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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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仿佛被定格，只有從窗外飄進來的涼風帶來細微的聲響，姍姍來遲的太陽終于是突破了雲層，将金色的線條灑在地上。
照得房間溫暖且繁華。
意外的有一種退卻黑暗以後，黎明曙光到來了的儀式感。
“這怎麽可能？！”夜鬥呆愣了好一會兒倏然跳下窗柩，踩着木屐走了幾步，左右環顧尋找被他忽略的作案工具。“你沒有收複神器居然也能殺妖？你這是Bug吧！！你一定趁我沒注意的時候藏了武器！！”
不，并不是bug。
中原中也在夜鬥不可置信的喵喵叫中低下頭，盯着自己已經沒有白色鋒芒的手指，撚了撚指間只感覺到柔滑的觸感，但中原中也很清楚：
是因為蛋。
昨天晚上他的手指接觸了蛋體，那道流竄過來又回到蛋身上的白光就是關鍵所在。現在想想他們應該完成了某種契約，剛好今天遇上了邪祟妖怪施展開了。
“就算我們兩在某種程度上是一個派系，也不能這樣偏心吧！！！！”
中原中也本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聞言若有所思的擡起頭：“一個派系？”
“……”夜鬥扭過頭整個人靜止了幾秒，然後通透瑩藍的貓眼眨了眨耍賴：“我剛才說了嗎？”
是什麽給了你他聽力不好的錯覺？
“你覺得呢？”中原中也摸出手機發了條訊息過去，慢條斯理的擡起眼睛悠悠的轉了轉。“分開前你的承諾，要反悔？”
-“你不是想詢問我問題嗎？如果你下次還能記得我，就證明你是我的眷屬，我會回答你問題。”
他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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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鬥鮮活裝傻的表情愣住了，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中原中也，那股子機靈勁和冷漠好像也退卻了似的。傻乎乎的看着中也忽然靠過來的身形，盡管中原中也還是那幅冷淡的神色，但迤逦漂亮的五官讓懵逼的夜鬥眉頭一跳。
“你、”夜鬥饒是性格再大大咧咧也不由得踩着木屐的腳往後退了幾步。“你這是忽然幹什麽！！”
這麽敏感？
“幹嘛這麽大反應？是你說過的吧。我可是，”中原中也故意頓了頓，學着幾日以前夜鬥說話，将尾音微微上揚：“時時刻刻記着你，尤其是聽說你的技術特別好，我特別期待你的“成、年、男、人、的玩法啊。”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夜鬥怎麽可能聽不出中也的意思，不服輸的“哼”了一聲。“是嗎，那不如我們今天就買五百個套大戰三百回合！”
……夜鬥小盆友，你可真是口出狂言啊。
“如果是這樣的話，不如叫上小金毛一起，三個人更有意思。”
天地良心，中原中也鮮少有興趣逗弄人，但那只是故意調笑揶揄罷了。怎麽能想到——
那只記仇的野貓抓着手機直接就給叛逆的小白臉打電話挑釁去了，那神色還是原汁原味的狂妄與志在必得。
“喂喂？是小金毛嗎？別問我是怎麽知道你手機號的！中也說要我們三個人一起雙宿雙飛！！對，沒錯！小白臉本來就是技術活優勝劣汰啊！技術好才能做中原中也的小白臉！”
“………………”
原來小白臉行業競争也這麽激烈的嗎，還得帶技術上崗就業。不過，你是在轉移話題吧。
*****
暮色四合，特殊玻璃質地的酒吧可以清楚的看到外面的夜色，清冷的月華從天空投射下來，将街邊不知名的樹葉照的通透。
只是——
與外面行人享受下班後休閑的行人所不同的是，耳邊震耳欲聾的音樂刺激的耳膜似乎都要炸裂開來。
“來啊！兄弟們我們都來幹杯！”
“今天我們不醉不歡！”
醉漢們狂歡的吆喝、搭讪聲音合着五彩的燈光，映照出一副群魔亂舞的現象。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麽發展到來夜店喝酒的？
中原中也百無聊耐的晃了晃手中的紅酒，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逗弄有趣的小野貓結果自己栽了跟頭，肩頭就被一只手搭住，那罪魁禍首身上靠了過來。“大家！這就是我未來的金主！！來喊大哥！！以後我就是大哥的小白臉！！”
“………………”
你究竟是怎麽自豪的說出吃軟飯這句話的？野貓先生。這根本不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吧。
中原中也敏銳的感覺到幾縷含着探究打量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随即便發出了暧昧不明的聲響，隐約可以聽到“omega”這個詞彙。
不出意外的話又是一群将他當成了omega。
中原中也不喜歡将解釋用在無關緊要的人身上，直接就打算置之不理，但他親愛的小白臉一號卻不樂意了。
“少胡說！”克萊蒙特卿“咚”的一聲将氣泡水重重放在桌子上。“他才不是！”
啧，原來克萊蒙特卿竟然是意外的維護金主的人嗎？中原中也十分意外的想着，便聽到克萊蒙特卿下一句：
“他的小白臉只有我！！”
“………………”
果然，
維護金主什麽的都是騙人的。
中原中也現在開始覺得，或許克萊蒙特卿和夜鬥都不太适合做小白臉，一個愛記仇愛找茬還桀骜叛逆只想找回場子，一個完全就是有着吃軟飯夢想的炸毛小貓。放平時可能逗弄其中一個還比較有趣，兩只全放一起就一團糟。
所謂金毛和野貓不能共存定律，似乎也不是全然沒道理。
“你才是胡說！金主明明就答應我了！”夜鬥頂着喝醉的臉狠狠一拍桌子。“只要我技術過關，就讓我持證上崗！”
“你在胡說！”克萊蒙特卿生氣的站起來，企圖用身高的優勢壓垮對方的氣勢。“我的是鐵飯碗！鐵飯碗！他除了我不會有第二個小白臉！！”
“小盆友，”夜鬥仰起臉：“你以為你狠了解金主大人嗎？知道金主最愛用什麽姿勢嗎？成年男人的心思你可不會啊。”
“…………”
是什麽給了你們自信了解我？混蛋首領不在身邊，現在還買一送一給他送來兩只小家夥繼續*屏蔽的關鍵字*他風評嗎。
中原中也懷疑自己答應過來就是錯誤，兩個小家夥吵到了興頭上竟然扭過頭來要他主持公告：
克萊蒙特卿/夜鬥：“金主你來說！”
說什麽？小孩子的吵架幹嘛把他拖下水。你們以為我的風評還被害的不夠嗎！
中原中也面對某些人驚嘆的眼神面不改色端起紅酒抿了一口：“我覺得你們倆在一起就很不錯。”
兩個孩子不約而同的露出嫌棄的神色，把頭一扭：
“誰要和他一起啊！”
“誰要和他一起啊！”
所以你們不是很有默契嗎？不管是在嫌棄彼此，還是在對做小白臉的熱衷上。
只不過一個是為了他的錢，一個是小小的報複心。
-“電話來了，快接電話~”
中原中也正想着，耳邊小學生式吵架還在繼續進行着，手機倒是先響了起來，掏出一看顯示屏上跳躍着“混蛋青花魚”的名字。
-你和你們首領果然是一路貨色！
-*屏蔽的關鍵字*吧！！即便是你中原中也——
中也始終不能明白，他和珍妮小姐連面都沒見過，怎麽會被“珍妮小姐”的部下用即便是你這個詞彙，好似這件事跟他也脫不了關系的。
難道混蛋首領又用他的名義幹了什麽壞事？被人計到了他的頭上？
中原中也眸色加深了些許，連旁邊的兩個小鬼什麽時候結束的吵架都沒有注意到。
“你怎麽不接電話啊？”
中原中也含糊的“嗯”了一聲，習慣性的将情緒斂下，起身。“我去接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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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穿過群魔亂舞的舞池，沿着長廊從包廂路過，終于走到了藏在走廊盡頭的洗手間。
因着距離隔得很遠，只能隐約聽到嘈雜的音樂聲。相比起外面能讓耳膜都感覺到震撼力量的聒噪，這裏可以說得上是相當安靜了。
-“電話來了，快接電話~”
從剛開就一直震動的手機不甘自己被忽略，音樂聲想個不停，顯示屏上還是那個讨人厭的名字“混蛋青花魚”。
中原中也戴着黑色皮質手套的指頭摩挲到手機邊上的凸起，循着鎖屏鍵被指頭按下去，屏幕黑了一瞬，再度亮起來的時候再也沒有了震動和吵人耳朵的音樂鈴聲。
果然知道是這混蛋的找茬方式，回想起來還是不爽啊。
中原中也直接将電話按掉，改為發信息，帶着自己一貫的雷厲風行和與太宰治的相處模式。
-打毛線電話，在忙，老子不是跟你請過假了。
中原中也信息剛發過去，日理萬機的首領大人又是一個電話彈過來，這一次中原中也氣定神閑按了拒接。
于是接到了首領的質問短信。
-不理會首領的電話可不是最*屏蔽的關鍵字*部該有的行徑，中也。
這并不是接不接電話的問題，是完全就不想再這個時間段搭理你，首領。
中原中也想了想，如果他按照心中所想的發過去想必又是一陣沒完沒了的胡攪蠻纏，幹脆懶得搭理太宰治，将手機收回西裝裏轉過身——差點跟剛進來的穿着灰色襯衣搭配小背心的男人撞上。
“抱歉。”
“沒事。”
中原中也退後一步将兩個人的距離拉開，在淡淡擡起眼掃向對方輪廓的時候眸光一凜。
夜鬥的話在耳邊響起。
-“其實我也是珍妮小姐那邊的人~反正就是懵懂可愛沒錢的小神明誤入別人地盤被收留啦。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歐洲黑手黨和變成妖怪的接線人今晚會出現在夜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