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振興

“我感覺不到,你想要我。”江楚門有點無奈,“所以,我不敢太用力,我怕你會疼,怕你不樂意。”

桑桑頓時明白了。為什麽之前他們一直不太和諧。

原來,是他太溫柔。

她不管門闩了,走到床邊,用力抱住江楚門,狠狠地啃下去……把牙印布滿了他的身體。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桑桑在心裏拼命發誓,為他的問題而感到痛心。

我怎麽會不要你呢,我不是因為舉目無親無依無靠才嫁給你的,不是因為沖喜才嫁給你的,我是真的喜歡你才會答應這麽做的,因為我以為,這是遲早的事。

她的眼前閃過安清牧的臉,和他自大的話,“總有一天你會正視自己的感情的。”

桑桑閉上了眼睛,斷然下令,“你要我!什麽都不要怕,我要你,你怎麽樣都可以。”

江楚門翻過身,把她壓倒在床上,兇猛地……。

桑桑閉着眼睛,腦海中又飄過安清牧:他在關押她的時候,也曾經這樣粗暴,可是他沒動她;他想征服她,從身體到靈魂,所以他要等,等到有一天,他說他會成為上海灘的王者。

做王者有什麽重要的,我不稀罕做王者的女人。桑桑在心裏拒絕,我要江楚門,他溫柔,善良,有正義感。

“要我,要我!怎樣都可以!”桑桑閉着眼睛,不斷不斷地鼓勵江楚門。

江楚門渾身的激情都被點燃了,他不再記得從前的憐惜之情;他只需要對自己快爆炸的欲望負責。……。撕裂的痛感像鋪天蓋地的浪潮,湮沒了她。這一次比新婚之夜還要痛,還要令她劇烈顫栗。

可是快感也翻倍而來。在疼痛中夾雜着迅猛的快樂,同時攫取了她的身體和靈魂,在這種真正的占有中,桑桑的大腦一片空白。她終于徹底忘記了安清牧。

一直到第二天晚上,桑桑渾身還是有點乏力,走路都有點趔趄。

還是有點痛,可是痛得很痛快。因為極致的疼痛帶來的快樂也是極致的。沒有那麽狂暴的激情,就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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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是去了百樂門,在這種體驗下,她已經領悟到自己想表達的精髓了。

除了幾個金牌交際花還在陪客人跳舞聊天外,她讓金露露把其他舞女都聚集到一起,反正她們也沒有生意,不如研究一下新的娛樂節目。

舞女們一聽又是鋼管舞,都嘀嘀咕咕,“你都不會跳,我們怎麽學啊。”

“我們一起研究,自創一套鋼管舞。”桑桑斬釘截鐵地說。

“那到底怎麽跳才算好看啊?”

“風情,還有欲望。”桑桑說,“要調動你的欲望,只有你自己表現出最大的渴望,你才能充滿風情,才能吸引男人,吸引看客。所以,動作是否标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投入。”

她和舞女們開始一起研究動作。怎樣扭腰,怎樣翹臀擺臀,還有怎樣自摸;怎樣眼神迷離,怎樣撅起烈焰紅唇,怎樣抛飛吻。

“這些你們都比我擅長,所以一定可以制定最棒的動作。然後我們就把這些最棒的動作連貫起來,這就是我們百樂門自創的表演,任何舞廳都沒有見識過的。”桑桑很堅決。

“我們真的可以靠這樣的表演吸引看客嗎?”一個舞女不太自信地問。

“一定可以。”桑桑鼓勵她,“而且如果我們成功了,你們就不僅僅是普通的舞女了,你們會成為這種娛樂表演的藝術家。即使你老了,你的老客人們喜新厭舊了,你還是可以靠固定的娛樂表演獲得穩定的收益,而不用擔心随着年紀和容顏的老去,每天的收入逐漸下降。”

這番話對這些舞女來說很有盼頭。

在百樂門,只有少數一等一的交際花大多不用愁後路,但一些二等三等的舞女卻沒有那麽好運。她們往往趁着年輕時積攢一些錢,一旦年老色衰就不能固定謀生,有的就逐漸淪為娼妓,而且越來越低賤。在上海灘大大小小的舞廳裏,許多年輕女孩子都沒有其他的本事,人生的綻放就像一朵花一樣倉促。最後窮困潦倒在一些肮髒的野雞窩裏的不在少數。

“好吧,我們好好研究一下。”她們紛紛表示同意,情緒也高昂起來,開始專注于動作的設計和美感。

“我們還需要服裝。”桑桑對金露露說。

“什麽樣的服裝适合跳這樣的舞呢?”金露露問。

桑桑想了想,“我把裁縫找來,我們自己設計。”

于是她把給她設計西洋禮服的裁縫師傅找到了百樂門。江家少夫人請的,裁縫師傅不敢怠慢,即使是為舞女們做禮服裙也一絲不茍。

桑桑和金露露一起看了些禮服裙的式樣,比較了一番,選擇了一種基本款式,然後又加上其他的裝飾,如釘珠、羽毛、金銀絲和亮片。最後讓裁縫給跳舞的舞女都量好尺寸帶回去,并要求他盡快縫制出來。

四天以後,首批禮服裙制作完成。而舞女們也自創完成了一套基礎的舞蹈動作。在桑桑的強烈要求下,決定嘗試表演三天,看看觀衆反應。

因為首次表演,大家都沒什麽把握,并沒有大作宣傳。但是桑桑和金露露要求舞女們通知相熟的客人都來捧捧場,鼓鼓勁。

難得百樂門冷清了一個多星期以後,終于把一些常客都請來了。桑桑和金露露還制作了免費小果盤,贈送給大家吃。此時,小舞臺也已經準備好了。

只聽樂師吹奏出一首歡快的樂曲的精彩前奏,小舞臺的幕布唰地拉開,一溜兒光彩奪目的舞女出現在觀衆眼前。她們身着統一的紅色禮服裙,大V領,花苞裙,裙上訂滿亮片,下擺還綴着金色流蘇,襯托出婀娜多姿的身材。

每個舞女都握着固定的一根鋼管,配合着音樂做同樣的動作。當她們齊刷刷地側身,翹出臀部時,觀衆都發出了“哦”的驚呼。就連女人們都看呆了,男人們更加看直了。

而接下來更加火辣的飛吻,自摸等動作,更加讓看客們瞠目結舌:上海灘從來沒有這麽香豔的表演節目啊。

三天試演大獲成功。

不需要桑桑再做廣告了,三天試演結束後,百樂門的香豔舞蹈的名聲不胫而走。一些追逐新聞的小報已經紛紛寫文章,把百樂門有新表演這件事推廣了出去。而看過表演的看客們又是一傳十,十傳百,引得許多舞廳的顧客都想到百樂門來看一看,到底是什麽稀奇的表演這麽好看。

這讓舞女們信心大增。

雖然在舞臺上表演時穿着相對暴露,但其實只是做了些誇張的動作而已。這其實好過陪一個又一個的男人貼身跳舞,還要一直被吃豆腐。有的舞女早就半推半就地做了高級娼妓,将來也是逐漸走下坡路的趨勢。如果能在百樂門長期表演,那就是半個藝術表演者了。

百樂門重新門庭若市。桑桑設定了固定豔舞表演的黃金時間晚上七點半。每到這個時間,門前就人頭簇擁,都是想進來看熱鬧的。每天晚上的門票都很快賣光了,還有許多人都在門口徘徊。

針對供不應求的演藝市場,桑桑決定訓練第二批舞女隊,增加表演次數。她還和金露露商量,把百樂門側面的一個小舞池單獨隔離開來,專門用作豔舞表演場所。而大舞廳主體既有表演,也保留原來單獨陪伴的跳舞和聊天,提供綜合需求。

各大報刊紛紛報道了百樂門新型豔舞的內容,并附上了幾張照片,很快引起了廣泛的關注和争議。

有的保守派認為這種舞蹈表演太有傷風化了,女人們公開地自摸撅臀,是露骨的勾引,于是嚴詞斥責,要求警方去肅清百樂門的表演。

但也有開放派認為這種娛樂內容很新鮮,比其他舞廳照搬西洋歌舞更有獨創性,而且市場反響熱烈,說明很受歡迎。

這些争議也引入了江家別墅。三姨太毫無懸念地在江勝彪耳邊嘀嘀咕咕,說桑桑的革新令江家蒙羞了。

桑桑據理力争,“這只是跳舞而已。那些舞女們并沒有脫太大尺度的衣服,只是把內心的欲望大膽地表達出來。在娼妓都合法化的十裏洋場,只是撅撅屁股跳跳舞有什麽傷風化的。許多客人跳貼面舞的時候還經常吃舞女豆腐呢。”

江勝彪查閱了下最近百樂門的生意情況,覺得也沒什麽,“哎,不要緊。上海人都很開放的,這些熱鬧都能接受。就算警察真的來了我也搞的定。”

警察還真的來了。

某一天晚上,百樂門的表演剛剛開始,安清牧就帶着幾個手下進了百樂門。不過他們沒鬧什麽動靜,而是擠在人群裏看了會兒表演,還看得津津有味。要不是安清牧高人一頭,像小公雞似的昂着頭很搶眼,桑桑一時半會兒還看不到他。

桑桑沒吱聲,盯着安清牧看,以防他又像上回那樣趕客人。安清牧有滋有味地看了會兒,才發現有人注視着他,于是扭過頭,看到了桑桑。他又伸出帶着白手套的手,揮一揮,算是打個招呼了。然後接着看表演。

桑桑忍不住走過去,半譏諷地問,“喲,安副局長來了。您看得挺開心啊。買門票了沒?”

“哦,安某是收到舉報,來這裏查探是否有不合時宜的表演的。”安清牧一本正經地說,“警察公幹,任何地方都可以自由出入。”

“呸,假公濟私!”桑桑啐了他一口,裹着披肩施施然地回樓上辦公室去了。安清牧卻也不看表演了,目光跟着她飄過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和諧……,a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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