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秋(改錯)
萬壽節已經過,轉眼便是過年,自那日節上獻舞後,那夏答應就很是得了寵,慢慢的竟與蘭貴嫔平分天下了,每月她們倆就要占去皇上小半的時間,在加上皇後和皇上獨寝,剩下的就更少了,一時間,宮裏怨聲在道,各種手段層出不窮。
柳青元也不急,她現在每月她能得四,五天,只僅次與夏答應與蘭貴嫔,比起宋淑儀還要得寵些呢,現在是鞏固她在皇上心中的形象,也順便清清錦繡閣,就算不圍的跟個鐵桶似的,也得做到心中有數,再說了,她也要仔細的觀察一下這原著裏沒有出現過的夏答應,于是,這一個多月她深居簡出,對請安時的唇槍舌劍也不甚在意,只暗中安排着身邊幾個彩出去打探消息。
“小主,皇上去了舞墨苑夏答應那兒。”被安排出去打聽顯帝消息的彩綢快步進閣內,對着正歪在卧榻之上的純婉儀說道。
“哦,我記得今兒皇上可是翻了安婕妤的牌子。怎麽又去了夏答應那兒?”聽了這話,柳青元擡起頭,心中一轉,臉上似笑非笑。
“的确是宣安婕妤侍寝,不過,夏答應在末憶湖邊把皇上截走了。”彩綢低着頭,她平時雖然話多,但對與純婉儀,卻并不敢多說一句,關于這純婉儀,她私下裏也跟着彩月彩珠她們讨論過,俱都稱這小主子手段厲害,這屆秀女裏,她雖然不是最得寵的,也不是份位最高的,可卻是最穩的,宋淑儀份位高,家世好,可駕不住皇後,惠妃見天的下絆子,已經不怎麽得寵了,每月不過一兩天,安婕妤三個多月來滿打滿算沒超過一巴掌,趙貴嫔自進宮後,除了請安就見不着她的人,就是請安的時候也跟鳳兮宮地上長着仙草似的,從不擡頭。蘭貴儀雖得寵,可那性子,就是她們這些個奴婢也看的出,長不了,夏答應,份位太低了,皇上現在寵着,也不見擡她的份位,這後面的日子可就兩說了。
反而純主子,每月雷打不動都是四,五天,且白天皇上也是長來的,見她與皇上相處時的樣子,說實話,都能讓彩綢想起入宮前家裏的妹妹,忍不住就想疼她寵她似的的,想來,皇上與主子相處也是極舒服的。這個月白天來了十二回就可以證明。
“夏答應給截走了,這是第二回了吧,你們想想,她除了安婕妤還截過誰的?”柳青元眼神暗了一下,心中的想法漸漸的被證實,,不由的伸手按了一下太陽穴,這事情有點複雜啊。
“回小主的話,奴婢記得除了安婕妤外,夏答應還截了柳小儀兩次。”彩珠一邊籠着火一邊偷看了下柳青元的臉色,見并無不妥,才放開膽子回答。畢竟,柳小儀是純主子的姐姐,而且,還經常來看主子。
“只安婕妤和柳小儀!”這針對性太強了,強的讓柳青元沒法忽視了,“你可打聽到了這個夏答應是什麽來歷了?”在聽說夏答應截了安婕妤的寵的第一天,她就讓人去打聽了,不過,這個夏答應身份似乎很卑微,打聽起來不太容易。
“回小主,奴婢已經打聽到了。”
“說的詳細些。”柳青元支起身子,神色仔細了些。
“回小主,這夏答應乃是楊洲縣令之女。與小主同齡,聽說,原是報了病退的,只是選秀前才忽然好了,所以便進京了。”彩綢有些得意的回道,畢竟,這也不是什麽都能打聽出來的事,她也是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從內宮監得的消息。
“楊洲縣令之女夏秋兒啊!”果然是她,柳青元松了口氣,想到了這位夏秋兒的來歷,在她的記憶裏,這人是三年後才出現的.
那時,皇後已經然下臺,柳女主正為了貴妃之位跟安婕妤鬥的熱鬧,那時,仗着有太後和兒子撐腰的柳女主已經全面壓制了安婕妤,在本身不得寵的情況下,安婕妤萬般無奈的選擇了家世卑微,膽小卻懦但善舞的夏秋兒争寵,而這夏秋兒也真是争氣,只承寵三日,就一舉有孕,并在安婕妤的維護下一舉産下了四皇子,彼此,宮中只有從來都沒什麽存在感的大皇子,柳女主的二皇子,而蘭貴嫔所出的三皇子已經夭亡了,那這個出身就被抱走的四皇子就是皇宮裏唯三的皇子了。
那時皇上已經三十出頭了,對這唯三的皇子還是很看重的,借着這個皇上,安婕妤一舉封妃,并且還是四妃之一的淑妃,雖然只是四妃之末,但對沒有封號的還只是柳妃的柳女主來說,這個淑妃的封號直讓她如吃了蒼蠅一樣惡心。
當然,女主就是女主,頭上的光環不是一般人可比,在連系了夏秋兒并提供一系列‘證據’之後,終與在四皇子周歲宴上,已經重病将死的夏秋兒拼死狀告了淑妃毒害自己與四皇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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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振怒,淑妃被禁足,接着就查出了一系列的事,如下藥,污陷,買通宮女,陷害嫔妃等待。淑妃自知逃不掉了,終于拼死一博,成功的将柳女主所出剛剛滿月的五皇子幹掉後上吊自盡了。
柳女主大病一場,自此,傷了身體,終此一生,也只有二皇子一個孩子。
而這個夏秋兒,在此半年後默默而終。
“真有意思!”柳青元忽然咧嘴笑了起來,重生啊,竟然是重生,本來應該在三年後出現的夏秋兒出現在了這時,就已經讓她萬分懷疑了,而對方在宮中如魚得水的自得,規矩,行為,信手拈來,就連出身外戚的宋淑儀都沒有她那麽熟練得體。
更何況夏秋兒這麽明顯得對安婕妤與柳女主的恨意,這一個多月來,安婕妤唯兩次被翻牌子的機會都被這夏秋兒搶走,還有柳女主,她雖然為夏秋兒報了仇,可最後卻沒有善待四皇子,原著裏四皇子在顯帝死後被和親塞外女土司,堂堂大燕皇子,竟然被和親了!也算是千古奇文。
至于那時早已經死了夏秋兒是如何得知,也許是那種在宮中飄了十幾年的魂吧。
“姑娘,您要注意儀态啊!”麗嬷嬷一臉黑線的看着笑的越來越詭異的五姑娘,看着默默低頭無語的幾個彩,終與無奈的開口。
“咳。咳!”柳青元吐着舌頭揉着臉,把表情調回了正常,人家她這不是高興嗎,夏秋兒對她來說是壞事,也是好事,這表示原著是可以被改變的。而且,夏秋兒不是穿越女,對于她的危協也小了不少。
次日,鳳兮宮。
“平身吧!”王皇後看着跪在地上請安的夏答應,見到這個如花似玉的新妹妹,不免有些黯然,但很後又恢複了平靜。
“謝皇後娘娘。”夏答應謝恩,以她的份位,不承恩寵,是沒有資格給皇後請安的。
夏答應默默起身,站在下首,看着着衆人一起向皇後問安,待衆人坐回位子,開始說話時,忽然就聽見守門的太監唱報:“安婕妤到。”
一身乳白色宮裝的安婕妤走進來,臉色依舊冰冷如霜,可眼睛裏卻有些着惱的意思。
“唉啊,本宮還以為今兒是最後一個呢,沒想到安婕妤來的比本宮還晚。”惠妃本是最後一個來的,進來時便沒着安婕妤,本來還以為她不是最早來,就是不來了,現在見了她,不由的似開玩笑的說:“夏答應來的到是早,可見她是讨了娘娘的歡心。”
“夏答應昨日承寵,她又守規矩,是可憐見的,本宮多疼她些也是應該的。”王皇後溫和的一笑,寬合大方,光看表面完全看不出她這話即給夏答應拉了仇恨,又刺了安婕妤最疼的地方。
柳青元本來一直在偷偷觀察夏秋兒,這時也忍不住擡眼看着一下安婕妤,這兩位也太損了點,明知道夏秋兒昨天截了皇上,今兒就說這樣的風涼話,話說,這安婕妤好象快兩月沒沾着皇上邊了吧。
“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安婕妤緩緩上前,依舊那副塵世污濁我獨清的姿态,象是根本沒聽見皇後與惠妃的話一般,連眼角都沒看一眼夏答應,仿佛根本就不在乎皇上寵誰一樣,如果不是從這個角度剛剛好看見她緊握的拳頭,柳青元差點就相信了。
“臣妾就算要照顧端寧也不敢讓皇後娘娘久等,沒成想安婕妤竟有這麽大的譜兒。”孫貴嫔掩着嘴笑着,眼中閃過一絲冷笑,雖然安婕妤份位比她高,但她有皇長女,根本不必懼她,前幾日母親進宮來說左相參了哥哥,她心中就十分的惱火,見有了機會,就毫不猶豫的開口諷刺。
“臣妾出門不小心污了裙角,回宮梳洗,所以來遲,請娘娘恕罪。”安婕妤并沒反駁,她表面清高了些,卻不是傻子,她初入深宮,娘家雖然位高,但她卻不得寵,在加上皇後對她頗為忌憚,雖然有姑姑留下的人脈,可她也并不想多做樹敵。幾句風涼話她還是能聽得的。
“你這張嘴,得理不饒人。”皇後先笑着打趣了孫貴嫔兩句,才對着安婕妤道:“不必多禮,一旁坐下吧。”
“謝娘娘。”安婕妤聽了幾句酸話,卻根本沒放在心上,皇後,她也只能在這樣的小事上刺她兩句罷了。
“娘娘真真偏心,只顧着疼心進宮的妹妹們,可把臣妾扔到牆角了。”許妃接口。狀似不滿的抱怨。
衆人連忙湊趣,鳳兮宮裏莺聲燕語。
夏答應偶爾回應着身邊人的話,眼晴卻死死盯着安婕妤,眼中閃過陰狠的光,賤人,被人嘲諷,被人無視的滋味不好受吧,當初她被扔在安已居等死的時候,可就連那最下等的太監宮女都能當面諷刺她呢。
如果不是這個賤人在她生産時下了藥,她又怎麽會在生下四皇子後就體虛不治,可憐她連抱都沒抱過自己的孩兒一次,就算最後與那姓柳的合作,也不過拉了那女人一起死罷了。
想到這兒,夏答應轉頭看向正笑着與蘭貴儀說話的柳青惠,心中的恨意止不住的往外冒,這女人,明明答應了她好好照顧她的皇兒,可最後卻将她的皇兒和親塞外,天知道她以靈魂之體看到這一幕時是多麽的恨啊,堂堂皇子啊,竟然和親與一個四十多歲的女土司!
那時,她恨的直撲柳青惠身上,想要狠狠的咬下塊肉時,卻發現自己又重新回到了十四歲大病時,,在确定重生以後,她瞬間就決定再次回到皇宮,為自己,也為了皇兒報仇。
發現重回十四歲,記得正是這場病讓她錯過進宮,直到三年後,那兩個賤人已經站穩腳跟後自己才宮廷,想起當初在宮中的辛苦,她瞬間就做了早早進宮的決定。
這次,她與她們一同進宮,蟄伏二月,終借着許妃之力在萬壽節一舉得到聖寵,這一次,她定要那兩個賤人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