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林敬辭最終也還是沒有讓謝淵親手教導,那日只是随口一說,難不成真的要和謝戎幾個王族子弟去射箭比獵物?
他才沒這個閑心。
他對春獵印象原本就極差,騎馬倒是去馬場學了幾次,大腿根磨的生疼,這幾日便也不願意去了。
謝淵忍不住笑他幾句,林敬辭不樂意了,天色回暖,他卻哪兒也不去,窩在殿裏看話本看的津津有味。
日子過的飛快,就快到春獵的日子了。
元寶捧着衣服進了殿,遞給了初一,沖着半倚在暖榻上的林敬辭福了身:“禦侍,這是陛下差人給您做的騎馬裝,”又指了指旁邊一雙長長的靴子,“這是馬靴,您且試試合不合腳。”
林敬辭知道他要回去複命,只好下床試了試靴子,倒是很舒服。便對元寶點了點頭。
元寶道:“如此,那奴才就回去了。”
林敬辭點點頭,元寶出去之後,初一便問他:“主子,您要試試嗎?”
“不試,”林敬辭爬回暖榻,低頭接着看話本,“給我尋點酸食來吃,嘴裏寡淡的很。”
最近林敬辭聽話的很,也不出去瞎溜達了,這會子說想吃,小廚房已經在準備晚膳了,初一忙不疊就去禦膳房尋摸了。
屋裏沒人,又安靜下來。
林敬辭這頁已經看了許久了,一直都沒翻。
心裏煩得很,洩憤似的把話本丢在一旁,伸手去夠那套騎馬裝。
伸手扒的十分淩亂,眼尖的瞅見下面漏出一角的下裝,摸了一把,居然有毛茸茸的皮質物。林敬辭抽出來一看,大腿內側兩邊都縫制了軟厚結實的牛皮。
林敬辭沒憋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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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怎麽這樣啊。
這能算哄嗎?這叫賠禮!
但是林敬辭嘴角還是壓不住笑意,溫潤的眼中笑意如繁星點點,整個人一掃之前萎靡。
傅亦初急匆匆的溜去了成王府,謝戎正坐在院子裏打磨箭頭。
“你慌什麽?”謝戎擡頭輕飄飄掃了他一眼,“有鬼追你?”
傅亦初被他這一眼看的冷靜不少,還是小心的掃了周圍一圈,小聲道:“祖宗,你真的打算……?”
謝戎眼中漸漸彌漫上陰鹜,冷淡道:“什麽?”
傅亦初急的要死,抓起一旁的水杯就猛灌一口,緩了一下才湊過去:“你不是來真的吧?現在……”
“是真的。”謝戎似乎毫不在意,又道:“我想殺他不是一天兩天,你今天才知道?”
“哥啊,大哥,”傅亦初真的慌了,苦口婆心開始勸,“販鹽的路子被堵了,損失本來就大,你趁着春獵要殺那位,你不是上趕着給他把柄嗎?”
謝戎冷笑一聲:“春獵刀劍無眼,意外不意外,誰都說不定。”
傅亦初眉頭緊緊皺在一起,伸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你別沖動。販鹽一事已經敗露,陛下手裏只是沒有證據,動不了你。但是一旦遇刺,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
“那我就讓他死透了,誰還能懷疑?”謝戎擡起頭,面露瘋狂之色。
傅亦初見他這鑽了牛角尖的模樣,輕嘆一聲:“林敬辭不懷疑嗎?”
謝戎一僵,手上擦拭的動作頓時停了,銳利的箭頭刺破了他的指尖,刺痛着滴落了幾滴血。
“我知道,他進宮了,你卻發現喜歡他了,”傅亦初又道,“他不過是被陛下甜言蜜語哄昏了頭。他追着你這麽久,哪裏聽過什麽甜言蜜語?你連好臉色都不曾給過,他如何不會對陛下動心呢?”
“……”
“他喜歡你這麽久,你卻在他對陛下動心的時候,對陛下動了手。”傅亦初意味深長的看着他,“陛下沒死,林敬辭不會更心疼他嗎?日夜照顧衣不解帶,兩人感情只會更好!”
“……”
“若陛下死了,他就是林敬辭心中的白月光、是朱砂痣!”傅亦初頓了一下,又道,“那林敬辭一輩子都忘不了他。”
謝戎像是察覺不到手指被刺破了一般,緊緊握住了鋒利尖銳的箭頭,血順着指縫流了下來,滴落在白瓷的桌面,星星點點像前幾日雪中盛開的紅梅。
傅亦初見他這樣,也不再開口,只是安慰似的拍了他一下,轉身離開時叫了下人進去替他包紮。
謝戎洩去手上的力氣,面無表情的任由下人清理上藥包紮。
傅亦初說的對。
林敬辭重情,謝淵越是喜歡,他就是謝淵最脆弱的軟肋。
可是,可是。
謝戎不敢。
林敬辭和謝淵之間,越是難以抹去的,同樣的,他和林敬辭之前的種種,就越容易被抹去。
罷了,罷了。
謝戎雙目通紅,眸中殺氣四溢,也不管受傷的手,接着打磨其他的箭頭。
謝淵聽見元寶報回來,說林敬辭不願意試騎馬裝,無奈的搖搖頭:“他就是給朕找不痛快罷了。”
元寶低下頭,心想這分明是調情,哪裏是不痛快。
謝淵低下頭批奏折,約莫過了半柱香,“不痛快”就找上了禦書房。
林敬辭拎着小食盒,往謝淵面前七七八八的擺了幾盤腌制的酸梅,示意他嘗嘗。
謝淵隐隐覺得好像不能吃,但是瞅了瞅林敬辭的臉色,還是覺得舍命哄他比較好。
果然,随意挑了一個入口,酸的謝淵背後發麻。
林敬辭滿意的很,笑眯眯道:“原本臣想吃酸食,嘗了嘗不夠酸。想想最近幾日陛下用膳也十分寡淡,所以臣加了……點醋。”
這是加了點醋嗎?
謝淵含在嘴巴裏,想吐掉又不敢,咽也咽不下去,別提多可憐巴巴了。
林敬辭自己先忍不住了,嘴角努力壓平,裝嚴肅的模樣,手卻已經伸到謝淵嘴邊,道:“吐吧。”
謝淵哪裏敢惹他,扯了個手帕吐了進去。
這個時候林敬辭十分好心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笑眯眯的貼心道:“看陛下的樣子,應該是太酸了,臣給您倒了水,您漱漱口吧。”
謝淵一聽稱呼,連敬稱都蹦出來了,直覺這杯水是真不能喝。
他一把抓住林敬辭,奪下茶杯放在一邊。嘴裏的酸味到現在也沒有過去,酸的謝淵直皺眉。
謝淵欺身靠近林敬辭,把人扣在桌邊壓制住上身,低下頭去吻他。
林敬辭眉心蹙起,十分嫌棄這個醋味,嘴巴緊緊閉着。
謝淵鉗制住他下颌,強迫張口,溫軟的舌頭被強勢的掠住,攪在一起。
吻閉,謝淵輕輕揉捏他微紅的耳尖,“酸嗎?”
林敬辭推開他,瞪了他一眼,反問道:“陛下覺得酸嗎?”
謝淵被推開也不惱,饒有興致的抹了抹唇邊二人交纏留下的銀絲,有幾分淫靡道:“朕覺得……很甜。”
這幾天不宜出門…?_?我被蘋果地圖玩掉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