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哄虎

石英剛開始見可樂只是被氣跑了, 并沒有拆家,還覺得這回沒多嚴重。等會兒他氣過了,聞到家裏飯菜香, 就回來了。

萬萬沒想到,他飛到大門邊時, 突然從口中吐出一團火來, 下一秒木質的大門就噗嗤一聲燃燒起了熊熊大火。

石英快氣死了,轉頭瞪着父女倆:“明知道可樂腦子不好, 你們還總是惹他。你們一個給我滅火修門去,另外一個給我負責把他哄好。”

轉身,她又收起了臉上的怒氣, 尴尬道:“大人, 讓您看笑話了, 我去燒飯, 還請您留下來一起吃個便飯。”

說着,石英就去了廚房。

不管怎麽說,飯還是要吃的。可樂愛吃,而且也好哄, 她做點他喜歡吃的,也許他就不生氣了。

圍觀了整個過程的騰根心情很複雜,萬萬沒想到, 他大哥這麽不招這家人待見。

他覺得好笑的同時, 又莫名同情, 還有種大哥恢複記憶他會被滅口的恐懼感。

“壞小子他可真是夠了。”臨走還要放火燒屋坑他一把。

林風任命的把水潑過去救火,騰根卻突然開口道:“瑤瑤小姑娘,借一步說話。”

“邊走邊說吧。”蘇瑤禦劍飛出了院子,騰根緊随其後。

看着面前長開了的漂亮丫頭, 騰根笑問:“大哥他做了什麽?你要把他趕走?”

雖然他覺得大哥賴在人家小姑娘房裏睡覺有些太不要臉,但是缺失了過去記憶的大哥,這十多年的生活太過平靜,他的世界裏很幹淨。尤其是對面前的小丫頭,大哥更是掏心掏肺,他實在想不出大哥做了什麽讓小丫頭氣得給他傳簡訊,讓他把人領走。

蘇瑤猶豫了一下,還是抛開心頭的難以啓齒,咬牙道:“他馬上成年了,有了生理沖動,這事我可解決不了。”

騰根一愣,随即大笑起來,原來是這事,怪不得小丫頭要提出分房睡。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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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大哥嗎?我能看出來,他很喜歡你。”

堂堂妖王,那麽倒黴的被劈回幼生期,但是這麽多年他跟小姑娘也算是青梅竹馬的長大,這何嘗不是一種因禍得福?

蘇瑤漂亮的桃花眼裏閃過一抹迷茫,她真的一點也不喜歡那只蠢虎嗎?她早就知道他的身份,這麽多年的相伴也不是假的,怎麽可能一點也不曾心動?

但是……

“騰根伯伯,您知道我的身份,我是大荒的人皇之女,母親又是巫族之人。大荒這些年跟放逐大陸矛盾愈演愈烈,勢必有一場生死之戰。”

“到時候我的身份被揭露,這裏的妖民能接受我嗎?如果妖民們要殺了我,或者是拿我去威脅大荒的人皇,身為妖王的他又該怎麽選?”

她不想他為難,也不想讓自己陷入被動的局面裏。

他們沒有關系,真面對要殺她的千軍萬馬,她也可以毫無顧忌地殺出重圍。

騰根一愣,消化完小丫頭的話後,無奈地嘆息一聲:“你們人族總是比我們妖族想的長遠,大戰會不會發生都不确定,你就想到發生的後果該怎麽解決了。”

“那就不說那些遠的,說點面前的吧。”蘇瑤篤定道,“我有一種預感,他很快就會恢複到從前,包括他的記憶。”

“他現在只是一只什麽都不明白的妖獸,這些年他的世界很小,小到只有我,所以特別依賴。”

“等他的記憶恢複,他的世界裏有兄弟,有領地裏的子民,甚至國之天下。到時候他的感情就變了,我不想見到他後悔懊惱的模樣。”

那家夥要面子,以前也只是把她當成妹妹,說不定得知一切的真相後,腸子都要悔青。

她可不想自己被撩撥的動了心,對方卻來個避之不及,那多憋屈?

騰根雙眼裏劃過一抹錯愕,莫名還有些小心虛。

饕鬄大哥拿出了兩顆極其珍貴的王級內丹,按他的意思,大哥只要把兩顆王級內丹的靈力轉化成自身的,他就能重回當年的巅峰狀态,記憶也能恢複。

這丫頭居然連這都感應到了,巫族之女果然好可怕。

嘆了一口氣,騰根咬牙道:“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也有件事要請小丫頭你幫忙。”

蘇瑤的視線望了過來,淡聲問:“什麽事?”

騰根被那雙黑白分明,像是洞悉了一切的眼睛看得有些不自在,想到放逐大陸上肆虐的魔氣,他不得不硬着頭皮開口:“饕鬄妖王給了大哥兩顆王級內丹,能幫他恢複到從前。你也知道,修煉這種事最重要的是心境,一但心境出了問題,極有可能隕落。我希望你能哄哄他,最起碼在他吃下內丹突破這段時間讓他開開心心的,積極地去突破。”

蘇瑤聞言低垂下頭,看着自己白皙的指尖,微微嘆息: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我明白。”很快收拾好心情,蘇瑤揮了揮手,“騰根伯伯回去等着吧,我去把他找回來。”

**

靈山村不大,但依山傍水,有許多漂亮适合玩樂的地方。

蘇瑤禦劍在半空中飛過,找了好幾處熟悉的地方,最後在小河邊找到了那只大老虎。

這家夥氣得渾身冒火,再加上他一身蓬松的毛毛,在這個炎熱的夏天熱的直喘氣。這會他全身都泡在水裏,只留了個虎腦袋在外面。

裙擺飛揚,飄然落地,蘇瑤收起劍,施施然走過去,坐到了小河邊的石頭上輕聲道:“可樂,我們聊聊。”

‘哼!’

空氣裏響起了一道氣惱的聲音,下一秒蠢虎的兩只爪子劃起了水,身體遠離她的同時,眼睛卻緊緊地黏在她的身上。

那意思分明是想蘇瑤說好聽的話哄他,求他留下來。

蘇瑤看得又氣又好笑,再次對他招了招手:“快過來,我給你洗毛毛。”

大老虎停下了劃水的動作,兇巴巴地問:“你知道錯了嗎?”

“行,我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大老虎總算滿意了,屁颠屁颠地劃水過來,渾身濕漉漉地站在蘇瑤面前。

蘇瑤嘆氣,這貨脾氣不好,好在他很好哄。

從儲物戒裏拿了她自制的洗發膏出來,抹在他濕透了的毛毛上,并用小梳子慢慢地給它梳理起來。

大老虎惬意地半眯起眼,看着面前眉眼認真的壞丫頭,水面的波光在她瓷□□致的臉上映出了細碎的流光,美得一點也不真實。

他突然開口問:“你是不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胡說什麽?”蘇瑤敲了他一下,這家夥這麽敏感的嗎。

“那你為什麽突然又對我這麽好?”

她剛才不是還要趕他走嗎?這轉變的也太快了吧。

而且就算以前他鬧脾氣離家出走,她也不會這麽快來找他。

“對你好也不行?”蘇瑤斜眼瞥他,他是抖M嗎?

“當然行了,就是我心裏有點毛毛的,總感覺你在憋大招,後面有很不好的事等着我。”

“別想太多。”蘇瑤摸了摸虎頭,下一秒便毫不留情道,“畢竟該來的總會來,如果真有不好的事,你也躲不掉。”

大老虎:“……”

一點也沒有被安慰道。

“騰根今天送了我個匣子,裏面有兩顆王級內丹,我原本想留給你用的。但那兩顆內丹一個是火靈力,一個是木靈力,你不能用。”

蘇瑤一怔,比起她的藏着掖着,大老虎在她面前簡直是透明的,他把所有的一切都坦然地呈現在了她的面前。

而且只要是好東西,他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給她。

“沒關系,你吃也一樣。”

蘇瑤心軟的不行,指尖慢慢劃過他的毛毛,不一會就把他揉成了一個白泡泡虎。

“嗯,我變厲害了會保護你。”大老虎感覺好幸福,繼續吧啦吧啦:“今天蠢豹子摘了一大捧花送給兔子,他還強啃了兔子嘴巴,被兔子揍了。”

蘇瑤:“……”

哦豁,這騷動的青春,看來最近村裏春心萌動的,不止她家的毛茸茸。

“蠢豹子說,要送喜歡的姑娘花兒,我去林中特意挑了一大捧,可是我剛才一生氣,全給弄碎了。”

蘇瑤這回是真的震驚了,她家這個智商不行,但是他特別會模仿。

學着送花沒啥,她怕的是他被班亞教壞了,學會了用強。

她嚴肅道:“班亞是個不正經的豹子,強啃女孩子嘴巴是耍流、、氓,你可不能跟他學。”

“他為什麽要啃兔子嘴巴?啃嘴巴是什麽滋味?我也想啃你的……”

蘇瑤指尖掬起一捧水,澆進了某只蠢虎喋喋不休的嘴巴裏:“閉嘴,不許再問。”

她上輩子也才活到十九歲,初吻都還在,哪知道接吻是什麽滋味。

哎,獸妖在性方面其實挺開放,有相約一起過春日祭,過完就分第二年換一個的模式,也有忠貞的一夫一妻。

畢竟有獸的因子在,尤其是在春日發、、情的時候,許多獸在野外就開始啪啪啪。

蘇瑤作為現代人,遇到這種事遠遠就避開了,蠢虎總是黏在她的身邊,這些年錯過了這些帶顏色的現場教育,就養得格外的純潔。

可蘇瑤也沒有辦法給他上生理課呀,所以還是趕緊讓這貨恢複記憶吧,再這麽下去她真要頂不住了。

又不讓問了,大老虎吐出了嘴裏的水,視線遺憾地劃過壞丫頭粉粉嫩嫩,看起來格外好吃的唇。

蘇瑤一邊給大老虎洗身上的泡泡,一邊低聲問:“你準備什麽時候吃內丹?”

大老虎眨了眨眼,慢吞吞道:“過兩天吧,我心情有點不好,不想吃。”

蘇瑤:“……”

你特麽嘴角都快咧到耳朵邊了,是心情不好?

不氣不氣,他就是只毛茸茸,智商說不定還不如狗子,沒必要跟他生氣。

只要忍過了他的突破期,想怎麽虐他都行。

想到這裏,蘇瑤強壓着怒氣問:“你要怎樣才會高興?”

“我不要跟你分房睡。”

“行,不分房。”

“我想把你的床換成大床,晚上我給你暖被窩。”

蘇瑤:“……”

大夏天暖個屁的被窩,這渾蛋他可真會得寸進尺。

**

洗了個澡,蘇瑤便把某只毛茸茸哄好了,一人一虎雙雙把家還。

石英已經麻利地做好了飯,見到兩人回來,松了一口氣,招呼道:“快過來吃飯。”

苦逼兮兮修大門的林風,把手中的木料一扔,看着某個壞小子不滿道:“動不動就拆家,下午給我砍樹去。”

“把廳堂裏的大床拆了修大門吧,反正也用不上了。”大老虎得意洋洋道。

林風一怔,随即吼道:“你什麽意思?”

“晚上我跟瑤瑤睡,所以用不上那床了呀。”

林風如遭雷劈,雙眼控訴地看着身邊的女兒:“瑤瑤,你怎麽能出爾反爾。”

說好的統一戰線把壞小子趕出去呢?

蘇瑤:“……”

她有罪。

蘇瑤出爾反爾,大老虎也食言了。他明明答應騰根晚上吃下兩顆王級內丹,卻突然改主意過幾日才吃,弄得騰根很被動。

臨走前,騰根用乞求的眼神看着蘇瑤,示意她幫幫忙,最起碼哄着那祖宗快點把東西吃了。

蘇瑤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

晚上大老虎想像小的時候那樣,蹭上蘇瑤的床,他鬧了半天,還是被蘇瑤冰冷無情地拒絕了,他只能心不甘情不願地趴進了地上屬于他的窩裏。

沒了巫陣的保護,蘇瑤特別注意村中的氣息變化。當她感知到那一抹不祥的,讓她厭惡的氣息出現時,她立刻睜開了雙眼。

來不及打招呼,她就沖出了卧室,一直沒睡着的大老虎,也緊随其後。

與昨夜明月高挂不同,今天晚上一點月光與星辰都看不到,四周安靜到可怕,連蟲鳴與蛙叫都詭異地消失了。

靈力運轉到眼睛處,蘇瑤才勉強看清了四周,順着給她不好預感的地方前進。

大老虎也意識到危險,緊張地跟在她身邊,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出事的地點,就在隔壁獅子家。越是靠近,那股讓蘇瑤不舒服的感覺越是強烈。

倒不是說他身體上出現了惡心頭暈等這些具體的症狀,而是心裏湧起一股危險,肮髒,本能覺得排斥。

很快,一對年輕男女便出現在了蘇瑤的視野裏。

女的她不認識,但那男的正是肯焰的二弟厚商。這會兩人正摟抱在一起,用大老虎的話說,就是兩人在互相啃嘴巴。

蘇瑤這回沒有刻意避開,反而快速地飛了過去,因為她發現,那個女人周身萦繞着一層黑氣。

由于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那些黑氣就像是有生命力一樣,從女人的身上慢慢侵蝕到了厚商的身上。

那詭異的黑氣顯然就是魔氣,蘇瑤不敢直接伸手去接觸,她用木系法術催生着路邊的藤蔓,快速生長後把兩人拉開。

被拉開的兩人,都有些反應不過來,蘇瑤一邊觀察着兩人的神情變化,一邊沉聲問:“厚商哥,這麽晚了你怎麽還不回去睡覺?”

雙眼迷茫了好一會兒,厚商的眼睛裏才重新有了些神彩,他不自在地撓了撓頭,聲音裏滿是尴尬:“瑤……瑤瑤妹妹,你,你也沒睡呀。”

蘇瑤的眉頭微不可見地蹙起,雖然厚商這模樣看起來跟平時沒有多大的差別,但她可是修巫之人,在她的眼裏,厚商的臉上包裹着一層黑氣,幾乎快要看不清他的五官。

她的視線轉而落到旁邊的女人身上,心裏更是咯噔了一下。這個女人身上布滿濃霧一樣的黑氣也就罷了,她的眼睛竟然漆黑一片,看不到絲毫的眼白。

這還是個活人嗎?

蘇瑤掩飾掉眼中的情緒,漫不經心地問:“厚商哥,這位小姐姐是誰,你不介紹一下嗎?”

“哦,哦,她是隔壁村的虎妹,今晚只是來看我的,不是壞人。”厚商結結巴巴地解釋道。

隔壁村的?蘇瑤心裏更加不安。

這些年來,放逐大陸不少地方都出現了魔氣。盡管妖王組織了人手大量滅殺,依然滅不幹淨。

魔氣懼怕火與陽光,白天的時候它們的力量會減弱,但是到了夜晚,就會大幅度的增強。

靈山村有她施的巫陣保護,這些年來一直很太平,別的村子可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就這麽遠遠看着,蘇瑤不确定面前的女人到底是被魔氣上了身,還是高階魔魅化成了虎妹的模樣。這兩種的實力,可是天差地別。

必須要試探一下。

想到這裏,蘇瑤下意識就要上前,一直寸步不離跟在她身邊的大老虎卻攔下了她,焦急道:“瑤瑤,不能去,危險。”

話落的同時,他似乎意識到了蘇瑤要做什麽,一團火就向着對面的虎妹飛去。

看到火團時,虎妹眼中閃過一抹恐懼,身體如閃電般竄到旁邊,那麽快的速度,只怕是以速度見長的班亞都做不到。

“商哥,他們是誰呀?你就看着他們欺負我?”躲開這一劫後,虎妹生氣罵道,“你不幫我讨回公道,我就再也不要理你。”

厚商聽到這話,就像是接到什麽指令一樣,雙眼裏湧起一抹黑氣,整個人都充滿了戾氣。

“我不許你們欺負虎妹。”

話落,他就像是不認識蘇瑤他們一樣,毫不留情地攻擊過去。

大老虎氣的一爪子就要拍過去,蘇瑤急聲道:“他不對勁,先把他敲暈。”

原本快要拍到厚商胸口的爪子,轉而拍到了他的腦袋上,砰的一聲,直接就把這只傻獅子拍暈了。

蘇瑤看得心驚膽戰,可樂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那聲響她聽着就好疼。

處理完厚商,等蘇瑤他們把視線轉移到旁邊的虎妹身上時,她卻沖他們詭異一笑:“你們兩個很有意思,我就陪你們玩玩。”

話落,虎妹的身影瞬間從原地消失了。

蘇瑤原本還以為她是隐身了,躲在哪裏伺機報複。但是在她的感知裏,那人就是離開了。

她垂眸去看身邊的大老虎,大老虎也對她搖了搖頭:“不在了。”

蘇瑤頓時摸不着頭腦,那人說的玩玩,到底是什麽意思?

想不明白便也不再想,看着地上昏迷的厚商,以及他身上薄薄的一層黑氣,蘇瑤頭疼地捂住了額頭。

“他這樣不是辦法,我得布個驅魔陣,把他身上的魔氣驅除才行。”

說着,蘇瑤在地上麻利地開始布陣。

大老虎很心疼她不停地忙來忙去,不滿地嘀咕道:“幹什麽要管別人的死活?說不定蠢獅子醒來壓根不會感激你呢。”

“我救他又不是為了得到他的感激,都是一個村的,總不好見死不救。”

蘇瑤麻利地布好了陣,正準備把人弄進陣中時,大老虎已經叼起厚商的身體,粗暴而精準地扔在了陣法中間。

驅魔陣算是比較難的一種陣法,蘇瑤劃破了手指,以血為引,紅光亮起時,在無數巫力的逼迫下,厚商身上的魔氣一點一點從他身上退散出來

魔氣意識到危險,快速往陣外逃去,大老虎一把火把它們燒了個幹淨。

沒了魔氣後,厚商的臉色總算是正常了,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蘇瑤讓大老虎把他放回了獅子家的院子,兩人四處查看了一番,見沒有其他的危險,便回去睡覺了。

忙活了大半晚上,又是驅魔又是失血,蘇瑤也累了,第二天早上都沒能早起練劍。

狼妖夫婦見女兒難得賴床,飯給她留在了鍋裏,也沒有把她叫醒。

直到一陣劇烈的争吵聲,把蘇瑤從香甜的夢中吵醒了,她揉了揉眼睛,仔細辨聽了一下,才發現那争吵正是從隔壁獅子家傳出來的。

她的瞌睡一下子就跑了,心裏很納悶,難不成厚商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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