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康常在完全不顧皇上還在,對着雲小媛冷嘲道:“難道雲小媛剛剛那句‘病秧子’難道不是雲小媛在暗指貴妃娘娘麽?”

看雲小媛還想反駁,康常在接着道:“也可能是嫔妾聽錯了,只是嫔妾怎麽還聽到長樂宮這三個字?”

雲小媛憋的臉通紅,張口道:“康常在·······”

齊安之根本不想浪費時間來聽她們兩個在這裏掐架,伸手按了按太陽穴,道:“到底是怎麽回事?”

齊安之覺得雲小媛不會這麽沒腦子,說雲小媛想着喬疊錦死,齊安之相信,前面還有前科,但是他不相信雲小媛這麽明目張膽的詛咒貴妃。

但是康常在又是言之鑿鑿的樣子,而雲小媛臉上若有若無的心虛,讓齊安之不由得的相信了幾分。

雲小媛這次搶在了康常在的前面,搶先說道:“是康妹妹誤會嫔妾了。”

康常在截過話道:“那雲姐姐說說,嫔妾是怎麽誤會你了?難道那句‘病秧子就應該好好呆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應該出來礙別人的眼’這句話不是雲姐姐說的?還有那句‘沒有那位的福分,就更要惜福’難道不是暗指長樂宮的貴妃娘娘?”

“嫔妾鬥膽猜測,那個‘病秧子’怕是指的貴妃娘娘才對。”

“雲姐姐不是還說‘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要走了,還非要占着那個地方’。”雖然一口一個雲姐姐,但是卻毫無敬意,只有冷冰冰的嘲諷。

雲小媛這次是真的怒了,她在不得寵也比這個已經被皇上忘到腦後的康常在強,康常在如此的咄咄逼人,她再不辯解,真的讓她把詛咒貴妃的罪民蓋到她頭上,她是不死也要退層皮的。

雲小媛确實腦子不太好使,忍不住刺了幾句,确實又隐含純貴妃的意思,但是這種空口白話沒誰會白癡的翻出來,誰知道竟然碰到一個這麽不怕死的康常在。

到現在,雲小媛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不得不從頭到尾的把事情說一遍,畢竟她是真的說過這話。

強忍着掐死康常在的沖動,對着齊安之低眉垂眼的道:“嫔妾前段時間和何妹妹有些不愉快,今日聽說何妹妹病了,嫔妾一時沖動就說了一些錯話,嫔妾真的是有口無心,只是圖個痛快,萬沒有詛咒貴妃娘娘的意思,康妹妹和何妹妹平日裏關系好,才會有意曲解嫔妾的話,嫔妾對貴妃娘娘崇敬萬分,怎麽敢诋毀貴妃娘娘的意思,康妹妹就是姐妹情深,也不能這麽平白無故的冤枉那個嫔妾啊。”

雲小媛想的很清楚,對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何采女口出惡言除了會讓皇上有些厭惡之外,比詛咒貴妃這個名頭好多了。

雲小媛怎麽都沒有想到康常在居然敢這麽對她。

齊安之蹙了下眉頭,冷聲道:“如此,雲小媛閉門思過半個月,沒有朕的命令,不得外出。”

雲小媛低聲道:“是,嫔妾遵命。”

等齊安之走了之後,雲小媛站起身,看着冷眼看着她的康常在,咬牙道:“康常在,你會後悔的。”

貴妃她毫無辦法,對付一個小小的常在她還不行麽?

這樣肆無忌憚的得罪她,是看着她好欺負麽?雲小媛帶着宮女咬牙切齒的走了,想着怎麽給康常在一個教訓。

康常在好像沒有聽到雲小媛的的威脅一樣,冷笑道:“雲小媛還是回去閉門思過的好,這樣慢吞吞的,難道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裏?”

雲小媛腳上一頓,然後加快的步伐。

康瑩,你可給我等着!

齊安之走了之後,對康常在倒是留下了一個好印象,問身邊的高升道:“剛剛那位康常在是誰家的?”

康常在長得算是中上,但是确實有股後宮女子沒有的英氣,齊安之看着倒是稀奇,不過齊安之奇怪的很,這樣的女子怎麽她怎麽會沒有什麽印象呢?

努力想了下,也只是想起了幾張呆板低着頭的臉,絲毫沒有今日的決絕。

高升道:“康常在是康參将的嫡女。”

“康參将?”

齊安之想了想,終于想起了一個名字,蹙着眉道:“在南疆戰争中戰死了?”

他是看過喬疊景上書的一份關于請安和戰死的将領的折子,康參将這個名字讓他稍微有了些印象。

高升道:“回皇上話,正是。而且,康參将家裏就剩下康常在一人了。”

齊安之邊走邊道:“怎麽回事?”

高升猶豫了下,還是道:“康夫人和康參加伉俪情深,康參将戰死的消息一傳來,康夫人就吞金自殺了,康常在本來還有一個嫡親的妹妹,前段日子也不幸失足落水去了。”

現在也剩下了在宮裏的康常在了。

齊安之又道:“那又是誰生病了?”

齊安之說的漫不經心的,高升也不敢輕易的忽視,答道:“是何采女,前段日子,何采女沖撞了雲小媛,被雲小媛罰跪了三個時辰,就一直在纏綿病榻,沒有好起來。”

齊安之又應了聲,沒有說話,後宮裏這樣的事情太多了,齊安之已經學會視而不見了。

這件事轉眼就被齊安之忘到了腦後,只是不忘多囑咐了一句:“既然是忠臣的遺孤,以後就躲照顧着些。”

高升應了聲。

進了長樂宮之後,就看到喬疊錦又在看書,齊安之見怪不怪了,他長樂宮十有**次就是碰到她在看書,只是湊近一看,嘴角一抽:“貴妃從哪裏得來的經書?”那幾本不是全都被宮女‘不小心’弄髒了麽?

喬疊錦手上赫然是一本《金剛經》。

尤其,齊安之演戲的本領上漲,喬疊錦根本沒有看出來齊安之根本不樂意她看佛經。

喬疊錦道:“這是臣妾從太後那裏得的,前段日子臣妾看的那幾本佛經被宮女失手弄髒了,臣妾就放了起來,前幾日去太後那裏聽戲,正巧看到太後那裏的幾本佛經,就借了過來。”

齊安之:“·······”

齊安之默默的深呼吸了一口氣,這種事情還是不要計較了為好,他還不知道他自己的母後,一個字不識,這本佛經擺在那裏估計也就是個象征,齊安之默默的想着,改日讓人把佛經全都換一邊。

咳了一聲,道:“平陽侯去了,朕今日把平陽侯的爵位賜給他的長子,朕看那個孩子頗為聰明伶俐,将來許是有大用的。”

勳貴子弟一代不如一代,現在開國元勳的公侯後代也都是靠吃祖宗攢下的基業了,齊安之倒是有心扶持勳貴,但是沒幾個争氣的,倒是今日看到的平陽侯雖然年幼,但是沉穩的很。

喬疊錦而然而然的想起了那日哭的很傷心的安陽公主,就問道:“那平陽侯府的那個侍妾怎麽樣了?就是平陽侯的生母。”

齊安之怎麽會記得這麽一個人,看向一邊的高升,高升也暗暗的叫苦,這種事情他怎麽知道,倒是一旁的綠意悄聲道:“因為诋毀主母,謀害嫡女,被亂棍打死了。”

喬疊錦一愣,齊安之不欲再說這個話題,下個月就要去西山行宮了,齊安之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貴妃真的不去西山麽?”

喬疊錦斬釘截鐵的道:“不去。”

喬疊錦的想法就是去了西山行宮她也不願意出門,現在也不出門,長樂宮呆了這麽久最起碼還熟了,在這裏呆着總比西山呆着舒心。

齊安之扼腕不已,喬疊錦卻道:“皇上的屏風做好了,要不要看看。”語氣頗為自豪。

确實很自豪,雖然不是她繡的,但是确實她畫的。

齊安之淡淡的道:“擡上來看看吧。”

等幾個太監把屏風擡上來的時候,齊安之還沒有表示,喬疊錦遺憾道:“有好幾處地方,臣妾記不清了,就按照自己的方法補上了,真跡竟然葬身火海,真的·····”

齊安之嘴角一抽,這都大半個月了,怎麽還沒有忘記這件事情,一幅畫燒就燒了,齊安之也沒看出什麽區別來。

齊安之覺得喬疊錦畫的比真跡好多了,更大氣了。

不過,畫······

齊安之眼睛一亮,他想他找到說服喬疊錦的方法了,道:“西山行宮有一面牆上繪着一副飛天圖,據說是前朝著名畫家畫的,貴妃真的不去瞧瞧?”

那幅畫确實是名家所畫,前兩年翻修的時候,工匠沒敢把那面牆給拆了,就留到了現在,只是齊安之對這種東西真的看不出好差來,也沒去看過。

喬疊錦:“飛天壁花?”

敦煌的壁畫她可是看過的,五萬多平方米,各種各樣的壁畫,喬疊錦看來簡直是神跡,聽到齊安之說起這個,就問道:“什麽類型的?佛像畫?山水畫?故事畫?還是經變畫?”

齊安之:“·······”

齊安之悄悄的看向站在一邊的高升,這種時候就是要靠奴才來救場的。

高升難得的無視了齊安之的求助,這種東西就算他知道宮裏大大小小的消息也扛不住呀,高升有時候就覺得自己的主子沒事就愛找些不痛快。

雖然高升覺得這樣腹诽主子有些說愧疚,但是高升每次看着齊安之起個話題被問的啞口無言就為自己的主子內傷。

齊安之也很內傷,見高升沒有看到,就咳了一聲道:“現在說多沒有意思,還是貴妃改日親自去看看才有驚喜。”

喬疊錦很感興趣,但是還是忍痛道:“改年吧。”

齊安之:“·······”怎麽這麽難以說服呀!

齊安之以前覺得弄疊錦很好哄,現在齊安之才覺得自己以前好像把事情想得太輕巧了,等她認準一件事之後,很難再讓他改變主意。

作者有話要說:偶要開學了……最近比較忙,估計最近勤快不了了,偶只能盡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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