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以虐篇
臺球室難得沒有一片烏煙瘴氣，沒有幾個人在打臺球。大多數人都圍成了一堆，似乎在吃東西的樣子。
江直樹的視線轉了轉，尋找着辛揚的身影。
辛揚一向是特殊的，就算是在一衆不良面前，他也是與衆不同的。更或許是他在江直樹心中的位置不一樣了，很快，沒用多久，江直樹就一眼鎖定了自己要找的人。
辛揚總是一副很沒精神的樣子，似乎什麽都提不起勁來一樣。這回也是一樣，他懶懶地坐在沙發上，閑适地靠在沙發背上。而唯一不同的，則是他的懷裏抱着一個女人。
濃妝豔抹，穿着暴露的女人。
江直樹看的一瞬間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感受，他只是覺得自己扔下自己的功課過來找辛揚，真是有病！他剛才到底着了什麽魔了。
江直樹心中覺得好笑，卻怎麽也笑不出來。眼神陰沉着。他緩緩地轉走了。
不發一言的回到教室，在衆人奇怪的眼神淡定地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雙手捧着書，一副認真看書的模樣，似乎從來都沒有離開過的樣子。
怔愣的老師呆呆地看着江直樹，不明白自己得意學生的行為怎麽變得那麽奇怪。
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江直樹非常淡定地無視了各種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雙手握着書，眼神緊緊地盯着書的光潔頁面，而江直樹的心裏卻想起了剛才自己看到了場景。
辛揚抱着一個女人！
一個女人！
女人！
握着書的雙手越握越緊，越攥越緊。
最近一段時間辛揚都沒有再去找江直樹，江直樹是怎麽想他不知道，每次回過頭，辛揚總能看江直樹冷着臉看着他。而當他一回頭，江直樹就十分自然地扭過頭去。好像都是他自己的錯覺一樣。
辛揚一開始覺得有趣，後來次數多了，他就覺得江直樹有些厭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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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天後，意外的，因為老師臨時調課，江直樹一班竟然和辛揚一班一起上起了體育課。而或許是因為辛揚覺得體育課還算悠閑，所以也就勉為其難的來了。
辛揚的到來，最高興的莫過于鄭啓元了。他最近一直在跟着辛揚的手下混，現在接近辛揚也不會被其他的不良們阻止了。而且辛揚懶從來不管那些不良們，只要不打擾到他，誰跟着自己都沒有關系。
所以，在體育課上，鄭啓元一眼就瞄到了辛揚，他坐在地上，倚在牆上，左腿放在右腿上，悠閑又懶散。眼中閃過崇拜畏懼迷戀各種複雜的情緒，鄭啓元沒有絲毫猶豫地坐到了辛揚旁邊。
而跟鄭啓元一班的江直樹也看到了辛揚，他沒有過去，只是眼神緊緊地盯着他。而當他發現鄭啓元竟然呆在辛揚身邊的時候，眼神更是沉了下來。
江直樹的眼神太過炙熱了。讓辛揚想當作沒發現都不行。不悅地睜開眼睛，辛揚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道，“水。”
鄭啓元一愣，連忙站起來跑去小鋪買水。
辛揚将頭靠在牆上，微微睜着雙眼，視線有一搭沒一搭的看着籃球場上跳躍的籃球。
江直樹站在另一邊，雙眼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專注，緊緊地盯着辛揚。
鄭啓元的水很快就買回來了，他是跑着的去，不遠的路程竟然讓他的額頭微微出汗。将水遞給辛揚，鄭啓元微喘着氣，眼神帶着喜悅和期待。
辛揚看都不看，将水接過來，他沒有喝，反而放在了一邊。扭過頭去，微微看了一下江直樹。
江直樹被他看得一愣，剛想轉過頭去，卻發現辛揚早一步地比他先扭過頭。
辛揚知道身後的江直樹還在看着他，他微微仰視着眼前的鄭啓元，對他微微勾了勾唇，在他驚訝的眼神中，辛揚伸手拉住了鄭啓元，讓他被迫地低下身來，微微仰頭，辛揚将自己的唇印在了他的唇上。
辛揚的眼前是鄭啓元訝異的雙眸，他的背後，是江直樹幾乎将他整個人貫穿的眼神。
辛揚惡劣的覺得心情很好。
一不做，二不休。辛揚的舌尖撬開了鄭啓元的唇，糾纏着他的舌頭與他共舞。鄭啓元沒有拒絕，或許是他根本拒絕不了辛揚。被動又主動地接受了這個吻。暧昧的接吻聲漸漸的在兩人的耳邊響起。
辛揚坐到位置很明顯，只要眼睛一掃就可以看到，當一個籃球場上的高個男子因為辛揚和鄭啓元不小心摔倒之後，幾乎整個操場上的人都看向了正在接吻的兩人。
辛揚長得俊美，鄭啓元白皙精致，藍天碧草，微風輕撫，意外的唯美。在場的衆人看着兩人，雖然議論紛紛，但是真正厭惡的沒有多少。
除了幾個異常偏激的人之外，有不少的人竟然還保持支持的态度。
江直樹眼中看着兩人交纏得身影，耳邊聽着那些很配真是勁爆的議論聲，整個人就猶如在冰窖裏冰凍了幾年一樣。渾身上下散發着一種冰凍三尺的氣息。
他忍得住嗎、他忍不住，他現在只是一個還不太成熟的少年。走上前去，一把将辛揚拉起來，冷冷地注視着鄭啓元敵視的眼神，嘴角微微翹起，彎出一抹諷刺的弧度，“鄭啓元，無論你怎麽追，你永遠都只能在我的身後。不管是頭腦容貌地位，甚至是某個人。”
被江直樹拉起來的辛揚笑了笑，他從來沒看出來，江直樹竟然有着這麽強大的自信。一把甩開江直樹的手，辛揚環視了一下周圍。很好，四周圍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這裏将會是一個很好的說話地點。絲毫沒有去和江直樹秘密商談的打算，辛揚看着皺眉望向他的江直樹，一把攬住了鄭啓元，問道，“怎麽，江直樹。你對我的人有什麽意見嗎？”
我的人！
江直樹被這三個字刺得耳朵疼。他抿起唇，又沒說話。看着辛揚的臉龐，腦中則想起了他在自己身下婉轉呻、吟的模樣。那個時候的辛揚真是特別乖巧，該死的，難道平常的時候就不能像那個時候那麽乖巧嗎？
江直樹氣悶，眼神看向一旁的鄭啓元，心中又想起了辛揚肆無忌憚不按常理出牌的性格。一時間也不确定他們兩人到底做過沒有。一想到辛揚可能會赤、裸着身子躺在鄭啓元身下，他的臉龐就忍不住變得煞白。面對辛揚的話，江直樹喉嚨裏像是塞了一大團沙子，幹澀得連話都吐不出來。
辛揚看出了江直樹心中的疑惑，他雖然沒有和鄭啓元做過，但是他卻不想讓江直樹好過。畢竟卻虐待他也是任務的一種。辛揚笑得好看，低頭親了親鄭啓元的嘴角，對江直樹說道，“如你所想。我們倆确實……”
後面的話辛揚沒有說完，可是不管是江直樹還是鄭啓元都知道辛揚這句話後面的意思。
江直樹心中不願相信。
而鄭啓元心中則是明白了辛揚為什麽要和自己接吻。為了江直樹，又是因為江直樹。雙手緊緊的握拳，鄭啓元不知道為什麽辛揚要這樣對江直樹說，可是無論怎樣都說明了一件事，辛揚在乎江直樹，他對江直樹不同。此時，望着江直樹蒼白的臉龐，他心裏卻滿滿的都是對江直樹的嫉妒。
鄭啓元深吸了一口氣，抱住了辛揚的腰，他臉上泛起微笑，肯定這辛揚的話，“是的，就像是辛揚所說的。”鄭啓元這回沒有交辛揚辛哥，反而叫了他的名字，向江直樹彰顯着他們親密的關系。
這個舉動并沒有讓辛揚生氣，他反而很高興鄭啓元的配合。
江直樹站在原地了，看着辛揚攬着鄭啓元，就像是那天攬着那個女人一樣。涼透的心漸漸凍住，江直樹忽然看清楚了他和辛揚之間的關系。
本來就沒有什麽關系不是嗎？只是在一起做了一個月的愛。就分不清各自的位置了。辛揚和他從來都沒有在一起過。心中對自己諷刺的笑了笑，江直樹看了一眼鄭啓元，就像是看着自己一樣。沒有再說一句話，他轉身堅定地向外走去。
被辛揚攬着的鄭啓元沒有一點勝利的感覺，江直樹淡定的模樣讓他不爽，江直樹臨走時的一眼讓他慌亂。緊緊地攥着辛揚的衣服，像是怕失去他一樣，鄭啓元對着江直樹的背影大喊，“辛揚他不愛你了，他不要你。”
他急不可耐的說道，像是确認着什麽一樣。
衆人離得遠，一開始沒有聽清他們在說些什麽。現在鄭啓元大喊出來，雖然只有一句，稍微有點情商人都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眼神頓時不同，衆人看向被辛揚抛棄的江直樹，眼神中帶着絲絲期待。
認清了和辛揚的關系，江直樹的情緒也漸漸地被控制了，絲毫不受那些眼神的影響，他就像是沒事一樣，在衆人的眼神包圍下，一步一步的，十分穩健地走出了包圍圈。
辛揚見江直樹沒有表示，身影漸漸地消失。也沒有了什麽興趣。放開鄭啓元。拿起放在地上的水。轉身也走了。
被留在原地鄭啓元一瞬間像是一個小醜一樣。他也沒有在乎投注在自己眼神上的那些視線，轉身跑去跟在了辛揚的身後。
而追到水池邊的鄭啓元正好看到，辛揚灌了一口水，然後不緊不慢地吐了出來。
鄭啓元一下子就愣了，忽然不敢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存稿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