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你真可憐
面前的小奶團子, 頭發黏在臉上，小臉包括嘴唇都白的毫無血色。她就這麽吊在空中，渾身呈現出一抹怪異的僵硬, 模樣說不出的可憐。
窮奇嘆了一口氣，今日天女轉生的兔子之死, 對他有很大的觸動。
即便是外界之人, 也未必每個人都對放逐大陸帶着惡意。
蘇瑤還這麽小，狼妖夫婦對她好她就記在了心上, 可見是個單純善良的孩子。即便她是人皇之女，将來也未必就會幫着人皇做出殘害放逐大陸的事。
窮奇心思沉浮間，面前的孩子竟然又往上繼續騰空, 他眸中閃過一抹驚訝, 下意識地用兩只前爪把她扒拉進懷裏。
“你還沒有回答我, 你怎麽會出現在這？”
快速變成人形, 那雙大翅膀煽動間，隔出來一個溫暖晴好的空間。
窮奇用指尖戳了戳小家夥的臉。怎麽這麽涼？感覺她也沒以前胖了，狼妖家食物不夠，把她餓瘦了不成？
漫天的雨水突然被隔開, 暖意撲面而來，蘇瑤像是置身暖爐裏，凍僵的身體終于恢複了一些知覺。
看着面前長着翅膀的男人, 宛如神話故事裏的天使, 她磕巴着嘴調皮回答：“如果……我說, 是緣分……把我……帶到了……你的身邊，你會信嗎？”
窮奇：“……”
老子信你個鬼？說的再好聽也掩蓋不了她是個小麻煩精。
窮奇很快意識到，他又被這小丫頭坑了，她的身體總是不停地往上浮, 他要用妖力壓制才能把她摁住。
見她凍得厲害，他準備幫她一把，爪尖帶着一股暖融的火力，從她的褲子開始，一直撫摸到她的發頂。
她身上濕透的衣服，包括頭發，立刻騰升起一股白霧。一陣嗤嗤響後，衣服頭發全幹了，就是那柔軟及肩的發，卷的全都蓬松到了腦袋上。
蘇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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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沒說她要燙個頭呀。
像是想到了什麽，蘇瑤下意識就用沒有被玉佩黏住的左手在腦袋上抓了一把，掌心裏立刻多了好幾根卷卷的發，她頓時眼前一黑。
我去，這渾蛋，她長幾根頭發容易嗎她？
窮奇心虛地別開了眼，剛才火力好像用的有點猛。
他輕咳了一聲，無視小孩譴責的視線，一本正經地問：“老實交代，你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要不然我就松手了。”
“喏，就是它。”蘇瑤攤開了右手，一臉愁苦，“自從淋到這滿含靈力的雨水後，這玉佩便開始發光發熱，緊緊地黏在我的掌心裏，怎麽弄都弄不掉，它一直帶着我不停的往上飛，我就遇到你了。”
窮奇：“……”
她說的，作者都不敢這麽寫。
他用爪子撥了撥，發現那玉佩上的巫紋已經啓動，的确緊緊吸附在小家夥的掌心裏。看到不遠處兩界的裂隙口，他眸色一沉，難不成這東西要把她帶回大荒？
為了驗證這個猜測，窮奇抱着懷裏的小孩，慢慢靠近了他們四兄弟合力弄出來的兩界封印的裂隙處。
“那是什麽？”
看着那不停旋轉的星雲圖，蘇瑤眼底滿是錯愕。
她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能飛到天的盡頭，能看到一塊黑色的像鏡子一樣的平面上，破了一個小山那麽大，兔子形狀的口子。
就像是開閘洩洪一樣，無數冰涼的雨水就是從那個破洞裏傾瀉而出，從天上落到地面，就是整片土地強降雨，這場面真是太神奇了。
“那星雲圖是封印，阻止放逐大陸的生靈到外界大荒去。”
也不知道是蒼穹之極太冷，還是怎麽回事，蘇瑤總覺得，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就像是淬了冰。
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然後就是一聲響亮的‘阿嚏’。
蘇瑤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子，聲音也開始嘶啞。
“我好像生病了。”
對于這個結果，蘇瑤一點也不意外。
那麽冷的雨水淋了半個多小時，如果不是因為她身體裏充滿了靈力，早已不是普通小孩的體質，再加上玉佩上的熱力也在源源不斷輸入她的體內，她只怕早就凍死了。
現在只是生病而已，多大點事兒？
窮奇卻滿目震驚，淋雨就生病，人族果然好脆弱。
偏這麽弱的種族，卻還能跟其他族抗衡，這大概是天底下最讓人意難平的事了。
離封印口還有一段距離，為了安全着想，窮奇沒再靠近。
他微微松手，小丫頭的身體果然還會被玉佩扯着向前，那方向正是封印的裂隙處。
星辰交替間，柔和的光籠罩在兩人身上，窮奇聲音幽幽：“小丫頭，你想去大荒嗎？”
入口近在咫尺，只要他松手，她就能穿過這個裂隙，抵達放逐大陸的妖夢寐以求想到的大荒。
“我去那幹嘛？”
蘇瑤的臉上寫滿了不解，她一個奶孩子，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去，連一個親人都木有，她又不是瘋了。
像是想到了什麽，她皺了皺眉：“你是不是嫌我煩想把我偷偷丢掉？”
“哥哥，我不吃你家的白米飯，我有爹娘養我呢，你別操那麽多心。”
提起爹娘，二老還在小不周山巅上吹雪風呢，今晚發生的事可真糟心。
窮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總覺得這孩子的反應，跟他設想的背道而馳。
或許是感應到了什麽，蘇瑤手中玉佩傳來的拉扯力陡然加大，窮奇都有點摁不住她。
看了看自己的細胳膊，已經開始發燒的蘇瑤發了狠，呢喃道：“哥哥，你把我的右手砍掉吧。”
她不要手了行不行，看它能黏多緊。
窮奇瞥了一眼小家夥像是英勇赴死的模樣，忍不住輕笑一聲：“那倒也不用，你把這個吃了。”
從儲物戒指裏拿了一顆小藥丸出來，掰了一半塞進蘇瑤的嘴巴裏，而後他的大手覆了一層紅色的妖力，抓住了小丫頭掌心裏的玉佩，粗暴地用力一撕。
掌心的皮都要被扯掉了，或許是吃了藥的原因，蘇瑤并沒有感受到疼。
就是這畫面有點太殘忍，她咬着牙沒吭聲，掉層皮而已，可比斷手這個結果好多了。
掌心慢慢流出了鮮血，翠綠的玉佩沾上血後，突然紅光一閃，變成了一塊晶瑩剔透的血玉。
蘇瑤：！！！
這玉佩是不是成精了，居然還帶變色的。
窮奇卻停了手，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遲疑地問：“這玉佩，你以前沒有滴血認主嗎？”
！！！蘇瑤滿臉呆滞，“還要滴血認主的嗎？”
她一直當個靈力随身充來着。
總有一種她把氪金才能買到的神級裝備，當成系統贈送的新手禮包用了的憋屈感。
窮奇看着懷裏大受打擊的小孩，表情一言難盡，好半天才語氣委婉道：“現在玉佩沾上了你的血，已經認主了，它随你的心意控制。”
蘇瑤僵硬了半天，心裏想着它能離開她的掌心，果然，玉佩輕易就被拿了下來，露出了掌心裏指甲蓋那麽大，被撕破的皮。
所以，受了這麽大的罪，只是因為她不懂使用方法嗎？
那扔孩子的人，知道在玉籃子裏放塊玉佩，為什麽就不多放張使用說明書？
“不要了。”
蘇瑤好氣，鼓着臉把玉佩随意地扔了出去，那動作說不出的潇灑利落。
窮奇快要笑死了，又覺得懷裏的小孩實慘，忍得肚子都疼了。
他手一揚，那枚玉佩又回到了他的手上，一邊給她小手掌上藥，一邊溫聲哄她：“你都受傷流血了，現在丢了多可惜，怎麽也要研究一下，從它身上獲得些好處才不吃虧。”
蘇瑤想了想，覺得兇獸說的挺有道理，她又把玉佩拿了回來。
輕輕地晃了晃，看着裏面所剩無幾的液體，她呢喃道：“以前這裏面全都是凝結成液體的木靈力，現在都要用沒了，真不知道要它還有什麽用？”
也不知道認主後玉佩能感受到主人的情緒，還是怎麽回事，它周身紅光大盛，變得像洗臉盆那麽大，徑直飄到了兩界的裂隙口。
它像是法海的金缽，充滿了吸力，直接把外界的靈力雨水吸了一股過來。
沾了幾滴沖刷過玉佩的雨水，窮奇感知過後，眼中閃過一抹詫異：“它把靈力吞噬掉了。”
經過玉佩的雨水，已經變成了普通的雨水。
蘇瑤若有所思，等到玉佩變小再次飄回了她手上，裏面的靈液果然又積滿了。
它像是躍出水面的魚，邀功般歡快地在她掌裏蹦跶了幾下。
“這麽多，應該能用個十來年吧。”
蘇瑤莫名看手裏的玩意兒順眼了一點，無視它的顯擺，把它重新挂回了脖子上。
摸了摸越來越燙的額頭，她啞聲問：“哥哥，你在這幹嘛呢？”
窮奇也沒有瞞她：“大荒抽走了放逐大陸的靈力，我們就打開了兩界的口子，把他們滋養土地的靈力雨水引渡過來，我得守在這裏。”
原來，今晚這麽大動靜，是四兇搞出來的。
她摸了摸腦袋，看着掌心裏又多了幾根斷發，無比郁悶：“我爹娘還在小不周山巅吹冷風呢？也不知道他們下山沒有？”
窮奇如實回答：“估計快涼了。”
兩只普通的風狼，想下那麽陡峭的山，絕無可能。
“那怎麽辦？”蘇瑤頓時急了。
還狠狠地捏了一下脖子上的玉佩：“都是我不好，早知道我就該早點把它扔了。”
玉佩：“……”
不懂使用說明也怪它咯！
“我找個人去救他們。”窮奇嘆了一口氣。
從儲物戒指裏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像是藥丸一樣的東西，捏破後，裏面有一只小小的像蜜蜂一樣的生物慢慢蘇醒過來。
窮奇在它身上點了點，它眨眼間便飛了出去。
讓人把狼妖夫婦救下來也好，順便也可以把懷裏的麻煩精帶走。
她明顯是生病了，但他手中的藥只能治傷，她這種淋個雨就體溫升高，打噴嚏聲音啞的毛病，他實在沒藥給她吃。
“哥哥，那我先睡會兒，等人到了你叫醒我……”
狼爸狼媽有救了，蘇瑤也放下心，一直強撐的那口氣松了便覺得渾身好難受，腦袋也暈的厲害。
她熟練的在窮奇的懷裏找了一個舒适的位置，翻了個身，就閉上了眼睛。
窮奇：“……”
這麽不見外，還真把他當親哥了？
**
走出觀星閣的巫曦，便見長廊的靈燈下，站着一抹明黃而高大的身影。
她手一揚，觀星閣的大門轟然緊閉，腳下一個側步，她就像是沒看見那人，拖着長長的裙擺從走廊的另一邊離開。
“巫曦。”身後傳來了男人威嚴而清冷的聲音，“今晚觀星臺有異變，你就沒有什麽想說的嗎？”
“星辰交替每日都在變，有何好說的。”
巫曦沒有回頭，步子卻停在了原地，嘴角揚起了涼薄的嘲諷。
姬昊迷人的桃花眼，緩緩劃過對面看都不願意回頭看他一眼的女人，臉上的表情更冷：“你應該知道你守的觀星閣，對整個大荒的重要性。巫曦，你該懂的什麽是大局為重，不要把我們之間的各人恩怨，摻雜進這天下蒼生的事裏。”
巫曦幾乎聽笑了，她也的确是笑出了聲。
回眸的剎那，姝色容顏配上如花笑靥，愈發美的驚心動魄。
姬昊有那麽幾秒的晃神，她有多久沒有對他笑了？
下一秒女人的話，就像是一把尖刀紮進了他的心間。
“姬昊，在沒有嫁給你之前，我也是美豔大方的巫族神女，是誰把我變成小氣惡毒的模樣？”
夜風轟然而過，男人的唇抿成了一條嚴厲的線。
巫曦見他不答，她便替他說出了答案：“是你。”
“巫月害死了我的女兒，我也不會放過她的孩子，我跟她之間注定不死不休。誰都能罵我蛇蠍心腸，不懂大局為重，唯獨你沒有這資格。”
那雙潋滟的桃花眼，轉為了幽深的寒潭。
姬昊面無表情地開口：“你恨我，我就在你面前，你盡管報複回來。還是那句話，我們之間的事不能影響這天下蒼生的太平。”
“啧，人皇還真是偉大呢。”巫曦嘴角的笑意轉為嘲諷，她指尖沖着男人一揚，身影快速消失，風中還有她陰毒的聲音。
“別急，你們一家三口整整齊齊的，我都會給你們送進地獄裏去。”
兩個黑影直撲姬昊的面門，帶來一股讓人厭惡的陰煞之氣。
他皺了皺眉，全身浮現出一層金光，兩個黑影撞上後凄厲地慘叫一聲，頃刻間被金光絞殺的一幹二淨。
姬昊掃了一眼巫曦消失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已啓動巫陣的觀星閣，握了握拳最終冷着臉離開。
**
巫曦離開觀星閣後，直奔兩界的封印處。
遠遠便見蒼穹的盡頭，兩界的封印已經破了一個大口子。
春祭日神族從九天之上，降下帶着靈力的甘霖，滋養大荒的土地。
大荒生活的人族，巫族，妖族，所有的生靈都依賴這些靈雨生存，也因此感激神族的恩賜。
巫曦嘴角卻勾起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哪有那麽多不求回報的饋贈？
即便是神族，降下靈雨也不過是為了獲得大荒衆生的信仰之力，以穩固他們的神格罷了。
一揮衣袖，巫族豔麗裙擺劃過天空，巫曦眨眼間便穿過了兩界封印的裂口，抵達了放逐大陸的上空。
她一過來，就對上一個長着一雙漆黑大翅膀，手中不知抱了個什麽東西，幾乎是靜立在空中的清俊男人。
巫曦一眼就認出，這是四兇之一的窮奇。
迎上男人戒備的視線，她冷聲道：“今日過來我是有私事要辦，我不會告訴人皇四兇破壞兩界封印的事，也請窮奇妖王不要幹涉我的私事如何？”
這條件，還真是誘惑，如果是以前他還真答應了。
偏看到女人的穿着以及那張跟懷裏小家夥有幾分相似的臉，他就只剩下了無力地嘆氣。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人就是人皇的妻子，巫曦。
而她要找的人，只怕就是他懷裏這個小東西。
所以說這就是個小麻煩精，別人都打上門來了，她還在呼呼睡，他真想把她扔出去。
盡管心裏滿是嫌棄，窮奇還是把小家夥右手掌心的傷口用妖力包裹住，往懷裏團了團。
視線落到對面的女人身上時，卻冷的毫無溫度：“比起相信你不告密，我更願意殺人滅口。”
話落，窮奇身形一晃，已來到了巫曦身邊，一掌向她的肩膀拍下。
巫曦臉色一變，一邊狼狽地躲避，一邊氣急敗壞地罵：“你們兇獸的腦子，是不是有病？”
明明是互利互惠的事，他偏要打架。
窮奇不語，一手抱孩子，一手打架，照樣玩的很溜。
巫曦不能在這耽擱太久，一連拍出好幾個死魂傀儡阻攔那兇獸，一邊快速掐決。
血脈追蹤之法，哪怕那小孽種沒有受傷，她也可以讓她身上爆血管。
“好痛……”
睡的正香的蘇瑤，突然被痛醒了。
她小臉燒的通紅，抱着剛才明明沒有受過傷，這會竟然開始流血的左手食指，湊到嘴巴邊輕輕地吹了吹，又大又圓的眼睛裏滿是要掉不掉的晶瑩淚珠。
窮奇嘆氣，就知道這麽近的距離瞞不住。
安慰地摸了摸小家夥的腦袋，一不小心又摸掉了她幾根頭發，他大手一僵，若無其事的從空中揚掉。
巫曦也滿臉呆滞，她要找的人，居然近在咫尺。
她緊緊地盯着那張小臉，雪白的皮膚，精致的眉眼，小小的嘴巴，這是個極漂亮的小孩。
漂亮到讓人心生嫉妒，也讓她心如刀割。
如果她女兒還活着，是不是也是這樣一副玉雪可愛的模樣。
憑什麽她的女兒死了，巫月的女兒卻可以好好地活在這世上？
原本清澈的黑眸，染上了一抹癫狂的血色。巫曦伸出了手，毫無感情的雙眼盯着窮奇，一字一句道：“把她給我。”
“乖，等會兒就不痛了。”
窮奇給小家夥的小指頭抹了藥，漫不經心地反問：“巫後娘娘，這是放逐大陸，不是大荒，我憑什麽聽你的？”
“你們四兇私自破開兩界的封印，偷盜大荒的靈力，這事要是被大荒的其他人知道了，你們絕對有滅頂之災。”巫曦眼底癫狂的火焰更濃，眼見着就要燒掉最後一絲理智的弦，“你真要為了這麽個外界孽種，害得放逐大陸生靈塗炭嗎？”
窮奇不以為意：“如果我們四兄弟怕的話，便不會做這事了。”
“更何況這封印破了這麽久，都不見其他人來，想必巫後娘娘也在其中插了一手。知情不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那些人認為巫後娘娘跟我們是同夥。”
巫曦的眼睛，終于完全被血色覆蓋。她催動巫術，無數死魂傀儡帶着陰煞之氣向着窮奇包裹而去。
已經燒的腦子快糊了的蘇瑤，終于後知後覺意識到情況不妙，她呢喃着問：“她為什麽一定要帶走我？”
“她不是要帶走你，她是要殺你。”窮奇周身燃燒起刺目的火焰，把那些死魂傀儡燒成灰燼，一邊教育她：“小孩，可長點心吧，這個世間也不是誰都喜歡你對你好。”
蘇瑤快要罵人了，她就睡了一覺，這也能被追殺？
巫曦見對面的男人一定要護着那個小孽種，摘下手腕上的金鈴，咬破手指把血滴了上去，一邊掐決吟唱，腳下也跳起了巫舞。
衣袂飄飄間，金鈴祭出，快速變大變多，直接把窮奇困在了金鈴陣中。
随着叮鈴鈴的聲音響起，四周升起了缥缈的仙霧，他像是來到了某個嘈雜的鬧市，但他懷裏已經沒了蘇瑤的身影。
不好，這是幻陣。
那個小家夥太弱了，想要殺她只是一個指頭的事，他要馬上破陣。
蘇瑤只聽到了一陣奇怪的金鈴聲，再睜眼時，身邊已經沒了窮奇的身影，她被一個女人拎在了手中。
依然是那身熟悉的豔麗衣服，只是短短一分鐘不到的時間，這個女人卻頭發全白，身形佝偻，滿臉皺紋，一副行将就木的模樣。
看來發動這樣的巫陣，她也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她就更不解了：“你為何要殺我？”
巫曦冷笑一聲：“要怪，就怪你是巫月的女兒吧。”
“不是，你跟巫月有仇你殺巫月去呀，找我個小孩子撒氣算什麽本事？”
“你以為我就沒有收拾她？”蒼老的臉，帶着恨意的扭曲，顯得更加猙獰，“我抽了她的生機，讓她變成滿是皺紋的老妪，在關她的屋裏貼滿了鏡子，讓她日日對着她醜陋的模樣，又偏偏不讓她死掉。”
“等我把你的屍體帶到她的面前，她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那只幹枯的手，用力掐上了蘇瑤的脖子，呼吸頓時變得艱難。
上輩子被掐死，這輩子也逃不過這宿命嗎？穿越大神敷衍到連死法都不給她換一個嗎？
蘇瑤只覺得憋屈無比，看着面前的女人，慢慢吐出四個字：“你真……可憐。”
折磨了別人，還是不快樂，看來她一定失去了最寶貴的東西。
巫曦滿目錯愕，手下意識地松了一些：“你說什麽？”
蘇瑤卻笑了起來：“我祝你，永遠也找不回你最愛的東西。”
原諒她，沒有學會以德報怨，已經死過一次的她只想以牙還牙。
可惜她太小了，沒有反抗的能力，要不然她絕不會死的這樣悄無聲息。
巫曦渾身止不住的顫抖，這一刻，這小小孩童眼底的冷意，像極了那冷酷無情的男人，仿佛能洞悉她所有的脆弱與狼狽。
“我本來，也找不回她了。”
話落，她的手掌狠冽拍下。眼角卻飛快地滾落出一滴淚，破碎着墜落向地面，猶如一場猝不及防的死亡。
作者有話要說： 窮奇：一眨眼沒看住，你就涼涼了。
蘇瑤：怎麽可能，我可是有神裝在手的女人，肯定還能再茍幾集。
真不是虐，主要劇情要走這一波，接下來十年內都看不到這些讨厭的人了。
感謝在2020-09-16 20:21:38~2020-09-18 01:21:5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檸檬 5瓶；yz 3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