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二條,從三品以下,花紋不得繡鸾鳳

·········

“宮規第一條,入宮中立誓當遵從宮規,有為者,自願受罰。”

皇後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掩飾住嘴角的抽搐,喬貴妃果然是家學淵源,她恍然想起來了,這宮規好像就是喬家人制定的。

朱貴人臉色僵的不能再僵了。

喬疊錦總結:“總共十八條,朱貴人皆有觸犯,宮規第九章第一條,觸犯多條者處罰疊加。”

皇後當機立斷:“朱貴人,下去反省三個月,抄寫宮規一百遍,不得有誤。”

朱貴人:“嫔妾·····”

皇後:“還不扶朱貴人下去!”

喬疊錦冷淡的道:“按理是要打板子。”

皇後:“······”打板子實在太傷面子了,她還是要給寵妃一點面子的。

喬疊錦:“今日勞煩皇後娘娘了,臣妾先行告退了。”

皇後:“貴妃先下去歇息吧。”

喬疊錦走了之後,皇後沒有動,現在還要等着皇上,偏殿又傳來說三皇子醒了,正鬧着,皇後更恨挑起這事的朱貴人了。

随着朱貴人被禁足,這事被傳遍了整個後宮,太後也有所聞,擔憂的問容嬷嬷:“容嬷嬷,哀家是不是要派人去長樂宮問候聲,可憐乖乖的,怎麽有人這麽不長眼啊。”

容嬷嬷板着臉道:“皇後娘娘已經處理了,太後不要派人去了。”否則別人還以為太後對皇後的處理結果不滿呢。

太後點點頭,想起來什麽似的,問容嬷嬷:“這個朱貴人什麽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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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嬷嬷聽到太後的用詞,眼角一抽,恭敬的答道:“朱貴人是江蘇巡撫的嫡女。”

太後:“比喬家怎麽樣?”

這麽大咧咧的找上門,是不是比喬家還厲害?

容嬷嬷:“朱大人是九江朱家的旁支,先帝爺時的進士,倒是出了不少官,至于比之喬家,”容嬷嬷冷笑一聲,“朱家的歷史不過一百來年。”連人家一個零頭都沒有。

找上門挑釁,純屬是腦子生鏽。

“朱貴人是繼室所出,聽說是貴妾扶正的。”

看看金芳儀,這才是真正的高門貴女,盛寵不衰都沒去長樂宮生事,她竟然傻傻的跑了過去,還是以為受寵就是一切?

容嬷嬷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隐含的意思很清楚,家風不正。

朱貴人本來還等着皇上過來安慰下她,然後狠狠的懲罰下貴妃,但是最後等來的是皇上降位的聖旨,直接從貴人降到了選侍。

還說,朱貴人既然心浮氣躁,不如就接着抄書靜心吧,至于什麽時候出來,說都沒說。

皇上的寵愛從來不長久,恃寵而驕也要有腦子有手段才行。

不提朱貴人大吵大鬧的想要見皇上,齊安之也很氣憤。

給他講學的師傅幾乎對喬家先人都是贊不絕口,他也翻過喬家先人的一些傳記,尤其是以為喬家的一位丞相留下的一卷雜記,關于改革的部分讓他受益匪淺,喬家出過的書法家琴藝大家更是不勝枚舉,連帶着他對喬疊錦總有點小心翼翼的。

----------家裏的人都太彪悍,總是不能把她當做普通人。

在他看來,他對待貴妃都這麽小心,在長樂宮連脾氣都沒發過,一個嫔妃竟然比他還厲害,居然鬧到了長樂宮,他果斷的怒了。

有了這事,他把那件尴尬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出了坤寧宮就往長樂宮走。

他走到長樂宮門口,就看到了今天的罪魁禍首----------門上的花。

喬疊錦過的很挑剔,就算原先不挑剔,經過十幾年腐敗的生活,她也變得挑剔了。

她要求她住的地方必須符合她的審美。

比如這扇門就算她要求的一部分。

長樂宮的牆上現在都爬滿了綠色的藤蘿,風一吹就是連綿的波浪,美不勝收,齊安之就覺得貴妃的品味果然很好,現在看到門的上面纏繞着層層疊疊怒放的薔薇,精致的簡直不像是門了,反而更像是一個藝術品。

齊安之就覺得不至于門上都要裝飾一番吧?

然後才後知後覺的想到,門怎麽關上了?

以前他沒注意到是因為門都是開的,他怎麽無聊也不會去觀察他小老婆的門,現在他盯着緊緊關閉着的門,然後去看高公公。

高公公立刻道:“貴妃前幾日給皇後娘娘上了折子,說是要閉門靜養。”

前幾日·····

齊安之咳了一聲:“敲門。”

進了第一扇門之後,齊安之都被堵在了第二扇門之後。

綠意被齊安之看着覺得壓力很大,硬着頭皮道:“貴妃娘娘身體不舒服,睡下了·······”

皇上來了,就算睡了也要叫起來啊!

綠意要被喬疊錦下達的命令弄哭了。

齊安之眯起眼睛,道:“沒事,朕只是看看貴妃。”

說完直接推來了綠意,進了門。

綠意順從的被推開了。

喬疊錦确實躺在床上,背對着齊安之,齊安之可以忘了那件事,但是喬疊錦沒忘。

齊安之看着床上躺着一動不動的喬疊錦,終于想到了一件事:貴妃不會是害羞了吧?

想到這,齊安之被擋在外面的氣全沒了,走到喬疊錦床邊,做到床沿上,道:“貴妃今天委屈了。”

昏暗的光下隐約可以看到喬疊錦通紅的耳根。

頸子上也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一直蔓延到了衣領之下。

齊安之暗道,裝睡也不知道把外衣給脫了。

心情越發的好。

喬疊錦裝不下去,做起來想要給皇上行禮,被齊安之擋住了,“今日朕已經懲處了朱選侍,貴妃身體不好,不要為一些上不得臺面的人再氣壞了身體。”

前幾天還寵愛萬分的人今天就成了上不得臺面的了。

喬疊錦面上不顯:“謝皇上關心。”

齊安之心情好,看着喬疊錦冷淡的樣子也不覺得來氣,找了話題跟着喬疊錦讨論起來,齊安之的智商情商都不低,喬疊錦也是一個簡單的人,只要找對了話題,兩個人也不至于相顧無言。

喬疊錦說起南翁先生的話,贊不絕口:“南翁先生的畫,臣妾曾經有幸就近觀摩過一次,布局畫法讓臣妾受益頗多,那份《出塞圖》也見過贗品,珍品不知所蹤,真是讓人遺憾至極。”

齊安之:“朕看過貴妃的畫,朕看畫法新奇,顏色飽滿,不比南翁先生差。”

喬疊錦不以為意:“只是小技巧罷了,南翁先生才是書畫大家,臣妾不敢比。”

“說起來,臣妾還收藏着南翁先生的用過的硯臺,皇上要不要看?”說着,已經興致勃勃的下床去書房去翻收藏。

齊安之:“·······”

齊安之本來想抱着美人來場紅燭帳暖來着,但是被喬疊錦拉着對着一塊硯臺到了半夜,從南翁先生的書畫最後到歷代的名硯,名墨,最後竟然談到了建築風格。

最後,喬疊錦心滿意足的紮被窩去了,齊安之身心疲憊的也去睡覺了。

半桶水要裝成一桶水心真的很累。

至于幾天前的那件事,兩個人默契的什麽都沒提。

第二天,齊安之讓高公公送來了南翁先生的《出塞圖》,喬疊錦高興的立刻從藏品裏拿出了一支祖敏制的古墨,極具有收藏價值。

高公公拿着古墨哭笑不得的走了,他還沒見過皇上賞賜還有回禮的。

喬疊錦對齊安之的印象分在達到低谷的時候總算有回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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