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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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蒙特卿身為普通人，在看到如此巨大的妖怪的時候碧藍的瞳孔一陣緊縮。身邊卻傳來一陣風，克萊蒙特卿迅速擡起頭，濃密細碎的發絲被勁風吹拂地淩亂，但他碧藍的眼睛裏只有周身彌漫出暗紅色光芒的中原中也。

“你就在這裏。”中原中也道。“不用跟過來。”

可是你呢？

克萊蒙特卿的話還未說出口，中原中也足尖一蹬便飛身而起，黑色的西裝外套被風吹的獵獵作響，露出酒紅色襯衣下一小片白皙的肌膚來。

中原中也——

克萊蒙特卿捏緊了雨傘的把手，張大要喊的姿态被克制地硬生生變成了小聲的呢喃，“不要有事，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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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漂浮在布滿了烏雲的天際，透明的水珠從眼前悄無聲息的飄落下去，中原中也看到前方飛快移動的巨大蝴蝶減緩了飛行的速度，但妖物所在的地方中原中也能夠看到有許多的小妖物聚集在一起。黑色的陰影像是黑色的火焰在燃燒，影影綽綽。

不知道是大妖怪在吞噬食物，還是在密謀什麽。

但憑借着中原中也良好的視力，可以輕易的看見落在濕漉漉泊油路上的幾個人影。鑒于之前在醫院見過死後變成妖怪的特例，中也暫時不排除這個可能性。

“啧，總感覺有什麽陰謀似的。”

中原中也本是在自言自語，倏然身形一頓：巨大異形的出現得恰到好處，而且到的位置恰巧有人形和妖怪出入。時間簡直卡得太好！

讓他都經不住懷疑起是否有人在提前設局了。

會是傳聞中的珍妮小姐麽？不過她的部下已經有一陣子沒出現了。

中原中也想了想，不想再這個時候浪費時間。于是在降落以前摸了摸自己的西裝口袋，成功找到一枚五円硬幣後，露出一絲笑意。大拇指将五円硬幣朝着空中彈開，發出清脆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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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鬥，過來！”

這種時候與其挖空心思想一些有的沒的。倒不如讓專業的神明過來。

金燦燦的硬幣在空中抛起，在夜裏折射出金色的光芒，硬幣被抛至最高點落下的時候一道殘影憑空出現在硬幣的面前——

“過分了啊，”夜鬥一把抓住掉落的硬幣，那雙瑩亮的藍眼睛再夜裏亮的驚人。寬大的衣袂飄散在空中：“區區五円就想召喚我？”

可你不是來了嗎？

中原中也勾起唇角：“表現好了一會給你補上。”

夜鬥露出狡黠神色，故意問：“那我表現得好，金主準備好給我榨幹了嗎？”

總感覺這句話有歧義。

在談話之間，夜鬥和中原中也穩穩落在巨大的妖怪和小妖之間，兩個人并肩而立，同樣漂亮銳利的藍眼睛掃了一圈：非常意外的發現裏面竟然還有一個熟人。

“是、是你！”那在地上匍匐着的男人全身都是血淋淋的雪印，身上勉強還可以辨認出是灰色的襯衣和小馬甲，但是此刻狼狽得看不出當時的文質彬彬。此刻又是恐懼又是憤怒。

——正是昨夜才被他抓到港黑審訊室的線人！

只不過眼前的線人着實有點凄慘，不但被巨大的妖怪啃食了一半身體，還有小妖怪虎視眈眈。中原中也記得他在審訊完畢後就讓部下将線人處理了、為什麽線人不但沒死，還被一群大大小小的妖怪所盯上了？

難道是——

中原中也眼眸染上鋒芒，仔細辨認藏在大大小小妖怪裏半人半妖的人形生物，它們全部都繼承了歐洲人的大高個子和金色的頭發：（珍妮小姐的所處于歐洲黑手黨家族）

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俨然就是接線人洩露了情報被仇家找上了門。

“中原中也！”那群半人半妖的怪物們猙獰着走上前，看上去竟有上百來只，此刻漸漸地形成了包圍網将中原中也和夜鬥包圍住：“中原中也——！”

那咬牙切齒的勁頭活像要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眼裏卻流露出悲哀和痛苦。

憎恨？悲哀？痛苦？

-中原中也，你和你的首領都是一路貨色！

中原中也蹙起眉頭，藍眸緊緊的盯着一身狼狽的面露憎恨的看着他的一群半人半妖的生物，還是問出一直困擾着他的問題：

“為什麽你們這麽憎恨我？你們是珍妮小姐的部下吧。難道因為愛慕首領所以——”

中原中也沒有把話說完，但在場的一聽就明白。只是中也沒有想到的是，他這一句話竟然引得幾個似人似妖的生物怪笑起來，粗嘎空洞的笑聲激烈的像是要将天花板都掀開。

“什麽喜歡港黑的首領？”

“我們珍妮小姐看上的不是港黑的首領。而是港黑的最高幹部——中原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