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別問今天為什麽這麽早,問就是二更。

謝淵的圖紙畫的差不多了,就交給了工部戶部去督辦。因為臨近年關,所以起建這個事情就挪到了年後。

林敬辭最近乖覺了不少,謝淵上朝他就起床擺弄些花花草草,謝淵處理政務,他就躲暖榻上看自己的話本子,安安靜靜的。來了朝臣就自覺躲出去。

沒幾日錦州就遞了消息回來,說是災民暴動已經鎮壓住了,糧食和種子也按着人頭分發了下去,大勢已經止住了。剩下的事情得慢慢處理,一時半會回不來,預估差不多兩個月左右的時間。

只是謝戎封地的私鹽問題,大理寺還沒有傳消息回來。

林敬辭臉上的指痕消的差不多了。

其實原本也算不得多重,只是他臉皮薄嫩,看着吓人些罷了。一日三次塗抹着藥膏,是頂好的活血祛瘀消疤的膏體,兩三日便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謝淵看完了折子,悄悄的湊近他,低頭去瞅他手裏的話本,“這般入神?話本這麽好看?”

林敬辭被他吓了一跳,放下手裏的話本,瞅他,頗有幾分真心道:“……是挺好看的。”

“能有朕好看?”謝淵把他拉過來,圈在懷裏,輕笑道。

林敬辭登時臉紅透了,扭過臉去不看他。

謝淵看着他,眸光柔和,兩根手指捏過他的臉,“朕聽聞你最近總往小廚房跑?”

林敬辭臉越來越燙,忍不住雙手掰他鉗制的兩根手指,“嘴饞罷了。”

“嘴饞饞酒?”謝淵放過他的臉,轉而去捏他粉嫩的耳垂,好笑道:“朕怎麽不知道你最近愛酒?”

林敬辭拍開他的手,低聲道:“臣想學釀酒的。”

謝淵唇角忍不住的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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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要用那個壇子釀酒啊。

林敬辭想着也憋不住笑了,“埋在重華殿的小院裏,等個一年,挖出來與陛下一同品嘗。”

謝淵見他神采奕奕的,也不鬧他了,安安靜靜的聽他說。

“對了,”林敬辭突然想到了前幾日姝妃跟他說的後宮宮宴的事情,“姝妃娘娘說要操辦後宮宮宴,臣想着畢竟是男子,怕是與陛下妃嫔同席,不太好吧……”

謝淵被他一提醒,倒是想起來自己随口說的話來。頓了頓道:“無妨,朕打算與朝臣慶宴一起辦了。”

林敬辭贊同的點點頭,“也好。”

謝淵輕輕吻了吻他的鼻尖,“你得跟朕同席。”

林敬辭彎了彎眉眼,也學着他的模樣親了回去,“臣遵旨。”

謝戎那日出宮之後,着手布置封地的事情。從遮掩的人手到推出去替死的名單,都仔細的盤算了很多遍,一一交代給心腹去辦了。

從小就與他交好的傅家傅亦初趁着當天夜市,約了他出去商議。

謝戎坐在洛神樓的包間裏,下面的聲音一陣鬧過一陣。

傅亦初伸手在他眼前擺了擺,“你想什麽呢?這麽出神。”

謝戎回神,随意敷衍道:“沒事。”

“今日陛下說什麽了?”傅亦初給他倒了杯酒,又給自己倒。還沒倒滿,就見謝戎直接喝光了。

手下一頓,問道:“怎麽,不放你回去?”

謝戎腦子裏冒出林敬辭甜膩難耐的聲音,外頭的吵鬧聲也壓不住。心中煩悶,幹脆把傅亦初手裏的酒壺奪了過來,自斟自飲。

傅亦初見他古裏古怪的,只好把這話岔開,不想觸他黴頭,“那個一直追着你跑的不是入了宮了?聽聞他挺受寵的,讓他給王君吹吹枕邊風……”

“你能不能安靜點?”謝戎一聽就要炸了,臉沉下來,沒好氣道:“吹什麽枕邊風?我用得着他吹?”

傅亦初不知道他今天怎麽了,跟喝了火油似的,連連告罪:“成,是我失言,我自罰一杯。”

謝戎心煩的要死,一時間不想搭理他。想到林敬辭冷冷看着他的表情,面色更是黑的難看,手裏的酒杯被緊緊握着,杯壁顯了幾條裂紋。

謝戎将酒壺放在桌上,心中煩悶,不想搭理傅亦初,扭身往窗外看去。

頓時更氣了。

那群人裏最紮眼的不就是謝淵和林敬辭?

出來逛夜市?

謝戎死死盯着林敬辭臉上綻開真心歡愉的笑容,背在身後的手緊緊的握成拳。

你不是一直跟在我身後的嗎?

這時謝淵不知道附在林敬辭耳邊說了什麽,兩人站定在街上,林敬辭似乎是羞惱了,瞪了謝淵一眼,轉身欲走又被謝淵扯回來扣在懷裏。

謝戎“啪”的一聲把窗戶關上,面色深沉的坐下了,周身全是殺意:“我要殺了謝淵。”

傅亦初一口酒差點噴出去,大驚失色,“我的哥啊,這話也說的小點聲。”

“我一定要殺了他。”謝戎擡眸冷冷道,嘴角勾起幾分涼涼的笑意,卻未達眼底,“朝裏幾個人都去打點幹淨了,不願的,你知道怎麽辦。”

傅亦初這時也收了纨绔的表情,半低下頭邪邪的勾起唇角,漫不經心道:“知道了。”

林敬辭的酒有小廚房的奴才們幫襯着,其實也沒有動什麽手。選來選去,在重華殿的門口選了個寶地。又擔心等重華殿建起來被碰壞了,又叫人挪了顆杏樹來。

林敬辭說什麽也要自己動手挖坑,初一帶着奴才拗不過他,只能放任他自己動手了。所幸杏樹移過來不久,一旁的土壤還松着,挖起來倒也不費勁。

花了一早上的時間,林敬辭挖好了,把壇子放進去,認認真真的掩埋好,心裏樂不可支。

明年年底就可以在過年的時候拿出來與謝淵同慶了。

林敬辭心裏美滋滋的,初一上前給他用帕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又将大氅給他披在身上,“主子切莫受了涼。”

林敬辭拍拍手下填平的土,随口問道,“陛下下朝了嗎?”

初一扶着他站起來,“陛下在禦書房呢。”

“嗯,那先回去更衣。”林敬辭低頭看着自己身上的泥土,順手拍了一下,“明日就是宮宴了吧?”

初一聽見他問,答道:“是,明日酉時在太明殿開宴。”

初一跟着他往寝殿走着,身後的奴才麻溜的把工具都收拾下去。

太明殿一直是用來宴請使臣,臣子或者舉辦宮宴的地方,地方很大,還專門築了個高臺,請戲班子唱戲使用。

林敬辭了然的點點頭,“我記得有件月牙銀灰的衣衫,你找出來,明日宮宴穿。”

初一笑道:“陛下已經差人将您明日赴宴的衣衫送過來了。”

聞言,林敬辭低頭甜甜一笑。

被人放在心尖上,真好。

謝戎:謝淵怎麽這麽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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