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齊安之自然道:“說說看。”

喬疊錦組織了下措辭,道:“南疆現在只有一個最高負責人複雜整個南疆的大小事情,雖然南疆并不算大,但是整個官員體系和貴州一樣都處于中空狀态。”

“短期這樣還好說,如果長此下去勢必會引起民亂。”

喬疊錦确實說的很有道理,齊安之總是被大大小小的事情絆住手腳,一直都沒有好好的整頓南疆,現在南疆還沒有起什麽重大的事情,除了朱鴻儒的手段了得,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還駐紮着一部分的兵馬。

只是這麽拖着實在是不是個事情,總要找個解決的方法才是,那裏駐紮的兵馬遲早要撤回來,那裏也要逐步的同化成為大雍的一個省份。

喬疊錦伸出手,敲了敲椅子的扶手,道:“接着說。”

喬疊錦:“臣妾是想,既然貴州和南疆既然都出于中空狀态,這次的進士也應該是要出外任職的,那不如都派到這兩個地方吧,也正好填補好中空的位置。”

齊安之這次這麽鐵血的把貴州從上到下撸了一遍,其中很大的一個原因是他仗着科舉臨近,不愁沒人填補空缺。

而中上層的官員,齊安之是準備調任的。

可以說和喬疊錦的想法不謀而合,有意思的道:“除了這個原因呢?”

喬疊錦:“臣妾是想到皇上說的鹽制改革。”

齊安之:“哦?”

喬疊錦:“臣妾是想鹽制改革過于重大,輕易不會改革成功,可以嘗試着在某個地方改革,如果可行的話,再推行到全國,南疆就是一個很好的實驗地方。”

這個想法很不錯,齊安之有心改革,只是現在他的威信太過于單薄,想要觸動一些人的利益集團現在明顯的不是時候。

在經過了戰争的南疆所以的官員體系出于癱瘓的狀态,如果這時候把符合他理念的人派入其中,到時候嘗試着改革的時候,最起碼不會讓執行的官員陽奉陰違。

這确實是可行,可是還有一個大問題讓齊安之不能不忽略,道:“現在南疆民心不穩,再改革,朕怕是不妥。”

Advertisement

一個不小心,可能引起大亂子。

喬疊錦卻覺得齊安之想多了,解釋道:“現在不是還不是改革的時候麽?過了幾年,當這群官員已經在那邊穩定了民心之後,再進行改革,應該會順利一點。”

齊安之一聽确實是這樣,他不會想着他還在為突厥人發愁的時候,還要為南疆改革的事情操心,等他決定動手的時候肯定好幾年之後了,這時候先派人去摸摸底是個不錯的選擇。

喬疊錦又道:“不知道皇上還記不記得驚鴻先生?”

齊安之的手指一頓,了然道:“貴妃是想要向他了解南疆的國情之類的東西麽?”

南疆的皇室一個不拉的全都被火燒死了,齊安之不用擔心以後出個皇室血脈想要複國了,可是也有糟心的一面,人都死了,很多東西也随着大火全都燒沒了,還有南疆的丞相也沒有逃過劫難,可以說掌控着南疆這艘船的人全都死了,齊安之沒有後顧之憂的同時也要煩惱如何的快速的接受吸收掉這個塊勝利的果實。

這也是南疆事情一拖再拖的原因,主要的人全都死了,底下民心惶惶。

至于南疆的這位首席軍師,齊安之确實打過驚鴻先生的主意能勸降就再好不過了,喬疊景對驚鴻先生的被寵備至,齊安之對這個被封為南疆傳奇人物的驚鴻先生也很感興趣,但是驚鴻先生明顯的油鹽不進,齊安之派的好幾撥人都沒有用,久而久之,齊安之沒有耐心陪着驚鴻先生磨了,這個驚鴻先生就被他遺忘到了一邊,現在才想起來。

齊安之就道:“朕派人去勸說驚鴻先生,只是這位驚鴻先生固執的很。”想要他幫忙,肯定是沒戲的。

齊安之覺得這樣不識時務的人真的是讨厭,南疆已經沒了,作為一個階下囚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另一方面,齊安之又很欣賞驚鴻先生的才華,才沒有惱羞成怒的讓人把他拉下去砍了。

喬疊錦道:“哥哥不是說過,現在南疆的朱大人是驚鴻先生推薦的麽,想來驚鴻先生一定還挂念着南疆,皇上您可以派個人去說明一下,這也是對南疆有利,如果因為不了解南疆而把一切搞砸的話,南疆的百姓也不好受,驚鴻先生定是不忍的,”

齊安之确是奇怪道:“貴妃好像對驚鴻先生推崇的很。”

喬疊錦不好意思的道:“臣妾曾經看過他著的一本書,臣妾覺得他寫的很好。”

驚鴻先生雖然是南疆人,但是卻曾經在江南求學游歷,闖下了一點名聲變銷聲匿跡了,不過他曾經出過一本關于畫法技巧的書籍,喬疊錦看過,也嘗試過,覺得寫的真的很好。

齊安之應了聲,想着沙盤對戰的事情,不再說話。

喬疊錦自覺地今天的任務圓滿的完成了,拿起剛剛放到一邊的那支笛子開始擺弄起來,喬疊錦會很多樂器。

等一切塵埃落定之後,謝寧松了一口氣,這個名詞好歹的也不算差,現在和唐元再出去喝杯茶也不用是隐隐的一較高下的意思了。

唐元是翰林院編修,就等着報道了,謝寧的職務還沒有下來,但差不多也是要進翰林院的,起點也算差不多,日後什麽樣子就看自己的緣法了,謝寧走到唐元面前,調侃道:“狀元郎,賞個面子喝口酒不?”

唐元心情也很好,誰當了狀元郎都是高興的很,謝寧勉強算是熟人的人,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道:“探花郎相邀,怎麽能錯過?”

黃博知和他們兩人同時走在後面,聽到他們兩個這麽相互追捧,忍不住抿了下嘴,他本來就是個很嚴肅的人,很快就重新板了回去。

謝寧自然不會忘了黃博知這個人,同時前三甲,他們兩個喝酒,要是忘了這位,攤上小心眼,怕是要結仇的。

謝寧不覺得黃博知是這心胸狹窄的人,不會為了這點事情計較,只不過,他們是同一屆的,比起其他人多了點感情因素,現在聯絡聯絡感情,日後說不得就要互幫互助的。

官場上多條人脈總是好的。

謝寧就問道:“黃公子有沒有空,不若一起去喝一杯好了,都是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無疑是其中之一,現在咱們攤上這樣的大喜事怎麽也要慶賀慶賀才是。”

黃博知自然知道官場上多個朋友是好事,每次科舉考試的時候,各地的有機會能奪魁的都是風雲人物,家世背景也都介紹了個一清二楚。

謝寧和唐元無疑是其中最為出彩的兩個,黃博知自然知道這兩位身後都有着各自的家族,和他這樣的寒門學生沒得比,升遷之路總要比他順當些。

黃博知羨慕是有,嫉妒倒是沒有,只是覺得能結交上這兩位,總歸是好事,遂道:“那就卻之不恭了。”

三個人喜氣洋洋的去酒館喝酒,他們忙了一整天,出宮的時候都已經是滿霞滿天了,到了酒館的時候就天也漸漸的黑了。

酒館是謝寧推薦的,建在了一個不太繁華的街上,謝寧熟門熟路的進來找了一個位置,讓小二拿了幾壺酒,笑道:“這可是我表哥推薦的地方,這裏的酒可是讓我表哥贊不絕口。”

謝寧是住在喬府的,和喬疊景的關系也不是秘密,唐元拿起酒壺倒上酒,拿起其中的一杯笑道:“那可是沾了謝兄的光了,不然這麽偏僻的地方,我可是找不來的。”

黃博知也舉杯道:“确實該敬一杯。”

謝寧在外面永遠是一個風光霁月的公子哥,看他潇灑的拿起其中的一個杯子,道:“好說好說。”

三個人都是才學過人,年紀相仿,說起一些東西來,頗有相見恨晚之意,邊說邊喝酒,就有些醉了,懶洋洋的支着右手,托着腮,他的樣貌好,現在又醉了酒,比起女子來不差了,唇紅齒白的讓人看了忍不住多看兩眼。

道:“不知道,唐兄,黃兄,之後可有打算?”

唐元也喝了不少,臉上微醺,黃博知的膚色稍暗,倒是看不出來,只有喝了酒就有些放蕩形骸露出本來面目的謝寧最引人注目,原來酒館裏剩下的一桌人忍不住的就朝着謝寧看了過來。

唐元聽了謝寧的話,道:“能有什麽打算?去翰林院修書呗。”自嘲的笑了下,唐元看起來就是溫文爾雅的公子哥,只不過從他的文章犀利程度看的出來,他絕對不是看起來的這樣子。

黃博知蹙了下眉,唐元這句話好像是對皇上安排的不滿一樣,要是讓有些人聽了,怕是有些麻煩的。

謝寧眼波流轉,看起來妩媚動人,正欲說什麽,一旁看了好一會兒人坐不住了,一溜煙的跑了過來,強勢的做到謝寧這一邊,不滿道:“你怎麽喝成這樣了?”

謝寧定眼一看,樂了,懶洋洋的道:“楊少爺怎麽有空來這麽偏僻的地方?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