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82.

邢望海不可能假裝沒聽見楊鷗剛剛那句話,他只是不知該作何反應。他不是沒有欲望,不是不明白楊鷗的心思,不是故意逃避,更不是害怕。他只是太被動,需要被人推一把,然後才敢打開自己。

熟悉的氣息靠近,他顫巍巍地閉上眼,獻出自己的唇和心跳。預想中的吻落了下來,淺淺摩挲,逐漸加重,靈巧的舌化作開啓欲望的鑰匙,勾纏濡濕,逼得人發燒似的興愉,身子骨酥軟,快要化成一灘沼澤,他和他即将消融在此。

“可以嗎?”楊鷗稍稍後退一些,喘息變重。

邢望海沒有說話,傾身,大膽勾住楊鷗的脖子,用親吻回答了他。

他們擁抱着,雙雙跌倒進床鋪,如同跌至雲端。

楊鷗的掌心很熱,邢望海的身體很熱,熱度漸漸趨同,已經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傳給了誰。

邢望海發現,自己原來是座休眠火山,他掩飾得太好,忘記自己有一發不可收拾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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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海緩緩睜眼,擡手撫摸他的臉龐,連名帶姓地叫他,“楊鷗,答應我,從今往後,你只能看我一人,不許再看其他人。”

楊鷗愕然了幾秒,邢望海一向冷淡自矜,不會随便表露欲望和內心。這般濃烈、甚至帶有醋意地要求他,讓他不由地欣喜,愛意忽地上湧,泛濫不止。

一片燦陽在心間充盈,這份光與熱,來自邢望海,他活到近三十載,積攢了所有運氣,才遇見的人。

他将邢望海抱得更緊了些,咬着對方耳垂,一字一頓,“無論是現在還是未來,我只屬于你。”

83.

徐幻森沒有怠慢,果然按照楊鷗意思,将兩人安排得妥妥當當。整座酒店低調時髦,吊高距離大,讓空間感更為強烈。服務人員恰到好處,隐秘散落在必要崗位,豪不喧賓奪主。而且室內每一處都散發着隐隐約約的檀木香,不僅高雅,還讓人覺得心安。

他們的套房坐北朝南,接客室有一面大大落地窗,對着一片私人草坪,游泳池、露臺俱全,經過加工的竹子圍成兩米多高的籬笆,形成獨立院落,不會被人輕易打擾。室內陳設也是頗有心思,刻意模糊了酒店與家的邊限,會讓客人在潛移默化中産生歸屬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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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望海很滿意,他摟着楊鷗轉了一圈,然後響亮地“啵”在楊鷗左臉。

楊鷗摸了摸被邢望海親過的地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

自從越過那道禁線後,邢望海坦率的個性展露無遺,他不再扭捏,想到就做,有些時候,比楊鷗還要積極主動。

“森子幫我們準備了晚餐,”楊鷗從背後環住他,“你想先吃飯呢……還是先吃我?”

邢望海一怔,耳根兀自泛紅。

嘗過銷魂滋味後,誰能抵抗得住誘惑呢,正是欲望高漲的年紀,稍稍一撩撥,便能幹柴烈火。兩人匆匆忙忙纾解了一回,為對方整理好衣服,才往餐廳移步。

徐幻森準備得是包間,日式風格,紙拉門,榻榻米席上擺着一張小長桌,兩邊是蒲墊。服務員膝行推開另一處拉門,枯山水庭院印入眼簾。白色石子一粒粒反着光,灰色的龛籠遺世獨立在純白之中,仿若是宇宙定點,侘寂而髙潔。

兩人沉默着欣賞,門邊傳來一陣窸窸窣窣,徐幻森的聲音忽然嘹亮,“喜歡嗎?”

他邊說邊大大方方走了進來,然後盤腿坐下。

邢望海朝他禮貌點頭,算作打招呼。之前幾面印象都不好,好在楊鷗同他解釋過來龍去脈,更何況還有齊情之面,他自然會放下陳年舊“怨”,沒必要再擺臉色。

“我聽老楊說,您口味偏清淡,所以就直接做主選了日料,行嗎?”

“當然。”邢望海笑笑,看向楊鷗,楊鷗朝他使了個得意的眼色。

“那就好,”徐幻森拍了拍大腿,朝向楊鷗,擠眉弄眼,“我就說吧,邢老師絕對不是那種小氣的人,年紀輕輕,寬宏大量。”

楊鷗嗤笑,正色道:“行了,別耍嘴皮子工夫,我跟望海大致說了,你就一五一十把自己想法、要求告訴他就好。”

“我們先吃飯吃飯。”徐幻森不急于求成,他深谙飯桌談判,自然能屈能伸。

“喝點酒?”徐幻森提議。

邢望海面露猶疑,徐幻森察顏觀色,立馬解釋,“酒店剛剛收到一批萬壽純米大吟釀,口感清甜,搭配刺身、日系菜色飲用,回味無窮啊……邢老師嘗嘗吧,度數也不高,保證不會讓您喝醉。”

話說到這個地步,邢望海也不想敗了氣氛,就順水推舟,點了點頭。

服務員魚貫而入,依次将前菜端上。

徐幻森擡手做了個“請”的姿勢,示意邢望海動第一筷子。

“邢老師,合您口味嗎?”徐幻森撐着下巴,笑意盈盈問。

“不錯。”邢望海惜字如金,“三文魚腩很厚,很肥美。”

菜色出品中規中矩,不驚豔卻也不掉價。邢望海給出的評價中肯,畢竟他在美國已經吃過米其林三星大廚的手藝,要求自然不同一般。

楊鷗不挑食,在飯桌上從來都是随遇而安,填飽肚子,算得上他唯一目的。

“說吧,”邢望海放下筷子,“我吃得差不多了,該聊正事了。”

徐幻森噙着笑意,不疾不徐給邢望海斟酒,“我想老楊應該跟您講了大概,我這邊也挺誠心,覺得您特別合适咱們節目,希望您能賞臉,給個機會,咱們能誠心誠意地合作一波。”

邢望海不像徐幻森人精似的,沒那麽多彎彎繞繞,直白道:“什麽時候開始錄?附加條件有哪些?商務合同打算怎麽簽?”

徐幻森維持笑容,指關節輕輕敲着桌面,“別急嘛,只要您有這個意向,我安排專門的人來和您工作室對接。”

邢望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其實不會開車,沒有駕照,也不懂車,影響嗎?”

徐幻森笑容凝固,千算萬算,竟沒提前調查好,他這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嘛。汽車欄目的嘉賓,首當其沖還是優選懂得駕駛的,否則,節目推進就會變得異常困難。

“這樣啊……徐幻森尴尬地扯扯嘴角,給自己找臺階下,“那您身邊有沒有推薦人選呢,和您差不多定位,需要知道怎麽駕駛,最好是……”

“有啊!”在一旁安靜許久的楊鷗忽然插話,“我知道這樣一個人。”

兩副目光紛紛轉向他,一個疑惑,一個期盼。

“誰?”徐幻森眨巴着眼,“趕緊說!”

“你不是要人紅,年輕養眼又會開車的嘉賓嘛……”

“是是,”徐幻森點頭如搗蒜,“別賣關子了,你還認識這樣的人?我以前怎麽不知道?”

不過是突如其來的記憶回溯。之前邢望海同楊鷗聊天時,無意提過一嘴,齊情的爸爸是專業賽車手,他小子開車就挺厲害。但楊鷗當時并沒當回事,此時此刻,竟莫名其妙想起來這茬。

“齊情。”楊鷗平靜地說。

“啊——?”徐幻森以為自己幻聽,“什麽?誰?”

邢望海也呆在一旁,一時半會兒沒反應過來。

楊鷗重複一遍,“齊情啊,我說。”

氣氛瞬間凝固,包間內忽地寂靜下來。徐幻森的臉色也跟着沉下來。

邢望海心懷鬼胎,忍不住打了個嗝。他從來沒這麽尴尬過,腳趾能摳出個三室一廳來。

楊鷗關心看着他,倒了杯水,推過去。

“齊情吶……”徐幻森意味深長地念着這個名字,“行……我讓助理去打聽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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