察到中也的僵硬,不動聲色的暗了暗眸色:“進來。”

這一句話當然對着敲了三次門的部下說起的,在“抱歉了”三個字落下,辦公室的門被“咔擦”一聲打開。一只手抱着文件的少年走了進來,覺察到空氣裏的劍拔**張僵硬的站在門邊。

“首領?幹部大人?”

他的獸類的金眸和狗啃斜劉海讓中也印象深刻。中原中也記得他是前不久被太宰撿回來的孤兒之一,由太宰一手訓練。今天如果沒有剛才可笑的插曲,理應是由中島敦和太宰治一起去。

大概可以算作驗收成果。

中原中也能夠想到這些,太宰治一定也能清楚的知道中也能夠想到。中原中也平靜而探究的眼神看向高高在上的首領,冰藍色的眼睛裏有一剎那的恍惚:

眼前的人還是熟悉的烏黑微卷發絲,皮膚瓷白光滑,斜靠在老板椅上的身形威嚴中透着一絲熟悉的纨绔,穿着黑色風衣的模樣依然俊秀得像是哪家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可是,越離越遠的感覺比以往更加強烈。

不是他們上司與部下的距離感。而是此刻,清楚的感覺到太宰治在故意推遠他。

“今晚的聚會由敦陪同我。最**部就留下加班吧~”

中原中也冰藍色的眼睛蘊藏着滔天的怒意,像是有火焰在眼睛裏燃燒,靜靜地注視着笑吟吟的臉三秒,冰藍色的眼睛恢複了淡漠冰冷,将跌落在地上的禮帽拿起,貼在胸口處。

“謹遵首領命令。”

*****

中原中也加班到十點,從港黑出來的時候星光璀璨布滿夜空,照的剛下過雨的地面濕漉漉的,閃爍着流光溢彩。

-“嘟,嘟,嘟。”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走向地下停車場,一面等待着撥出的電話被接起,不出意外的很快成了忙音。中原中也瞥了眼停車場的白熾燈,準确的找到了自己跑車的位置。

拉開車門坐上去,啓動,再順手撥了一個新的電話出去。

這一次很快就被接起來了。

“中也先生?”

中原中也聽着中島敦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頭傳來,直入主題。“首領**嗎?”

“沒、沒有。首領在……”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聽着中島敦猶猶豫豫的聲音,不在當場也能想象到中島敦如何鬼鬼祟祟的偷看人物中心的交際花太宰治,再試圖委婉的向他報備。

“首領在忙……”

忙着泡妞麽。沒死就行了,他作為最**部姑且意思意思的關注一下首領安危罷了。

中原中也盡職盡責的确認了對方還活着便面無表情的挂斷電話,只留下傻乎乎抓着手機的小腦斧愣愣的看着嘟嘟作響的手機,再看看酒會上獨領風騷的首領大人。

懵懂的小腦斧刮了刮自己臉頰,他不是很懂這種“丈夫外遇出軌,妻子查崗後确認了外遇事實冷靜的挂斷電話,準備自己也去浪”的既視感是怎麽回事。

首領?最**部?他們不是關系公認的最差了嗎??

中原中也将手機丢一邊便一踩油門,一路風風火火的飙車到了lupin酒店門外,他站在門外瞥了眼裏面的場景,沒有入往常一般看到熟悉的身形。

織田作之助今天不在?

中原中也心裏暗嘆着自己運氣不好,但也不打算就此打道回府。正準備踏進酒吧的當頭上,中原中也餘光瞥到隔壁的小巷子裏忽然冒出盈盈的光芒。

小巷的路燈在幾天前壞掉了,所以顯得銀白的光芒亮的出奇。

中原中也按捺不住好奇的驅使走了過去,戴有黑色皮質手套的指頭悄悄随着接近目标後彎下的身體,摸上別在腰上的**。下一刻因為驚奇而睜大的藍眸被盛放的銀色鋪滿——

銀色的長發在月光的洗禮下聖潔瑩亮,白色的絲綢披在身上,光潔的足尖下是奇異魔法陣。他的衣袂與銀發翻湧着。兩只巨大而潔白的羽翼将他包裹住,身邊是展翅時落下的潔白羽翼。

像是落入人間的神袛。

在中原中也正愣住的時候,銀色的流光逐漸暗淡下去,最後連兩扇巨大的羽翼都消散而去,只留下一顆手掌大小的蛋盈盈的散發着淡淡光芒。

中原中也看了眼天空同樣盈盈皎潔的月盤:

是錯覺嗎,即便剛才驚鴻一瞥難以分辨出對方的性別,但清冷孤傲的感覺像極了皎潔的月。

不過。

中原中也看了看眼前橢圓橢圓的蛋。

“…………”

從仙姿玉骨的神袛變成一坨蛋,果然還是太刺激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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