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先下手為強
對于意外獲得的信仰之力, 別人或許會欣喜若狂,蘇瑤卻只是淡淡地瞥了幾眼,見它們并沒有影響到她的身體, 便抛到了腦後。
她現在是集人族之女,巫族之女, 魔族之女等嫌疑為一身的人, 再來個神族之女的身份,她也毫不意外。
就是不知道原主的父母與祖父母輩到底是個啥玩意兒?這得有多浪, 才能做到讓原主四族混血?
蘇瑤不在意,窮奇對這件事卻極為上心,這個寒冷而安寧的雪季, 妖王大人也進入了休假期, 好好的妖王宮不住, 天天跑來靈山村蹭吃蹭喝。
“瑤瑤, 我們出去走走。”
被火鍋辣得臉上泛起一層薄紅的窮奇,伸手拉起身邊的女孩,把一件厚實的狐裘披風裹在了她的身上。
蘇瑤斜眼瞥了一眼身邊的男人,他這是準備約她看雪看星星看月亮, 要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嗎?
想到外面滴水成冰,冷成狗的溫度,蘇瑤可沒那浪漫細胞, 抱緊了弱小的自己:“謝邀, 要去你自己去。”
“走了。”窮奇一邊把人往外帶, 一邊誘哄道,“吃飽不動,容易長胖。”
蘇瑤不得不佩服,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都是修煉的人, 正常情況下不論男女身材都超級棒,怎麽可能長胖?
最終,她還是被帶出了門。
他們身後,林風捂住了胸口,看向了妻子,一臉可憐巴巴道:“媳婦兒,我心好痛,你說我要是以得絕症恐吓女兒,她會不會跟那壞小子分開?”
“分不分我不知道,在那之前你肯定會被打殘。”石英踹了他一腳,“收拾桌子洗碗去。”
就不能讓他閑着,要不然他就會想着法兒作死。
林風嘆息着走進了廚房,背影莫名有點滄桑。
屋外,蘇瑤剛一走出來,就被撲面而來的鵝毛大雪兜了滿頭滿臉,凍得渾身打了一個哆嗦。
她面無表情地去看身邊的男人,所以,這個天氣跑出來看雪聊天,到底是有多腦殘。
窮奇卻似乎早料到了會有這種情況,沖她張開了懷抱,嘴角挂着優雅迷人的笑:“到我懷裏來,你就不會冷了。”
男人的懷裏,有一層橘色的火光,一看就很溫暖。
蘇瑤這才意識到,她被這人撩撥了,怪不得要叫她出來看雪,原來是想讓她主動往他懷裏鑽,果然是個心機狗。
她無視男人期待的眼神,擡手給自己布了一層結界,再攏緊狐裘披風,一邊往前走,一邊低聲問:“你到底想說什麽?”
“談談你身上的金光。”
窮奇雖然遺憾女孩拒絕了她的懷抱,但依然執着地拉着她的手,走在村邊的小道上。
熱力不斷地從男人寬大的掌心輸送過來,原本要甩開他手的蘇瑤,拒絕不了這份溫暖,任由他拉着了。
不過她比較好奇男人的話:“我身上的金光有什麽不對嗎?”
“金光我們四兇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但是你的,的确是有些特別。”
說着,窮奇在身邊輕輕一拂,像是拂開了什麽似的。蘇瑤立刻就發現,他身邊浮現着紅色的火屬性光團,青色的風屬性光團,除此之外,竟然還真有一層稀薄的金色光芒。
“可以碰嗎?”蘇瑤滿臉好奇。
窮奇點了點頭:“靈力轉換成妖力後,本就儲存在我體內,這些妖力受我控制,我沒有傷你之意,你便可以随便觸碰。”
蘇瑤聞言,伸出指尖戳了戳那火屬性的妖力,軟軟的,像是棉花一樣,能感受到實體。溫度應該很高,但她卻沒有被燙傷,
另一邊的風屬性妖力同樣如此,明明能感受到裏面危險的罡風,但她手指伸過去卻毫發無傷。
最後,蘇瑤的目光落到了那層稀薄的金光上,像是細紗一樣輕薄地裹在窮奇身上。她碰了碰,又跟她身上的做了對比,的确是有些不同。
她身上的金光更亮更閃,每一顆都有米粒般大小,可以随意移動組合,卻無法打得像細紗一樣散。
這就好比兩個相同的東西,組成它的最小單位一個是原子,而另一個則是分子,結構完全不同。
摸了摸臉,蘇瑤有些迷茫:“這是怎麽回事?”
“我們四兇掌管着封地,這麽些年來自然獲得了不少妖民的愛戴,所以我們身上都或多或少有些信仰之力。”
“要成神,需要龐大的信仰之力支撐,像我們四兇身上這些,最多可以增加點氣運或者是威信。”
窮奇伸手,輕拂了一下蘇瑤身上的金光,眸色裏帶上了一抹遲疑:“你這不像是信仰之力,而是做了拯救蒼生的事,自然法則饋贈給你的功德金光。”
畢竟小丫頭當初為了低調,消滅了魔氣以及冬日的大棚種植都是借由他們四大妖王的名義發布出去的,讓他們四兄弟承了她一份情,身上的信仰之力都增加了不少。
除了靈山村的衆人,根本沒有多少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她不可能獲得信仰之力。
蘇瑤驚訝地瞪大了眼,功德一詞在佛教中,有一個解說:‘功謂功能,能破生死,能得涅槃,能度衆生,名之為功。此功是其善行家德,故雲功德。’
可見,這絕對是好東西,比信仰之力還要好的東西。
蘇瑤戳了戳身上漂浮的小光點,它們緩緩游動,換了一個地方繼續呆着不動了,很好的诠釋了什麽叫鹹魚躺。
好吧,也許是太少了,反正目前看來毫無用處。
窮奇收起了身上的妖力,晃了晃女孩與他交握的手,漫不經心地問:“過幾天我們幾兄弟有個聚會,你跟我一起去嗎?”
“你們兄弟聚會,我去幹啥?”蘇瑤一臉的怪異。
窮奇抿了抿唇,開始賣慘:“每年老四都要拉着我喝酒,不喝醉絕不放人。你去看着,他就不敢了。”
他把人帶過去,當然是去秀恩愛呀。畢竟他們四兇現在只有他一個找到了心愛的女子,二哥倒是有喜歡的人,可女魃還在冥界,人自然是帶不過來。
至于被塞狗糧的其他幾人會不會郁悶,他就管不着了。
蘇瑤翻了一個白眼,真當她傻?
她似笑非笑道:“喝了這麽多年你也沒出事,可見問題不大,我就不去湊熱鬧了,你玩得開心點。”
話落,甩開男人的手,她心情極好地哼着歌,轉身往回走。
獨留下窮奇面對漫天飛舞的白雪,宛如冬日裏的夜風般,吐出了幽怨的四個字:“不好騙呀。”
喜歡的姑娘就在身邊,她始終保持着清醒跟他隔着一層,無法再親近,真是讓他既欣賞,又郁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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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年的冬日裏,執着一把骨傘的慕曉生,終于出現在了靈山村。
他瘦了許多,顴骨凸出,臉頰下凹,衣服穿在身上空空蕩蕩,身上的死氣也比以前更加濃郁。
以前夏天他還能打傘出來四處走動,現在即便是在冬日裏沒有陽光的白天,他似乎也極不好受。
蘇瑤看到便宜舅舅這模樣,也吓了一跳,趕忙布了個聚魂陣讓他呆在裏面,這才搬了個小凳子,坐到了他身邊。
“你怎麽搞成這樣?”
“幽都也有一些低階魔物,本來與其他生靈井水不犯河水。可今年他們像是接收到了什麽指令一般,互相吞噬成長為高階魔魅後,開始肆意虐殺其他的生靈,弄得幽都一片狼藉,氣息也不再适合陰間之物生存。”
“現在還沒有解決嗎?”蘇瑤輕聲道,“我倒是有個法子,可以除去魔氣。”
慕曉生臉上閃過一抹詫異,蘇瑤便把魔氣凝結成魔液的方法說了出來,聽得慕曉生目瞪口呆。
“原來還可以這麽幹麽?”他哂然一笑,“我和一些會陣法的人把魔氣聚集了起來,然後用淨魔咒一點一點清除。”
這麽多年的教導,導致他對付魔氣,條件反射地用淨魔陣,從來沒有想過還可以通過其他的方法。
好在幽都沒有魔氣溢過來,再加上地方小,要真像放逐大陸這麽寬廣的面積,只怕他們累死也清除不幹淨。
蘇瑤也有些無語,難道這個世界的老師沒有告訴他們,學到的知識要懂得靈活運用嗎?
“你身上死氣很重?還能養回來嗎?”
正常人只看得到慕曉生很瘦,但是蘇瑤在通靈之下,可以看到他身上迷漫着一股黑沉沉的死氣。
既然他半生半死,就應該維持在那個微妙的平衡上才對,現下平衡被打破,對他來說肯定不是啥好事。
慕曉生抿了抿唇,似乎對這個問題有些為難,蘇瑤也沒有催他,而是把卧室窗臺上種的一盆草端了過來。
這盆草有半米高,渾身翠綠,葉子像長豆角一樣圓潤而修長,外面像是一層透明的膜,裏面全是流動的盈光。
蘇瑤往草中注入了木靈力,這盆草變得更加精神,葉片輕輕搖擺間,很快便像果實成熟一樣,掉落下來手指那麽長的三根葉片。
“這是……生機草?”慕曉生有些驚訝。
這可是所有活着的生靈,夢寐以求的東西。
“對。”蘇瑤把掉下來的三根葉片交到他手上,“吃了吧,看看有沒有用。”
知道她愛研究東西,窮奇在小不周山發現生機草後,就送了過來。
當初只有兩株,葉子也短小而枯黃,都快要死了。現如今在她每日木靈力地喂養下,已經發展到了一大盆,格外的生機勃勃。
慕曉生看着手中的東西,又看了看面前可愛貼心的外甥女,深深嘆了一口氣,聲音艱澀道:“我身上的死氣增加,并不是因為幽都的魔族作亂。”
蘇瑤眼底閃過一抹驚訝,慕曉生開了頭,後面的話便也沒有那麽難以啓齒。
“我以前跟你說過,我被父親……巫堯抽取過生命力,後來雖然陣法終止,但他身上有我的血,只要他想,他随時都可以抽光我身上的生氣。”
蘇瑤猛然握緊了雙手,雙眼裏滿是不可置信:“他又抽了你的生命力。”
這話幾乎是篤定,怪不得他身上死氣如此重。
“我對此并不意外,他本就從未把我當成他的兒子。”慕曉生苦澀一笑,把生機草又塞回了蘇瑤手中,“瑤瑤的心意我心領了,但我并不想吃這些東西。”
他存在于這個世間的意義,不過是個儲存生機的容器,養好了身體也不過是便宜了巫堯,所以出事以來,他沒有采取任何醫治身體的措施。
蘇瑤真不知道說啥好,原以為她有原主那邊的一大堆糟心親人已經夠慘了,沒想到便宜舅舅比她還慘,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不過……
蘇瑤像是想到了什麽,皺眉問:“我記得巫堯已經死了,他大量的抽取生機,難不成想死而複生。”
慕曉生點了點頭:“我們巫族中,也不是沒有起死回生之術,只是極難做到罷了。”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
“身體是自己的,哪有因為害怕別人觊觎自己的生命力,就幹脆不想活了的?”
蘇瑤拿出一個玉碗,把生機草的葉子洗淨碾碎,又扔了一顆補氣血的丹藥進去,再次遞了過去:“吃了吧。”
慕曉生有些無奈,生機草的那層膜破了,生機便會飛速流失。為了避免浪費,他只能接過吃進肚子裏。
身體一暖,身上的死氣不再壓抑的人喘息艱難,慕曉生眉間一擰,外甥女拿出來的生機草,比普通的生機草效果更好。
蘇瑤也發現了這一變化,滿意地勾了勾唇角,笑眯眯道:“巫堯如果是通過你的血作為媒介抽取你的生機,那你有沒有考慮過給自己下毒?”
抽取一個人的血液裏的生機,到底是什麽?養氣,營養,細胞活力?
科學之外是神學,現如今的神學,不過是現有的科技水平之下,沒有探究出結果的那一部分東西罷了。
來而不往非禮也,剛好她這有一顆從那雙面怪物處得到的超強毒丹,她還真想研究一下,一個人的血液帶毒後,這種遠程操作會不會也中毒。
慕曉生被外甥女那雙充滿求知欲的漂亮桃花眼望着,不知為何突然打了一個哆嗦,心裏湧起一股毛骨悚然來。
“還是不了吧,雖然活着很痛苦,但我暫時還不想作死。”
給自己下毒,正常人一般都想不到這主意。
“好吧,你反悔了可以随時找我。”蘇瑤滿臉遺憾。
慕曉生痛苦地撐着頭,他家都是些什麽變态?基因絕對有問題。
蘇瑤把花盆裏幾株大的生機草分到了一個小花盆裏,推到了慕曉生腳邊,“每日服用,別那麽早挂了。”
這話聽着,莫名欣慰。
或許是經過剛才蘇瑤兇殘話的恐吓,這回慕曉生沒有再拒絕外甥女的心意,他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我今日來,是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
蘇瑤見他拖着死氣沉沉的身體都要特意跑一趟,想來是有極重要的事,不由得挺直脊背坐好。
“明年的冬天,你就滿十八歲成年了。”慕曉生的聲音裏,有些感慨,更多的是擔憂,“巫族之人成年時,實力也會暴漲,你應該能感覺到,你胸口的血脈封印已經松動了吧。”
蘇瑤點頭,最近左胸時不時抽痛,剛開始她還以為她的胸第三次發育了,還在憂愁太大了不好。
無意間發現,白皙的皮膚上血紅色的巫紋時隐時現,她才意識到,那是封印出現了問題。
她其實可以一股作氣把封印沖開,但她卻沒有那樣做,直覺告訴她,打破現狀會出現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我不知道誰給你下了血脈封印,但肯定有重要目的,那人定然也料到了你成年封印就會消失,所以一定會在這之前有大動作。”
聯想到突然抽他生機的巫堯,他就更不安了。
“我知道了。”蘇瑤眼眸一深。
看來未來這一年的時間,她一定會過得極為精彩。
她沒有感受到恐懼和退縮,相反她的血液像是煮沸的水,充滿了戰意的沸騰。
本是年少沖動的年紀,誰還沒個熱血上頭的時候?
慕曉生看着低垂着眉眼的外甥女,只以為她在難過,卻不知該怎麽安慰她,在這一刻,所有的語言都顯得蒼白無力。
“瑤瑤,我想把巫力傳給你。”
巫力除了自身修煉外,還可以從別人那傳承而來。
他本就是半生半死之人,再這麽下去,生命力遲早會被巫堯抽的一幹二淨。
與其便宜了別人,他更願意把一身的修為贈送給外甥女。
“身體不好,就別操心別人。”蘇瑤擡起了頭,嘴角挂着一抹冰冷的笑,“放心,沒弄死他們之前,我就算是入了冥界也會爬回來。”
字字铿锵,更像是一把飲了血的劍,叫嚣着要出戰。
慕曉生再次怔住,他突然發現,在面對那些既是親人又是仇人的人時,他遠不如瑤瑤冷靜果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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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月,你搶我丈夫我忍了,一個垃圾而已,你要我施舍給你就是了,你千不該萬不該殺了我的女兒。”
陰暗的地下室裏,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被繩子綁在木樁上,神色癫狂的巫曦,拿着刀,狠狠地劃開了被綁着的女人的手腕。
巫月幹枯的手腕上,全是密密麻麻皮肉外翻的傷口,傷口劃了好深,才慢慢流出血來,滴落進了巫曦拿來的玉瓶子裏。
巫月沒有掙紮,她知道掙紮無用,而且綁住她的繩子上有巫陣,越掙紮越收的緊,到時候受折磨的還是她。
“現如今你的女兒也死了,我就仁慈一點,過些日子送你去冥界,讓你們母女重聚。”巫曦的聲音有些空洞。
報仇後,她的整個人生都變得索然無味。
如果不是她研究的大陣還沒有完成,早在報仇的那一刻,她就去冥界找女兒去了。
根據古籍所說,如果那陣法成功的話,下子輩她跟女兒還能做母女,重來一世她一定會保護好她。
“我的女兒沒有死。”巫月突然開了口。
不知是長久沒有說話,還是因為身體虛弱的原因,她聲音很輕,但卻充滿了惡意,“死的是你的女兒,當初她小小的一團,磕磕巴巴的叫娘,我卻一點點把她弄成了肉泥。從腳開始,慢慢往上,鮮血腸子,碎肉骨頭,滿地都是,她眼睛睜得大大的,一直在叫娘……”
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出當初她收到的那團肉泥,巫曦渾身都顫抖起來,眼底全是猩紅的光。
她握着手中的刀,狠狠地紮進了巫月的肩頭,伴随着鮮血而來的,是女人幾乎崩潰的聲音:“閉嘴。”
殺人不過頭點地,巫月不光殺了她的孩子,還是一點一點的虐殺,可想而知,她的女兒當初有多疼,有多絕望。
她只能呢喃着安慰自己:“我也殺了你的孩子,我報仇了。”
巫月的視線緩緩移到一個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巫曦順着她的視線看過去,角落裏被髒污覆蓋的地方,那裏有什麽東西,正閃着盈盈的光。
她急步走過去,把那東西拿了起來,發現是一枚拇指頭大小的魂燈。
她不可置信地望過去,嘴角染血的巫月,卻笑得很開心:“我女兒的魂燈沒滅,她一直活着。”
“不可能。”
巫曦顧不得折磨巫月,瘋瘋癫癫地跑上了樓。
她當年親手打死了那個孩子,她怎麽可能還活着。
站在輪回鏡前,巫曦一口飲盡瓶子裏的血,把幾根黑直而粗韌的長發拍在鏡子上,注入了所有的巫力。她不顧頭發寸寸變白,不顧滿臉皺紋,在她身體快到極限時,鏡中終于出現一個模糊的身影。
一個年輕高挑的女孩,手中拿着一把劍,正在不停的舞動。雖然看不清她的臉,但巫月沒有撒謊,她的女兒當年的确沒有死,還健康地長大了。
“不……”巫曦猛然噴出一口血來。
她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原本以為大仇得報,到頭來不過是空歡喜一場,老天為什麽要那麽殘忍的對她?
另一邊,蘇瑤把玉瓶裏屬于慕曉生的血滴入了陣中。
對付敵人,就要先下手為強。
既然巫堯可以通過血脈關系來抽取慕曉生的生機,那她也可以憑着血脈關系定位他的位置,找到人後正好試試她這些年學到的東西,能弄死自然最好,弄不死也可以豐富戰鬥技巧,怎麽看都不虧。
然而,蘇瑤并沒有在放逐大陸搜尋到巫堯的蹤跡,她的陣法沒有出錯,那麽只有一個結論,那人躲在幽都。
麻煩的是,現在她已經沒了陰陽鳥的羽毛,即便能夠飛過滄海,也進不去幽都城。
最後,她只能把主意打到晴熾身上,也不知道這只所謂的重明神鳥的毛,管不管用。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10-26 23:36:56~2020-10-27 22:40:5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十點半睡覺 20瓶;﹏?果果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