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我在你身後

不知不覺,第二學期開學了。

我跟江流再也沒有任何交集。甚至,我會出現一種錯覺,是不是我想多了,我對江流到底是怎樣一種感覺,小時的依賴?還是,現在無謂的執念,也許,只是心裏老認為自己喜歡,把自己給騙了。。。

那天晚上,許久沒睡着,第二天,黑着眼圈去上課了,沫沫湊過來調戲,“咋了?哥,昨晚思春了?沒睡好。”我鄭重的點點頭表示,小妮子,你猜對了。

“哎喲,是想江流嗎?”沫沫一臉八卦樣。

“你怎麽知道?你說江流到底什麽意思啊?”一臉詫異。

“不知道。其實我覺得他對你還是有意思的。那天我們去你家,江流真的很着急的感覺,人家還把懷抱借你睡了。。。”突然,沫沫噤了聲,“對不起,讓你想起不好的事兒了。”

我笑了笑,“沒事。”

是啊,我記得我做了一個夢,夢見了爸爸,我抱着爸爸哭了很久,很久。。。

教育部推出“陽光晨跑”活動。

學校人數衆多,一個操場明顯是不夠用的,體育組長便把跑道改為環校馬路。尼瑪,這簡直慘無人道啊!學校這麽大,騎個自行車也得十幾分鐘。這大冬天的,一圈跑下來,還不得半條命丢掉。

索性上學期被端木逼着每天跑步,也不是白跑的,所以到沒有覺得有多難受。可是大部分女生可就更慘了。晨跑結束後的一堂課,老師的講課聲已經徹底被我們的咳嗽聲給淹沒了。

班主任又不讓我們戴手套帽子什麽的,于是每天的晨跑幾乎成了我們的噩夢。

那天,我們怨聲載道的從四樓俯沖而下,都是那個美麗善良的英語老師,溫柔的給我們拖了會兒課,非要把這一道題講完。外邊跑步前的進行曲早就響了。而且體育組長規定無論教室與跑道相隔多遠,一律三分鐘就位,否則扣分加通報批評。

飛奔下來,幸好大部隊還沒出發,迅速排好隊,呵氣成霧。前不久的雪還沒有化完,路中間的雪被鏟到路兩邊,路中間的積水已經吹幹了,露出白慘慘的水泥,踏上去硬邦邦的。目光觸及一旁的栀子花圃,栀子花早已開敗,未化的雪堆在四季常青的栀子樹葉上,恍惚間,讓我看見夏天栀子花開滿的光景,恍惚間,讓我想起第一次跟江流在花圃邊散步的情景,那是我還傻不溜秋的說教別人別摘花,一晃,一年多就這樣過去了。

又是一個周末的下午,如果在幾個月前,我一定是坐在江流的教室,纏着他教我題目。想着想着竟鬼使神差的走到三樓,江流的教室。也許是離高考越來越近,曾經空蕩蕩的教室,竟然坐着三五個學習的同學,江流就在其中。看着他安靜的側影,我竟有些擡不起腳步,老師的話,媽媽的話,下落的成績,對未來的擔憂,對現實的無力感,一遍一遍的碾壓着我,默默地轉身離開,還是去操場上跑兩圈吧。

太陽不是很好,有些慘白,橡膠跑道雪已經被清理掉了,卻依舊凍得硬邦邦的,跑道上一個人都沒有。迎風跑起來,風刮在臉上,像刀鋒一般,可越跑越麻木,連痛都感覺不到了。三圈的時候已經感覺有些氣喘,四圈的時候,你覺得整個人快要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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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纖,別跑了,你慢點。”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江流一直跟在我後面,看我狀态不太好,有些着急。

“你來幹什麽?不用你管?”跑步就是這樣,四五圈過後,仿佛脫離了瓶頸期,達到一種豁然開朗的境地,之後的幾圈反而沒有第三圈那麽難受。其實人生也是這樣,當你遇到遇到什麽不順心的事,再努力一把,再堅持一把,也許就豁然開朗了。但是再使勁也是有限度的,當達到七圈以上整個人幾乎會達到一種極限狀态,那時的手腳根本不受控制,全憑着一股意志力在擺動,是麻木的,沒有目的的。

我就這樣麻木的跑着,後面江流勸阻無效,只得跟着。而我心裏堵着一口氣,就是不想停下來,知道我已經記不清走了多少圈,知道盲目的機械運動也做不下去,一個踉跄就要摔倒在跑道上,江流迅速從後面托起我。

“再走兩圈,現在還不能停。我扶着你,慢慢走。”江流就這樣扶着我,淡淡的說着。

我什麽都沒說,也完全沒有力氣,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江流的手臂上,把自己都交給了他,是不是我自己使的力氣太多了,就像長跑七圈過後,才讓自己跟江流的關系搞成這樣,才讓自己的成績一直往下掉。就這樣依靠着江流,有一種很安心很安心的感覺。

“劇烈運動之後,需要緩沖一下,不然你明天就不能走路了。” 是啊,也許我跟江流也要一些緩沖期吧。

江流就這樣扶着,還在不斷地叮囑着,“回去宿舍,記得沖個熱水澡,錘錘腿,換上幹淨的衣服,別感冒了。”

兩圈走完,我什麽也沒說,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直接回宿舍。但是想想剛剛觸到的他冰涼的手,臉色發白,嘴唇似乎發紫,我還是沒忍住,回頭加了句,“你也是,你好像很冷,記得加件衣服。”然後,迅速離開,轉頭前,我瞥見江流似乎有些放心的笑了,就像松了一口氣的感覺。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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