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林敬辭清醒過來,整整在床上躺了兩天。吃喝全部就近,真的丢人。

謝淵就不一樣了,知道他性命無虞,送到嘴邊的紅燒肉怎麽能不吃幹抹淨呢?

沒客氣吃了個飽,心滿意足的去了一趟姝妃宮裏。

謝淵故意晾了她兩天,姝妃是坐立難安。雖然那個丫鬟已經被她早就丢去了浣衣局做一雙眼,但歸根到底還是有跡可循的。

所以當元寶高聲喊“陛下到——”時,姝妃慌亂不堪,強作鎮定的出門相迎:“恭迎陛下。”

謝淵跟看不見她似的,直接進了屋裏大堂,主位上悠悠一坐,晾了她一會,才漫不經心道:“起來吧。”

姝妃戰戰兢兢的站在下面,也不敢随意開口。

謝淵冷眼瞅她,淡淡道:“過來與朕下盤棋。”

姝妃聞言不免詫異,心中忐忑許久,還以為謝淵是查到了什麽過來興師問罪,沒想到是與她對弈。

姝妃放松下來,忙叫下面人擺盤的擺盤,沏茶的沏茶。

謝淵有些心不在焉,盯着棋盤,不發一語,也不再搭理姝妃。

姝妃怕多說多錯,也拿捏不準謝淵現在的心思,只順着謝淵的子走着。

謝淵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狀似無意随口道:“愛妃也入宮許久了吧?”

姝妃心口一涼,直覺告訴她這不是什麽好話。但是謝淵開口問,她卻不能不答,只能小聲道:“是……臣妾入宮已經有四個年頭了。”

謝淵把茶杯輕輕放在一邊,磕在案幾上發出清脆的叮咚一聲,“那愛妃覺得這宮裏,誰說了算啊?”

姝妃驚了,猛一擡頭,對上謝淵意味深長的眼神,後背頓時冒了雞皮疙瘩,腿一軟就跪了一下去:“是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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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似乎是察覺不到對面的人已經跪在了自己腳邊,還認認真真掃了一圈棋盤,不緊不慢的落下一子,嘴裏随意道:“錯了。”

姝妃這下頭都不敢擡,俯下身子,額頭緊緊貼住地面。

謝淵似是煩了,随手把棋子扔在案上,單手用力鉗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擡頭:“誰惹禦侍不快,朕就加倍報回。”

恐懼一點點淹沒姝妃,她渾身顫抖着,不敢說話。

謝淵松開了鉗制住她下巴的手,元寶适時的遞上一塊巾帕。

謝淵随意的擦了擦手,聲音如外面冬風一般冰冷:“愛妃醉心棋藝,朕也不好拒絕。那愛妃就在這雲起殿好好鑽研吧,不必出門了。”

說罷就走了。

姝妃聞言,頓時癱坐在地,一雙姣好的美目中淚意盈盈,卻無人憐惜。

“姝妃被禁足了?”

初一把這事告訴林敬辭的時候,林敬辭已經能下床了,走到桌邊正要坐下,初一又細心墊了個軟墊。

林敬辭微微皺起眉頭,心中已經了然,淡淡道:“她自己自作孽。”

初一又把藥呈上來,見林敬辭眉頭皺的更緊了,敦促道:“好主子,您喝了吧!”

林敬辭捂住鼻子,左躲右避,甕聲甕氣道:“不喝!你拿走!”

初一怕他真的打翻,只能遠離一些,端着小聲求他。

林敬辭煩了,起身就要往外跑,一邊跑還一邊回頭看初一,沒留神就撞上一人,叫那人一把抓住手腕扣在懷裏。

謝淵擺擺手,初一識趣的下去了。

林敬辭被他扣在懷裏,前兩天是真的被謝淵弄怕了,這會心裏慌的很,強自鎮定。

謝淵歪歪頭瞅他,似笑非笑,“你又鬧什麽脾氣?”

另一只手滑到林敬辭的腰,嘴角勾起的笑意隐隐帶着邪氣,頗有幾分不懷好意:“不乖?”

林敬辭被他說話的熱氣噴到頸項,忍不住往一邊縮了一下,頭偏向一邊,認慫了:“剛才太燙了……臣現在就喝。”

林敬辭輕輕推了推他,示意他放開。謝淵也不逗他了,拉着他坐在軟墊上,下颌示意的指了指藥碗。

林敬辭苦着臉,沒有辦法,只好視死如歸的端起碗,捏着鼻子一口氣喝下去了。

太苦了。

林敬辭四處尋着蜜餞,偏生初一還沒把蜜餞端進來。

其實也不怪初一,這一天三碗藥,只要謝淵不在,初一又求又哄得追着他哄個半盞茶的功夫,他才肯賞臉喝個半碗。

謝淵見他一張臉都擰巴在一起,不由得覺得好笑:“那麽苦嗎?”

林敬辭點點頭,都不願意張口說話。

謝淵擡起他的下颌,輕輕歪頭吻了下去,末了還在他唇上舔了一下:“甜的。”

林敬辭像是才反應過來,忙推開他,扭頭到一邊去。耳朵尖尖開始冒出暧昧的紅色來。

謝淵忍不住調戲他:“這下還要蜜餞改口嗎?”

林敬辭不想搭理他,只能随便的搖搖頭。忽而又想起剛才初一說的事,轉過頭來問他:“陛下禁了姝妃的足?”

謝淵原本眉目放松,冷不丁被林敬辭一提,心情頓時差了幾分,也不想瞞他:“嗯。”

林敬辭心裏明白的很,只是有些納悶姝妃這般害他,手段是真的很蠢。

要是他,直接下毒不就好了?

毒不死也廢了。

春藥有什麽用?

謝淵手輕輕撫上他的臉,“以後不會了。”

謝淵原本以為多少護着這人一點,後宮知道分寸,前朝的嘴他也堵了差不多了,林敬辭就能平平安安的。

可如今,他寵愛林敬辭,不論多少寵愛,總有人會起歪心思。

那不如,就讓所有人知道,林敬辭才是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再無人敢欺。

林敬辭搖搖頭,撫上他停頓在自己臉上的手:“臣心裏明白,只是沒想到……姝妃這麽沉不住氣。”

前世,姝妃并沒有害過他。

林敬辭感覺自己好像忘了什麽,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

“在宮裏,依靠的就是朕的寵愛。”謝淵認真的盯着他:“朕就是你手裏的劍。”

林敬辭明白他的意思。

林敬辭伸出食指輕輕抵在謝淵的薄唇上,輕聲道:“不。你是我夫君。”

林敬辭彎了眉眼:“陛下平安喜樂,臣就很知足了。”

謝淵才不是他的利器,謝淵是他的心上人。

林敬辭歪了歪腦袋,手指緩緩上移,觸摸他的眉間,“不論有什麽事,臣都在陛下身邊。”

謝淵把他的手抓下來,放在唇邊輕吻。

林敬辭覺得這次事件過後,謝淵似乎變了一點,變的似乎與他沒有了那些猜忌與隔閡,相處更自然。

謝淵輕聲道:“你我二人時,不必君臣相稱。”

林敬辭幾次用詞你我相稱,沒有被怪罪已經是他大膽和謝淵包容了,聞言不免幾分驚詫的睜大了雙眼,“這……這不合規矩……”

謝淵把他半摟進懷中,親吻他未束冠的長發,低喃道:“可我……喜歡你叫夫君。”

林敬辭耳尖又開始冒熱氣,謝淵摟的緊,他無處可躲,只能滿面通紅的應了。

今天一個小甜餅,等小兒子的寶貝們再等等吧(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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