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謝淵給姝貴妃的啓安殿起建了個小廚房,最大程度上保證了她和王嗣的飲食安全。鑒于之前的落水,姝貴妃更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林敬辭不放心,又讓謝淵撥了個太醫每日診平安脈,脈案更是一式兩份,假的那份寫的胎像不穩,難保平安。
一切能幫的,林敬辭都幫了。端看姝貴妃有沒有這個命,将王嗣生下來。
初一早早的準備了好幾箱衣衫,就等着春獵了。
林敬辭哭笑不得:“你把這殿裏搬空算了,知道的是去春獵,不知道的當我喬遷呢。”
初一手上忙個不停,嘟囔着:“這些衣衫禦侍都是要穿的呀。”
林敬辭無奈的搖搖頭,接着看話本,随他去了。
這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林敬辭就被謝淵撩醒了。
林敬辭起床氣正要發作,謝淵就敏捷的躲開了丢過來的枕頭,摟着人坐起來親了一口,低聲哄着:“乖,一會要出發了,到馬車上再睡。”
林敬辭又緩了半柱香,才慢慢清醒。
元祿元寶伺候着謝淵洗漱,林敬辭見謝淵穿了一身常服,比龍袍順眼多了,不由得看着愣怔了一會。
初一伸手拽他,他才反應過來。
面上悄悄起了紅暈,匆忙去洗漱了。
林敬辭的常服也是謝淵提前備好的,比之前出去逛街的衣衫要明顯奢華許多。不愧是宮中織造,衣服上繡的雲紋都是雙面繡,栩栩如生。腰間被初一挂了幾個成色極潤的玉墜,腰帶是玉置的搭扣,腰身被完美的勾勒出來,纖纖細腰,越發襯的這個人身姿卓絕。
發束玉冠,面容姣好。初一正要給他擦脂膏,林敬辭不耐煩了,“不要,女人家的東西。”
謝淵瞧得真切,輕笑一聲走了過來,“又鬧什麽脾氣呢?”給了初一一個眼神,初一就退到一旁去了。
謝淵道:“路途上難免寒風吹凍,你臉上不擦些脂膏,會皲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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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敬辭看了他一眼,不吱聲了。乖乖的坐着,讓謝淵擦了些在臉上。
手感很好,擦完謝淵又悄咪咪掐了一把才放開他。
林敬辭有幾分忸怩,從床上枕下拿出一個香囊,扔到謝淵懷裏,“這是初一做的,讓臣代為轉交給陛下的。”
站在一邊卻莫名背了個鍋的初一:“……”
謝淵打量了林敬辭幾眼,故意道:“這上面繡的什麽?綠油油的一片,繡的草?”
林敬辭惱的要死,一蹦三尺高就要去奪,謝淵仗着比他高,假裝沒看見林敬辭黑掉的臉,半轉過身側過臉去,手臂伸直,林敬辭蹦跶着也夠不到。
謝淵心裏樂開了花,面上卻挑起眉嫌棄道:“嘲諷朕是個草包?”
“陛下不要扔了便是!”林敬辭惱羞成怒,轉過身不再搶奪了。
謝淵單手将他桎梏在懷中,讓林敬辭躲無可躲。他低下頭去,在林敬辭面前将香囊放在鼻下深深嗅了一口,笑了,“初一能弄得到雪松制的香?”
林敬辭惱的不行,又掙脫不了,頓時怒從心起,輕輕向謝淵肚子上捶了一拳。
謝淵也不惱,笑的更歡了,單手把香囊揣進胸口,雙手環抱林敬辭,甜甜蜜蜜的親了他一口,小聲道:“別惱了,朕很喜歡。”
林敬辭是看話本上,民間女子都是給心愛的男子繡荷包和香囊,送做定情信物。可是他從來沒有給過謝淵什麽東西,就偷偷摸摸的搞來了這些東西,自己悄咪咪的鼓弄。本想繡顆雪松在上面,卻繡的歪歪斜斜。雖不至于紮的滿手的傷,但總算坑坑巴巴的完成了。
但是!到了謝淵嘴裏就是綠油油的一片……草?
讓你綠油油!
林敬辭憋着勁,趁謝淵不注意就把香囊搶了回來,作勢就要往窗外扔,初一吓的夠嗆,噗通一下就跪下了:“主子主子,使不得啊!您繡了小半個月呢!”
林敬辭舉着香囊,叫初一透了個底,頓時僵在原地,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往旁邊一掃,元祿元寶低着頭都憋着笑呢。
謝淵從他身後走到他面前,握着他拿着香囊的手腕往腰帶那帶過去,“好了,朕可喜歡的緊,快給朕戴上吧。”
林敬辭耳朵通紅,被瞧的不好意思,只好給他系,身子就要跪在他腳下。
謝淵一把把他帶起來,“不用跪,站着系。”
站着系……
林敬辭被這三個字哄的嘴角彎彎,低着頭給他仔仔細細的系好了。
謝淵愛不釋手,“真好。”拉着他又要親。
林敬辭忙伸手兩只手捂住嘴巴,“剛才不是說要抓緊時間嗎?”
謝淵眯了眯眼,挑眉道:“朕說幾時出發,便是幾時。”
被震驚的林敬辭:“……”你是陛下你說啥都對。
玩笑終歸是玩笑,一國之君哪能随意拖延。二人收拾好趕着去宮道,馬匹馬車浩浩蕩蕩的排了很遠,随行的官員已經早早的在宮門口等着了,随行的後妃們也都上了馬車。
林敬辭走在落後謝淵半步的地方,扭頭問謝淵:“臣要乘後宮的馬車吧?”
謝淵見他這般規矩的走在自己身後,眉頭微蹙,扯住他的手腕就把他拉到與他同步的位置,“你與朕同乘。”
林敬辭一頭霧水:“???”
這得多招人恨啊?
果然,衆人見到林敬辭與陛下并肩而行,面色各異,目光都偷偷在他身上打量,一副想要議論又意味深長的模樣。
林敬辭木着臉,也不搭理別人,直到看到了爹爹。心裏一喜,又不能打招呼,只能高冷的從爹爹那邊掠過一眼。
正與他人交談的林風眠察覺到什麽,偏過臉看過來,剛好撞上傻兒子的目光,然後……翻了個白眼。
林敬辭無言的平移開眼神:“……”
看來有必要滴血驗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