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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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港黑附近的河道找他。”中原中也簡短的發出指令。“挂了。”

-“诶，中原先生……”

中原中也沒理會後者措不及防的喊聲，迳自挂了電話。表情平淡的近乎于冷漠。

“那真的是你家首領嗎？”

中原中也聽到身邊有人如此詢問着，随即淡漠的瞥了過去：某只身穿武士裝、紮着簡潔利落馬尾的少年半點也沒有偷聽的自覺，兩只手交疊在蹲起的膝蓋上，歪着頭如此評價着。

彼此對方如履平地的蹬着一雙木屐，踩在光滑的鐵欄上。藍透了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像是等待回應or刻意挑釁了獵物等待對方反擊的貓。

蓬松烏黑的發育黑色條紋的和服相得益彰，瞳孔中一點漆黑的同仁洩露出與外表天真爛漫不相符合的冷酷打量。

……果然這只野貓還是在炸毛的時候更讨人喜歡點。

“全世界的人都死光了，也輪不到他。”中原中也轉開視線看了眼坍塌的牆壁，淡漠的眼睛裏藏着鋒芒和強硬。“他只能被我殺死。”

且不論太宰治能不能死透，從他成為首領以後就開始密謀着連他都不願意說的計劃，太宰治也不可能會輕易去死。

而且……

中原中也能感覺到：正是因為混蛋太宰在籌劃着連他都不能說出的計劃，所以才會日漸疏遠了他。

只可惜具體的計劃是什麽，他不知曉。

中原中也想到這一點渾身淡漠的氣質一凜，不祥的鐵鏽味道傾瀉在空氣裏，徒然增出繼續緊繃感。

“你們的關系看上去好複雜。執着的想殺他，又會因為他自殺而不愉快嗎？唔，難道是他只能被你殺死的占有欲作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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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只黑毛藍眸的小野貓托了托自己的下颌，如此總結道。

“…………”

他只能被我殺死也能算占有欲？什麽見鬼的回答。

“你有心思腦補，”中原中也不想在這些沒意義的事情上浪費時間。“不如我們重新回到之前的問題上。”

-你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中原中也對這個話題更感興趣，但顯然小野貓并不想配。黑毛藍眼睛的小野貓頓時來了精神，一蹬木屐從欄杆上翻身而下，穩穩的踩在了地面。

“你是想說做我金主的好處嗎？這個我也很感興趣。”

又故意轉移話題。

中原中也面無表情的想，正在思考着他是不是表現的太好說話了，忽而聽到沉默了好一陣子的克萊蒙特卿忽然低聲道。

“金……中原中也小心！”

你還會擔心金主的安危？挺入戲嘛。

中原中也漫不經心想着的同時，猛地感覺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的位置徒然升起，警戒心讓他猛然擡起頭是一瞬狂風大作！

刮起飛沙走石吹得他幾乎睜不開眼，耳邊驚恐的尖叫聲此起彼伏。都在驚叫着喊道：

“洞！！！為什麽會憑空出現一個黑色的巨洞！！”

中原中也在狂風中虛開眼睛，以黑色為軸心的洞口周圍有幾道不勝明顯的裂縫，遙遙看過去更像是裂開的縫隙。

與其說是洞，

不是說更像是——

時空裂縫！

中原中也一怔，手肘護在眼前，他能夠感覺到縫隙在逐漸逼近自己。借着手肘與眼睛的縫隙，他看到飛沙走石之間天空呈現出慘淡的深紅色。

宛若人間煉獄！

“你不是想詢問我問題嗎？如果你下次還能記得我，就證明你是我的眷屬，我會回答你問題。”

中原中也從“呼呼”的風聲裏聽到黑毛藍眸的野貓帶着輕笑的嗓音如此說道，他詫異的看了眼猶自輕笑的夜鬥，餘光瞥見匍匐在車裏，濃密金發缱绻在風裏的克萊蒙特卿。

一個奇異的想法徒然升起。

“如果你想告訴我，何必等到下一次？”中原中也清瘦挺拔的身形在飛沙走石和人們驚恐的呼喊聲裏佁然不動。甚至還有心情調笑幾句，但冰藍的眼眸裏充斥着的探究意味冰冷而尖銳。

“來了！”

中原中也心中所想并未證實這一點，巨大的黑洞已經逼到了他的跟前，中原中也索性揮開手，直視着似乎能夠将人吸進去的巨大黑洞。

不祥的紅光彌漫在他的身側。

“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麽玩意兒，”中原中也漂亮的冰藍色眼睛裏泛着冷意：“與其被吞噬不如背水一戰好了！”

“中也不要過去！！”

在嚎啕的“呼呼”聲裏，中原中也聽到克萊蒙特卿第二次大聲呼喊他的名字。比起上一次更加焦急不安。小鬼叛逆且争強好勝是一回事，在危急時刻倒是意外的很坦率。或許他現在應該回應一句“這麽喜歡叫我的名字，就讓你叫一晚上好了”才符合“金主”的人設？

中也思考着可行性，下一刻一道瑩瑩的白光割破了漫天的紅色！！那道光芒不偏不倚的落在了中也的身前阻止了黑洞的靠近。

柔和的白光與黑洞相互較勁，狂風将地面的混泥土石板都吹得翻飛而起！“呼呼”的風聲宛若不要命的嘶吼。

中原中也看見那道白光銀光一閃，瑩瑩的白光變得像刀子一般鋒利，“嘩然”撐開兩扇巨大的羽翼，穩穩的将身後的中原中也護住。

潔白的羽翼漫天飛舞，整個視野範圍內盛放的銀色鋪滿。

這一幕似乎有點熟悉。

中原中也正想着，眼前徒然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