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回去倒頭就睡,企圖用睡覺逃避現實,入眠容易,夢卻異常刻薄冰冷,他夢到他被周弈和俞寒關在又濕又冷的屋子裏,像條卑微的小狗也像供人戲弄的玩具,他的愛熾熱真誠仿佛燭火永不垂滅,得到的卻只有薄情寡義如同融冰脆弱破碎。
有關愛情的陷阱無可避免,被愛的幸運無跡可尋。
十點半室友擔心地叫他起床,他揉揉夢中流太多淚酸疼到睜不開的眼睛,拿過手機一看,四十二通未接來電,幾乎都來自周弈。
将通話記錄翻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要将鋼化膜看穿盯爛,然而他最後還是服輸了。他自暴自棄放陸成暄從黑名單裏出來,發信息邀請:今晚九點,柏聯。
柏聯是當地一座私密性極好的溫泉酒店,建在距離學校六公裏外的江邊,他提早半小時驅車過去,一路上精神狀态恍惚,到達後侍應生恭恭敬敬帶他前往獨棟溫泉別墅,簡單介紹完設施就識相離開了,他感到疲憊,換好衣服泡進溫泉那刻他衷心希望世上永遠沒有失戀。
溫泉水熱度适宜,他靠在岸邊望着遠處的亭尖發呆,很快再次陷入沉睡。
“哥哥叫我來是為了讓我看你睡覺?”
他耳朵敏感,被陸成暄緊貼講話時酥癢蔓延到指尖,檀香木不屬于他們這個年齡,聞起來卻異常沉穩安心,他迷迷糊糊本能靠近氣味來源,像考拉一樣攀附在陸成暄懷裏,陸成暄微不可聞地笑了一下,聲音有些發啞。
“哥哥身體好燙。”
晚上叫人來酒店肯定不是單純泡溫泉,陸成暄年齡小但其實比誰都懂。
和上次不愉快的回憶一樣,他是被吻到徹底清醒的,空氣和靈魂出走,像一具由痛苦造就的複雜傀儡,下唇被粗暴地咬出血也感覺不到疼,陸成暄動作越急躁他反而越平靜,從平靜逐漸過渡到空洞,如同蟲蛀腐壞的蘋果內核。
陸成暄骨架大又常年健身,輕而易舉就能把他摟在懷裏為所欲為,他被填得又脹又滿,即使小腹酸痛也逃脫不掉,陸成暄不斷變換體位用很大力氣橫沖直撞,他被幹到控制不住流淚,求你放開我好不好,我真的不行了。
“還沒射就不行了?”
“疼……”
因為流淚太多陸成暄當真了,立刻慌張地退出一半,專心致志幫他撸雞/巴讓他舒服,等他射了又俯身親蘑菇傘一樣小小的肚臍,很難想象他們曾經第一次上床無限接近強/奸。
他忽然笑了,騙你的,其實我不疼。
陸成暄擡起頭,在月光照耀下像迷茫的小狗。
“啊?不疼?”
“有點脹,畢竟你額啊——”
陸成暄氣急敗壞壓着他的雙腿捅到最深,他條件反射捂着肚子叫/床,呻吟聲斷斷斷續續但從未停歇,除了叫/床他沒有餘力思考別的事情,而且一旦他停下黏糊糊的水聲就會很羞恥地占據屋子,他還沒到真正坦然接受和陸成暄約炮的事實。
很快陸成暄體會到他這種想法,于是用嘴堵住他的聲音故意加快速度,悄悄捏他的耳垂感受皮膚升溫發燙的過程,陸成暄高一那年最先注意到的就是他泛紅飽滿的耳垂,時隔三年摸到好像很晚,又好像不算太晚。
“哥哥,我沒戴套。”
“什、什麽?”
他後知後覺掙紮起來,陸成暄快射了怎麽會讓他掙脫,用一只手锢住他的腰綽綽有餘,陸成暄湊在他耳邊撒嬌,哥哥讓我射進去吧,你會很舒服的。
“不行——啊!”
他抖得劇烈,陸成暄果然沒有表面美好,他感覺到除精/液外陸成暄還肆意妄為灌入了別的液體,肚子微微鼓起像懷孕的失足少女,陸成暄拔出雞/巴後他愣了很久很久,溫熱的液體流滿地毯,他跪在落地鏡前瞪大雙眼流淚,雖然他完全沒有想哭的意識。
陸成暄粘在他身上,占領完地盤的狗狗得逞地露出小虎牙,哥哥幹嘛要哭,我會給你弄幹淨的,哥哥也很爽不是嗎。
他逃避不掉承認事實,和陸成暄上床時某種空洞低落的情緒的确被治愈了,即使這種填滿并不能令他真正快樂。
“無論如何,你還是太過分了。”
“嗯。”陸成暄依舊抱他很緊,“哥哥不過分嗎?”
他轉過頭,陸成暄的眼睛又黑又亮,天真爛漫到不真實。
“你以為我猜不到你為什麽找我?”
天一亮陸成暄就離開了,他裝睡,所以聽到陸成暄的嘆氣感覺到額頭落下的輕輕一吻,他短暫産生錯覺,似乎陸成暄有那麽一點點愛他。
吃完早餐他回校,補完假條接到信息,朋友約他在圖書館咖啡廳見面,他們不在一個學院,見面機會少,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聊天時他頻頻走神。
“你們學院杜昕好厲害,全國配音大賽一等獎哎。”
“哦,厲害。”
“拜托用心聽ok?他可是你們學院的!”
“嗯嗯,可能和我不熟。”
“這麽厲害你都不認識?據說誰的聲音他都可以模仿,以假亂真不是問題。”
他終于回神,虛無缥缈的想法一閃而過,瞬間被遺忘。
朋友正想開口說什麽,突然他的來電鈴聲響了。
(換視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