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見面

車子駛進了顧家老宅,溫子兮還很平靜。

可是當她面對着一桌子面無表情的人時,有點懷疑他們家的人,表情可能是複制粘貼來的。

畢竟一個個都是一板一眼,就差沒之乎者也的了,很吓人。

飯桌上,溫子兮就是一個勁兒叫人,然後敬酒,大哥大嫂二哥二嫂的喊啊,臉都笑僵了。

到顧北城那裏,她還有些尴尬,好在對方也沒拿她在會所的事兒說。

酒一杯接着一杯,不過都進了顧時琛的肚子,她喝的很少,而其他的顧家女眷好像都滴酒不沾。

輪到小輩敬酒的時候,溫子兮喝了幾杯,尤其是到顧喬喬敬酒的時候,她一口喝的有些急。

昔日閨蜜再見,竟成了自己的小嬸嬸!

狗血劇情讓顧喬喬難以接受,溫子兮卻是憋着沒敢笑。

她輕輕咳着,後背處的手掌輕輕拍了拍,兩人沒有靠很近,卻給人很親密的感覺。

而一頓飯下來,顧時琛耳尖有些紅了,冷峻的臉上倒是看不出絲毫的醉意。

溫子兮借着去洗手間的空,被顧喬喬拉進房間。

“溫子兮,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她本來就有些醉意,這下被顧喬喬晃得腦殼都發暈了。

忍下想吐的欲望,她靠在冰冷的牆壁上,晃了晃手腕上紅色的玉镯子。

“這可是你媽給我的!”

她的眼底帶着炫耀,狡黠的小模樣看得顧喬喬牙根癢癢。

“溫子兮!”

“好嘛,告訴你還不行。”

溫子兮靠在一旁的架子上,輕聲慢調,她的語氣毫無波瀾起伏,可是一旁顧喬喬卻覺得心驚肉跳。

“你騙人!”

顧喬喬不接受這樣的解釋,“我小叔都沒談過戀愛,而且我媽說了,他以後要去出家當和尚的,怎麽可能會和你結婚呢!”

還是主動的那種。

溫子兮攤開手掌,有些無奈,“結了婚你小叔一樣可以當和尚的。”

“當個屁!”顧喬喬難得爆粗口,“溫子兮你老實交待,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想當我小嬸子,以後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果然,閨蜜是死黨。

顧喬喬的擔心只在于,她成了她的長輩。

溫子兮笑意盈盈,很欠扁地挑釁,“不,你說錯了,其實我一開始,想當你霸霸!”

飯後,因為顧時琛有喝醉的跡象,溫子兮和顧時琛沒有多待,只坐一會兒就走了。

而顧家老宅裏,顧遠臨和顧北城去了書房。

“父親,您沒覺得時琛今天有些反常?”

顧遠臨哼哼,“這小子不說話,我都瞧得出來,他啊,心裏早就樂開了花!”

他呵呵笑着,旁邊的顧北城也跟着笑。

“笑什麽笑,你還好意思笑,我孫媳婦差點被你吓沒了,還不趕緊把家裏的《金剛經》什麽的經書都給拿去我燒了!”

車子開得有些緩,因為顧時琛和溫子兮都喝醉了,所以韓良也不敢開得太快。

後車座裏有些悶,可能晚上酒喝的有些急,溫子兮的頭暈暈的,心口也很悶。

她皺着眉,按下了車窗。

冷徹的風落在她光潔的額頭,吹得她的發絲有些淩亂,冰冰涼涼卻很舒服。

細小的聲響劃過,後座裏又靜谧了下來,溫子兮看着突然被關上的車窗,眉間緊蹙。

她瞪向旁邊正襟危坐的男人,毫不掩飾自己眼底的氣憤,小巧的鼻腔裏發出輕哼,伸手又去按車窗的按鈕。

還沒動作,男人寬大的手掌覆上她的。

有些用力,溫子兮沒掙脫開,她看向靠近自己的顧時琛,發出抗議。

“顧時琛,你松開!”

顧時琛垂眸看她,視線落在她水潤的紅唇上,“風很大,你會着涼。”

“可是我熱!”

溫子兮不管不顧,她不是真的熱,可是車廂真的很悶。

她有點想吐。

她有些頭暈,身體不自控地往顧時琛懷裏靠,男人身上清冽的香味讓她眉間微微舒展,可是晃動的車廂,讓她額頭冒出細薄的汗。

溫子兮抽不出手,只能把身上的披肩解了,可是她看不見動作又很急,披肩解了,領口的盤扣也開了。

她總算安靜了些,額頭輕點顧時琛的肩窩,算不上很清醒。

因為俯身的角度,懷中少女領口微敞,粉白色的肌膚帶着誘人的色彩。

他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卻捏疼了懷裏的溫子兮,聽她喊疼,只好松了手,卻是沒忍住,把人勾進了懷裏。

指腹扶過一片光潔的皮膚,顧時琛眼底流轉的深意只有那一瞬,仿佛只是錯覺。

溫子兮并沒有睜眼,她真的很難受,所以很安靜地坐在他顧時琛腿上,靠在他懷裏。

路途上,顧時琛脫了外套,把人裹得嚴嚴實實。

回庭盛灣的路不算遠,可是車子開得慢,所以比平時要晚許多。

車後座裏,顧時琛的姿勢沒有絲毫變動,倒是為了讓懷裏的人靠的舒服些,他一直靠在了椅背上。

路燈劃過車窗,一閃而過。

顧時琛垂眸時,看見溫子兮有些微濕的碎發,他指尖微微撥弄。

放在平時他肯定不會有這樣放肆的舉動,也不敢有這樣的舉動。

可是今天的他喝了許多酒,有些東西像是壓制不住的湧來。

老宅裏被一個勁兒的灌酒,他都沒有拒絕。

他那些兄長自然也瞧出了端倪。

他從不愛酒,可是他心情好時,最愛喝酒,且來者不拒。

而這樣的好日子,他本就應該高興。

……

韓良的車沒有進別墅區,顧時琛下車時懷裏抱着溫子兮,門口的保安看不清她的臉,只看到顧時琛懷裏,那一團肆意張揚的紅色。

……

溫子兮有些難受,睡得并不算安穩,等她醒的時候,屋子裏靜悄悄。

她看着這裏明顯不是她的床,不過看着陳設單一,顏色單調,估摸着是顧時琛的床。

她赤足走出卧室,出了門,別墅有些大,還有些空曠,尋着樓梯跑到了樓下。

別墅裏好像沒什麽人,溫子兮到了一樓才發現,只有廚房的燈特別的亮。

光潔的小腳踩在地板上,并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音,可是顧時琛還是發現了她。

她下意識地彎唇,沖他笑。

她的發簪不知落在了哪裏,頭發微卷随着她的動作晃而晃,晃得男人的眼神有些亂了。

“過來,把醒酒湯喝了。”

溫子兮慢吞吞地走進了廚房,盯着冒着熱汽的醒酒茶,很乖很聽話地喝着。

今天喝酒遭了罪,她很乖,難得的一句都沒反駁。

喝完後,她打算慢吞吞地從廚房出去,畢竟這樣窄小的空間,并不适合聊天。

只是她才剛擡步,就被人攔腰抱住了。

“顧……”她話沒說完,再眨眼時就坐到了廚房的大理石臺面上。

因為旗袍衩口太高,這樣的坐姿讓她的腿毫無遮攔,看起來有些……

“今天很漂亮。”

頭頂傳來顧時琛清冽的聲音,因為酒意未散,聲線有些許低沉。

被誇了的溫子兮有些得意忘形,畢竟顧時琛在她眼裏,可是“妖精”都勾不去的男人。

她嫩白的小腳輕晃,踢了男人好幾下。

安靜不過三秒,她藏不住的本性暴露,“聽說,你以後準備去當和尚啊?”

她尾音微勾,調侃的意味再明顯不過,輕晃的小腳,有幾分得意。

顧時琛戴着金絲眼鏡,像是絲毫不為所動,他微俯身,視線和懷裏的溫子兮持平。

“嗯,以前想過。”

溫子兮意味深長,視線落在他滾動的喉結處,“哦~,那以後呢?”

以後?

顧時琛不知道,最起碼現在,他不想當和尚!

薄唇靠上眼前嫣紅的唇瓣,顧時琛的雙手捧在少女的頰邊,冷白的指尖壓入栗色的卷發內,力道輕緩卻讓懷裏的人掙脫不掉。

溫子兮有那麽一刻,腦子裏一片空白。

等她回神時,男人的舌尖強勢闖入,她有些不适,掙脫時,頰邊的大掌撫上她的後頸。

她被迫仰頭,腰後的手掌桎梏處她,迫使她貼得更近。

廚房的光有些亮,紅色白色交纏在一起,掙脫不來也纾解不掉。

寂靜的夜,傳來青瓷落地的清脆聲響,還帶着布帛撕碎的聲音。

夜漫長而又迷亂,沉寂在繁華中的庭院,終于多了些不一樣的淺吟,被撕碎的靜谧,顯得有些淩亂。

兩人落入柔軟的大床,醉意朦胧的溫子兮被濃烈的黑色包裹,她眯着眼,床頭暖黃色的臺燈照的她的眼睛,含笑的水眸像是帶着勾子。

顧時琛停留在她背上的手掌帶着撩人的顫栗,所到之處有些陌生的癢意,溫子兮覺得着情感陌生至極,她根本掌控不了。

卧室裏的氣氛愈加暧昧,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時,她才想起些重要的事來。

她作亂着不讓男人得逞,纖腰後縮想要逃離,“不要,會懷孕的。”

腳踝處有力道拽得她下滑,顧時琛在她耳邊安撫,“不怕,可以生下來。”

溫子兮朦胧着眼眸被他的話驚到,也就只那一瞬,情.欲勢如破竹,她疼的使勁撓了他幾下。

卧室慢慢裏回蕩起酥麻入骨的聲音,久久沒有停歇。

顧時琛幾乎一夜沒睡,他看向窗外,天只微微亮。

他懷裏的人睡得很熟,乖乖巧巧的很安靜。

他盯着她看了許久。

他換了一身幹淨的居家睡衣,而溫子兮身上穿得是他的襯衫,黑色的襯衫下,他留下許多痕跡。

像是男人自有的劣根性,他把她劃入了自己的領地,他心底濃烈的欲望告訴他,要把人圈進自己懷裏。

昨晚的星辰稀碎。

他不知道自己洗了幾次澡,可是每一次都像是第一次,即便知曉她是初次,可是他心底的欲望像是不知疲倦一般,拉她沉淪。

他淺笑。

他曾以為,未來的自己真的會去當一個和尚。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會。

因為一心入佛的人,不會有欲望。

溫子兮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十一點了。

她有些忘了今天是周幾了。

她坐在床上發呆,長發遮住了她的神色,讓進來的顧時琛沒有看清,他便又走近了些。

因為昨晚“運動”過于劇烈,溫子兮覺得自己全身酸軟無力,還累的很,以至于她發呆坐久了,都不願意動一下。

柔軟的大床陷下深深的一塊,溫子兮擡頭。

淩亂長發被撥打身後,她盯着眼前西裝革履一絲不茍的男人看了很久。

半晌,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黑色的男士襯衫,領口半敞,下身……

她完全忘了昨晚羞澀的場景,反而有些生氣!

憑什麽他能穿得人模人樣的,她卻是這個熊樣!

“賠我衣服!”她仰頭氣哼哼的。

顧時琛從抽屜裏拿出一張卡,她看見,是黑色的,撇撇嘴,有那麽點被開心到。

“沒有密碼。”

溫子兮眨眨眼,雖然她不喜歡花別人的錢,可是別人願意為她花錢,那種感覺就是不一樣的。

溫子兮開心地接過卡,只開心了兩秒鐘,卡就被甩在黑色的被褥裏,有些看不見了。

“不行,那衣服可是我最喜歡的!你得賠我。”她昂着小下巴,唇角的笑未曾落下。

顧時琛好半天沒說話。

“你是不是要去上班啊?”

溫子兮思維跳躍,她眯眼笑着着,忍着疼挪了挪位置,有些累。

顧時琛很耐心:“嗯,吃完飯去。”

“哦~”

原來是吃完飯去啊。

溫子兮眯着眼,嫩白的指尖搭上男人衣間的領帶,深色的領帶蜷曲在她的指尖。

她壞笑着,不經意間猛地用力,就将人扯得近了些。

她笑意盈盈,眸中帶着狡黠,微腫的紅唇擦過男人的耳尖,“我的衣服你賠不起,不如以睡相抵?”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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