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謝謝,你是個好人

“小子年紀輕輕竟然如此狂妄!”鶴筆翁指着齊向宏道。

“年紀輕輕?”齊向宏冷笑道,“我想,或許我活的年頭是你的十倍了吧……”

鶴筆翁嘴角一抽,他現在五十來歲,他的十倍可不就是五百歲,這小子當真是在戲耍他!難道還要自己尊稱他前輩嗎!

鶴筆翁氣的渾身直哆嗦,他一手夾着暈過去的男孩,一手運氣內功向齊向宏拍去。齊向宏微微一動,堪堪躲了過去。鶴筆翁見一擊不中便立刻收回手重新攻擊,就那麽一會的功夫就已經連拍了十多掌出去,卻都是只差一點點而沒有碰到齊向宏。

一次兩次可以當做偶然,次數被躲了過去後鶴筆翁心中也沒了底氣,作為一個在江湖上混跡了幾十年的老前輩,他性子單蠢卻只是蠢在智商上,打架的時候眼力見還是有的。齊向宏的動作特別少,幹淨利落沒有任何累贅的舉動,而且他每次都能計算好動作的步伐大小,不願意多浪費一點力氣。

慢慢的,鶴筆翁已經開始冒汗了。

另一邊穿好褲子的鹿杖客回頭便看見齊向宏将自己師弟耍着玩的舉動,他心中一急,也顧不了許多也沖了上去,和鶴筆翁一起圍攻齊向宏。

一對二,齊向宏卻仍舊有餘力。不僅如此他還有時間廢話。

“我記得江湖上崇尚道義和公平,你們兩個打我一個,這不太好吧。”齊向宏一邊躲一邊道,他掃了一眼鶴筆翁夾着的孩童問道,“都急的要跳牆了這孩子你卻仍然不肯放手,為什麽?”

兩人沒有回答。

“他是你們的親人?”齊向宏想了想又搖頭道,“不對,如果是你們的親人,你們才不會将他卷入戰鬥裏。那就是對你們很重要卻無所謂受傷與否,拐來的孩子吧。”

兩人的攻勢越來越急切。

“不說話?”齊向宏笑道,“那我自己問他好了。”說完便伸手開始搶起小孩子來。

鶴筆翁吓了一跳,抓緊孩子便快速後退,可惜他的速度沒有齊向宏快,被齊向宏抓住了那個孩子的腰帶。

鶴筆翁拽了拽,沒有拽動。眼看着要保不住了,情急之下拍了孩子的後背一掌,然後将人丢給了齊向宏。

“師哥,我們走!”打不過,扯呼!

齊向宏接住了孩子,擡頭的時候兩個人便已經不見了,只留下一片狼藉。

“唔……”房間的角落裏,赤果着身體的妓女呻吟一聲就要醒來,齊向宏瞧了她一眼微微一笑,一閃身就帶着孩子不見了。

走的幹淨利落。

河邊渡船上,齊向宏端着一個酒杯喝着淡淡的薄酒,百無聊賴的看着岸邊的景色,等着船艙裏孩子醒來。

他從妓院跑路後就來到了一個僻靜無人的地方,河邊不遠處原本是有個小村莊的,但奈何前段時間征兵,村裏別說青壯,就連稍微能走動的老人和孩子都不在了,甚至于女人都被拉走去給軍隊燒火做飯,或者做更下賤的事。而後更是來了一群強盜劫匪,最後那點人和東西也都沒了。原本富庶的村莊在兩三年內便立即消亡。

因此如今這裏如死亡之地般寂靜。連一小壺渾濁的淡酒都很難才得到。

糟糕透了。

“趕快改朝換代吧……”齊向宏輕聲道。否則這個世界他就真的不想待下去了。

船艙裏傳來了一陣響聲,齊向宏放下了杯子往後面探頭看去,男孩已經醒來,正謹慎小心的縮成一團躲在船艙的角落裏恐懼的盯着自己。

“你是誰?”男孩沙啞的聲音道。

“問名字之前先報上自己的家門吧。”齊向宏冷冷道,“你是誰?那兩個老家夥為什麽拐走你?”

“兩個……”男孩搖頭,“我不知道,我叫做無忌。”

“你爹娘是誰?”齊向宏又問道。

“你問我爹娘做什麽!”無忌謹慎問道。

“不說也行,反正我把你從他們那裏搶來也不過是順手。”齊向宏道,“什麽都不想說,那你自己回去吧。不送。”

無忌一愣,他垂頭想了半響,才低聲道:“我爹是武當山的張翠山,我娘叫做殷素素。”

齊向宏:……

這兩個名字有些耳熟。

“我還有個義父,叫做謝遜。”無忌道。

齊向宏拍了下手:“原來是他!”

張翠山什麽的他記不清,但是現在握着能號令天下的屠龍刀的人是誰,齊向宏卻還深刻記着。

“屠龍寶刀和倚天劍啊……”齊向宏的嘴角大大的勾起笑道,“或許這裏也蠻有意思的也說不定。”屠龍寶刀的消息都自動送了上來,不去看看怎麽對得起自己跑這一趟。

“你……你也是那些想知道我義父下落的人?”才剛從冰火島出來就碰到了不少人問謝遜,再怎麽單蠢張無忌也知道了那些人對義父不安好心,他瞪大眼睛看着齊向宏,似乎只要他一點頭便立刻沖上去拼命一般。

“我對你義父沒興趣,我只對那把刀有興趣。”齊向宏道,“我只是想知道,究竟多麽厲害的寶刀能夠得到號令天下的名聲。”

刀?張無忌低頭想了想,立刻就回憶起了自己義父一直随手拿着從不撒手的刀,無論在外面對它的傳說多麽厲害,在張無忌眼裏那不過是一塊銅鐵罷了。

張無忌小的時候還撒嬌想要摸一摸,義父磨蹭許久才答應,但是張無忌拿到手後就立刻失去了興趣,它的确鋒利,但除此以外也沒什麽特殊的地方。

“那把刀有什麽好的。”張無忌低聲嘟囔。

“武當山離這裏遠嗎?”齊向宏問道。

“我不知道。”第一次離開冰火島被人劫走後都不知道走了多少路的張無忌無辜道。

齊向宏:← ←

張無忌:0 0

兩個不不認識路的。

“總之,先離開這裏,找個有人的地方問路。”齊向宏道。

“你要帶我回去嗎?”張無忌急切問道,眼睛閃亮亮的。

“恩。”

“謝謝,你是個好人。”張無忌高興道。

他這話一說,齊向宏噗嗤一下樂了:“你今年多大?”

“九歲。”張無忌道,“我很快就要滿十歲了。”

“對,再過幾年就可以娶妻了。”齊向宏道。

張無忌的臉微紅。

“這麽大了,竟然還這麽相信別人。”齊向宏道,“我還以為你今天才三歲呢。”

“我!”張無忌臉更紅,這次卻不是羞得是氣的。

“好人?”齊向宏冷笑道,“在你眼裏什麽是好人,什麽是壞人?對你好的就是好人,對你壞的就是壞人。對不對?”

“不……”

“真沒想到還有一天會有人對我說‘你是好人’的話啊……”齊向宏感嘆道。

“你救了我,送我回家……”張無忌道。

“那是為了屠龍刀。”齊向宏道,“我對小孩子沒興趣,想知道屠龍刀的下落,當然去找你的父母去問最好。至于你,順便帶過去而已。有了送你回家的恩情,想必你的父母至少不會粗魯的将我趕走對吧。”

“所以你送我回家,只是為了利用我?”張無忌不可置信道。

“對。”

“果然……你是個壞人。”張無忌小聲道。

齊向宏又笑了,笑得特別開心。

“我不要你送!我才不讓壞人的目的得逞!”張無忌站起身大聲道,“我要自己回家!”說着便拿起船橹想要将小船移到岸邊。卻不想因為這兩日都沒有進食水米,再加上小船不穩,一不小心栽倒進河水裏。

齊向宏低頭抿酒,等着河裏的某個不聽話的孩子将水喝飽了才動手用鞭子一甩,将水裏的人撈了上來。

“咳咳……”張無忌跪在船上不斷的吐水。

“喂,你弄髒我的船了。”齊向宏道。在一個廢棄荒蕪的小村莊裏,這條小漁船是唯一完整可以使用的東西。

張無忌瞪了他一眼,然後低頭繼續嘔吐,而後他突然感覺渾身一寒,冰冷的氣息從他的體內散發出來,讓他不住的哆嗦,最後縮成了一團躺倒在船上的水泊裏不斷顫抖,整張臉慘白。

很冷,非常的冷。

感覺就像是被脫光了扔到冰山裏一樣。五髒六腑都被凍住了,張無忌覺得自己可能會被這寒冷給凍成冰坨。迷糊中他看見了那個紅衣男人皺着眉頭,看起來很擔憂的走到他面前,而後……張無忌什麽都感覺不到了。除了徹骨的冰寒。

“只是喝了幾口河水,不至于吧。”齊向宏來到張無忌面前戳了一下他,“喂,你還活着麽?你要是死了我用什麽理由去找你父母,喂?”

張無忌禁閉雙眼,沒有回答。

“不像是喝多了河水。”齊向宏摸向張無忌的手腕,頓時一陣冰冷襲來,感覺就像是握住了一塊冰,“中毒?”

不,也不像。

齊向宏沉默了,他仔細的給眼前這個孩子檢查身體,而後發現在這個孩子體內竟然有一股特別冰冷的氣在四處亂竄,是它導致了這個孩子的異常。齊向宏立刻将張無忌的上衣扒開,在他的後背看到了一個深紫的巴掌印。

“那兩個混蛋……”齊向宏冷笑道,“下次見到他們一定要撕了他們。”這是要他搶了過來後得到了也是個屍體嗎?

齊向宏摸出了一份小瓷瓶,倒出一粒紅色的藥丸掰開張無忌的嘴巴,強灌了進去。

張無忌臉上的冰寒逐漸褪去。

“一顆用火炎草煉出來的藥。”齊向宏道,“不能治愈,卻可以緩解。便宜你了。”至少不用這麽痛苦。

還是盡快帶着他去武當山吧,時間拖得越久,為了這小子續命就需要浪費他更多用火炎草制成的藥,倒不是他有多心疼這藥,最主要的還是這藥丸只有那麽幾顆,用完就沒有了。

張無忌若是死了,他這藥便是真正的浪費了。

這藥做着費勁,除了可以讓人身體發熱以外沒有任何效果,齊向宏完全不想再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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