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齊安之心情好的出奇,因為傳來消息南疆大捷,喬将軍可能明年這時候就要班師回朝了,這算是他登基之後最大的一件喜事了。

齊安之對待誰都是和顏悅色的,作為喬将軍的唯一的妹妹,喬疊錦最近得到的賞賜也是源源不斷,所有人看着都眼紅,皇後也差點坐不住了,不過她的奶嬷嬷悄聲提醒道,“娘娘,您有三皇子,這可是嫡子,長樂宮那位身體不知道熬不熬的過。”

皇後也鎮定了,在她這個位置上,只要她穩的住,不出什麽大錯,齊安之絕對不會冒險去廢後,況且她現在有了三皇子,位子穩得很,喬貴妃再得寵,身體擺在那,活不活的長還要另說,更不用說生孩子了,皇後道:“嬷嬷說的是,本宮幹什麽親自下去給跟她們鬥,只要本宮坐穩了後位,她們再鬥又有什麽用?”

屁股離開鳳位親自和他們你争我搶才是下下策,她只要高高看着是不是的讓她們鬥上一鬥就好。

含壽宮的太後也知道皇上最近寵貴妃寵的厲害,趁着沒人的時候對着容嬷嬷道:“那位沈夫人和貴妃好像不太一樣。”

貴妃見了她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樣子,沈夫人笑起來很和氣,說起話哄的人心花怒放,太後又聽得沈夫人的傳奇事跡,在喬疊嘉走的時候頗有些戀戀不舍。

容嬷嬷嘴角扯了扯道:“太後娘娘說的是。”

太後又道:“貴妃會不會也會射箭?”沈夫人那個小身板一點也不像幹活練武的人,胳膊細的要命,太後還特地摸了摸,特別奇怪她是怎麽拉弓射死人的?

想到這,太後不高興的道:“不是說沈夫人射的是海盜的肩膀嗎?怎麽又變成射死了?”

八卦也要準确啊!

太後抓狂。

容嬷嬷道:“”這不是怕您受不住嗎?

太後真的是個厚道人,含壽宮的宮女太監太後從來沒重罰過,容嬷嬷下意識的就定義為,太後受不住血腥,誰知道太後您聽了這麽興奮?

太後道:“不行,去長樂宮将貴妃請來,哀家親自問問。”

三箭連珠!

哀家都沒親眼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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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睛幾乎要冒綠光的太後,容嬷嬷嘴角抽搐吩咐一個小宮女去長樂宮通知,明明每次見到貴妃就不自在,還偏偏要往跟前湊!

正在看書的喬疊錦就被硬拉到了含壽宮,恭敬的對太後行了一禮,太後努力板着臉道:“貴妃坐。”

喬疊錦坐下了,太後看了一眼容嬷嬷才問道:“貴妃可會射箭?”

哀家讓人給弄個靶子去!

喬疊錦:“不會。”

太後:“”

怎麽能不會呢!

太後一臉的失望怎麽都掩飾不住。

容嬷嬷:“”

太後明顯走神中,喬疊錦也沉默不說話,陷入了一片沉靜當中。

容嬷嬷暗暗的扯了一下太後的袖子:這麽大老遠的把貴妃叫來晾着不是個事啊!

太後回神後,下意識的開口道:“貴妃最近又漂亮了。”

容嬷嬷:“”

喬疊錦:“多謝太後誇獎。”

太後興沖沖的把人叫過來,突然發現她不知道該怎麽和貴妃說話,太後看向容嬷嬷,用眼睛問道:怎麽辦?

如果是皇後或者另外任何一個嫔妃她們都會主動開口把太後說的喜笑顏開,但是碰到一個冷淡要死的貴妃,加上一個看着就覺得自己和文化人沒有共同話題的太後,只能冷場了。

靜。

還是靜。

繼續靜。

太後學着喬疊錦的樣子挺直了背,只覺得僵硬的要死,等到她終于快要熬不下去請貴妃快點走人的時候,喬疊錦終于用做夢一樣的語氣道:“下雪了。”

太後順着她的視線看向外面,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的下落,石板上很快附了一層銀白,太後點頭道:“下雪了。”

喬疊錦道:“這是今年第二場雪了。”

太後道:“是啊。”

容嬷嬷默默的看着殿外,這種詭異的對話真讓人囧囧有神啊。

喬疊錦把眼睛從殿外挪過來,對着太後道:“如果太後沒有別的吩咐,臣妾先告退了。”

太後傻傻的問了一句:“不留下來吃飯?”

喬疊錦一愣,躬身回道:“謝太後。”

太後道:“沒沒事。”

兩個人接着相顧無言,等齊安之來含壽宮給太後請安的時候,氣氛終于融洽了點,太後對着齊安之笑的眼睛都眯起來了:“皇上最近公務忙不忙啊?吃沒吃好啊?再忙也要按時吃飯,你要是累病了,讓母後怎麽辦呀。”

齊安之淡定的道:“兒臣會注意的。”看了眼低眉垂眼的喬疊錦,接着道:“母後今天怎麽想起讓貴妃陪您說說話?”

太後就喜歡聽人說好話,還必須要簡單易懂,這一切都和喬疊錦搭不上邊,齊安之對于竟然在這看到喬疊錦分外的奇怪。

太後道:“哀家就是想拉着貴妃說說話。”

齊安之:“都說些什麽?”貴妃也會讨好太後了?

太後:“下雪了。”

齊安之聽着,發現沒了下文,看向太後,太後重複道:“哀家和貴妃說下雪了。”

齊安之沉默了有那麽一會,道:“下雪了。”

用完膳齊安之和喬疊錦回了長樂宮,太後對着容嬷嬷道:“下雪了。”難道這是文化人的說話方式?

容嬷嬷:“”

回到長樂宮後,綠意把喬疊錦身上厚厚的大氅拿了下來,齊安之坐在軟榻上看着喬疊錦卸妝,道:“今日和母後說了些什麽?”

太後的不靠譜程度齊安之深有體會,所以現在就想着問一下貴妃。

喬疊錦道:“沒說些什麽。”

齊安之以為她不想說,就道:“母後說話直接了些,貴妃就多擔待些。”

喬疊錦回過頭,任由綠意把釵環卸下,認真的道:“太後很好。”

太後沒有任何的惡意,這個還是能感覺出來的。

“太後頭上戴的寶石太多,皇上下次去的時候給太後提醒下,頭上首飾太重,脖子容易出問題。”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太後皺眉的原因,太後頭上的簪子步搖什麽的太多了,年紀大點的帶更容易出問題,太後對她不壞,她一直想找個機會說一下,但是她們兩個湊一塊照樣沒共同話題。

齊安之臉上飛快的閃過一絲的尴尬,太後這個毛病估計全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的了,道:“朕下次去的時候給太後說一聲。”

喬疊錦哦了一聲,齊安之笑道:“貴妃宮裏的熏香是哪種香,真怎麽沒聞過?”

喬疊錦拿過梳妝臺上的一個盒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一個銀球把玩道:“閑暇時候自己擺弄的罷。”

齊安之:“想不到貴妃調香都會。”

喬疊錦站起來向齊安之走過來:“不過是些小技巧。”走到齊安之面前停下,拿起齊安之的手,把銀球放到他手心裏道:“既然皇上喜歡,這個熏球就送給皇上罷。”就當是他護送派人護送姐姐姐夫回去的報酬。

齊安之拿起銀球,不過是鹌鹑蛋大小,外面镂空,裏面塞着一個球狀物體,發出陣陣的香氣,下面是用綠色絲線打的一個絡子。

算不得貴重,但是也算用了些心思。

齊安之随手把銀球和腰上的玉佩挂在一起,又吩咐身後的高升把一個盒子呈上來,自己接過來後道:“朕一直想着送貴妃生辰賀禮,一直尋不到合适的,今日下面進貢了東西,朕終于找到合心的了。”

說着打開了盒子,把裏面那塊血玉拿出來遞給喬疊錦:“聽太醫說血玉養身,貴妃身體不好,這塊血玉送給貴妃了。”

喬疊錦看了一會血玉才接過來道:“多謝皇上。”

兩個人又說了會話,就讓宮人伺候着沐浴洗漱,往日都是喬疊錦先去,齊安之随後,齊安之今日突然道:“貴妃一起吧。”

喬疊錦遲疑了好一會才确認是說讓她和齊安之一起洗澡。

喬疊錦經過一段不要激烈的思想掙紮之後終于跟在齊安之身後進了浴室,長樂宮在修葺的時候順便修了一個個大大的浴池,但是喬疊錦很少用浴池,只是用浴桶,但是現在兩個人明顯要用浴池才行。

她進去的時候太監已經放好了熱水,白色的霧氣袅袅,雲霧蒸騰,喬疊錦蹙着眉頭猶豫着。

齊安之懶洋洋的歪着浴池裏,道:“貴妃不下來嗎?”

喬疊錦慢吞吞的開始吧單薄的衣服往下脫,因為今年長樂宮鋪上了地龍,屋裏很熱,喬疊錦穿的很薄,幾乎兩下就剩下肚兜了,齊安之以為喬疊錦終于肯下來的時候,喬疊錦彎腰把右腳踝上的一根紅線解了下來慎重的放到一旁換洗的衣服上才沿着光滑的臺階走了下來。

齊安之道:“那是什麽。”

喬疊錦的注意力幾乎全在底下的臺階上,沒看向齊安之一眼道:“紅線。”

齊安之:“”

喬疊錦終于走了下來,謹慎的選擇離齊安之稍遠的另一邊道:“臣妾的母親給臣妾求來的。”

齊安之:“嗯?”

喬疊錦面無表情的用手潑了下水:“我五歲那年,病了一場,差點沒熬過來,母親去寺裏跪了一天一夜給我求了一根紅線系在了我腳上。”

這種荒唐的傳說都相信,當時喬夫人走投無路,每個大夫都說盡人事,知天命,喬夫人幾乎是抱着最後一根稻草跪了一天一夜求了一根紅線,說來也奇怪,她真的熬了過來。

齊安之那點旖旎心思全沒了,憋了半天,道:“貴妃多多注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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