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1)
[這才是中國的花滑應該有的樣子啊！]
[突然淚目。]
[太棒了, 我永遠喜歡顧盼兮！]
[天吶剛剛兮妹那個點翻，太美了。]
[教練！我想學花滑！]
[教練：別說了我也想學。]
[不知道怎麽用語言形容這種美感。]
[中國花滑公主！不接受反駁！]
[希望兮妹早出3A, 然後在大獎賽上祭出這個大殺器。]
[別人的十五歲，再看看我emmmm不說了我去好好學習了]
[樓上等我。]
顧盼兮披着衣服剛打開休息室的門，伍銘凱就把顧盼兮拉過去, 手機塞到顧盼兮手裏，嘴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看貼吧，今天破例讓你膨脹一小會兒。”
“我怎麽看樣子，你比我更膨脹一點啊？”顧盼兮拿過手機瞄了一眼, 牽起嘴角, 然後拿過沙發上的長筒羽絨服套在身上。
“那何止一點。”唐羽飛說，“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位不是你教練, 而是你的腦殘粉呢！”
“我的小粉絲會天天‘顧盼兮你這個跳躍做的辣我眼睛’‘顧盼兮你那個旋轉很像只破爛陀螺’‘顧盼兮你這個接續步是卡機了嗎’？”顧盼兮拉了拉身上的外套，“怕是個假粉。”
唐羽飛：“哈哈哈哈哈，我發現你們都好會說垃圾話, 教教我呗。”
“謬贊了, 小女子師承東北第一嘴伍銘凱伍教練。”顧盼兮抱了抱拳。
唐羽飛：“哈哈哈哈哈哈。”
顧盼兮在休息室待了一會兒, 場上表演進行得七七八八，很快就要集體上場進行謝幕表演了，顧盼兮重新栓好冰鞋鞋帶, 踩着刀套跟着來領路的工作人員一起重新走上冰場。
秋原和彥看着顧盼兮顧盼兮裹着長到腳踝的羽絨服，笑道：“七月份的多倫多，穿羽絨服的女孩你是第一個。”
顧盼兮張了張嘴，秋原和彥以為顧盼兮要和他講話, 連忙靠近了些。
“——阿嚏！”
顧盼兮趕緊偏過頭，腦袋仰起又飛快落下。
“——阿嚏！！”
“——阿嚏！！！”
“Are you ok？（你還好嗎）”秋原和彥問道。
“Emm，I don't know.（我不知道。）”顧盼兮揉了揉發紅的鼻子，吞了下口水。
交談間，場上響起謝幕的搖滾樂，彩燈變換着形态閃爍，從冰場這頭掃到那頭。
顧盼兮趕緊脫掉外套和刀套，被冰場的冷氣一刺激，鼻腔又像被狗尾巴草撓着一樣癢起來。
顧盼兮趕緊伸手捏住鼻子憋氣，努力不讓這個噴嚏成功出世。
秋原和彥看着顧盼兮閉氣憋得滿臉通紅，彎着嘴唇笑起來，用日語說了“卡哇伊（可愛）”。
“Pardon me？（你說什麽）”顧盼兮憋得眼眶裏淚水直打轉，沒聽清。
“Nothing，it's your turn.（沒什麽，該你上場了）”秋原和彥微笑着說。
顧盼兮點點頭，飛快地跑到入口處站好。
所謂閉幕式，其實就是所有的選手一起走到冰上，然後跟着音樂跳一段簡單的舞蹈。
那個陣仗，頗有點社區的大媽大爺一起跳廣場舞的感覺。
大家一起跳完廣場舞，其實就算這一場冰演正式結束了，接下來就是各家選手一起合影的時間了，顧盼兮剛拿起手機思考找誰合影才好，就被一個高挑的身影拽過去。
恩雅興高采烈地，用英文飛快地說了一大堆，顧盼兮花了幾秒鐘梳理一下就是：“你今天真是太棒了，通過這支節目我都有點期待美麗的中國了，這次大獎賽我會參加中國站，我都迫不及待了。”
顧盼兮點點頭，在心裏默默祈禱大獎賽的時候冰協趕緊把她踢出國門，千萬不要留在國內碰上恩雅。
不過想雖然這樣想，到時候的GP選拔賽還是要好好滑的。
恩雅說完，就拉着顧盼兮開始拍照，途中秋原和彥從兩人面前飄過，恩雅又一把拽了秋原和彥進來。
恩雅照完，又要給顧盼兮和秋原和彥單獨照一張。
“你們兩個站近一點吧！”恩雅拿着手機說道。
秋原和彥微笑着伸出手，并沒有實實在在地放在顧盼兮的腰上，十分細心地把手掌與顧盼兮的腰隔了一段距離。
秋原和彥以紳士手摟住顧盼兮，恩雅拍完照片，就滑走去找其他人合影了，秋原和彥立刻放下手，拿出手機問顧盼兮：“一起拍一張？”
顧盼兮自然不會拒絕，于是兩人又自拍了幾張。
出乎意料的是，成年組的選手們似乎對顧盼兮這個小萌新很感興趣，到最後散場的時候，顧盼兮幾乎跟每個人都合過一遍影。
顧盼兮在跟最後一組冰舞選手合影之後，四處望了一圈，見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才朝出口滑去。
唐羽飛顧盼兮披上衣服，說：“你先卸妝換衣服，梅花鹿俱樂部離這個冰場不遠，晚上我們先去梅花鹿俱樂部熟悉一下，順便奧卡汀也說想見見你。”
“好。”
“你嘴唇好幹啊，快去喝點水。”
“嗯。”
顧盼兮摸了摸嘴唇，指尖觸及呼吸間的氣息，微微發熱。
多倫多時間晚上九點半，北京時間早上九點半。
顧盼兮因為在冰雪旋轉中一曲中國風《大魚》，在第二天空降國內的微|博熱搜前十。
[#顧盼兮大魚海棠#]的熱搜雖然沒幾個小時就被其他娛樂新聞刷了下去，但另外一條[#顧盼兮秋原和彥#]的熱搜又被頂了上來。
沈桐看到這條熱搜時，還是沈桐媽媽拿着手機“哎”了一聲。
“哎，這小夥子長得有點帥哦！哦喲喲，跟兮兮怎麽還上熱搜了呢？”
沈桐坐下沙發上，聞言翻書的指尖一頓：“誰？”
“什麽誰？兮兮呀。”沈媽媽說道。
“另一個。”
“哦，秋原和彥，好像是個日本的花滑選手的吧？”
沈桐撥開腿上放着的書，拿出手機點開了微博。
點進熱搜，入眼的是大大的标題[椿去湫來，海棠花開：中國花滑公主顧盼兮一曲大魚豔驚世界。]
下面配的視頻正是顧盼兮的短節目《大魚》，動作定格在顧盼兮躬身轉的瞬間，曲線曼妙得像美麗的雕塑。
沈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暫時略過了這一條，滑到顧盼兮和秋原和彥的那條熱搜。
[顧盼兮、秋原和彥：亞洲花滑的金童玉女。]
下面的配圖，分別是恩雅和秋原和彥發的ins——
Enya：Handsome boy and beautiful girl.[圖片]（帥氣的男孩和美麗的女孩）
秋原和彥：來自中國的顧盼兮是個可愛的姑娘。[圖片][圖片]
微博下面的評論已經破三千。
有正常圍觀讨論的——
[喜宴（兮彥）邪教已經從貼吧壯大到微|博了嗎？]
[這個姑娘和這個男生都好好看，是花滑選手嗎？]
[女孩是咱們國家的花滑女單選手顧盼兮，男孩是日本男單秋原和彥。]
[補充一下，兩人都是今年的世青賽金牌哦。]
[啊啊啊兮妹今年的大魚海棠真是美啊！我吹爆！]
也有發出不一樣聲音的——
[……人家就是普通的朋友關系吧，這麽多女選手和男選手的合照，為什麽非要把兮妹和秋原哥哥湊在一起，不理解。]
[希望他們都專注于自己的事業]
[開個玩笑，認真你就輸了]
沈桐往下翻着翻着，發現居然有人因為這個事情吵起來了。
[抱走我aki哥哥，某女單別蹭熱度好嗎？]
[？？？我建議樓上挂個精神科]
[兮妹蹭熱度？兮妹今年也是世青賽金牌好吧？]
[誰不知道今年俄羅斯葉根弗尼娅狀态不好啊，網上把顧盼兮吹得跟神仙似的]
[有本事你拿個金牌試試，你就酸吧。]
[扛起我們兮妹就走，懶得跟無腦噴瞎扯。]
[你們喜歡其他選手沒事啊，幹嘛要酸自己國家的選手？]
看了一會兒，沈桐只覺得心裏煩躁，幹脆按滅手機，再次拿起書看起來。
顧盼兮現在在國內花滑界人氣已經很高了，而事情都有兩面性，既然有粉絲，也必然有一些黑粉。
因為世青賽奪金之後，國內的輿論把顧盼兮捧得過高，導致那段時間顧盼兮吸粉的同時，也有很多人發出質疑的聲音。
喜宴cp？
呵。
沈桐盯着手裏的書，胡亂地翻了幾頁。
幾分鐘之後，沈媽媽終于忍不住喊了一聲沈桐的名字。
“嗯？”沈桐皺着眉頭，應了一聲。
“你《無機化學》拿反了，準備訓練一下意識流看書？”
沈桐：“……”
“到了。”
“噓。”
“怎麽了？”
“之前在路上吃了藥，睡着了。”
唐羽飛指了指身邊靠着座椅，歪着頭睡覺的顧盼兮。
“伍教練，兮小妹好像有點發燒。”唐羽飛說。
伍銘凱聞言，下車打開後座的車門，摸了下顧盼兮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眉頭立刻皺起來：“是有點燙。”
“不然跟奧卡汀另外約個時間吧？兮小妹這狀态上冰很勉強啊。”唐羽飛說。
他話音剛落，顧盼兮哼了一聲醒過來，揉了揉腦袋，迷迷糊糊地問：“到梅花鹿俱樂部了嗎？”
“你發燒了。”伍銘凱說道，把顧盼兮的手拎到額頭上，“燙得跟煮熟的雞蛋一樣。”
“沒事，就是有點熱。”顧盼兮揉了揉微紅的臉頰，一只腳伸出車門。
“今天先回去吧，我跟奧卡汀再約個時間。”伍銘凱把顧盼兮塞回車裏，說道。
“那是奧卡汀，又不是菜市場一塊錢一斤的大白菜，你說什麽時候見就什麽時候見。”顧盼兮笑了一下，“人家平時要帶這麽多選手呢，走吧，我還沒燒傻。”
作者有話要說： 我居然在八點之前肝完了！
我準時更新了，誇我！
☆、第五十九課
伍銘凱和唐羽飛對視一眼, 連忙跟了上去。
“不要勉強。”伍銘凱說，“再難得的機會也比不上你的身體重要, 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
“我知道。”顧盼兮呼出一口熱氣，朝前方不遠處的俱樂部大門望去。
梅花鹿俱樂部建築如其名，交掩的綠叢簇擁着俱樂部大門口, 顧盼兮放眼看過去，就瞧見大門上挂着的俱樂部标志，此時被樹葉遮擋了個七七八八。
顧盼兮走過去，擡手撥開樹杈, 梅花鹿俱樂部的會徽得以顯露出來。
翠綠的森林背景, 正中央一只帶角梅花鹿姿态優美。
唯一讓人比較出戲的就是這只梅花鹿四只腳上都穿着冰鞋……
顧盼兮笑了一聲，推開俱樂部的大門走了進去。
不同于夢想樹俱樂部, 梅花鹿俱樂部整體看起來更像個喝下午茶的小花園，從大門口長長的玻璃頂通道往裏走，穿過一片鳥語花香的噴泉花園, 才走到梅花鹿俱樂部的大廳。
顧盼兮走進大廳的第一個感覺, 就是真踏馬有錢啊。
原本夢想樹在國內已經是首屈一指的高級俱樂部了, 裝潢設備絕對是一流，但是此時顧盼兮看了梅花鹿俱樂部的歐奢風，也就不奇怪那一年十幾萬的會費是怎麽來的了。
此時, 俱樂部大廳的皮質沙發上，正坐着一個頭發微白的中年人，聽到腳步聲他從位置上站起身，轉身看到顧盼兮的時候友好地笑了一笑：“Panxi Gu？Nice to me you.(顧盼兮？很高興見到你)”
“Me too.（我也是）”顧盼兮走上去, 跟奧卡汀握手。
伍銘凱和唐羽飛也紛紛上前握手致意，奧卡汀明顯是認識唐羽飛的，略帶驚訝地跟唐羽飛寒暄幾句，然後轉頭問顧盼兮：
“Oh，I know this is your coach Mr.Wu，but what is your relationship with Miss.Tang（哦，我知道這是你的教練伍先生，但是你和唐小姐是什麽關系？）”
“She is my choreographer.（她是我的編舞。）”顧盼兮微笑道。
“Really？（真的嗎）”奧卡汀看向唐羽飛，又看了看顧盼兮，“Well，you h□□e a very good team.（你有一個很好的團隊）”
“If you can teach her，our team will be better.（如果您能指導顧盼兮，我們的團隊會變得更棒）”唐羽飛說道，“Isn't it（不是嗎）”
伍銘凱的英語不是很好，顧盼兮簡單給他翻譯之後，伍銘凱也點點頭。
奧卡汀哈哈大笑兩聲，說道：“I know Panxi Gu is a talented player，so I'm looking forward to her performance，let' go.（我知道顧盼兮是一個很有天賦的選手，我很期待她接下來的表現，我們走吧）”
奧卡汀率先轉身，帶着三人朝冰場走去，唐羽飛摟住顧盼兮的肩膀，擔憂到：“兮小妹，你沒問題嗎？”
“暫時還行。”顧盼說道。
“晚上必須去醫院了，你這麽拖下去不行。”伍銘凱說，“我已經告訴過奧卡汀你出3A的事情了，等下如果他讓你展示，實在不行你就說你身體不舒服。”
顧盼兮被唐羽飛和伍銘凱一路叮叮囑囑，終于走到了梅花鹿俱樂部的冰場。
梅花鹿俱樂部的冰場依舊繼承了俱樂部的歐式奢華風格，暖黃的燈光照在冰面上，并且冰場周圍并不像國內一樣設計有廣告位，整個場地望過去，除了冰就只剩下周圍牆壁上挂着的照片了。
不知道是不是清場了原因，此時冰場上一個人也沒有。
“你先去換冰鞋，然後上冰熱身。”伍銘凱說完，就跟唐羽飛一起走到奧卡汀身邊，和他交談起來。
顧盼兮取下背包，拿出裏面的冰鞋，坐在凳子上先穿好保護腳踝的腳套，然後蹬進冰鞋，開始栓鞋帶。
她取下刀套滑上冰面，從地面上鑽上來的一絲絲涼氣讓發熱的身體稍微舒服了些。
顧盼兮壓步倒滑，做了一個後外點冰三周跳找感覺，起跳高度和落冰滑出都不錯，顧盼兮稍稍安了心，捶了捶大腿讓肌肉興奮起來，然後依次做了步法和旋轉的熱身動作，又上把杆稍稍拉了下韌帶。
——對于外訓這件事情，顧盼兮從小在國內訓練，突然讓她離開自己熟悉的地方熟悉的團隊，周圍都是陌生的人和事，一起訓練的的也是花滑界厲害的前輩們，這樣只身到加拿大呆幾個月，她內心其實是有一點抗拒的。
但是為了花滑，為了夢想，好好衡量利弊之後，顧盼兮是不會放棄這一次機會的。
顧盼兮繞着冰場轉了幾圈，奧卡汀那邊還沒有讓她開始展示的意思，準備活動做多了也會消耗體力，所以顧盼兮幹脆滑到四周的照片牆上自己看起來。
挂在正中央的，是一幅合照，照片正中央放着一個大大的正方形蛋糕，上面放着按照每一個選手的卡通形象捏出的Q版小人兒，而選手們則站在蛋糕後，每個人臉上都或多或少被蹭上了奶油，對着鏡頭笑得燦爛。
顧盼兮看了下落款，是梅花鹿俱樂部的選手們參加世錦賽之前的壯行會留影。
這張照片明顯已經年代久遠，照片上奧卡汀還有一頭耀眼的金發，留着帥氣的斜分，臉上，鼻子上全部是奶油。
顧盼兮伸手數着上面的選手，一共十三人，裏面很多人都已經退役，顧盼兮看着照片，腦海中浮現的是這批選手那個輝煌的花滑時代，每個人、每一對搭檔都在花滑的歷史上留下過濃墨重彩的一筆。
這些照片看得人心潮澎湃，時間的齒輪從未停歇，花滑界新的時代，每一位選手都是締造者。
顧盼兮朝另一邊滑去，立刻被一張照片吸引。
照片上的少年脖子上挂着金燦燦的金牌，黑發下，一雙眼睛眯起來開心得像個孩子。
——那是一位日本選手，蟬聯奧運花滑男單金牌之後的留影。
如果非要在花滑中找一個偶像，那麽顧盼兮會毫不猶豫說出他的名字，因為他早已成為花滑中的一個神話。
顧盼兮仰着頭看着他對鏡頭開心地大笑，也跟着無聲地笑起來。
過了一會兒，奧卡汀那邊終于喊顧盼兮開始準備了。
顧盼兮最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少年，腳下的冰刀打了個轉，朝着奧卡汀那邊滑過去。
“奧卡汀說，他不給你提具體的動作要求，讓你自己在冰上結合步法、旋轉和跳躍，一分鐘之內展現出你的最強實力。”唐羽飛給拿出一雙黑色的手套給顧盼兮帶上，“你旋轉我也不多擔心，帶上黑色手套能夠強化你指部的視覺效果，記住利用好你的優勢。”
“阿克謝爾三周……你自己把控，身體狀況不允許就不要勉強自己。”伍銘凱補充到。
顧盼兮深呼吸一口氣，然後望向奧卡汀，後者點頭致意，朝他和藹地笑道：e on，I learned that your fans called you Chinese Princess in figure skating.（加油，你的粉絲都說你是中國的花滑公主）”
奧卡汀話音落下，顧盼兮踩着冰刀滑到冰場中央，看到奧卡汀點頭示意可以開始之後，顧盼兮在腳下畫了一個圈，然後雙足滑行，優雅地從奧卡汀眼前滑過進行亮相動作。
此時奧卡汀也拿出了本子，開始對顧盼兮進行記錄，伍銘凱站在他的旁邊，硬生生地忍住了想要伸出頭去偷看的欲望。
顧盼兮亮相完畢，腳下複制了今天冰演節目《大魚》中的那串複雜步法，冰刃在冰面上畫線的步法非常快，以盡量彌補在步法上弧度不足的缺陷。
步法部分完成後，顧盼兮幾個變刃之後，進入外刃大一字變內刃打一字，然後在又一次滑過奧卡汀面前的時候鮑步下腰，腰上的柔軟度讓顧盼兮能夠直接倒腰看到一個倒立的奧卡汀。
奧卡汀似乎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在本子上進行記錄。
因為沒有提前的編排，一切都要看顧盼兮的臨場發揮，所以說實話顧盼兮的腦袋是有一點點懵逼的，因此這個鮑步下腰的時間也稍微長了那麽一點，看得站在旁邊的伍銘凱幹着急，眼睛不斷對着顧盼兮擠啊擠的。
因為發燒，顧盼兮的身體依舊在不斷的發熱，導致腦袋裏都有點混沌。
她深吸了一口氣，冰面上飄着的冷氣在肺裏游走一圈之後，顧盼兮才稍稍清醒了點——
體力充沛的時候要先做跳躍。
顧盼兮擡起腰，先做了一個轉三，然後腳下冰刀的速度不減，朝前快速滑去，然後在距離奧卡汀一米左右的時候，顧盼兮咬着嘴唇，左前外刃往前一送，起跳帶着身體驟然拔高，擺臂助力之後手臂立刻收回抱在胸前，整個人開始在空中旋轉起來。
阿克謝爾跳。
伍銘凱和唐羽飛雙雙屏住呼吸，顧盼兮倒是是要做3A還是2A，他們也拿不準。
奧卡汀微微朝前傾身，盯着冰面上旋轉的黑色身影。
一圈半。
兩圈半。
此時唐羽飛已經緊張得雙手交握起來，微微搖動，屏氣凝神地看着顧盼兮。
顧盼兮在空中旋轉，努力修正軸心，然後坐好落冰準備。
旋轉結束，顧盼兮右後外刃着冰滑出展開雙臂，左腿浮在身側一蕩，身子晃了晃之後，她聽到了奧卡汀誇了一句：“Good.”
完成了！阿克謝爾三周半。
顧盼兮在冰面上忍不住笑了下，然後趕緊接着下一個動作繼續滑下去。
因為奧卡汀只有一分鐘，時間緊湊的同時也給顧盼兮帶來體力充沛的好處，她思考了一下，當機立斷的轉三進入勾手三周跳。
前面3A的成功讓顧盼兮成功找到感覺，勾手三周的起跳高度和落冰速度都很好，于是顧盼兮落冰的瞬間，立刻無縫銜接後外結環三周跳。
不知道是不是跳得太急了，所以顧盼兮落冰的時候沒有穩住扶冰了，但是她轉夠了周數，扶冰就算一個小問題了。
顧盼兮撐了一下冰起身，就聽到奧卡汀開始報時：“Ten seconds left.(還剩十秒)”
她正了下身子，直接進入跳接燕式，然後變換成後足蹲踞轉也就是薄餅轉，在加速的同時抓住腳起身，因為時間不夠，她只好放棄自己最擅長的躬身轉，因為沒有躬身轉過渡，直接貝爾曼顯得有點單薄，于是顧盼兮直接起身擡腿，做成了一個I字轉。
I字轉對軟開度的要求比貝爾曼稍低，所以顧盼兮直接歪了歪頭，把腿側拉到頭頂，手腕繞過環住，做出了名副其實的“I”字轉，字母有多直，她的腿就掰得有多直。
顧盼兮幾圈加速後，完成了所有動作，放下腿朝着奧卡汀行了一個芭蕾中的致謝禮。
作者有話要說： 兮妹牛逼，鼓掌！
看到有讀者說起這次兮妹大魚的考試騰，這個完全是作者自己給兮妹yy了一套美膩的造型，沒有原型，只有三層裙擺那個來自青年組小女單劉靜怡的一套雙層裙擺考斯騰，這個姑娘的考斯騰每一套都美的不像話，上次介紹青年組小将的時候把她忘記了qaq，今天也來安利一發吧，這個姑娘技術不錯，比賽中跳躍成功率稍微差了一點點，說起來東東比賽中的跳躍也經常抽。
主要是靜怡年齡太小，心态有點容易崩，相信她多參加比賽長大就好啦。
喔，順帶一提，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姑娘有2A！！
☆、第六十課
“還在睡呢？身上還燙不燙？”伍銘凱隔着走廊, 問到。
唐羽飛伸手揭掉顧盼兮額頭上的退燒貼，用手掌感受了一下, 搖搖頭：“感覺還沒退燒，叫起來再量個體溫吧。”
“梅花鹿俱樂部的隊醫不是開藥了嗎？怎麽吃下去沒效果呢？”
“歐洲人的體質本來就跟我們不太一樣，藥效不一定有那麽好, 還是等下飛機之後再帶兮小妹去醫院挂個水什麽的。”唐羽飛說着，伸手搖了搖顧盼兮。
顧盼兮眼睫毛動了動，疲軟地睜開眼睛，就看到唐羽飛一邊拿出電子體溫計一邊念叨：“幸好這次我還跟過來了, 不然就伍教練跟着你, 他又不會照顧人，你燒傻了都不知道。”
“怎麽說話的, 大家都兩個眼睛一張嘴，怎麽我就看不出來顧盼兮發燒了？”伍銘凱不服氣到。
唐羽飛擡起顧盼兮的下巴，把她的臉轉到一邊, 體溫計對準了顧盼兮的耳朵：“兮小妹, 以後找男朋友千萬不能找你師父這種。”
“哎你講清楚。”伍銘凱說, “什麽叫我這種，想當年我四處征戰什麽大獎賽、四大洲賽、還有奧運會什麽的時候也是萬裏挑一、粉絲無數的男單一號好吧？”
“你這說得像咱們仨誰不會滑個花樣滑冰似的。”唐羽飛笑道，時間到了就拿過體溫計看了下, 眉頭稍微舒展了點，“這些比賽誰沒參加過啊。”
“怎麽樣了？”伍銘凱趕緊問道。
“溫度退了點。”唐羽飛撕開一個新的退燒貼，敷到了顧盼兮的額頭上，一陣清涼從額頭鑽進身體, 顧盼兮覺得舒服了不少。
“多少度啊？”顧盼兮剛剛睡醒，嗓子扯得有點嘶啞。
“你就別管這個了，自個兒睡你的吧。”伍銘凱責怪到，“來多倫多之前我還提醒你加衣服了，結果還是弄生病了。你看看你之前冰雪旋轉冰演上穿得那麽點衣服，你啊，別仗着自己年輕身體好瞎折騰，到了我們這個年紀你就知道了。”
“師父你什麽年紀啊？你不也才三十多歲嗎，正值壯年呢，我還等着看師娘呢。”顧盼兮強撐着開玩笑到。
“小兔崽子生病了騷話也是一樣的多。”伍銘凱笑罵，“你什麽時候拿了奧運金牌，我才能安心找師娘。”
“哎哎差不多行了啊。”唐羽飛揮開伍銘凱，拿起保溫瓶，“喝點熱水，你可能在見奧卡汀的時候上冰冷熱一刺激才加重了發燒，再睡一覺起來我們就回國看醫生了。”
顧盼兮點點頭，因為身體确實不舒服，于是喝了幾口水之後就又睡下了。
B市，醫院。
“醫生怎麽說？”
“沒什麽大問題，就是普通的感冒，因為拖久了才導致的發燒。”
伍銘凱拿着取藥單，問唐羽飛：“跟她父母聯系了嗎？”
“打過電話了，但是兩人現在都在出差。”
伍銘凱點點頭：“顧盼兮小時候因為父母忙，經常在俱樂部一呆就是十天半個月的。”
兩人說着話，取了藥往回走，就看見門口晃進來一個高大的身影，唐羽飛“啊”了一聲，拍了拍伍銘凱：“這不是那個誰！速滑隊那個帥小夥子！”
“林景榮，對，是叫林景榮！”唐羽飛說道。
伍銘凱朝着唐羽飛指的方向看過去，正好跟林景榮對視，林景榮大步朝這邊走來，打了個招呼：“伍教練。”
然後一秒也沒停地問：“顧盼兮在哪兒呢？”
伍銘凱點了點頭算是回應，然後就聽到林景榮說：“顧盼兮父母在出差，我來接她回家。”
“她等會要挂水。”唐羽飛說着好奇地問道，“你跟兮小妹啥關系啊？”
“還能有什麽關系，鄰居關系。”伍銘凱翻了個白眼。
林景榮笑了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
“哇哦。”唐羽飛擠了擠眼睛，“青梅竹馬呢？”
林景榮牽起嘴角，默認了。
三個人說着話，往病房那邊走去，剛剛靠近房門就聽到顧盼兮用她略微澀啞的聲音驚恐地大吼了一聲：“等等等等一下！！”
緊接着是一個哭笑不得的女聲：“小姑娘別磨蹭了，麻溜的，我還有好幾個液沒輸呢。”
“生病了還能吼得這麽中氣十足，确認過眼神，是顧盼兮了。”伍銘凱說道。
話音還沒落下，林景榮連忙一個大步跨進房間，就看到顧盼兮咬着嘴唇，從護士手裏抽出已經抹了碘酒的右手，顫顫巍巍地伸出左手：“姐姐你輸左手，我左手血管比右手明顯些。”
林景榮站在門口笑了一聲，顧盼兮聞聲往這邊看過來。
“都這麽大的人了，還怕輸液呢？”林景榮走過去在顧盼兮身邊坐下，朝着小護士說，“麻煩你輕點，她小時候輸液手被紮成過大豬蹄，有心裏陰影。”
小護士看着林景榮，臉紅地低下頭拉過顧盼兮的左手塗碘酒，突然變得無比耐心：“那個，左手可能會比右手稍微疼一點哦。”
顧盼兮聞言又慫了，剛想說那要不我們還是換回右手吧，林景榮突然伸手擋住她的眼睛，說：“你別老盯着，自己吓自己。”
唐羽飛：“啧啧啧。”
伍銘凱十分不爽，只覺得最近怎麽老是有一頭接一頭的豬妄圖來拱他家的小白菜，于是走過去說：“冰上那麽疼都摔過來了，不就是紮個針嗎，人家紫薇被容嬷嬷紮了這麽多下人家叫疼了嗎？”
林景榮思考了一下，不确定到：“我記得電視劇裏好像當時哭得挺慘的啊？”
伍銘凱：“你閉嘴。”
顧盼兮呵呵笑了兩聲，就聽到面前的小護士說了聲：“好了。”
“什麽好了？”顧盼兮撥開林景榮的手，問到。
“針紮進去了。”林景榮好笑地說，“你別是燒傻了吧？”
顧盼兮眨了眨眼睛，鼻息間都是滾燙的熱氣，她舉起自己的手看了下已經被貼上膠布的一根細細針頭，驚喜地叫了一聲：“小姐姐你技術真好，我一點都沒感覺到疼。”
小護士呵呵笑了兩聲，看了眼林景榮之後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離開之際說了句：“你發燒了，痛覺神經會變遲鈍。”
“啥意思啊？”顧盼兮擡頭看着林景榮和伍銘凱他們。
伍銘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嗯？”顧盼兮一臉懵比，“欺負我現在腦袋不好使是吧。”
林景榮勾了勾唇：“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幾秒鐘之後。
“握草，好疼!!!!”
不止伍銘凱唐羽飛和林景榮，一屋子的病友都笑得前仰後合。
伍銘凱笑完，對顧盼兮說：“這兩天你感冒沒好就先不要來俱樂部訓練了，給你放兩天假吧，我也順便去學校給你把長假請了，然後你準備好了就可以收拾東西去加拿大了。”
“加拿大？”林景榮有點驚訝地問，“外訓嗎？在加拿大哪裏？我們速滑隊下個月也要去加拿大外訓。”
“多倫多。”
“可惜了，不在一個地方。”
“你們速滑隊的外訓不是全封閉式嗎，就算在一個地方，你怎麽出來？開飛機還是挖地道啊？”顧盼兮說，“我就納悶兒了，你們速滑隊怎麽這麽有錢，外訓跟不要錢似的，你這才從日本外訓回來，馬上又要去加拿大。”
“那不然呢，我們休賽季除了訓練沒事兒幹啊，又不像你們花樣滑冰能參加冰演賺外快，我們不好好訓練，下賽季出不了成績就只能加入丐幫了。”
“行了你別說話了，發着燒就閉上嘴吧。”伍銘凱看了眼顧盼兮才輸到四分之一的吊瓶，“我跟羽飛先回去了，你倆不是住一起嗎，等會輸完液你們一起回去吧。”
伍銘凱說完，就跟唐羽飛一起出了房間門，顧盼兮打了個哈欠，呼出一口熱氣，林景榮想要伸手扯一扯她的馬尾，手伸到一半又硬生生止住，伸手拉上病床周圍的隔簾，開口道：
“顧盼兮，你還記不記得你去參加世青賽之前，我跟你說了什麽？”
“嗯？說什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藥的原因，伍銘凱走了沒多久，顧盼兮開始有點打瞌睡。
“我跟你講個故事吧。”
“什麽故事？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個老和尚？”顧盼兮半阖着眼皮，說道。
“不是。”林景榮苦笑不得，轉了下椅子，移開眼睛不看顧盼兮。
“故事是這樣的，男主人公我們叫他小L，女主公我們叫他小G，兩個人是別人眼中的青梅竹馬。”林景榮說，“從幼兒園到小學，再到初中，再到高中，小L和小G一直都在一起，兩個人打打鬧鬧，關系特別好。小L一直把小G當做是自己的妹妹來看，但是有一天，小L突然發現小G好像有喜歡的人了。”
“小L突然覺得很失落，他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走了，然後他才發現自己對小G根本就不是單純的當做妹妹來看，但小L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林景榮看着吊瓶裏的藥水一點一點往下落，問道：“顧盼兮，你怎麽不問然後呢？”
回答他的，是一陣清淺的呼吸聲。
林景榮回頭，就看見顧盼兮不知道什麽已經時候靠着床睡着了。
林景榮愣了愣，站起身走到顧盼兮身邊，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你怎麽能睡着呢？故事還沒到高|潮呢。”
陰影下，少女的雙頰因為發熱暈開了不自然的紅，林景榮垂眼看着顧盼兮，嘆了口氣，伸手把滴瓶的速度調慢了些，坐下來繼續說道：“小L曾經想，如果他以後能拿到一塊世界金牌，他一定要把金牌送給小G。”
林景榮笑了笑，半晌輕輕地嘆了口氣。
“可是現在，小G已經拿過金牌了，小L就算拿到世界金牌也送不出去了。”
“我一直以為，青梅竹馬最後都會發展為甜蜜的戀人。”
但是，你怎麽就是不喜歡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顧盼兮從醫院回去的第二天，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